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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后宅之争-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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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樊亚紧绷地别过视线,命令全身的绅士细胞进入备战状态。“这是教训你,千万不要随便相信一个男人。”他开玩笑似地告诫她。“就算他一喝酒就脸红,也不见得表示酒量很差。”
“不用你教我。”她可爱地斜着眼。“我从来就……不相信男人。”
“为什么?”
“因为男人说爱,其实都只是色欲。”
“是吗?”他意味深长地望她,良久,一声叹息。“那你就不该放纵自己喝这么多酒,相思,瞧你现在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如果我想对你怎样,你还有力气用柔道对付我吗?”
“我以为你会比我先醉嘛。”
“傻瓜,我是千杯不醉的。”
傻瓜,她是吗?
李相思昏蒙地眨眼,试图认清在他眸底闪耀的星芒。
那是什么?是嘲笑吗?还是一种说不出的爱怜?
“你想对我怎么样吗?”他也跟那些男人一样,想占有她吗?
他身子一绷,两秒后,俊唇苦涩一勾。“我尽量克制自己。”
“是啊,你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当然克制得住自己喽。”性感的嗓音如丝,在他耳畔厮磨,似是嘲讽,又似蕴着几分哀怨。
他心一跳,深吸口气,扶她进饭店电梯。
她娇笑着探出手指想按楼层键。“咦?我们是住几楼?我怎么一下忘了?副总,到底是——”
来不及吐落的言语教他一口承接了,咬碎。
他一手搂住她纤腰,另一手护着她后颈,方唇在玫瑰办上肆虐,热烈的男性气息瞬间烫暖了她全身肌肤。
她暧昧地嘤咛,唇办轻启,毫无防备地回应他的吻,他突如其来的侵略,他浓烈如酒的情欲。
他们狂野地拥吻着,谁也料不到这激情会来得如此石破天惊,谁也想不到该有人喊暂停,他们只是吻着,在几近绝望的饥渴中品尝彼此、蹂躏彼此、将对方的味道深深地刻进自己骨血里……
叮!
清脆的声响,如暮鼓晨钟,刹那间敲醒了殷樊亚的理智,他愕然抬眸,瞪着电梯门缓缓开启。
一对老夫妇走进来,见两人紧紧相贴的姿势,鄙夷地挑了下眉,充分表现出对时下年轻人不知检点的行止的不以为然。
殷樊亚苦笑,无法辩驳老人批判的眼神,下意识地将李相思的脸护在怀里,不让外人瞧见。
到了两人住房那一楼,他迅速拥着她出电梯,在她皮包里找出房卡,刷了,扶她进房,替她卸下风衣,将她安置在床上。
她眨眨眼,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他回避她的目光,蹲下身,替她脱了高跟鞋,艳红的鞋身搁在他大掌上,显得异常娇弱,他彷徨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把它们整齐地摆上鞋架。
然后,他打开茶几上的矿泉水,斟了一杯,在床沿坐下。
她静静躺着,似睡非睡,秀眉是天上两弯月牙,墨睫是月牙衔着的幼鸟,刚长好美丽的羽毛,天真又脆弱。
他扬唇,轻轻推她。“相思。”
“嗯?”羽睫颤颤地拍打着。
“起来喝水,你要多补充些水分,不然明天起来头会很痛。”
“嗯。”她点头,挣扎着起身,上半身一歪,偎靠在他胸膛。
他设法忽略那软玉温香抱满怀的绝妙触感,将杯缘抵上她的唇,喂她一口一口喝下。
喝完,他又斟来一杯,她乖乖地继续喝。
殷樊亚满意地微笑,将空玻璃杯搁到一旁。“睡吧,我们明天可是坐早上的飞机。”他重新扶她躺下。
“现在几点了?”她问。
“快十二点了。”
“你要回房了吗?”水眸凝定他。
“嗯,我该回去了。”
“刚刚那个吻,你后悔了吗?”
她问得好直率,好犀利,像一把尖锐的刀,直刺他胸口。
殷樊亚措手不及,只好认命地领受那痛的惩罚。“对不起,我不该吻你的。”他自嘲地低语,掌心顺着她脸缘摩挲,感受她肌肤每一寸纹理,以及教人发狂的柔腻触感。
老天!她一定醉得很厉害。李相思昏乱地想,因为她居然很希望他放肆的大手再往下探索。
但他没有,大手停在她的咽喉,不施一分力,却紧紧地锁住她的呼吸。
“我以后不会再碰你了。”他抛下承诺,大手同时离开她。
她顿时感到一阵凉意,芳心沉下,竟感到失落,她怔怔地望他。“因为魔法结束了吗?”
