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手成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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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夜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眼前不正又一个么?不过这话她可不敢在琴依言面前说,不然等待她的可就是几个月的冷嘲热讽了。
“呵……陛下何不放宽点心?世事本就无常。我听说,近日西域的使节给陛下进献了些金发碧眼的美男,肩宽腿长,甚是惑人。陛下可真是艳福不浅……”
“你又胡思乱想些什么?朕连那些舞男的面都没见过……”芝夜哭笑不得。
“哦?”琴依言眼睛一闪,“我还以为是陛下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早就把我这不讨喜的小侍抛到脑后了……”
芝夜暗自叫苦,这男人无端又吃起飞醋来了,什么没影的事!若是各个男子都如此一般难伺候,她可真是受够了,哪还想为自己多增些烦恼?况且她的重心始终在这国家政事上,这后宫之事……她可真做不到像母皇一般佳丽三千尚思新美,现在的就够她受的了。
琴依言得了便宜,更卖起乖来:“哼,纵使没有那些西域舞男又如何?陛下的心早就是分成几瓣的,依言一开始就明白,又曾奢望过?只求在这宫里了此残生罢了。不像皇夫大人,伤心又……”
琴依言一时嘴快,才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看芝夜的脸色变了,心里才紧张起来。
“陛下……”琴依言自觉失言,便闭上了嘴。
“怎么了,你倒是接着说啊?”芝夜不咸不淡地说道。
“哎呦……我的陛下,我错了还不成吗?”
“你怎么错了,说说看——”
琴依言看芝夜似笑非笑的样子,这要真追究起来还可以给他冠上个妄议皇夫的罪名,一不做二不休,他干脆一腿压上芝夜的身体,锦被一蒙,便堵住了所有话语。
“陛下夜深了,我们还是快就寝吧!”
“喂……你!!啊……”
“陛下应当忍辱负重,不然如何养育皇嗣唔唔……”
“唔唔……”
过了一夜,你懂的……
芝夜腰酸背痛地醒来,琴依言还似个八爪章鱼般扒着她的腰不放,芝夜自觉自己的腰快废了,赶忙扯了衣服披上。
“陛下醒了……我服侍您穿衣吧……”琴依言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你歇着吧,我让四喜来就好。”
“让我来吧,让我帮你。”
……
琴依言站在宫门口目送着芝夜的背影远去,直到消失不见,却仍伫立着不动。
“侍君,陛下已经走了,您先回去吧。”随侍的小太监劝道,见琴依言仍没有反应,便说:“侍君,外边冷,您还是先披上衣服吧。”
“你说,我在这里目送她千百回,她可知道?”琴依言自言自语道。小太监听着心酸,却仍说道:“侍君,陛下她都知道的,知道的……”
琴依言冷笑一声,转身回去,吩咐道:“准备笔墨,我要给母亲和大姐写信。”那声音冷静残酷,哪还有原来的痴缠笑闹的味道!
古琴还放在屋内的案上,琴依言却不再看它一眼,眼前的书信墨迹未干,琴依言却看着窗外的四方天空发呆,这就是,深宫男人的命运吗……不……
作者有话要说:附送美艳少年一枚~
、5
“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查出来了……子夜丹中那种紫色的物质就是涂苏叶,臣追寻药源到湘北一带时,求证了当地的山村大夫才得知的,这种植物只有那几个山村有,牛羊不食,因此山民都知道这东西有毒,平时也不会碰,除了偶尔用来染一下色……”
“涂苏叶,初食之无感,只觉得脾胃不调,头晕眼花,但人却会因此慢慢衰弱,最终慢慢孱弱而死……”
原来是这样……芝夜慢慢捏住座椅的把手,心思渐渐沉入回忆中,果然是他们吗,追寻了那么多年,其实还是这个答案……她忘记不了看着父亲日日病入膏肓,渐渐衰弱渐渐死去的场景,仿佛一日比一日无望,而她那时是如何地痛恨自己的年幼和无力,对发生的一切无能为力……帝王家的争夺向来是成王败寇你死我活,她早该想到的……
其实她对于父亲的印象,也早已远去,只剩下碧凌阁里那张苍白高贵的男子的图像……一个温和清贵的男子,冷淡安静,也许这样的他并不适合宫中的生活,入宫也是一个错误,也无法讨好大喜功的母亲的欢心,所以才会在甘泉宫的病榻上,渐渐衰弱,连死都是孤孤单单冷冷清清的……
芝夜有时候甚至是恨他的,如果不是他的早逝,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嫡女,何必生活得那么艰辛,若不是还有太君的照拂,她也许也活不到今天。她有时候甚至在想,他的父亲,又对自己的死亡知道多少呢?也许他知道一切,但还是放任这一切发生……这一切就像她的外祖家,清流名贵,以死明志……
所以她做这一切,刚上任就放熙夜到岭南,说是封地,不如是放逐;大肆清洗与熙夜有关的官员,一月间大理寺狱竟人满为患,闹得帝都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为了巩固帝位,又降罪降级了不少有异议的官员……弄得外祖对她也颇有异议,不再与她亲厚……
“陛下,陛下……”低低的几声召唤才把芝夜从记忆中唤回来,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黑衣女子,芝夜说道:“魅影,你继续说。”
“是。二公主近日一直呆在府中,除了与当地官员的宴饮,都没有出去;一直在家看书写字。”身材劲瘦的黑衣女子沉声报道到。
“熙夜竟如此安分……哼……继续看她到底再搞什么鬼!”
