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君心似我心-第3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远处的阁楼前,紫藤花鲜艳娇美,一缕缕花枝垂下,微风拂过,一如美人撩人的素手在轻轻舞动。花架边挂满了灯笼,将这附近照的通明。
花架下几名青年男女,每个人面前都摆了一只翠色的碧玉酒杯,黄衣小厮为她们一一将面前的酒杯满上,坐在最边上的蓝
38、端午 。。。
衣的女子却是先按下酒杯,不停为身边的白衣男子碗里布着菜,嘴里絮絮叨叨,“吃些菜再喝酒,空腹喝酒伤胃。”
白衣男子安然的接受着她的安排,嘴角噙着温雅的淡笑,小口的吃着面前碗里的菜。
坐在一片花藤下的紫衣男子几不可见的扯了扯嘴角,抬手举起面前的酒杯,一扬手便干了下去,然后放下酒杯,自己拿起酒壶再次斟满,端起杯子对桌子另一边的一对男女道,“来,这杯我敬你们,祝你们事业早成,早日结成良缘。”
对面的女子转头看了看身边作女子打扮一脸淡漠的美丽男子,然后有些苦涩的扯了扯嘴角,看着紫衣男子道,“谢谢。”说完,她举起面前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女装男子未置一词,也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下去,只是素来淡漠的眸子,有着难以察觉的哀伤。
这边的蓝衣女子依旧旁若无人的进行着喂食工作,经过这几月她精心的调养,她家芷月的气色倒是越来越好了,这让她心里充满了成就感。虽然这么久以来,他一直未对她表示过对她心意的改变,但是她不急,反正她有的是时间慢慢磨,她就不相信他的心事铜打铁铸的。
莫穿云见身边的人已喝了好几杯酒,筷子却一下没动,眉头微蹙了一下,也学林秋桐的样子往他面前的碗里夹了一块剥好,切成小块的粽子,“端阳节,吃块粽子意思意思。”
慕容轩看着自己面前的碗半晌未出声,过了一会,他直接推开了那只碗,拿起酒壶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抬手,又干了下去。
莫穿云看他这样,目光变得更沉,转头也喝干了自己杯子里的酒,然后再不看他,一经自己不停的喝酒。
慕容轩始终冷着脸,手下的动作却是像要和莫穿云比谁喝得更快一般,一杯接一杯的为自己倒着酒。
林秋桐颇为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二人,心里嘀咕,拜托啊,你们要闹别扭可不可以找个没外人在的地啊?你们当着我们这些人的面这样,叫我们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多尴尬啊?真是任性的两个人。尤其是那个莫穿云,看她平日里狡猾的要命,怎么一碰上这慕容轩就变成了根木头?哄个男人还不会吗?枉她之前还以为这家伙阅男无数,这慕容轩定然会被她吃得死死的,现在看来,结果恰恰相反。
心里将莫穿云鄙视了个彻底,林秋桐举起酒杯故意哀声叹了一口气,“无忧啊无忧,枉你享誉几百年,如今,竟有人拿你当水喝,真不知道这些人在还未尝出你的味道前,就将你变成了尿,滚滚流向茅厕,届时,你的心情又会是怎么样呢?”
林秋桐的话刚出口,就觉大腿上一阵剧痛,低头一看,果见某只被自己吃惯了豆腐的小手正掐在她的大腿上,而那只纤纤玉手的主人,此刻依旧面色如常的浅笑着以另一只手缓缓夹菜送入磹口之中。
而对面的莫穿云,在听完她的话,嘴里的一口酒直接就啐到了地上,抬头狠狠的骂道,“混蛋,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素来冷漠的慕容轩也是难得的面色一红,举着酒壶的手僵在空中,半天也做不出下一步动作,最后,他微微咬了一下嘴唇,还是放下了酒壶,举起筷子掩饰性的夹起一筷子芦笋送到嘴里。
林秋桐此刻也没心思管别人的反应,她腿上的肉很痛,可是她却不敢抱怨,还得苦着脸靠过去讨饶,一边蹭着莫芷月的脸颊,一边在他耳边小声撒娇,“好拉,我错啦。”
莫芷月偏头白了她一眼,夹起一根鸡腿就塞到她嘴里,然后低下头继续吃东西。
林秋桐嘴巴被堵的满满的,欲哭无泪,满脸委屈的瞪着他,见他始终不理自己,她这才很郁卒的自己拿下鸡腿,哀怨的撅嘴抱怨,“芷月,你又欺负我。”鼓鼓的嘴,泫然欲泣的眼神,看得周围得众人都忍不住抖了一抖,不自觉的伸手拍了拍身上的鸡皮疙瘩。
莫穿云一扫刚才的郁闷,又开始调侃起她来,“嘿,我说你,平时那么精明一个人,怎么就总在我家月儿面前吃瘪呢?”
