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豪门妻-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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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收到这枚戒指的她,是怎么笑的了。又过了好一会儿,景致换了只手握着电话,翻过身哑声一笑,幽幽地说了句摸不着头脑的话,“下一个就是我了吧!哥,我们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机会,黎昼也一样……”
等萧瑜洗好澡出来时,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只有自己的床头还开着盏台灯。
今天景致怎么睡得那么早?
萧瑜有些奇怪的看看景致的床,上头蜷缩着的身影似乎安详的睡着,可她却隐约感到一丝不安,仿佛连屋里的空气都变得低迷了许多,有些哀伤。
应该是她想太多了吧,摇了摇头,萧瑜掀开被子也上了床,拿起床头的文件夹,翻看着新的脚本。不知不觉看了大半本,萧瑜看了眼床头的时钟,已经十二点了,而这时她的手机忽然震了下,萧瑜拿起一看,是程诺发来的短信。
——睡了吗?
“没,刚看完脚本,就准备睡了。”心中暖暖的萧瑜指尖滑动在屏幕上,写下一行字发了出去。稍顿,她又补了句,“你呢,怎么还不睡!”
——嗯,早点休息,奶奶不是也嘱咐你要作息有规律吗?又不听话!
紧跟着又来了条短信。
——就要睡了,想先看看你休息了没。
屏幕光亮幽幽,萧瑜却因为他这句话,而柔软了内心某个角落的坚硬。想了想,她把原本写下的内容删了,改成四个字,“晚安,好梦。”
斜靠在窗边,程诺敞着衣领,吹着夜风。紧握着手机,他看到了那四个字后,就保持着那个姿势站着,微笑了好久。那暖暖的感情似乎从胸中直抒,渐渐散发,环绕周身,仿佛周身都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华。渐渐想起了他和萧瑜的点点滴滴,她的笑,她的泪,她的温柔,她的清傲,她的乖觉,她的倔强……二十六年的人生里,从未在哪儿停歇过的他,一直快马加鞭的追逐着自己的目标,本着绝然的态度,用着铁血手段,掠夺着一切他想要的。只有在她这儿,他停下了步伐,收敛锋芒,甚至用上了损友们的各种主意,或死缠烂打,或欲擒故纵,最后终于用一方柔情攻陷了她,从此为之沉沦,却甘之如饴。
——晚安,盖好被子,小心着凉。还有,瑜儿,我想你。
捏着眉心,萧瑜感到手中的手机震动了下,忙打开短信去看。那温暖的字句令她的脸又一次的红了,心底跟着涌上一阵欢喜,仿佛温暖了空气。
她小心的将手机朝心口的方向贴近,却不知那段的程诺也是如此。过了会儿,回过神的萧瑜将手机放回床头,又赶忙整理好文件取下眼睛,动作迅速的钻到被子里,侧身压着心中乱撞的小鹿,把头埋在了被子里,却觉得面颊滚烫,似乎能感觉到皮肤下的毛细血管中翻涌着的炙热的血。
突然,身后传来窸窣的声音,萧瑜以为是景致嫌弃她开着灯睡觉不舒服,正要起来关灯,一回头却见景致披头散发,满脸忧伤,眼角还挂着浅浅泪痕的站在她身后,吓了一跳,伸出去的手差点直接模电门上。
“你,景致你……还没睡?”其实她想问的是,你怎么了。
景致仿佛梦游似的,抱着个枕头就那么直直的望着她,可眼神却没了聚焦。盯着她看了会儿,看的萧瑜心里发毛,都要考虑要不要打120把景致先送医院时,景致突然开口了,语调幽幽,“阿瑜,我能和你睡吗?”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无力,听着有些飘渺,但萧瑜可以感觉得到,景致没病,病的是心。于是,她赶忙往旁边挪了挪,给景致让出位置,并点头示意她上床。
景致放下枕头,也不和她客气,爬床倒下,立马闭上眼睛,这让萧瑜更为狐疑了,这晚上似乎从她洗完澡回来后她就不正常啊!不,应该说活动这几天,这丫头就没一天是正常的……难道是因为景扬刚才的那个电话,加剧了她的不正常?
“阿瑜,关灯好吗?”景致幽幽的强调让萧瑜脸拒绝都说不出口,立刻按下开关,顿时室内一片漆黑。
压抑着心中那点子惧意,萧瑜缓缓躺下,却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听着身边渐渐平缓的呼吸,萧瑜干脆翻了个身,接着昏暗到几乎没有的光亮,隐约看见景致脸上闪烁着什么。
是泪光吧,她猜。
“景致,怎么了?”萧瑜知道她没有睡,就小心试探的问了句。
她朝她伸出手,温暖的指尖划过她冰凉的脸庞,似乎那泪水也是冷的。萧瑜试图拭去她颊边的泪滴,可是那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住的流着,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阿致!”