“是。”魅影应下后,便又从窗户中出去,消失在黑夜里不见。
她的二皇妹,芝夜自认对她的了解再不过了。自幼聪明伶俐,性子活泼,又争强好胜、不落人后,难怪母皇喜欢她。十二三岁时,就喜欢和一群京城贵女招摇过市,张扬不已。若是说她和夫侍在后院玩闹她倒是相信,静心读书,那不可能!事出反常,其必有妖!亲爱的皇妹,你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四喜,明天朕要去仕女街看看众位举子,都安排好了吗?”
“好了,张大人那边也一切好了。”
“好,那你拿那举子的名单让我看看,今年有哪些值得注意的人……”
芝夜拿着折子,在灯下看了许久,只觉得灯影摇晃,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夜里凉风渐起,身上也凉了,秋日已深,那天气是一日比一日冷。
四喜今日是怎么了,平时他早就拿披风过来了,芝夜正想张口叫道:
“四喜……”
一件披风便已落到芝夜身上。
“夜里凉风起了,陛下先披着吧!”
芝夜“嗯”了一声,才忽然觉得有点不对,抬头一看,撞进一双泛着温暖笑意的眼睛里。
“凌曜!”
芝夜惊喜地叫道:“你回来了!”
“京北大营那边,你怎么就……”芝夜还没说完,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凌曜摸了摸芝夜的头顶,说道:“一切都好了,我的陛下。”
芝夜脸色微红,还是忍不住抱住了他健壮的腰。 “军队还在路上,估计明早就能进城了。我先回来看看你。”凌曜说道。
“夜里那么黑,你怎么回来了……”
“不回来,怎么看到陛下这么大个人了还不爱护自己的身体?”凌曜笑着弹 了弹芝夜的额头。
“你也不用这么突然……”芝夜红着脸说。
“我吩咐四喜不要打扰的,结果你也没发现我,我的陛下。”凌曜委屈地说道。
“我……”
“好了……我问你,我不在宫里这些日子,还好吗?” 凌曜笑意盈盈。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还怕我调皮捣蛋吗!”芝夜打掉凌曜捧着她脸的手,说道。
凌曜哈哈大笑,说道:“我知道小芝不会调皮,小芝是个很乖的孩子,过去是现在也是;但是我怕有人欺负小芝……”
难得看见平日里认真严肃的少女帝皇,露出如此孩子气般依赖的表情。凌曜抱着芝夜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在她耳边说:
“京城近卫军那边已经全部安排好,就等陛下您的寿宴了。”
没错,芝夜的寿辰,十二月十五,由于是二十弱冠之年,届时所有亲王和侯爷都会进京贺寿,而二公主虞熙夜,自然也会入宫来贺寿。
芝夜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年了。一日不杀了芝夜,她就仍不放心。母皇果然是偏疼熙夜的,不仅给了她岭南做封地,还把南越将军的儿子指给她做侍。她是想保着她这个疼爱的女儿么?可她没有想过,她还有另外一个女儿……
多日不见,凌曜终于回宫里来,芝夜只觉得安心了许多。不得不说,凌家的兵权是她重要的依仗之一,而凌曜,而是与她青梅竹马地长大,互相扶持,走过最艰难的时刻。她和凌曜从年少一直走到如今,她一直以为凌曜会是她的皇夫,可是没想到出了那件事……只能委屈凌曜做一个贵君……
“曜哥哥,总有一天,我会……”芝夜倚在凌曜的怀里,她和凌曜心意相通,不由多说,凌曜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只叹了口气,轻轻地抚着她的发顶、
“曜哥哥,明天我要出宫去看看举子,你和我一起去吧。”
“遵命,我的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凌二哥~偶一定会是亲妈的~
