只愿君心似我心-第5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撇撇嘴,林秋桐自知失言,于是转开话题道,“怎么穿云她们还没到?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莫芷月笑着摇头,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便接道,“这青天白日的,能出什么事?”
经过林秋桐这么一闹腾,安静小酌的气氛早已找不到了,在座的也失了喝酒的兴致,这正合林秋桐的意,于是干脆叫小厮收了酒具,心道,大家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岂不更痛快?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叫人准备茶水,玉言修却笑吟吟的对身旁的单容道,“你之前不是赞叹秋桐的诗词作的好么?其实她的歌唱的一样好。”
单容淡笑,看向林秋桐,“是那首《红豆》么?倒的确是奇特的曲调,歌词也新鲜。”
林秋桐不觉好奇,“你在关外也知道了?”
单容淡笑摇头,“是这次回来才听王爷府里的人学的,自是未得林小姐的真髓,不过调子和词句应是不会错。”
林秋桐皮笑肉不笑的牵牵嘴角算作回应,对于这种滴水不漏的客套,她打心眼里无法接受。
“那么,就让秋桐再来一首《红豆》如何?”许是看出了林秋桐的不悦,玉言修懒懒撑着头,将脸颊凑到林秋桐面前,瞪着明媚的大眼,眼巴巴的望着她,逗得她心里的不爽顿时消失殆尽了。
无奈的轻笑,宠溺的轻揉了一下他的头顶的发丝,就像是姐姐对弟弟般。虽然对方的年龄比她大,她却是真心决定自现在开始,好好宠爱他的。顺便也叫某些人看看,真正爱护一个男子,到底应该如何做。
“好吧,你想听的话,我就唱。”她温柔轻笑,转眼看向身边的莫芷月,对方也是一脸微笑的赞同。
午后的轻风吹拂过身边人的发梢,带着几丝乱发迷离在他的眼角,她伸手拂去,恍惚中,忽然想起曾经在老家,她也曾和自己的哥哥小心翼翼的想要讨一个男子欢心,目的只是单纯的不希望自己身边的朋友不开心而已。而如今,当初那个失意的男子就坐在她边上,笑颜如花,一脸幸福的陪着她一起,试图让另一个痛苦中的男子也能开心一些。
等着小厮拿琴的空当,林秋桐旁若无人的偏头与莫芷月靠在一起,悠悠叹息,“真想快些回乡。”
莫芷月靠着她低应,“恩,我也是。”
“我想我哥。”
“我也想。”
“我想毛毛。”
“我也是。”
“我想我的林记烧烤。”
“呵呵,天华绝吃么?”
“哈哈,是啊,不知道陈春扩店的时候怎么安置那块牌匾的,那可是咱县令大人亲手提的呢,我打算留着它传给子孙后代,光宗耀祖的。”
“县令亲自赐的东西,她自是不敢怠慢。”
“倒也是。我可就指着这块匾额给我招揽四方来客呢。”
“这次回去还是继续卖烧烤么?”
“自然,你不愿意?”
“怎么会,我都听你的。”
“哈哈,放心,你老婆虽说本事不大,但养活你还有几个小萝卜头是绝对没问题的。”
她们这边正说得起劲,浑然不觉边上的人一脸深思沉寂的目光,直到忽然有人插了一句,“老婆?”
林秋桐皱眉瞪向某位不知道自己多少瓦的女人,不耐道“老婆就是娘子,妻主,懂?”
单容状似了然的颔首,“老婆。。。。林小姐的说辞,果然都很特别。”
林秋桐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这怎么就特别了?一个女子跟一个男子成了亲,自然就要和他牵着手一直到变成老公公和老婆婆,所以丈夫就是老公,妻子就是老婆,如此而已,再简单不过吧?”
“老公公,老婆婆。。。。。”单容
52、揭创 。。。
低声重复,最后抬眸意味深长的一笑,却未再多言,林秋桐却似乎看见了她那素来波澜不惊的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
玉言修此时也淡淡的笑了起来,看向莫芷月,“你求的,可是如此?”
