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手成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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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的时候,四喜就和芝夜开开玩笑。听了赞美,女人没有不高兴的。铜镜中依稀照出一个穿着粉色长裙,清隽秀美,白皙美丽的女子。芝夜打趣道:“这么观察人家公主,可是看上了人家?要不我给你送过弗兰公主哪儿去?”
“别别!陛下,你可不能把我给丢了……”
走着走着,就到了瑾风园。看着不远处花丛里的那个身影,芝夜总算明白了四喜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会子,刚还贫嘴的四喜,这下子便眼观鼻鼻观心呆在一旁了。
芝夜看过去,纷纷扬扬的日须花从里,一个穿着淡蓝色衣衫的年轻男子正在舞剑。剑眉星目,凝着一股清爽干净的味道。修身的练功服穿在身上,更是衬出了窄窄的腰和宽肩。不是别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商永靖,镇南王妃的世子,靖侍君。
不得不说美男子还真是养眼,芝夜开始叹息,这么一群美男子都养在宫里,真是浪费了,不知眼红了多少年轻少女。可惜啊,这些男人都是她的……想想,峻太君是镇南王妃的族兄,这靖侍君也是他的小侄子……这四喜,又是收了哪位太君不少的好处了吧……
商永靖的剑舞得不错,一套剑法下来行云流水,张弛有度,真是做到了心随意动,人如清风。芝夜看了好一会儿,也忍不住赞叹起来。
“参见陛下。请陛下恕罪,臣刚没发现陛下……”商永靖舞完一套剑法下来,脸色泛红,鬓边也多了几丝乱发,倒是多了一分性感。
该有的调情还是要的……芝夜在宫里混了那么多年,也知道雨露匀沾,知情知趣……顺势把商永靖扶了起来,说道:“永靖不必如此多礼……倒是朕,刚打扰到你了……”
“怎么会?”商永靖一笑,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差点晃花了人眼,“只要陛下不嫌弃臣的剑法不入眼。”
“永靖的剑法不错,不知道师承哪家啊?”芝夜问道。
“让陛下见笑了。此剑法名曰飞花七剑。永靖小时候偶遇一游方剑士,他说臣根骨不错,就传给臣的。臣有负师父重托,只是用来强身健体罢了。“
“永靖太过谦虚了。“
商永靖看着芝夜笑眯眯的模样,倒是突然抓住了芝夜的手,真诚地说道:“陛下若是感兴趣,永靖可以教给陛下。此剑法轻灵快速,变化多端,倒也很适合女子。“
商永靖说完让人取来了一大一小两柄木剑。
“我先示范一遍,陛下跟着我来就好。”
芝夜倒也觉得有趣,跟着商永靖一招一式地舞了起来。虽然作为皇女芝夜幼时也接受了骑射功夫的训练,但芝夜多是遗传了父亲那边的文人做派。以前还会拼命苦练向母皇和朝臣证明自己,如今母皇已去,这些东西倒是荒废下来了。
话说一女一男单独相处是最容易产生JQ的时刻,更何况此时两人进行的还是亲密的教授活动,借着指导之名各种眉目传情身体接触那是免不了的了。人家商世子一大早等在这儿,想必也是做了一番功夫的,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不是?
不一会儿,芝夜就把这一套飞花七剑七七八八练了一遍下来,出了身薄汗,倒也感觉轻松许多,往日心里闷着的那些忧愁也好像发散了似的。
商永靖也是一个耐心细致的老师,芝夜不由得真诚地对他说:“多谢靖侍君的指导了。”
看见芝夜笑了,商永靖倒是脸红了:“陛下天赋很好,臣只是略微帮助罢了。”
这厢俩人正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时分,那厢却施施然来了个不速之客。
“我听说今日的日须花开得很美,没想到却是花美人更美。”一个含着讥诮的声音响起了。
芝夜顿时感觉不妙,瞬间尴尬起来,但想起该有的妻纲还是要的,便说道:“依言,你怎么来了?”
“依言参见陛下。怎么,陛下不高兴我来了?”琴依言瞟了芝夜一眼,那饱含酸意的眼神看得芝夜一哆嗦。
所谓的烈女怕郎缠大概是这样,芝夜轻咳几声,“那真是很巧啊,刚好我和靖侍君也在这儿。”
商永靖倒是很大方地说:“琴侍君安好。”
琴依言冷哼一声,倒是暂时放过了芝夜,注意力转移到了商永靖身上。“几日不见,靖侍君的技艺又精进了,连陛下都夸口称赞。可真是让依言刮目相看。”
一顿话夹枪带棒的,好在商永靖落落大方:“琴侍君谬赞了。永靖这雕虫小技,哪里比得上琴侍君闻名京城的琴技。”
芝夜感激地看了商永靖一眼,好孩子,回去就给你升等级……四喜这死奴才哪去了,平时不是兜得挺好吗,今天这是多收了几家的银子了啊?回去就找他算账!
