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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妻主的报恩-第105部分

小说: 妻主的报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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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姑娘,你、你可睡下了?”
“是阿笙。”常笙近在咫尺的纠正吓了纪月生一大跳,哪想半天了,这人不但没有回到那边矮榻,居然就坐在他的床边,而他,根本没有察觉!
不知是不是一早已经习惯了她在身边的原因呢?
恍惚间有人隔着被子,握住了他的手,“你先睡,我看你睡着了就去休息。”还是那把好嗓音,哄得他的倦意又像潮水一般涌了回来,暖暖的,柔柔的包围着他。
这次没有再反对,任由她握着,不可察觉地点点头。
“万一半夜烧厉害了,一旦冷起来,这床褥子怕是不够啊。”常笙自说自话般笑了几声,嗓音更加清幽,“不如我抱你睡吧?像上次我发热时,你做的那样?”
“我……那么做过吗……”纪月生鼻音浓浓,带了点不可置信。
“当然了,抱了我一整夜,直到天亮热度才褪去。我冷,盖了两床褥子,你又没病又偏生钻进来,热了一身汗,衣服都湿透了。”
“那还,真是……有趣……呢……”
即使不愿承认,一个人有着两个人的回忆,真的是件很寂寞的事。
而更糟糕的是,如论她怎么与面前这男子去说,他肯定都是记不起分毫的。
无奈摇了摇头,自嘲地轻哼了一声,听他间或迷糊的嘟哝,常笙拍了拍男子的手,柔声宽慰道,“睡吧……”
守至二更天,看纪月生完全睡沉了,常笙才带着一身酸疼溜上床,和衣缩到被子里,蒙头睡了。
近半个月的奔波,她都没好好睡过觉,也就是终于到了官北,心里才踏实了一大半,怎料恰好碰上纪月生发热,又好大一顿折腾。
是以这一觉睡得十分贪餍,等日次醒来,已然过了午后。
不知是不是有人一直在门外候着,她刚醒来,便听到有人敲门,问,“小姐可醒了,可要用食?”
就着下人指引,梳洗完用了饭,去到安排给她的房间。
常笙无聊地盘腿坐在矮榻上,冲着小兵模样的女子问道,“将军呢?”
“将军嘱咐了,小姐若是醒了,便告诉小姐将军已无大碍,正在主厅与其他几位大人商议要事。”
“真好了?”
“小人不敢乱言,晨间已叫医正看过,确实已经无碍。”
常笙唔了一声,想着无事,挥挥手便叫小兵下去了。
接下来一直到晚间,才再次看到纪月生。
虽然依旧是便装,头发却干净利落地束在头顶,扎了帛带,不用铠甲已有十足武将模样,当真威风得很,与昨夜病怏怏的那人,完全两个样子。
“边境形势这般紧张?”席间常笙开口问道,自然是看她们一群人聚在正厅议事,一议就过去了半天。
“倒是照旧,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阿笙姑娘用不着担忧。”语气平平淡淡,像是对这场战事胸有陈竹。
“是阿笙。”她挑了眉纠正道,看对方不愠不火勾唇一笑,道,“你知道的,我功夫也还不错,有用得着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那是……一定。”原本的推脱之词,在常笙横眼看来之时生生改了口。
二人相视,倒都有些忍俊不禁了。
“阿笙姑……”
“阿笙。”
“阿、阿笙,你若无事,明日可愿随我外出走走?官北虽没的风景如画,但黄沙大漠,打马驰骋也有别样味道。”
说到官北浑然天成的辽阔肃穆,男子面上带了许多憧憬和自豪,看得常笙也仿若受到感染,一同愉悦起来。
滔滔不绝一顿后,纪月生又忽而又后知后觉的愣了愣,苦笑道,“月生倒是自作聪明了,阿笙本就生在官北胡荼山,又怎能不知这些。”
翌日,如同约定的,二人齐齐换上骑马装,踏着微熹晨光,一早就从将军府邸出发了。
打马而过,四方高山,几乎绕着官北镇外跑了一圈又一圈。
懒散任马儿自行踏步也好,使出浑身解数一教高下也罢,不知不觉中,日头已经升到了头顶。
毕竟是位高权重的将军,纪月生很少有机会能如此放纵,更不提在前线如此要紧时候,直到满额汗水,双颊粉透,才不得不“吁——”地勒了马缰。
马蹄原地急踏间,他嗓音不自觉高昂了起来,“阿笙,你马骑得真好!”