他一震,良久,深沉地颔首。“对,魔法结束了。”
过了午夜,他给自己放纵的期限也该到了,他没资格再耍任性。
他不能碰她,因为他给不起她任何承诺,因为他恋爱和结婚的对象只能是名门千金。
她凝睇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能看透那深不见底的眼潭。“因为我不是真正的公主,对吗?”
略显凄楚的声调,几乎要绷断他心弦,他咬了咬牙。“灰姑娘毕竟无法适应宫廷生活。”
能匹配王子的,终究还是有权有势的公主。
她很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他绝不许自己以暧昧不明的态度伤害灰姑娘——她懂得的,这男人的生存之道。
他跟自己一样,都不相信童话……
她闭了闭眸,唇畔浅浅浮起的笑意,既哀伤又冰冷。“除非灰姑娘愿意不计名分,委屈自己当情妇,否则永远不能跟王子在一起吧?”
他震慑地注视着那诡异的笑——
“我不认为你会愿意成为一个男人的情妇。”






、第七十三章

她当然不愿意!
没有任何男人,值得她将自己委身于他,让他养在金屋里,每天盼他来访,曲意承欢,不敢求任何名分,只求能得到他一道证许的眼神,一个温柔的笑容。
若是出自金钱考量,她不需这样的经济奥援,她养得起自己;若是出自感情的依赖,那更可笑,因为人终究只是孤独的个体,谁也不能依赖谁。
要她当情妇?
免谈!
李相思讥诮地挑眉,打开刚买来的一包香烟,取出一根,衔在朱唇间,以一个优雅的手势擦亮火柴,点燃香烟。
很久没抽烟了,她深吸一口,让呛辣的烟雾直逼肺腔,然后干脆地吐出。
她站在一家名品店的橱窗边,曼妙的身躯裹一袭红色晚礼服,苍蓝的夜色里,那样的红犹如一团火,放肆地燃烧。
火红的她,吸引了无数路人的视线,好几个男人试着上前来搭讪,都让她清锐犀利的眸刀给吓了回去。
她用高傲的眼神,挑衅那些不知名的男子,她是带剌的玫瑰,谁不自量力想摘,就别怕流血。
他们一个个都却步了,只敢远观,不敢亵玩。
都是懦夫!
她冷笑,好整以暇地吞云吐雾。
这些男人,没一个比得上殷樊亚,他不怕危险,不怕流血,只有他有能耐挑起她毫无防备的回应,还有足够的理智在两人之间画下界线。
只有他,能在前一秒吻她,下一秒推开她,在前一刻让她开怀大笑,下一刻恨不得再也不要见到他。
只有他,能看透她的伪装,只有他能令她动摇。
魔法结束了,她不得不回到现实,她和灰姑娘一样,在慕尼黑丢了一只红鞋,却没有一个愿意千里寻她的王子……
轻烟在李相思面前缭绕,迷了她的眼,手机铃声震醒了她阴郁的思绪,她瞥一眼来电显示,娇容瞬间凝霜。
“喂,我的水妹妹,你最近好不好啊?”透过无线回路跳过来的,是不怀好意的声音粒子。
她咬了下牙,强压下窜上心头的厌恶。“有什么事?”
“哟!口气干么这么冷淡啊?没事就不能打电话来问候一下啊?毕竟我们是兄妹啊!”
“我现在很忙。”
“我知道,你什么时候不忙呢?那些大老板不好伺候吧!在公司压榨你,回家该不会也要你来个特别服务——”
“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李相思冷冷地打断兄长。
“好吧,既然你没时间跟我闲话家常,那我就开门见山吧!”几声短促的阴笑。“我最近看中另一家店面,位置很不错,房东也急着要脱手,价钱开得很合理,不过嘛……”
“你手边现金不够吗?”她聪颖地接口,早料到兄长打电话来的目的。
“唉!其实我也很想去贷款的,不过你也知道,我在银行信用不太好啊,真要借的话,只能去找高利贷了。”
“你缺多少?”
“五百万。”
真是狮子大开口!李相思漠然寻思,不过这胃口也是她养大的,自从她一年前被这个多年不见的亲哥哥找到后,便不时要应付他的经济危机。
“我没那么多钱。”
“我知道这数目不能说太小啦,不过以你的能力,应该不成问题吧?这么一点钱,随便跟那些大老板嗲几声就有了!”