莫芷月微笑着颔首,“自然是。”不只他,这时间大部分男子所求应该都是如此吧。
玉言修轻笑一声,“是啊。”他缓缓低下头,仿佛不甚疲累的以指尖揉着自己的眉心,细瘦的指骨,苍白得让人心疼。
小厮终于将琴送了上来,林秋桐起身接过,走到不远处的廊柱旁,眼睛看着依旧垂着头的玉言修,之前与莫芷月嬉笑时的甜蜜早已收起,她缓缓拨弄琴弦,沉声唱道,“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咽不下玉粒金药噎满喉,照不尽菱花镜里形容瘦。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天色渐暗,夕阳金色的光芒打在她脸上,光线刺目,使她有些睁不开眼,但她却固执的直视着那个肩膀微颤,垂首不语的男子,一字一句轻道,“言修,这曲《红豆词》,我专为你一人唱,听过这曲,你可以哭,可以闹,可以发泄,甚至你想做任何事都可以,我帮你。。。。但过了今天,我希望你能放过你自己,好好珍惜自己,重新来过。。。你已经自我放逐四年,够了,那个人早已轮回,你又何苦执著今生?”
他的伤埋的太深,想要治愈,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揭开伤疤,让他的伤口赤/裸/裸的暴露出来,然后他才有可能慢慢治愈。所以她之前故意和莫芷月晒幸福,现下又以歌勾起他内心深处的痛苦,无非,都只是为了能让他不再压抑,彻底发泄一下而已。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冒险,此举的结果无非两个,一是玉言修被她一激,哭过闹过之后,顺利的忘却前尘,真的积极起来,那自是再好不过了。而另一个结果,伤口被撕开,她的安抚却根本不起作用,到时候鲜血淋漓,玉言修很可能痛到想轻生。这是最坏的结果。所以她才会趁着单容在场的时候这么做,到时候,那收尾的工作可就轮不到她做了,这也算是她送给单容的一项大礼吧。算是报答她害的洛寒抱病远赴赤宇的恩德。
凭着单容的头脑,对于感情上或许笨拙了一些,但要她安抚一个极度痛苦的人,她应该还是可以的。
作者有话要说:任她潇洒风流,终究免不了现代女人鸡婆的个性~~~~虽然善意,但始终小肚鸡肠,这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唉,女人哪~~~~~
53
53、甜蜜(捉虫) 。。。
这一天,玉言修早早离席回了房,单容心疼的看着他离开时踉跄的纤弱背影,一脸莫可奈何的瞪了林秋桐一眼,然后快速的跟了上去。虽然明知道她此去吃闭门羹的可能性比较大,但这已经不在林秋桐关心的范围内了。
“飞絮飞花何处是,层冰积雪摧残。疏疏一树五更寒。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 最是繁丝摇落后,转教人忆春山。湔裙梦断续应难。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林秋桐低声念着,伸手搂住缓缓靠过来的莫芷月,将头埋在他的肩窝,细细贪恋着他身上独有的幽香。
刚才玉言修离开时,不负她所望,果然泪盈于睫,难以自持,虚弱的几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她明知这样很残忍,却又觉得,这似乎是自己离开京城前,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了。
太后寿诞一过,一切基本也就成定数了,再等无忧大桥一落成,自己便能功成身退。届时,她纵使再想为他做些什么,也不可能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外人无从干涉,可她一想到自己与芷月很快就会离开,而这个总是笑着帮助他们的男子,却还会在这喧闹的世间,怀抱着冰冷的过去默默承受痛苦,她就怎么也无法释怀。
于是,即使残酷,即使失礼,她依旧选择自作主张一次。
莫芷月温柔的回抱她,天色渐黑,楼内的下人早早便将回廊下各处的灯笼点上了,昏暗的天色,在橘黄色的灯火摇曳中,让人觉得格外温暖。
“内疚了?”
低低的,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他似乎总能一眼将她的心思看穿。
林秋桐苦笑,“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
她心里忐忑,自以为是的将别人的伤口揭开,却一点安抚的把握都没有,这样做,到底是在帮人,还是害人?