“不要问我,瑜,什么都不要问我!”景致忽然哑声叫了句,并伸手突然握住萧瑜为她拭泪的手,压了下去。她朝萧瑜靠近,抱住萧瑜,在她耳边低低的说了句,“瑜,都说我们这样的家庭里的孩子,谈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但你和程诺就好幸福。为什么,我就遇不到,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瑜,你说……值得被爱吗?”
她恋爱了?不对啊,平日里和她走的最进的就是她了,但她怎么一点儿也没察觉到呢?难道说,景致说的人是……是黎昼!
张张嘴,萧瑜刚想问,但景致的叫声仿佛还在耳边没有散去。萧瑜无声的叹息,守约没有问她,而是同样拥抱着她,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仿佛在安抚一个孩子那样。许久,她能感觉得到自己睡衣的肩头都被她哭湿了,而她闷闷的哭声却叫萧瑜有种喘不过气的压力,像是被她的伤痛感染,而揪住了心脏输送血液的地方。
“阿致,哭出来会舒服点,哭吧。”抚摸着她的后背,萧瑜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只是曾经是她被安慰,而今是她安慰别人。“今晚你不需要坚强,卸下伪装放纵的哭。但白天来临时,景致,你必须笑着迎接一切!因为哭泣是软弱的象征,那永远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她永远都记着那句,想让你的敌人不痛快,笑远远比哭要有用的多。
“瑜,他不爱我了,他把我推给别人了。”就这么一句话,说完后,景致将萧瑜抱的更紧,脸埋在她的肩窝,虽然依旧是无声哭泣,但那眼泪却比之前来的更汹涌了。
这一夜,萧瑜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景致留下的近乎绝望的眼泪,以及她低泣的声音……但次日一早,起床后景致就像又变了个人似的,一如从前,活力四射,笑容满面。只不过,若不留意是看不到她眼底掩藏着的那一抹深深的伤口,应该很疼吧,但她没说,萧瑜也绝口不提昨晚的事儿。
收拾好东西,两人拖着行李说笑着离开房间,退了房后,他们在大厅里碰见了孙、林二位国手。热情的打过招呼后,孙老捉着景致离开,似乎又什么事儿要嘱咐她,而林老则带着新收的爱徒和孙老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先一步离开了酒店。
萧瑜独自一个在休息区站着,突然一只手握住她的,从她手中接过提包。“昨晚没休息好?瞧你这眼圈黑的,我还以为是遇见熊猫了呢!”
“怎么,你鄙视国宝?”知道是程诺,萧瑜爱娇的挑了挑眉梢,调侃了句。
“我怎么敢!”程诺拦住萧瑜的小蛮腰,拧了下她的脸颊,故作仔细端详她的样子,摩挲着下巴说,“嗯……让我瞧瞧。恕为夫刚才没睡醒,眼拙了,竟然将我的宝贝看成了国宝!”声音微扬,隐隐透着些骄傲的意思。程诺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目光中透露出娇宠,“没睡好等会回去在补一觉,你这身体这样熬会弄垮的,知道吗!”
“知道了,小爸爸!”
“乖女儿,要听爸爸的话……”
没等程诺话说完,只听身后传来嗤笑声,还越靠越近。接着是那苍劲清冷的声音,嬉笑着说:“曲殇老弟,你瞧这两孩子,感情多好!”
“嗯,那我要恭喜沐老你了,看来沐家又要有喜事了。”曲殇面色依旧淡淡的,似乎漠然不上心,但眼神已经出卖了他,往萧瑜这边瞥了来。
“呵呵,那敢情好,到时候一定让瑜瑜请你这位‘恩师’去喝杯喜酒!”沐枫语带深意的说完,朝程诺使了个眼色就走过去,“程诺,你跟我来,我有话问你。瑜瑜,你在这等着,等会儿外公带你一起走!”