四喜咬着小手绢默默地蹲在角落里,陛下,这事不赖我……
“依言多日未见陛下,正担心陛下是不是事务繁忙,忙坏了身子。没想到,陛下却是有美在怀,早把人家给忘记了……”
“没忘、没忘。”芝夜打着圆场儿。
几人就这么站着,倒是商永靖灵醒,善解人意地说道:“陛下刚才练剑也累了,不如到亭子那边去休息会儿?”
芝夜忙不迭地点头,一行人就转移到了亭子那儿。这时候四喜倒是冒出来了,勤快地支使着小侍人安排座位、茶点。
“这是西域送来的马j□j葡萄,甜得很,陛下尝尝罢。”琴依言拿起一颗葡萄,递到了嘴边。
商永靖倒也不堪示弱,浅浅一笑,笑如春风,晃花了人人眼。商永靖给芝夜倒了杯茶,体贴地说道:“甜的东西容易发腻。陛下刚累着了,不如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沐州春茶虽好,但茶性寒,初春天气尚凉,陛下还是小心点。”
“琴侍君这葡萄看起来新鲜的很,但不应季,是费了不少冰块保存着的吧。琴侍君有心了。”
芝夜顿时觉得喝下去的几口茶水和吃的几粒果子都在肚子里翻腾起来,吞也不是,吐也不是。虽说旁人看起来亭子里坐了俩大美男,各有千秋,平分秋色。芝夜却觉得如坐针毡,旁边这两尊神真是让她压力山大。
琴依言就不说了,一张小嘴毒得很。而这商永靖虽然外表看起来干净爽朗,趁着刚才扶她的机会,袖管里两人十指交缠的手却一直没放松过,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芝夜只能默默喝茶、喝茶……
作者有话要说:
、14
芝夜正默默低头喝茶间,冷不防掌心被人刮了一下。
芝夜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商永靖,对方手指在她的掌心划着圈,表情似笑非笑。
“陛下走神了吗?”
芝夜呵呵干笑两声,才发觉两人已经停止了针锋相对的拌嘴,安静地看着同一个对象——她。
“是不是我俩让陛下烦闷了?”琴依言倒是气定神闲了,凉凉地看着芝夜。
芝夜是谁,冷静自若、威风八面的少女帝皇,临危不惧、霸气侧漏才是她的本质。面对此种状况,早就身经百战的芝夜面不改色,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皱眉痛苦道:
“好难受……”
“怎么了,陛下?”
“陛下,您哪不舒服?”
这下俩人也不吵了,表情都紧张起来。琴依言担心地帮芝夜按摩着额头:“陛下,是不是这儿不舒服?”
商永靖倒是立马站了起来要去找太医,亏得芝夜留神拉住了他的衣角。“别走!不用叫太医了。”
“只是刚吹了吹风,现在有些头疼而已。”芝夜解释道。
“真的没有问题?”商永靖试探地摸了摸芝夜的额头。
“没事,没事,我休息一会就好。”
“陛下身子弱,那些奴才们也不顶用,怎么就不小心一点?一大早就让陛下到园子里吹风?”琴依言埋怨道。
商永靖听了,知道琴依言在说他,也不言语,把外袍脱下了就披在了芝夜身上:“是臣疏忽了。陛下要治臣的罪,就治吧!现在就让臣先送陛下回宫吧!”
罪过,罪过啊。芝夜暗暗叫苦,却没有推辞地让商永靖扶着她回宫。四喜啊,四喜,你怎么还不出来,就快兜不住啦!
