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繁花-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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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令人惋惜的是,体内原本充沛的银白色灵力几乎都消退了,剩余的可怜,其中还出现了微不可察的一点异色。因为太小太少,分不清是灰是黑还是紫,但是在仅存的银白色灵力中还是可以发现。
这是什么?不知道。但是灵力的消退,她无法飞了,如果对敌也不及一个武功高手。但是,她还活着!这才重要。回去,回紫湛京城去。承担自己的责任,活自己的人生!
纳夏山民的大城纳卡,最出名的酒楼是多福楼,其中的佳酿“闻香醉”更是独门密方。这天多福楼的伙计迎来了一个出色的女人。身材修长、气质高贵,虽然衣饰不够华丽,但也是好料子——看人不能光看穿的,有些怪主就是这样调调。这点多福楼的伙计早就省得了。所以她万分热情地将女人迎进门,恭送上座。出色的女人还没开口,一杯热茶已经摆在她面前,伙计笑脸等待吩咐,想象中客人马上会点成桌的山珍海味。可是,这位客人接菜单放在桌上,含笑问:“你们楼里可请伙计?我想找份活干。”
!小二姐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人像是干伙计的么,那手指细长光洁,十片指甲红润饱满,哪是干过粗活的样子!不管她是真找活假找活,自己算是白热情。小二姐立刻板了脸:“楼里不缺人。”那客人也不说什么,痛快离开,一点儿也不尴尬。
这客人就是易灵殊。她准备穿过群山取近道回紫湛。但是身上银钱早被冲没了,只有一身衣服和腰上的紫星剑。要吃喝穿衣,还要准备些武器应付野兽——即使野兽伤害不了,她也绝不想被咬几口舔几下。紫星剑是少有的加长软剑,没有功力使用还不如普通钢剑。通关也要交税银,这些总不能去抢吧,实话说现在去抢也不一定成功,就只好找点活干。
话说易灵殊还没吃过找工作的苦头。前世今生,哪个不是工作职位主动靠上来?现在才发现找工作的难。力气大扛包吧,这里不像码头货港繁华,不需要人手;端盘子洗碗吧,气质太好店家怕用不起;干老本行行医吧,本地行医要官府通文;砍柴伐木吧,附近山民说抢了营生;好不容易一家布店招工,掌柜要求量布一手准。她用尺子还差了几分,直接被请出去了......易灵殊在城里转了两天都没找上活。
夜半睡在树上,易灵殊很是郁闷,她堂堂庭卫,东突王公,竟然被嫌弃地一塌糊涂,几个铜板都挣不来。(谁说穿越万能的?扁!)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含玉,女人谋生尚且如此艰难,他怕更难吧。所以宁肯到船上唱曲养活自己和弟弟。其实早就不气他了,回想起来,他倒有别有一番风骨,是生于市井的泼辣果断,舞台上养出的艳丽风流,所以才那么吸引洪湘吧。唉,不知道队员们怎么样了,有没有熬过暴风雨回到紫湛。如果回去了,家里两个不省心的,听到她落海的消息,还不知道怎样伤心呢。
花颜不必说,不晕倒算好的。扶兰内敛,再伤心也要强撑着的性子,怕是枯坐操琴至夜。琴?Y心思一转。她本就学过古铮和笛子、箫,穿来后还练过古琴,今天在布店听说有家乐器坊招匠人,自己通音律,手又有准头,可以找去试试!有了目标,易灵殊闭目凝神,开始修炼——她已经可以不睡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问一下,春节有人看文吗?可能大家都会忙,所以我也放满更新频率啦。
初步打算假日期间更两次,哪天写完哪天更。
其实上章写的时候,很是自我感动了一把,切实投入了厌世凄清的感觉里去了。话说本色是个外表呆,内在情绪化的宅女,也常有那种活的太累的想法。
女猪因为失去了原来的能力,没有高强武功和浑厚灵力,成为了普通人,过段普通生活,这也是她修炼体味的阶段。不过我是亲妈,不会让她憋屈太长时间滴。
小白的为人
一路打听去了乐器坊,果然为一笔大生意在招短工,不过做些外期活计,要求不算高。易灵殊这样懂音律会弹奏已算好的,说好工钱顺利上工。当天分给她的是打磨石磬,一百多块堆在院子里,细细的水磨功夫做下来,一天很快过去了。东家待人不错,供给的饮食新鲜量足,和她自家吃的相差无几。匠人们吃过晚饭继续赶工,直到天黑下来才各自散去。
像易灵殊这样家不在本地的还包住宿,做工的大院子里侧有几大间房子,是原来的库房,现在搭上大通铺,一间住八九个人,旧被褥倒也浆洗过。到晚上,工人们累了一天掉头睡去,易灵殊丧失了灵力,也就没有再受到那阴凉之气的影响,她的心理也不知不觉中平和起来,很能接受这种简单的生活,倒也能够接续之前的离世出尘心态,逐渐恢复世俗之心。
是夜,易灵殊从房里出来,取了井水洗漱一番,换上件短衫,倚坐在院中槐树下,对着月光默默吸纳,设法调动丹田,希望增强灵力。努力一阵,发现没多少效果,不由叹了口气,准备起身回房。正在此时,一个少年突然跳到近前,用手指点着她道:“你是谁啊?”那清亮的声音带着几分单纯俏皮。
易灵殊一怔,她失去了灵力和内力,竟连有人靠近也觉察不了,暗自失落也不想搭话,只侧头不语。她本就坐在树下,这样就更看不清脸庞。那少年,不过十六七的样子,中等身量,一双灵动的桃花眼,尖尖的下巴,即使在月下也能看到他兴趣盎然的表情。见易灵殊不回答,他猛的跳了过来,动作是出人意表的敏捷:“我知道啦,你就是刚来的帮厨小弟,受了委屈吗?”
