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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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转身却对上一张极大的脸孔——而且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孔——他一惊,而后又一如以往的弯起了眉眼,语气温柔:“小金,你何时来的?”
看着他温柔的笑颜,名唤小金的女子默默地、又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那么一小步,维持着面部的无甚神色,她的声线毫无波澜:“主子,春季是到了没错。”
秦青挑眉,望着她,等着她把话继续说下去。
小金又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继续道:“今日才知晓,主子是和那些猫同一族的。”
秦青眉宇微动,尚不及说话,小金又往后退了一步,接道:“春季真是好啊……”语未毕,她人已经闪到了老远的地方去,一眨眼功夫,她已经消失在了拐角处,只余下低低的笑声。
秦青暗暗咬了咬牙,唇角却分明泄出了几许笑意,眼神又不自觉地飘向了门外。只是,眸色却变得极为复杂。
而此刻,方容正端坐于竹草堂内屋那唯一的方桌前,面前是神色严肃的……徐江,以及一脸戏谑的于钦,另一面,则是状似已经恢复如常的赵静。
“容妹子……”徐江瞅了她许久,终于无力地吐出这句包含叹息的呼唤,她单手抚额,一脸的无奈。
方容茫然地回视她,不解她为何会是这般反应。
赵静亦是一脸的无奈,她微微摇了摇头,一脸的“孺子不可教”,拍了拍手中的桃花扇,她撑着下巴,好笑道:“……你就如此这般冲过去,什么都没表示的就求亲了?”
方容呆呆点头,想起那人竟然应了……应了……就一阵欣喜。
赵静托着下巴,不无欣羡地感慨道:“……竟然这般也能求成亲,果真是……傻人有傻福?”
一侧的徐江难得正经地盯着方容瞅了又瞅,颔首认同:“此话不假。”
方容依旧沉浸于欢喜中,对于她们的话语全无反应。
原本方容被于钦自醉春楼拉出来后,便直奔竹草堂。竹草堂乃是于钦的地盘,故而百无禁忌,极其适合午夜深谈……谈论各种话题。
至于曹家二公子……刚出烟花巷没两步,便被曹将军府里的人给软硬兼施地“温柔”带走了,于钦对此的反应则是——
她若无其事的挥挥手,继续拖着方容一路狂奔,连头也没回一个。
对此,曹小公子表示极其愤慨,并发誓,未来数日内,坚决不再见于家大恶女!
原本曹小公子走了便剩她二人,孰知,事有巧合,已经有一阵子没见着的徐江徐小姐,以及赵静赵小姐竟也在醉春楼内,并亲眼目睹、亲耳所闻了此事,眼见方容二人奔离醉春楼,二人也急急追了出来。
而后……
便出现了眼前的一幕……
徐江与赵静望着痴呆着的方容,无奈的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叹息出声。
……真是便宜了这个书呆……
赵静一扇子拍下去,恰恰拍在了方容头上,她一呆,终于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对面的那三双眼睛都闪动着……诡异的光芒。她一抖,嘴皮子抽了抽,颤颤巍巍道:“三、三位姐姐……你们……”为何要这般看着我……
方容冷汗。
赵静合起桃花扇“啪”地一下击于手中,满脸严肃:“妹子,你今日的事情我们都目睹了。我们纵然很是高兴,但做姐姐的不得不提点你一句,你今日这事,做错了。”
方容一呆,心晃晃悠悠地被提了起来。
于钦笑眯眯地续道:“赵妹妹说的极是。妹子,有道是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亲。你今日这事确实是错了。”
方容愣了愣,随后幡然醒悟般张大了嘴。
糟!竟然忘了这回事!
她一脸懊恼。
纵古观今,这婚事一事哪家不是先请了媒人去做媒的,哪有自己这般鲁莽,竟直奔他醉春楼,还……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向他求亲……她终于想起自己今日是何等的荒唐。
莫怪当时秦青的神色那么怪异……
她愈发的懊恼,无助地瞅着对面的三人,她期期艾艾:“那、那我现下当、当如何?”