说四喜四喜到。这会儿,四喜才带着一群小太监跑了出来,人稀稀拉拉跪了一地。
“陛下……奴才……”
“先回宫。”芝夜招招手,一群人才浩浩荡荡地回到了芝夜的寝宫。
芝夜乖乖地躺到了床上,又喝了几碗侍君准备的爱心姜汤,各种赌咒发誓,出了一身汗,好不容易才把俩位侍君哄走。答应琴依言不久后去看他,又捏着商侍君的小手暗示她晚上去找他,清静下来。
琴依言和商永靖前脚刚走,芝夜在床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四喜又磕磕碰碰地进来了。
“陛下,皇夫大人来了,就在外面。”
“他怎么来了?”芝夜问道。
“皇夫来了好一会儿了,刚才见到陛下和琴侍君、靖侍君说着话,就在门外没进来打扰。”
祸不单行,芝夜想着,这可不像他的性格,不知他在外面又听到了多少。芝夜挥挥手,说道:“让他进来吧。”
屋里升起了火盆,温度一下子上来了。芝夜披着件单衣,倚在床边,闲适的样子。曲宴宁走了进来,先是环顾一周,然后就站着不动了。
“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陛下。”
说完俩人倒是静默了。曲宴宁今日似有不同,语调里那种惯有的戏谑都没有了。宫殿里俩人互相看着,安静下来了。
曲宴宁弯下腰,随意拨弄了一下火盆,屋里那股暖融融之意更甚了,混着宫殿里常年点着的香料,那股暖香让人浑身都酥软起来。
“你弄那个做什么,让奴才来就好了。”
曲宴宁不言语,用手帕擦干净了手,就走到了芝夜床边,坐下。
也许是刚才的活动让头发乱了些,曲宴宁伸出手替芝夜拨弄了一下那乱发,芝夜更不解了,况且那手上还带着股木炭的香气。
“你今天……倒是很不同……”芝夜说道。
曲宴宁平淡一笑,“只是想通了些事情罢了。”
芝夜脑子转了转,也不知道他是想通了些什么,就支吾说道:“想通了,总归是好事的。”
“嗯。”
接下来,又无话了。
但这样的静默却不让芝夜觉得难受,仿佛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感觉。曲宴宁呆呆看着屋内某处,也许是火盆,身上的温度却透过那薄薄的衣衫透了过来。脱去了语言的华丽掩饰,沉静下来的两个人才忽然发现了那试图掩盖的事实真相。
冷漠,苍白。
后来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断断续续说了几句话,也许是姜汤里某位药作祟,芝夜竟然昏昏沉睡了过去。一觉醒来,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芝夜醒来,正对着一张脸,在她对面,鼻尖对着鼻尖。浓眉,长睫,凤眼,芝夜一直知道他的相貌是极好的,却不知道近看时,是如此的精致,让人嫉妒造物者的偏爱。
“你醒了。”曲宴宁说道。
“什么时辰了?”
“。”
芝夜挣扎着起了身,她和曲宴宁睡在床上,盖着同一张被子,被子滑落,瞬间凉了许多。虽说俩人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但如今衣衫完好安安静静地在床上睡觉的情形却是没有。虽然两人之间仍没有什么交流,芝夜却直觉觉得,俩人之间,有什么不同了。
而这不同,又是如此的危险。
气氛凝滞而沉默,芝夜甚至可以听到门外守卫的宫人窸窸窣窣的琐碎声音,午后的斜阳透过窗棂射进殿内,留下菱花般的块块光斑,空气中的微尘也清晰可见。芝夜低着头,也不知道曲宴宁是不是在看她。
周围萦绕的是一种温暖而神圣的檀香,是久已熟悉的味道,让人觉得安心又舒适。时间一刻一刻地走,门外宫人走动的动静也渐渐大了起来,床尾堆这几件揉皱的丝衣,彰显着主人的随意。
芝夜坐在床边,长长的黑发垂在背后,她的头发又多又密,显得脸特别小,像个孩子,也只有这样的时刻她才像个孩子,像她的原本。她原来也不过是一个刚满二十的年轻女子。
“你该走了。”这是芝夜说的唯一一句话。
曲宴宁沉默着没有说话,今天的他沉默得完全不像他自己,那个骄傲,明快,邪气又带着丝丝慵懒随意的男子。曲宴宁默默穿上了自己的衣服,离开了凤华殿。
曲宴宁离开之后,也许是那门扇没有关好,芝夜坐在床上,突如其来的一阵大风把门吹开,木头撞击的声音一阵一阵,像是琴声铮铮,又像是琴声呜咽。
芝夜忽然想起,曲宴宁原来也极擅琴,只是从来没有听他弹过。
作者有话要说:
、15
又过了一个多月,恩科考试结束,新科仕女新鲜出炉。有人欢喜有人忧,中了的,喜气洋洋,人人称羡;落了榜的,垂头痛哭,或者再黯然准备来年再来。
距离决定最终结果的殿试已经过了半个月,考试排名也出来了,曲家三女曲湘宁年纪虽小,但少女天才,夺得榜眼,为人赞叹;一直为众人虽看好的谢梓华也不负众望,获得了榜眼,只是有点憋屈。而让芝夜心中一直有点别扭的是,状元为什么是她?
若不是阅卷的众位大学士交口称赞,一致认定为此卷是榜首,芝夜就要忍不住做一回任性的昏君了。虽然她的确承认,江培风这一篇文章写得文采超绝,荡气回肠,并且又有许多新妙见解,不乏道理。但是,为什么偏偏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