“你到底以为我是做什么的?我只是普通的秘书。”
“少来!我妹妹长这么漂亮,身材又一级辣,给人家当秘书,会不会太暴殄天物了啊?干么赚钱赚那么辛苦呢?你就跟老妈一样,靠男人吃饭就好了嘛!跟腻了这个,再去找下一个,不过你也要小心,千万别跟老妈一样傻,放真感情进去——”
“你说够了没?”李相思声音结冻,如极地掷落的冰雹。
“我的好妹妹生气了啊?好、好,我不说了。”干笑两声。
“下礼拜我会汇一半进你的户头。”
“还有另一半呢?”
“你当我是提款机吗?我说了我没那么多钱,自己去想办法!”话语甫落,她立即切线。
萤幕上,闪着断线后微弱的冷光,好似濒死的病患,挣扎地喘最后一口气。
她默默瞪着那光灭去。
这就是她的哥哥,欠债时会想到拿妹妹去抵押,缺钱时会厚脸皮地跟妹妹要。
这就是她的哥哥,会若无其事地劝妹妹去卖身,冷血地讽刺母亲的痴情。
这就是她的哥哥。
这世上,也有这样的哥哥啊!
这世上,有那种会在妹妹临睡前,念童话故事给她听的好哥哥,当然也有这种不顾妹妹死活的坏哥哥。
没什么好奇怪的,她只是运气比较不好,碰上后一类型的而已。
只是运气不好。
李相思咽回打上喉咙的酸浪,眨了眨同样泛酸的眼。
她瞥了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今夜为了庆祝殷樊亚就任“弘京科技”的总经理,公司特地为他办了个酒会。
身为新任总经理亲自提拔的特别助理,她有义务买一份礼物送给上司,聊表感激及祝贺之意。
她有这个义务……
李相思涩涩地想,羽睫扬起,正巧与一对湛亮的眼眸相接。
湛眸,属于一个男人,一个英挺有型的男人,一个经常在电视萤幕上出现,极受选民欢迎,号称是金童立委的男人。
路柏琛。
他正深思地打量着她,眼神带着评断,却也掩不住惊艳。
路柏琛,殷恬雨的丈夫,她知道,当年他追求殷恬雨其实只为了利用殷家在政坛的影响力,帮助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攀上权力顶峰。
说来殷恬雨也是傻女一名,竟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李相思嘲讽地牵唇,水眸掠过一丝狡狯。她捻熄香烟,翩然旋身,走进店里。
她敢打赌,路柏琛一定会跟进来!
她在玩什么把戏?
殷樊亚瞪着电脑萤幕,脑海幽幽茫茫,翻滚着思绪。
最近她工作似乎不像以前那么百分之百专注了,偶尔会心不在焉,前天陪他开主管会议,手机竟然还无言地震动起来,她不关机,道声歉后便到会议室外接。
透过玻璃窗,他能清楚地看到她低声讲手机的倩影,甚至还能看到她美丽的樱唇浅浅开起笑花。
对方是谁?他敢肯定那是个男人,但,究竟是谁?
嫉妒的虫在殷樊亚胸口无情地啃咬,他紧绷着脸,忆起两天前征信社给他的报告——
“她哥哥是个烂人,他开的不是面店,是理容院,里头暗藏春色,跟地方角头也有挂勾,自从他一年前找到自己妹妹后,就时常跟她要钱,还跟自己的朋友吹嘘,说他妹妹姿色出众,在台北一定赚了不少钱,最近他看中一间新店面,一开口就要五百万。”
“五百万?”他一惊。
虽说不是天文数字,对一个白领女郎来说,也是不小的一笔,她拿得出来吗?
“她说会想办法去筹钱。”
怎么筹?难道就如同她兄长所说的,她打算靠美色去筹钱吗?
思及此,殷樊亚眼神一黯。
根据征信社的调查,她除了有个无赖哥哥,本身来历也很可疑,她在念高中时辍学,之后有数年时间宛如人间蒸发一样,查不到任何线索,芳踪再现时,已是一家外商公司的秘书。
那几年她到哪里去了?为何一个高中辍学生,会摇身一变,成为精通数国语言的优秀人才?
她在每一家公司都待不久,真正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她接近他,是否别有目的?
他并不想怀疑自己最亲近的部属,但怀疑像滚雪球,一旦开始,便停不住,直到崩落为止……
“樊亚,我跟你说的,你听清楚了吗?”凌锐的声嗓硬生生斩断殷樊亚纠结成一团的思绪。
他定定神,清澈的目光迎向自己的父亲,也就是目前“弘京集团”的最高负责人,殷世裕。
殷世裕对儿子的走神十分不悦,剑眉皱拢。“你到底有没在听我说话?”
“听见了。”殷樊亚淡淡地应。“你要我尽快决定一个结婚的对象。”
“没错!你既然进了董事会,也差不多是该结婚的时候了,我知道你跟几个千金小姐交情都不错,不过你记住,你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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