被他的突然靠近惊了一下,易灵殊本能地再度往后靠靠,她不知道这个少年是哪冒出来的,但明显有过于热心之嫌,再说“帮厨小弟”?她哪点儿像男子了?!(其实你确实挺像的。脸又白手又细,坐的还那么端正。你看那些女人哪个不是岔着腿歪着背坐的?)
她估计因为坐着少年看不出她的衣服,准备澄清一下赶走这个意外:“我不是......”但刚出声就被打断了。
“知道啦知道啦,你不是受委屈,是饿了对不对?帮厨的做好饭还要收拾,剩下的饭菜太少没吃饱吧。遇到我算你运气好!”少年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麻油纸包,很是豪气地塞给了她:“我下晌买的包子,吃吧!”
“不用......”易灵殊赶紧拒绝,准备说清楚。
那少年却猛的跳开了:“别害臊嘛。爹爹说吃的太多嫁不出去,晚食限着我呢!夜里饿的睡不着,那滋味,啧!”他说着笑了:“不过我常偷着吃,爹爹也不晓得。几个包子当什么,快吃吧。”说完他愉快地对易灵殊摆摆手,就跑进了内院。
这是什么情况?易灵殊看看着纸包,有点儿哭笑不得。索性解开绳结,取出一只吃了下去。嗯,素馅的,虽然凉了还过的去。总共3只包子,一个一种馅,都是素的,很快进了肚。易灵殊透过树影看着月光,心里有股微微的暖意。
随后几天,易灵殊也见那少年一两次,原来是乐器坊东家的儿子,天性活泼,纳夏比紫湛对男儿的约束又要松散,山民的儿子经常戴着美丽复杂的银饰,赶集对歌,凑在一起做绣活,都算乡俗不为人诟病。那少年就经常跟着姐妹跑进跑出,被主夫逮住训斥便张着清亮纯真的桃花眼,无辜地眨来眨去,垂着头的尖下巴时而抽动几下——竟是在偷笑。主夫恼了就扭了耳朵进去,他就哎哟叫着笑着挣脱跑了。
这少年心地很好,他经常主动来帮厨,有人做活受了伤,他发现了便抱个小巧的药箱来,常用的几种药备的齐全。虽然是东家的儿子,倒没有骄矜之气,有人托他外出买点东西跑个腿,也痛快答应,每每跑回来热的脸都发红,然后灌气凉茶,仍旧笑嘻嘻的。匠人们说起他来,都很喜爱,也夸他聪慧,有那年青女子动了心,眼光跟着他转,经常找些理由接近。
易灵殊却觉得,这个少年,算不上很聪慧,反而有点,呃,有点儿小白。比如说,他反应快,不过有点太快了,经常没弄清前因后果就果断地下了决定;性子急,有时做事急于求成,结果整个失败。所以他时不时办点小错事。具体事例有:那次煮粥时,他搅不动大铲还非要尝试,最后站在灶台上捅破了锅。还有非要帮人搬东西,堆的太高摔了一地。还有他情商迟钝,已经是十六七的儿郎了,却根本意识不到女子对他的情意,那份坦白纯真比多情更伤人心。
那少年曾到厨房找帮厨小弟,发现和那晚见到的不是一人,有些惊诧,不过他很快释然,也不放在心上——这也被易灵殊看作小白的表现之一。诸如此类林林总总,不过凭心而论,他倒也不失为可爱聪慧。
一日下晌极热,有个匠人中暑昏倒,东家看在近日赶工进度还不错,就放了匠人短工小半天假,歇息避暑。工匠们回家的睡觉的买东西的,一会儿院子里人就散了个干净。易灵殊不怕热,便在井边汲了水洗衣。这里没有洗衣粉肥皂,都是用皂角木灰,易灵殊一时也没找这些东西,便只用清水揉搓几下,权做跟水打个招呼走走过场。那少年给昏倒的人送了碗解暑汤,看到她漫不经心地搓洗,立刻走了过来教导道:“你这样不行的,去灶下取点灰洗。”
易灵殊看他又来热心管闲事,想起那几个包子,只低着头微微一笑,管自搓两把准备拧干。
“唉,你这人,不会还不听人劝。”那少年不由分说地扯住了她的衣服,甩进了木盆:“等着,我给你取来。”
“......”易灵殊无语,这个人怎么这么......小白?
