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传奇-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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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正希望如此,也就点点头:“皇姐慢走。”
平阳公主带君孺和少儿退了出去,刘彻坐在子夫身边:“快叫朕瞧瞧,你到底怎么样了?不要伤心坏身子。”
子夫带着沉重的面容:“我能不伤心么?”
刘彻叹了一口气:“可是这事太医已经说过了,和皇后没有关系,你也只好自己想开吧,也是你哥哥的命运到了。”
子夫心中一动,道:“皇上,如今我在月子里,也用不上别的东西,只有桑葚香粉是清香的东西,所以请皇上赏赐我些,也能用得着。”
刘彻毫不在意地道:“不过就是一点香粉罢了,叫宫女领去就是了。”
瑶烟答应一声,连忙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拿了一包香粉进来,子夫接过来,放在桌上摊开,又笑道:“皇上,你不知道,皇后娘娘赏赐我的茯苓马蹄糕是我最爱吃的,昨天可惜没有吃着,还差点冤枉了皇后娘娘,今天我又叫人做了些,皇上也一起尝尝?”
刘彻满脸宠溺地看着她:“你喜欢就好。”
子夫拍拍手:“叫人拿一碟子茯苓马蹄糕来。”
点心端进来了,子夫只是略微尝了两口,见房梁上笼子上有着一只小斑鸠,便把那点心撒了一些,喂那斑鸠。刘彻笑道:“子夫还是改不了这样的心性,从前就是爱这样弄些花样玩。”
子夫笑了一笑,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沉重,回头见桌上的香粉摆在那里,便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拿起来,似乎是手微微一抖一抖,香粉全部洒在了室中,子夫装作大惊失色的样子:“看我,这么不小心,怎么全都弄撒了?”
刘彻忙道:“什么大不了的事?叫宫女再去领些就是了。”
瑶烟答应着,又向外面走去,子夫笑道:“大概是刚生产完,身子虚,所以才这样。”
话音未落,只见那只斑鸠已经垂下头,奄奄一息的模样了!
子夫顿时大惊的样子:“怎么,这斑鸠要死了么?”
众宫女闻言都赶了进来,子夫有些奇怪地向刘彻道:“这斑鸠刚才还好好儿地。怎么这么快就要死了?也没有喂它什么东西啊。”
说着向众宫女:“你们早上都喂什么了?”
众宫女连忙跪下:“这几天忙着夫人的事,没工夫照管它,已经两天没喂东西了,只有方才夫人喂了一些马蹄糕。”
子夫刚要说话,只见瑶烟两手空空地回来了,刘彻先有些奇怪地问:“怎么,桑葚香粉没领来么?”
“回皇上,”瑶烟只是小心地看了一眼刘彻,道:“总管说已经全被皇后娘娘前几天领去了,说是熏绸缎了,预备赏赐卫夫人的家人的。只剩下那么一小包,方才给夫人拿来了。”
刘彻也有些奇怪:“皇后要那么多东西做什么?”
子夫好像恍然大悟一般:“皇上,臣妾明白了!”
刘彻面向她:“你明白了什么?”
子夫眼泪不觉落了下来:“皇上,我现在才想起来,从前在家里时候,母亲就曾经对我说过,马蹄和桑葚混在一起,就会致人死命,您看这只斑鸠,刚喂它一点马蹄糕,又闻着了香粉,就立刻毙命。昨天哥哥吃了马蹄糕,皇后娘娘赏赐的绸缎中,又有桑葚香粉,一定是哥哥沾染了这香粉,又吃了马蹄糕,才会这样的!皇上!现在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刘彻脸上也露出吃惊的表情;“真是这样么?”
“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叫太医进来问问。”
刘彻也露出迟疑的目光,向瑶烟道;“你把太医传来。”
待到太医到了,自然还是照着从前的话说了一遍,刘彻此时才确定无疑,向子夫道:“那些绸缎呢,拿来给朕瞧!”
子夫摇摇头:“皇上,已经没有用了,那桑葚香粉挥发最快,这么久了,已经闻不出来了,可见皇后用心狠毒!”
刘彻握紧了拳头:“总有一天,查无实证的事情,也要一并清算!”