今日这事,她做也已经做下了,现下再来懊恼亦是无济于事,不如找个法子好生弥补才是。
三人对视一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由赵静先行开口:“当务之急,我以为,应尽快去请媒。”
请媒,乃是婚嫁仪式中极为重要的一环,所谓“母亲之命,媒妁之言”,若是这媒人请的好了,女子与男儿之间便能结成连理;但若是请的不好了,那便是乱点鸳鸯谱,坏了双方的事。
在江州,请媒一般有两种情况,一种,乃是主动搭线的媒公,一种,则是受女子与男儿双方所托的“月老”,实乃成人之美。
亦有人云:若是私下里偷偷来往,暗送秋波而至私订终身,多半不会有好结果。故而,请媒风俗一直延续到了现今。
三人再度对视一眼,又见方容一脸的愁容,于钦不禁笑了:“这倒也不难,这媒人可不难寻。”再者,即便真找不着愿意说媒的媒人,这里可不就有现成的三个么?于钦对此可是万般的从容。
她手一摊,伸向方容:“将你的生辰八字拿来。”
“生辰八字?”方容一脸茫然,发觉自己跟不上于姐的思绪了。
徐江没好气地瞅她一眼,跟着摊手:“你莫要管这么许多,交出来便是。”
方容眨眨眼,终于恍悟,就着身侧的纸笔,一笔写就。
几人随后又对方容再三的叮嘱了又叮嘱,直到夜深才终于停了下来。
一时寂静。
于钦倒了碗酒,边慢悠悠地喝着,边等着那墨迹变干,又瞧了眼心神不定的方容,挑了挑眉,终于放行:“今日就先到此罢,小容,你也该回去了,你的责任重大的很。”要真正说服方容的长辈们,总觉得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于钦灌了口酒,将叹息压了下去。
方容郑重的点点头,起身告辞。
她身后,三人神色微动,欲言又止。
“想来,今日之事,是瞒不过去的罢?”徐江咬着碗,声音含糊。
“唔……”剩下二人盯着酒碗,一时怔忪。
“罢!明日之事明日再说,咱们今日继续喝酒!”
“好!”
方容一路若有所思地回到了方府,犹未踏入大门便是一惊。
府内竟是灯火通明。
通亮的方府门前倚着的,不是方览及赵君卫,又是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周末在床上睡了一天,又窝了一天……
我好好的两天周末竟然就酱紫没了QAQ
本章可能有些凌乱,要是有看不懂的……尽管提出来,我会看着修(或说明),跪地,脑袋还是有点迟钝啊迟钝……
29
29、再探口风 。。。
“母亲?爹爹?”方容刚拐过巷子,正要迈进家门,一抬头便愣住。
府内灯火通明,一站一倚在门前的,不是方览与赵君卫,又是何人?
她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瞧着他们,这么晚了,何以母亲和爹爹还未睡?呃……还是先前的那番荒唐事已经传入他们耳中了?
方览与赵君卫自然早就瞧见了她,方览只是似笑非笑的倚着大门瞧着她,一语不发;而赵君卫则冷着脸,不耐地出声:“你还站在那里作何,还不快过来?”
方容一呆,这才醒悟自己现下还站在巷子口,三、四月的夜风拂面而来,还是冷的很。她抖抖衣衫,疾步向门口走去。
“母亲,爹爹。”她站在她二人面前乖乖巧巧地唤。
方览依旧似笑非笑,神色莫名地瞧了她一眼,随后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而赵君卫则拧着眉头,也不看她,盯着她身后的方向,语带不满:“这么晚?又去了那里?”
那里是哪里,三人心知肚明。自那日方容挑明了以后,赵君卫便始终表现的极为暧昧,他并未曾说出过反对,却也未曾说出过赞同二字来,再者,对于方容再去醉春楼一事,赵君卫对此也未置一词,委实让方容困惑了许久。
今日他这一提,反而让方容来了劲,想起几位友人说的:母亲与爹爹这关至关重要,本着既然爹爹主动提及,不如顺水推舟的美好想法,她目光闪闪发亮地盯着自家爹爹,略带思索后,开口道:“母亲,爹爹,说到这个,我有一事想说。”
她一开口,方览原本瞅着远处的眸子立时转了过来,眼带兴味,双手不自觉地搭上了自家夫郎的肩,也不阻止,偏着脑袋准备听她说下去。
“我……我若是得到了秦青的应允,是否母亲你们就同意我将秦青娶进门来?”她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没将自己跑去醉春楼求亲并已然得到应允一事说出,而是转了转,换了个方式问出口。
不是她对这事难为情什么,话本已到嘴边了,却又被她咽了回去。那一刹那,她有种感觉,如果照实将话说出,或许……或许爹爹就不会应允了。
方容目光灼灼地望着母亲与爹爹,见她二人对视一眼后却不置一词,忽觉自己的心下恍如被他们吊起一般,“噗通噗通”心慌的很。
“母亲,爹爹……我……”她张了张口,犹想开口,却见自家母亲瞥向不远处的眼睛猛然一亮,伸手拽了拽自家爹爹的袖子,只见爹爹一震,二人同时望着她的身后。
她不明所以地回头,却听到自家爹爹压到了最低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这事,过两日再说。”而后,便随了方览迎上前去。
方容愣了愣地随着他们的动作转过头去,心下纳闷的很,这么晚了……究竟是何人还会前来拜访?