“再好不还是败给了你。”
“自然不同!我不满十岁已经叫人扔上了马背,骑马之事便如吃饭喝水般平常,可如今叫你狠狠咬着不放,当真有些自愧不如了。”
看他满面光彩,常笙心里也有说不出的欢喜,仿若二人回到从前,相伴回东江的时日。
牵着马缰,漫步回到镇上,寻了一处破陋茶摊坐下。
还不等常笙开口,纪月生已经叫小二过来上了壶热茶,“饿了吗?我们先喝点茶水吧,这里的面食也是不错的,阿笙该试试!”
常笙自前襟掏了巾帕出来,伸过去为他拭了耳鬓的汗珠,默默看着,但笑不语。
被女子突如其来亲昵的动作吓到了,方才比试的兴奋还没退去,这会舌头却打了结,“怎、怎么,我面上可有脏东西?”
“不是。”常笙笑着摇了摇头,将他可爱木讷的模样看在眼里,“只是觉得,这样的阿月,恁地亲切,像是从前与我一道时候的那人。”
嬉笑怒骂都挂在面上,性子争强好胜,更会为了一点小事高兴得不像话,像是没长大的小孩子。
这样的阿月,才是真实坦率的阿月,相比之下,波澜不惊的将军大人更像是个面具。
“阿笙,说一些,一些以前的事情给我听吧。”纪月生愣了愣,仿佛用了很大的勇气才将这话说得完整,“我们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你遭野兽围击,我恰好下山路过,便救了你。”常笙答得言简意赅,将二人从前相遇颠倒黑白,说话间倒了两杯热茶,又做主向店小二要了两碗热汤面。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常笙冲男子点了点头,眸间带上笑意,“莫不是阿月以为,是何种惊心动魄,缠绵悱恻?”
看他不好意思埋下头,一个劲喝水,常笙将他一把拦下,“别喝这么多水,面上了,就该吃不了了。”
手上一暖,却是女子的手直接叠在他其上。
纪月生眸光暗了暗,“阿笙,你看,官北之地,是我一直守护的地方。不管这片土地如何荒凉贫瘠,却是徽琼不能失守的重要关卡。”
嗓音低沉了下去,女子掌心下的手微微一僵,听他道,“今日能同你出来,即便是这没什么可看的荒芜之地,我也是同样欢喜的。可一旦战争爆发,方圆多少里都会生灵涂炭,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自己不是,不是……”
“我明白。”握着他的手用力紧了紧,递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笑容,“你不用说的,我都懂。今次之战,深入虏庭,威拭木蛮,以振徽琼雄风。此事一完,若你愿意,我们就此离开,天涯海角,哪里都行。”
双瞳猛的一缩,“阿笙,可我、我……”
“只要你信我,我便能做到。带你走,绝非虚言。”
男子眸中闪现耀眼光芒,已经不是单单惊喜二字能够形容,常笙笑眯眯的看他,紧握的手不曾收回。
“那日你约我同来官北,我是不是可以认为,阿月已经认定了我?不管你是否还记得以前,不管我过往几何,也同样认定了我?”
不等纪月生费力做答,一阵铁蹄声紧接着浩荡传来,下意识转头看去,竟是三匹骏马纷沓而至。
跑到茶摊前才将将勒了马,马匹扬蹄嘶声间,三人已齐齐从上跳下。
冲着桌边的纪月生就是屈膝一拜,“将军!叫阵时候副将受了重伤,恳请将军回去定夺!”
好巧不巧,店小二将两碗迟迟才上桌的热腾汤面端到了桌上。
纪月生缓缓起身,从腰间掏了一些碎银轻轻放下,面上已经恢复了冷峻模样,“本将军已经知道了,你们先行回府罢。”
那三人得了令,又马不停蹄地走了。
男子拧着眉头,看向破旧倾斜饭桌上不住腾起热气的瓷碗,和着浓浓面香,对着常笙露出了抱歉的笑,“就是想同阿笙在外面吃上一顿饭,都是不行。”
顿了一顿,深吸口气,平淡道,“我们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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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122 风云起 。。。
122 风云起
幽会被生硬打断,算不上很愉快的经验。
常笙虽然不悦,但斜眼瞄看到默默步行在侧的纪月生,见他面上固然平常,但牵着缰绳的手却握得异常紧,紧到手背上关节苍白,毫无血色,便也硬哽下心间一口郁闷,没了脾气。
前一刻还与自己交心长叹,这一刻就因前线战绩,缩回到纪大将军的保护壳之后。
看他阴郁不定的脸色,常笙甚至敢确定,若不是顾及自己,他极可能第一时间便只身策马回府,而不是这样以脚代步,双双走回去。
确实如常笙所料,此刻缄默不语的纪月生,正一心思索候信会败北的理由。
这个结果无疑出乎众人意料,如若不然,方才前来通报的那三人,候信手下一个顶十个的三名直属大将,也绝不会脸青成那副模样。
将将这么想着,迟钝地发觉身旁人影一晃。
马匹骤然嘶响,原来是常笙拽紧了缰绳,枣红大马在原地兴奋地疾步踏了两圈后,毫不犹豫地离弦启程离去。
“这般漫步,何时才能回去?今日且与我跑过最后一局吧!”