、第六十九章 旧人
子夫的眼泪又要流了出来,哥哥的事,总算是沉冤昭雪了,刘彻看着她:“好了,别伤心了,你只放心就是。现在你的身子不同以往,不要过分伤感了。”
忽然,刘彻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一般地道:“朕知道了,那天在李采女那里,她就做了一碗马蹄羹给朕吃,朕还好奇,她怎么知道朕喜欢吃马蹄羹,她说是皇后那几天总做,她也跟着学会了的,现在想来,皇后的这个心思,已经把不是一天两天,是早有预谋的了!毒蝎心肠,着实可恶!”刘彻说着,脸上露出愤恨的表情。
子夫不由得吃了一惊,没想到,在意料之外,居然又引出这样的一件事来,也算是喜出望外了,可是面上却不好流露出来,只是淡淡地道:“我也不知道这些事,只是听皇上这么说,倒是似乎能联系的起来。”
“定是这样,这几个人,都是一丘之貉!”
刘彻攥紧了拳头,正在这时,忽见一个小宫女又走进来,看了刘彻和子夫一眼,有些怯生生地道:“李采女说了,今天又给皇上预备了马蹄羹,请皇上看过卫夫人就过去呢。”
子夫不禁心中暗笑,这李采女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犯事了吧,真是会挑时候,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叫宫女来,不是明摆着要找挨骂么?
果然,刘彻脸色一冷,面孔一板,冷冰冰地道:“回去告诉你们采女,就说请她自己吃罢,要是再配上些桑葚香粉,那就是最好的了。你回去说,叫她只管自己待着罢,以后也别再叫人来烦朕!”说着,随手抓起桌上的一个妆盒向那宫女扔了去,宫女不知所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连忙跪下磕了头。慌忙起身去了。
子夫忙劝道:“皇上也别太生气了,李采女想必也不知道这些事。都是皇后娘娘做的。”
“哼,虽然她也许不知道,不过朕现在看见她就烦。哪里还愿意理她?这还是小事,以后皇后的事,朕自有处置!”
子夫勉强点点头。既然刘彻知道了这些事,自然心里也就踏实了,虽然现在查无对证。可是毕竟刘彻已经有了这个想法。
刘彻看着子夫泪流满面的样子,不由得心疼地道;“别哭了,你现在是什么时候,最怕流泪的,要是回头弄得眼睛不好了可怎么办?”
“哥哥已经不在了,我也不要这个身子了!”子夫有些半真半假地道。
“看你,又说什么小孩子话呢。今天朕来,就是想告诉你。朕已经给咱们的女儿起好了名字,你猜猜,是什么?”刘彻有些故作神秘地道。
子夫勉强止住眼泪:“皇上起了什么名字?还不外乎是那些吉利的俗名。”
刘彻笑笑:“这可不是。朕就想,这是咱们的第一个女儿,一定要起个不一样的,朕想好,就叫卫长公主怎么样?里面有你的姓氏,又是朕的第一个孩子,还是你哥哥名字的头两个字,也算是朕对你的一点弥补。这个名字不俗吧?”
子夫一阵感动,刘彻没有用那些普通的字,却自己起了这个响亮的名字,可见,心里的确是有她的。但是,子夫心中暗叹:刘彻啊刘彻,你尽管心里有我,为什么就不能只有我一个?你这样滥情的人,若是我不明哲保身,只怕连卫长也保护不了啊。
“卫长,卫长,喜欢父皇给你起的名字么?”子夫抱起女儿,带着泪水笑道。
刘彻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将子夫揽在怀中,一家三口天伦之乐,外面看去,似乎带着无限的美好,内心中的痛苦,只有子夫自己知道。
卫长君以隆重的葬礼下葬了,自从刘彻知道之后,一步也不再踏入椒房殿,陈皇后开始时候还不知道就里,刘彻只是说了一句:“卫长出生那天的事,你应该知道。这笔账,迟早是要算的。”
陈皇后本来以为没有人会发现,可是听了刘彻的话,明白已经被他知道了,暂时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后宫相安无事。一转眼,卫长就已经快满一岁了,这天上午,子夫正在宫内哄着女儿玩,只见瑶烟进来回禀道:“回夫人,织造房有两个宫女非要进来看娘娘,我们拦也拦不住。还请娘娘示下。”
子夫抬起头来:“织造房?”
“正是呢。”
“叫她们进来吧。”子夫已经有些猜到是谁了,静等着外面的消息。
过了片刻,只见瑶烟带着两个穿青布衣服的女子进来,那身影是那么熟悉,子夫一见就知道是谁,只见两个女子进来就连忙跪下行礼:“给夫人请安。”
“是如月姐姐和吟霜吗?还不快起来。我们从前在织造房里时,是怎么样的好来?如今可别生分了。”子夫忙示意宫女搀扶起来。如月和吟霜站起来,忙笑道;“这是夫人念旧,奴婢们可是不敢呢。”
“瑶烟,赐坐。”子夫示意瑶烟,如月和吟霜忙道:“夫人不必客气,奴婢们站着就好。”
子夫微微笑着道:“都是老姐妹了,以前我刚进宫的时候,姐姐和吟霜是如何照应我来?这么站着,岂不是客气了么?”