映入眼帘的是一名穿着紫衣的女子,高雅俊秀,脚蹬高靴,一袭紫色长衣随着她的步履缓缓摇曳,在夜色中醒目依旧。
女子缓步而行,环佩叮咚。在母亲看似随意却隐含小心的态度中,方容足以断定:此人身份不凡。
无需母亲暗示,她便主动迎了上去,施了个礼后便跟在母亲身侧,而后,先后迈入了方府。
那人的身份为何,方容不知。翌日醒来时,那人已然离去,方容也委实没有心思去寻思这些事,眼下,她最为关心的还是……亲事。
这不,刚放下碗筷,她便眨着眼,满目期待地盯着自家母亲大人:“母亲……”她低低地唤,声音亦是饱含期许。
方大知府慢悠悠地夹了一筷子咸菜,也不做声,只若有似无地瞧了一眼坐在自己身侧的夫郎,暗示意味十足。
于是方容又转了向,继续唤:“爹爹……”
赵君卫面不改色地夹了根的腌萝卜,一口一口将碗里的粥喝完,优雅的拭了拭唇,起身便要离开。
期间,半字未说。
方容急了,巴巴地瞧着母亲,眼神可怜万分。
方览手一抖,刚夹起的一筷子咸菜就直接跌进了碗里,倒也省事。她抬眼看看期期艾艾的方容,又望望一脸冷漠的夫郎大人,转了转眼珠,计上心头,喜上眉梢。朝着方容眨眨眼,她呼啦一口将碗里的粥一下倒进嘴里,唇角沾上了颗米粒也毫不在意,紧跟着赵君卫的身形而去,终于在他即将拐弯时追了上去。
赵君卫睇了她一眼,却什么都没说,由着她笑眯眯地一路跟着他。
身后,方容紧张的期盼。
眼见双亲逐渐远去,方容坐立不安了好一阵子,然后猛一拍脑袋瓜子,终于想起此刻自己可以去做何事。
也不及换件衣衫,她便在众下人诧异的眼神下匆匆冲出门去。
目的地:竹草堂。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方览正笑眯眯、笑眯眯地瞅着面前的人,手指若有似无的撩拨着对方的发,眼神暧昧,唇角微勾,笑容猥琐。
赵君卫冷冷地瞪着她,面上是十足的不满。
她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她那笑容是什么意思?!她的手在做什么?!
简而言之,赵君卫此刻万分不满。哪怕自家妻主瞅着的人便是他自己,换言之,正因为自家妻主这般盯着自己,他才愈发不满。
他索性放下手里的书,没好气地正视她,语气无奈:“有什么想说的,你开口便是,何必这般看着我。”
方览依旧笑眼眯眯,原本就细小的眼睛被她这般一眯,立时连缝都找不着了,她却丝毫不以为意,语调是万般惬意:“我瞧我自家夫郎也是理所应当的罢。”说归说,她指下的动作不停,又轻轻拉过他的一缕发丝顺着自己的食指一丝丝的绕过来又绕过去,兴味十足的模样:“况且……我方才发现了一件事。”说这句话时,她忽而压低了声音,唇瓣距离他的颈子极近,语调暧昧。
他不自觉地一颤,晃了晃神后才接道:“什么?”她的语调太暧昧,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在闺房之中,做那事时,她也常常用这般的口吻说话。每当这时,他总会不由自主地软下心,身子也往往会不自觉的发热,情|欲|躁|动。
她吐息渐清,唇迹若有似无地摩擦着他的颈子,满意地感受到他的颤动,慢吞吞地将话接下去:“我发现……我的夫郎近来越发的好看了……”她轻轻咬着他的耳垂,并不轻不重的舔咬、摩挲。
赵君卫喘息加重,他不由自主地伸手环住了她的颈子,眼神迷离地抬起眸子,紧紧追寻着她嫣红的唇,喉头微动,他难耐的咽了口口水。每每到了这个时候,他总是无法拒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