沐枫的行事作风极为凌厉,话音落人已经走出了一节,程诺明白沐老是为了让萧瑜和曲国手单独谈话,就拍了拍萧瑜的肩膀,快步跟上了沐枫。
和曲殇打了个招呼,这一老一少就那么站着,到引来了不少目光的关注,但没有人靠近,不是窃窃私语,就是专注的看着。当然,每个人怀揣着的心境也不同,有的是期望萧瑜成为曲殇的徒弟,替画坛在渲染一笔辉煌;有的则盼望着萧瑜或是曲殇有一方拒绝,这样就少了一个在画坛上与之竞争的强劲对手;还有的保持中立,怀揣着一份看戏的态度,等待结果……
“萧瑜,还记得三天前我问你的话吧!”那声音依旧低沉威严,但萧瑜一点也不畏惧这声音的主人,似乎早已习惯了他面上的冰冷,了解他心中燃烧的那抹热切。
“嗯,我记得,曲老师。”
“那你的答案是什么!”经过三天的相处,曲殇看到了萧瑜隐藏着的种种发光点,但每多察觉到一处,就似乎看见了夏瑜的一点影子,渐渐的,两人竟然会重合到一处去。不同的是,萧瑜比夏瑜更懂得收敛……他想,这或许就是上天的安排,让他在痛失爱徒之后,又遇见了一个和那丫头极其相似的孩子,还更具灵气。
所以,他开始期冀那个答案,一个夏瑜从来没说出来过的答案。
“我想超越自己,超越我现在所局限的风格。所以,曲殇老师,我希望可以得到您的指点,让我可以少走一些弯路。”曾经,曲殇也问过她,想不想超越自己,但她仿佛始终逾越不过自己的那道坎。但自从她被那离奇的几乎不可能被她撞见的重生事件后,爱与恨更为鲜明,那道从前被她看得很重的坎儿,仿佛也因为程诺的出现而跳过了。所以,这一次,她可以释然的回答曲殇,也是给自己一次新的机会。
“好,那我们就约定,等你决赛之后,拿着你的奖杯,向我证明你今天的话。”他曲殇的徒弟,绝对不会是孬种!
“老师,您就准备好拜师礼吧!”眯起了眼睛,萧瑜灿灿一笑,瓷白的脸儿多了份小女生的俏皮。转身,她对着程诺比了个“V”的手势,再转回头时,她并没有错过曲殇眼中一划而过的欢喜。又听曲殇交代了几句提点她下一场赛事的话,刚巧景致和孙老聊完了一同走过来。两人一起送走了曲殇与孙老,这才折返回去,和还在于众人寒暄的沐枫汇合。
“外公。”
“沐爷爷!”
两道清脆婉转的女声不约而同的传出,一静一动,到刚好相补了。
沐枫同画虎的国手聊完,转身和蔼的笑着看了看面前的两丫头,点了点头对萧瑜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我沐家的孩子,刚刚送走的那几个,没人不夸你的。画工笔虎的老王,刚刚还和我说气话,说你那一手丹青给谁都能教成名家,怎么就被曲殇给剪了个便宜去,呵呵。瑜瑜你真给外公长脸!”
“那是必须的,我的启蒙老师可就是您啊!”萧瑜也不客气,什么赞誉都照搬全收。
“呵,你这孩子,就会逗老头子我开心。”沐枫大掌一挥,摸了摸萧瑜的头,又看向一旁的景致道:“你这丫头也厉害,从小让你画东西就和鬼画符似的,没想到现如今也是画技一流的好苗子了。爷爷甚是欣慰啊!”
“那还不是您教得好!”从小,景致也和沐枫学过画,只不过,她天生没那耐心,画着画着就鬼画符了。但后来,她倒也慢慢的爱上了绘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能坐下静静地画东西了,就仿佛是把心中的那些不快、阴郁全部赋予笔端描绘在画卷上。
“你这丫头,嘴还和以前一样甜,招人喜欢。”沐枫温和的看着景致,朗朗一笑,转向萧瑜时,眼底划过一抹古怪,大概他也察觉到了景致的异样。
“外公,您要不要……”
“刚才程诺和我说过了,我就不带你回去了,你还是和他走,程家的老宅还是很幽静的,最有利于养身体。我呢,在你和程诺订婚前,就还住在我们沐家的老宅那边,你有空就和程诺回来看看爷爷。过几天我把你外婆也接回来,你外婆听说你要订婚了,天天念叨着要和程家人见个面,怎么说你也是我们带大的,这关一定给你把好!”
呃,外公啊,您也太开明了吧!
萧瑜腼腆的笑了笑,颔首说,“等外婆回来,我和程诺就去看她。”
“嗯,好孩子,这几天你也累了,程诺,快带她回去休息吧!我就不送你们了,等下美协还有个会,我得过去露个面。”沐枫挥了挥手,转即又看向景致,眸光深深,不知在想着什么,过了半晌才勾起和煦的笑容说:“你这丫头也快回去休息吧,改天别忘了来看爷爷。爷爷家院子里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