莫芷月安静的靠着她,沉默许久,才悠悠叹息,“总是。。。需要面对的。”那人总说他二人性格相近,那么,即使再痛苦,他也势必会撑过去吧。熬过了最难熬的,他才有机会寻找新的幸福。就像身边这个女子说的,人,本来就是为了得到幸福才活着的。
。。。。。。。。。。。。。。
那一晚,她们等了许久,也未等到莫穿云和慕容轩。而之前离席的人,也再也未曾回来。于是,林秋桐和莫芷月难得的有了二人世界,携手走出了烟雨楼的后门。
走过云衣巷,经过长长的街道,清风徐徐,人群欢闹一片,一阵阵“啪啪”燃放烟花的声音不时在耳边响起,街上灯火辉煌,人流攒动,天上的明月高高悬挂,在周围绚烂的烟花中,顿时显得暗淡了起来。
在一处稍宽阔的场地停下,林秋桐牵着身边人的小手,满足的叹谓,“说来,这还是咱俩第一次逛夜市呢。”
上一次有机会同游灯市,却因为那个赵楠的突然发难而顿失了游玩的兴致,之后,事务繁忙,时间匆匆,转眼,竟过了大半年了。
身边的人半天没有回应,林秋桐忍不住偏头看去,却见莫芷月抬头看着漫天的烟花,脸上带着迷离的浅笑,绝美的容颜,如梦似幻,仿佛那五彩的焰火也瞬间失了颜色,让林秋桐不觉看痴了。
这世间的烟花种类其实很少,工艺更是粗陋,与自己原来的世界相比,实在是有些小儿科,只是因为身边有着这道更美丽的风景,林秋桐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也跟着美丽了起来。
街上提着各式花灯的小孩奔走嬉闹,嘴里哼着林秋桐听不懂的歌谣,欢快的样子,欢乐的笑声,让林秋桐也不觉跟着童心大起,忽然牵起身边的人朝着一家铺子奔去。
林秋桐一进门就问里面的人要店里最大,最结实的雨伞。店里的人一听这话,都有些吃惊,这大晚上的,又是晴天,怎会有人来买雨伞?只是顾客是老大,难得有生意上门,自是没有不做的道理。
买完了雨伞,林秋桐又拽着莫芷月去选了两个花灯,让他尽量挑他不喜欢的,最好是一看就想撕碎了扔地上跺两脚的。
莫芷月听得好奇,从来都只听说有人挑喜欢的东西买,哪里会有人专挑自己讨厌的东西的?
不过林秋桐坚持,莫芷月便也依了她,千挑万选,终于挑了两个自己最看不上眼的花灯,然后就被一路牵着朝摘星楼奔去。
。。。。。。。。。。
天凤朝自开国至今,一直重文轻武,直到当今皇上登基,因为静安王的关系,武官的地位才渐渐有所提高,只是经过百年,文人不可高攀的形象早已坚固,轻易动摇不得。而代表天凤朝文人地位的最好证明,就是位于朝郾里大街以南,由先帝亲自督建,平日里供文人雅士汇聚,以文会友,高谈阔论的摘星楼。
既然名为摘星楼,顾名思义,自是有高可摘星辰之意,虽面积不大,却是这整个京城,最高的一座楼宇。
此楼纵向呈宝塔形的九层,每层都只有一个单间,由下至上,空间越来越小,可容纳的人数也越来越少,第一层的时候还可以容下上百人,等到最顶层,按照规矩,却只能容纳四人。
林秋桐牵着莫芷月冲进摘星楼第一层,此刻,里面正热闹异常,各色自喻风流的文人学子,正一个个争相展示自己为太后祝寿写的诗文。林秋桐对她们没兴趣,她今天的目的是摘星楼的最顶层,所以也未看别人,直接便牵着莫芷月朝楼梯口的几人走去。
“我要上楼。”林秋桐豪气万千道。
那一楼的楼梯口,端坐着的中年妇女微微一笑,右手随意向楼梯上一扬,“林小姐请便。”
林秋桐气势顿时去了一半,眉头微蹙,“你认识我?”刚说完,又想到了什么,“不是要参加晋级吗?”她为此可是充了一身豪情才来的,此刻还热血沸腾着呢。
那女人胖胖的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林小姐是静安王爷同乐会上的诗文头名,这京中才女,哪个不知道你?既是本年度的诗文头名,今年之内上摘星楼,自是无人会阻拦您。”
林秋桐顿时傻掉,半天才眨眨眼,疑惑的目光转向身边一脸忍笑到不行的莫芷月,呆呆道,“也就是说,我白白虚耗掉了大半年?”这么好的事,她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那她之前摩拳擦掌,决定大干一场的气势又算这么回事?
莫芷月笑着将脸埋在她肩头,身子抖了好久,才吸气道,“你若早说。。。你是要上摘星楼。。。我早就告诉你了。”笑不可抑的样子,显然十分享受身边女子此刻难得呆傻的样子。
身后传来低低的交谈声,“看,那不是上元同乐会时的诗文头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