林秋桐懒洋洋的白了她一眼,脑袋继续靠在莫芷月肩头撒娇,“你懂个屁,这叫包容,女人再有能力,可以用来征服天下,但绝不能用来征服男人,男人,只能用来疼,用来宠。”这个榆木疙瘩,居然还好意思来笑她,自己再怎么样,芷月好歹对她温柔照顾,信赖有加。而她呢?看她面对慕容轩那木讷样,大概连人家的小手都没摸过。
莫穿云显然当她是在为自己的惧内找借口,很不齿的哼了一声,却也没多说什么。她身边的慕容轩却忽然抬头看过来,眼里有着微微的动容。
玉言修今日难得的沉默,她们调笑了许久,他都未吭一声,只一个人默默喝酒,别人都因为林秋桐刚才那句话而再未碰酒壶一下,却只有他,仿佛完全不受影响,一经的举杯喝着。
月上中天,紫藤花轻轻摇曳,入夏的微风拂过,在每个人脸上都留下带着花香的阵阵湿凉。
作者有话要说:好一对奸夫淫妇啊~~~~忽忽~~~
大家圣诞快乐~~~
39
39、情愁 。。。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
云华苑内,林秋桐摘下一朵大红色的石榴花递到莫穿云面前,这几天也不知道她与慕容轩之间出了什么事,这两人都变得有些奇怪,那个慕容轩这几次见面总觉得好像又比上一次见的更消瘦了些,脸色也不太好看,显得疲惫憔悴不堪,而这个莫穿云也不遑多让,整天唉声叹气,死气沉沉,好像一瞬间让人抽走了所有的精力,变成了一具空壳。真不知道这俩人在搞什么鬼。
看贯了这人没心没肺的样子,忽然变成这样整天阴沉沉的,林秋桐还真有些不适应。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莫穿云细细的咀嚼着这两句诗句,凝重的眉头,嘴角带着自嘲的苦笑,“真是好句。。。莫待无花空折枝。。。可是,你怎么知道那朵花为谁而开?原就不属于你的东西,你折来,又有何意义?”
林秋桐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情圣了。将石榴花往她头上一扔,俯身趴在她面前的白玉石桌上,一手轻佻的勾起她的下巴,“我看看,我看看,这还是我认识的那只狐狸莫穿云吗?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你是跟谁学的?那朵花为谁开的重要吗?既然他开了,谁摘不是摘?”
“你说的轻巧。”莫穿云无奈苦笑,“要真有这么简单,当初我叫你在同乐会上让静安王为你和月儿赐婚,你为什么不愿意?月儿都打定了主意嫁你,这样你都不敢让他有一丝勉强,现在又如何能对我说这话?”
林秋桐受不了了,直接给了她脑袋一下,怒道,“你猪啊?我什么时候叫你勉强他了?我是叫你别管他心里怎么想,直管放手去追,好男怕缠娘,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所谓金诚所致金石为开,你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和耐心,就算他的心是石头做的,也总有水滴石穿的一天吧?”