他很快就回来了,果然手攥了两把灰,迅速抹到了衣服上,易灵殊看着好好的衣服上几抹黑道子,也不由额挂黑线。
那小白见她盯着衣服没动静,立刻道:“你是女人,不会这些也平常。我帮你好啦。”说着挽下袖子就动手洗了起来。
!纳夏的男人没有过多规矩束缚,果然更具活泼热情的天性。不过,让东家儿郎无故给自己洗衣也不合适,易灵殊阻止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小白并不放手,倒用力一扯:“客气什么,包我身上了!”此时易灵殊也扯住了衣袖,两边同时较力的结果,是“嘶”的一声,袖子烂了。
袖子啊袖子,虽然你只是普通粗衣,也是我工钱的一部分,就这么身首异处,着实令人心酸。易灵殊心中哀叹。
小白也没想到这样的结果,怔忡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真抱歉,把你衣服扯烂了。”
“没事的。”易灵殊表示不在乎,却最终鉴定他绝对是个彻头彻尾的小白!她准备接过衣服,没想到那小白还不放手。
“这样好了,我给你洗完补补!”他很是兴高采烈地决定。
“不用不用,真的没关系。”易灵殊急忙抢木盆。天知道把衣服交给这小白,会变成什么样。
“为什么?”小白歪着头打量她几下,桃花眼突然吊起了眼稍:“你不信我对吧?”
易灵殊此时连连叹气,果然,比小白更麻烦的,是聪慧的小白!她只能奋力用吊桶里剩余的水猛冲了几下衣服,对小白道:“大热天的,不烦劳你了。”迅速端着木盆向屋内撤退。
“你怎么这样!真是的。”小白看出她逃窜的本意,愤愤地撅起了嘴。易灵殊见他没有追上来,倒放了心。
夜里为了省灯油火烛,工人房里点灯的时间很短,易灵殊更喜欢在院中乘凉,修炼没有反应的灵力。这些时间的努力,也只是稍微感知了灵力存在,聊胜于无。易灵殊再坐槐树下,呼出浊气准备吐纳,就听到踢踢嗒嗒的脚步声,径直走向院门。抬眼一看,又是小白,她下意识往里缩了缩,直接躲在了阴影里——这小子天黑出去不会是会情人吧,被别人发现是会生事的。哪知小白院子里转了一圈,就叫了声:“大崖,大崖......”立刻有个人从柴草垛后转出来,急不住地上去捂他嘴:“别叫,你想要我的命啊!”
原来是一直对小白虎视眈眈的匠人大崖。易灵殊暗自往阴影中再挪挪,不打扰人家小情人相会。不过,大崖大牙?这名字,唉,的确差点儿。
小白似乎被吓了一跳,打开大崖的手,不解道:“干吗躲起来?不是你叫我这时到前院来的。我看不到你,还不叫?”小白清亮的声音并不大,但在夜里就听得很清楚。
大崖急的直哀求:“我的少爷,你就小点儿声。让东家知道了不打断我的腿?”
“干吗打你?我知道啦,你做错事求我说情?”易灵殊听着勾起了唇角:小白果然小白。
“没有的事。我是想告诉你......”大崖本准备柔情蜜意地倾诉一下,谁知形势不容,只好摊牌。
“我知道啦”小白式典型判断又出现了:“你家里有困难,想提前支工钱应急?这倒也不难,反正结钱日子也快到了,我帮你去求求娘。”
“不是这事,我从你上次帮我补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