、6
若说帝都最热闹的地方在哪,莫过于仕女街了。仕女街其实只得名于它尽头之处的贡院,是每三年各地学士的考试之处,因而带动了附近街巷的繁华。平日里就是文人雅士凭高远望,乘船渡河之处,文人墨客汇集,沾了这诸多才女佳人的名气,仕女街也变得愈发繁华热闹。
而仕女街上最有名的去处,莫过于金带河边的牡丹楼了,牡丹楼本是一座茶楼,有三层高,其建筑既庄重大气,又不失文雅精致,向来是京城名流、才女仕人的汇集之处,长长在此处开展的各类茶会、诗会,更是使这个地方热闹非凡。
此时,中书令张婷媗张大人,穿着常服,正带了几个人,缓缓地往牡丹楼三层走去。由于张婷媗平日里是个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物,是牡丹楼的熟面孔,在这来往的人大多数都认识她。谁知张大人此番却做低调行事,谢绝了牡丹楼常老板的带领,直接往包厢走去。
芝夜悄悄打量着这楼里的一切,一层多是些商人游客,到了二层,各种带着儒巾冠带的书生就多了起来,两三成群,品茶谈论;或者静坐窗边,遥望远处。芝夜看到楼中间有一处圆形的空地,搭了个舞台,围了不少的人群在旁边交谈议论。
芝夜问道:“张老,这是在干什么?”
在外,张婷媗自然不能称芝夜为陛下,便微微躬身地道:“贵人,这正是待会斗诗会的举办之处。”
芝夜心想,这牡丹楼的老板也真算得上个妙人,这牡丹楼处处可见精妙心思,想来这牡丹楼的繁盛也不是是没有理由的。
芝夜在观察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观察她。众人交头接耳,见张大人的身边带了个衣饰华贵的年轻女子,虽说不上多么惹眼,但面容秀致如玉,气质清贵风流,虽不言不语,亦让人见之难忘。但见张大人对她恭敬的态度,众人纷纷猜测今日是哪家的贵女出游。女子的背后,还跟了一个头罩在淡蓝色纱巾里的男子,看不清面容,只觉得身形修长,只是沉稳地站在一边。
众位仕女见此情状,更是摩拳擦掌,心想在这牡丹楼中卧虎藏龙,今日若是表现出众,入了哪位贵人的眼,借此青云,便可扶摇直上了!可惜张大人此番都低调做事,不然就此寒暄一番,也好啊!
茶过三盏,先前所见到的那个常老板就上台热情地宣布斗诗会要开始了。
“诸位,诸位!常某在此,先感谢各位,光临我牡丹楼!”
那常老板是个中年女子,身形不高,脸庞圆润,堆满了笑,但那笑却不让人恶心,反倒是让看到的人都放下心来。此女经营牡丹楼多年,可见实在是一人才,光张婷媗带着她们进来时,不多问,也不多看的态度,就说明她是个极懂得形势的聪明女人。
“常某也不多说,大家也知道今天牡丹楼的主题是什么,没错,就是今日的斗诗会!”
“各位才女都已汇集在此,常某就不在此献丑了!我只说,今天斗诗会,二楼的茶水免费,欢迎就坐!摘得头名者,彩头是,一罐本店珍藏的极品银针!”
说完一个伶俐的小仆就上前掀开红布,托盘上果然放着一个茶盏。而此时众人更是议论纷纷了,须知,那极品银针,一两就要上百两银子啊!这常老板也是好大方啦!若是直接奉上银子什么的,那些士女反倒还会嫌弃这些阿堵物碍眼什么的,送上茶叶,既风雅又契合了牡丹楼这一茶楼的招牌,可谓是一举两得。况且这牡丹楼斗诗会的彩头也颇有渊源,据说在前人常老板之时,当时的国子监祭酒安月卿安大人仍是个举子,出身贫寒,这彩头刚好解了她生存之费,至此安月卿也是对牡丹楼感恩至极。
芝夜听着凌曜细细解释这牡丹楼的典故,心里越发是对这个斗诗会好奇起来。
斗诗会的规矩是这样的,由楼主出一个题目,众人题诗,写好的再投入事先准备好的馆中,由茶楼请来的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作为评判,评出头十名后再一一宣读,由众人评判。呼声最高着才能得到最后的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