“那是原来,现在夫人是什么样的人?可是和从前不同了。”吟霜还是如同以前一般心直口快,道。
“说这话可就叫我没得答言了,虽然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可是在我心里,可是一直拿你们当做姐妹看呢,只是你们也知道,虽然我现在是个夫人的位子,可是也不能叫什么人就来,也就一直没有空儿叫你们过来。你们现在可还好么?”子夫关心地说。
此时瑶烟早已经过来,招呼如月和吟霜坐下了,还别有深意地扫了如月和吟霜一眼,如月一看见瑶烟,就流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嚅嗫了一下,好像要说什么似的,却碍于子夫在上面,没有说出口,吟霜却连忙道:“姐姐不必客气,我们都是织造房的下人,哪里敢劳动姐姐亲自招呼?真叫我承当不起了。”
瑶烟淡淡地道:“你们都是夫人从前的姐妹,今天到了披香殿里,也算是客人,这有什么?”说着,又看了如月一眼。
子夫看在眼中,有些奇怪,便道:“如月,你们认识么?”
如月见问,忙回过头来,向子夫行了个礼道:“正是呢,瑶烟和奴婢差不多时候进的宫里,奴婢分到椒房殿,瑶烟在皇上身边,说起来,我们也算是相识了,只不过奴婢被打发到织造房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岂止是相识,我们也算是好姐妹呢,如月姐姐,你说是不是?”瑶烟微微露出笑容,抿着嘴道。
如月也微笑下,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子夫便笑道:“那既然这样,就更好了,也算是在我这里找到了姐妹了。你们以后就可以常来常往了。”
瑶烟点点头:“正是呢,好久不见如月姐姐,心里还真有些想念呢。如月姐姐从前时常照应我,不过,现在姐姐可是瘦的多了。”
“织造房的日子不好过,能不清瘦么?哪里有姐姐在夫人身边这样的好日子?”吟霜忙抢着说道。
瑶烟听了这话,脸上略微有些红了一红,没再说什么,子夫见状,忙道:“可不是,织造房那样的地方,不死也得脱层皮,倒是如月姐姐,能吃苦,所以才熬了下来。”
如月淡淡地道:“我也就习惯了。瑶烟伺候皇上,是她的福气,我也没有这个造化。”
子夫见如月和瑶烟好像有些不大和谐,便岔开话题,道:“姐姐,织造房别的人都还好么?梨儿怎么样?”
如月见问,略微沉下脸道:“梨儿已经没了。”
子夫听见,不由得吃了一惊,道:“好好儿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那天发配宫女,梨儿没有发配出去,回来之后就有些疯了似的,终日惦记着要出去,我们劝她,好生忍耐着,等到二十五岁的那一日,就能顺利出去了,现在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她只是不听,有一天晚上,我们都要睡下了,也不知道她做什么去了,以为她一会就会回来,没想到一夜未归,第二天早上也没回来,主管就发了火,叫人四处去找,没想到还没找回来,就看见侍卫们押着人回来了,说是在宫门口找到的,她带着一个小包袱,鬼鬼祟祟的,叫守宫门的侍卫抓住了,说她要逃出宫门去,这不是,就带了回来,身边一搜,又搜出几根金簪子来,说是她要偷走宫里的东西,李主管立刻发了火,叫立刻杖毙!你知道的,谁敢说个不字?这不是,好好儿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如月一口气说完,好像要把沉积在心中的许多话都对子夫说出来一般,说完看着子夫,还意犹未尽似的,只是不好再说了,静静地等着子夫的回答。
、第七十章 来人
子夫听完,却没有什么出乎意料的感觉,这一年多来,虽然她似乎是居于宫中的人上人,可是这些事情也看得多了,并不感觉奇怪,只是心里暗暗叹息,梨儿啊梨儿,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糊涂,要出宫也不急于在这一时,你这样冒冒失失地闯出去,难道能逃脱这守卫森严的宫禁?不是自寻死路么?
心中这样感叹着,口中道:“梨儿妹妹我们一起住过这么久,我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怎么会偷东西?”
“哪里是偷东西,这我都是知道的,这几根金簪子都是她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