“水滴石穿。。。”莫穿云苦笑着摇头,“我们之间。。。。你不懂。。。。。”
又是那仿佛失了魂的表情,林秋桐也无奈了,“我是不懂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但是你整天就这样在这唉声叹气又有什么用?有问题就要去解决,回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她不懂,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能像她一样厚着脸皮去追呢?明明这家伙任何时候都厚颜的要死,偏偏一遇到自己喜欢的人,那莫名的骄傲竟就显了出来,真是让她难以理解。
莫穿云身体软软的靠在石桌上,白色的广袖锦袍,在初夏的艳阳下淡淡反射着荧光,右手无力的撑着额头,头顶娇艳的石榴花轻轻摇曳,映衬着下面人苦涩的容颜,真是别有一番凄凉。
“你以为我不想吗?”她的声音无力的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很多事,不是你想做就能做到的。”她不懂林秋桐何以能对一个男子如此俯低姿态到完全不顾自己尊严的地步,对她而言,女子对于男子过分的示弱只会让她首先对自己不齿,她自己平日虽不拘小节,无论别人如何对她,她都一笑置之,可是遇到真正在意的人,却偏偏受不得半点怠慢,总想将自己的性格展示出来,不想叫人轻视了自己。
不是没想过放下一切,卑微的去追求,可是每每看到那个人毫不在意甚至有些厌弃的冷脸,她就却步了,最后,还是拿出了一身的骄傲武装自己。
。。。。。。。。。。
“春来早,清梦扰,楼台小聚诵今朝,又何妨布衣青山坳。月如腰,琴指蹈,醉时狂歌醒时笑,莫辜负青春正年少。。。”
午后,店铺的生意料理的差不多,林秋桐就陪着莫芷月窝在芷月爹爹的慕清苑内,陪着他爹爹一起打发时间。
芷月的爹爹名叫楼晚清,年轻的时候,据说是个绝世的美人,性格温柔随和,总有一番与世无争的超然韵味,让当时的莫锦华迷恋了好一阵。直到后来,他难产生下芷月,身体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好,大夫说不适宜行房事。莫锦华这才发心思转向了别的院,只是,这一转,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新人进门,病弱的旧人,就更没有人能想到了。
现在的楼晚清,虽然苍白瘦弱,但眉宇间的秀丽不改,岁月似乎很偏爱这个温柔善良的男子,尽管已到不惑之年,但却丝毫未见半点迟暮的痕迹,依旧是一副清丽的摸样。与芷月站在一起,相似的五官轮廓,倒像是一对亲兄弟。只是,芷月的眼睛慧黠灵动,而且眼里总是扬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一眼看去,就让人不敢轻易靠近。而楼晚清,清清淡淡的眸子,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岁月的过去,只在他眼里留下了更多的超然与平静,除了一低头一颦眉间偶尔显露的愁绪,你会觉得他根本就早已看破一切,不再为红尘俗世所扰。
“空自恼,夕阳好,前尘往事随风飘,恬淡知幸福的味道。霜鬓角,难预料,尤记昨日忆今宵,却不知岁月催人老。。。”
莫芷月和楼晚清一人一边端坐在凉亭内的石桌边,蓝衣和童叔安静的坐在另一边。白玉石桌上,四碗调好的刨冰莹莹冒着寒气。虽刚到五月底,可是天气早已热得有些叫人受不了,所以林秋桐专门高价收购了一些酒楼窖藏的冰块,然后做成刨冰给他们解暑。桌面上,其他糕点满满摆了一桌,都是林秋桐之前做好叫人送来的。
“。。。。千金不换伊人回眸金步摇,眉间朱砂点绛秋水蒿,浆声灯影流连处,青杏尚小,何时红了樱桃。。。拄杖南山为把柴扉轻轻敲,白发新见黄口旧知交,对饮东篱三两盏,何妨轻佻,把酒问月姮娥可好,金缕一曲羡煞尘嚣。。。。”
林秋桐依旧一身湖蓝长袍,背湖而坐,面对几名男子淡笑着抚琴唱歌。因为入夏,穿的有些单薄,湖面上的清风一吹,发丝立刻缠上了眼脸,让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迷离,宽大的袖口在微风下轻轻摇摆,蓝影舞动,更添风情。
一曲《金缕衣》唱罢,对面的男人都面露赞赏,童叔第一个赞叹,“秋桐小姐的歌,什么时候都这么好听。”
蓝衣一个劲点头,笑着调侃,“她呀,为了哄得我家公子高兴,花招可多着呢。”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原先对林秋桐的偏见已没有了,现在,是真心把她当成了自己公子的未来妻主,虽然言谈中还是没多少恭敬,但却打心里赞同莫芷月和她在一起。
楼晚清咽下一口冰水,心头的燥热已平复下去许多,这两个月终于丰盈了些的脸上也是挂着温润的笑,“秋桐的确是难得的好女子。”
“是啊是啊,有才又有貌,还会做生意。”他一说完,童叔就跟着附和。
“关键是懂得疼人。”楼晚清带笑的眼眸斜睨着自己那仿若旁观者的儿子,明明说的是她们俩的事,偏偏就他像个没事人似的。
“就是嘛。”童叔不愧是跟了楼晚清这么多年,哪里会不知道他的意思,跟着他一唱一和,“这年头,像这样又有本事,又温柔,又专情的女子,那可是打着灯笼都不好找啊。”
蓝衣在一边窃笑着不停往自己嘴里舀着刨冰,偷空不时瞄一瞄他家公子的反应。虽然他不是很清楚公子和林秋桐之间的事,但他和楼晚清他们的感觉一样,总觉得这公子表面虽对林秋桐温柔有礼,可是仔细一看,却总觉得她们之间少了什么。就好像明明靠得很近,中间却偏偏隔着一层薄纱,让她们触摸不到彼此。而这层薄纱,他们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摆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