女子清亮的嗓音随风而至,蓦然劈开纪月生眼前无边混沌,仿佛是日出前染亮大地的第一缕金光。
和着沙砾的风送来她更多得意的笑叹,风再涌起一阵,吹乱了年轻将军耳边的发丝,抬手遮挡,迷了人眼。
纪月生唇角荡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眼中蓦然燃起两盏光亮。
当即拔地而起,飞身上马,双腿猛夹马腹,寻着常笙离去的方向奔跑而去。
两匹骏马,一红一黑,在如血残阳余晖背景下,一路狂奔。
以二人全力策马速度,自然不消片刻便回了府。
刚一到府,还不待做别的,纪月生便由家臣引着去候信院落,常笙原本顺道一同前往,可在走进将军府中副将的院子后,生出了几分怪异扭捏。
她本就跟候信不熟,唯一打过的照面还是二人动手时候,现在若端得十分关心,似乎有点太过牵强。
看纪月生的背影消失在正屋门前,常笙背着手,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踢石头,琢磨着些无伤大雅的问题。
叫候信的女人,似乎是纪月生麾下一名大将。
正是因为自己与她交过手,她才知道,那人本事比常人怕是要强上千百,能坐在副将第一人,当之无愧。
可为何只是一场小小的、形式上的叫阵,就会累徽琼大军的副将受了如此重伤?
看下人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来回忙活,还有一些被血浸透了的碎布头,刺眼之极,而房里凄惨是何等状况,已可想而知。
感同身受地揉了揉肩膀,常笙在屋门前徘徊一阵,还是没能推门而入。
军机之事,旁人自是听不得的,更不用提那两个戒备十分、恪守在门两侧,眼睛瞪得如铜铃大小的守将女子了。
为何无缘无故便对她敌意深刻?难不成还真认为是因为她的出现,在关键时候蛊惑干扰了将军的判断,才致使候信在这场“杀鸡焉用牛刀”的叫阵中,着了对方的道儿?
常笙识相地往回廊那边挪了挪,看到门人守将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些,她干脆顺势靠在廊柱上,假装闭目养神。
凝气,提神,探知神经瞬间被激活。
房中交谈话语,一字不漏地传进她的耳朵。
“是候信疏忽了,肯请……肯请将军责罚。”说话的,就是那日夜里碰见的魁梧女人,丢了原本中气十足,嗓音虚得厉害,看来是真的伤得不轻。
纪月生并未回答,只听候信继续道,“今日敌营派出来叫阵的人,只是木蛮一名普通将领,同样使一双破天巨锤。正因为此人曾是候信的手下败将,所以候信才一时轻敌,落了下乘。”
若仅是如此,候信却万万不能十万火急地请纪月生回来商讨的。
果然停顿不到片刻时间,候信强撑着神智,将自己今日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只是此人实在怪得很,仿佛变了一人般,忽然变得力大无穷,初初几招候信已觉不对,一时分心,才被她击伤。若不是亲身体验,说什么也不相信的,短短时间内,没理由,也不可能将力量提升至此。根本就好像,像疯魔了一般……”
“那人是何象征。”纪月生思忖半晌,终于发问道。
“面相倒无不同,只是双眼暴凸,神情呆滞,甚是怪异。信听闻木蛮一向信奉黑熊兽人,平日祭神手段也十分凶残,莫不是木蛮忽得妖物相助……”
“你先踏实养伤。余下的,我自有打算。”纪月生截断候信余下的话,简单宽慰了几句,又亲自嘱咐了医正,才若有所思地离开。
在纪月生出得房门前,常笙先行一程,快步回自己屋子,待晚饭由下人端到房中供她食用,她这才反应过来。
小兵模样女子说将军并未安排晚食,一直和其他几名将领锁在后厅议事,十分贴心地劝解让常笙先行用饭。
“都是将军她们大女子们需要担忧的事儿,小姐就放宽心吧。”
听听,这话说的,好像她就不是大女子一样。
挑着眉毛朝小兵看去,对方报以一张“小姐……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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