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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长风(女尊)-第27部分

小说: 长风(女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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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风不语,眯起眼努力在寒天雪地中寻找春机。
  是吗?春天真的会来吗?
  锦瑟抱紧他,喃喃道:“你挺得过,风儿,再冷你也挺得过。”
  呢喃的语气,揉着湿润的鼻音。
  长风愣愣抬头,居然看到锦瑟氤氲水汽的眼眶,心中一痛。
  可只是片刻,她便又变得冷清,像是宣布死刑的判官,紧紧盯视他的眼,一字一顿道:“有一件事,风儿有必要知道。”
  心痛未消,又迅速窜上来惶然,长风匆忙闭上眼,不由自主地摇头。
  我只是没有思想的玩物,我没有必要知道任何事情,没有必要……你不要说,不要说……
  女人的声音渐渐怪异起来,兴奋却又凄然:“我好高兴,便忍不住要同你分享,我好高兴……”
  闭嘴……我不要听,不要……
  长风开始无声挣扎,他想要抽出手来捂住耳朵,却被女人死死箍在被子里,按倒在床,半分动弹不得。
  有密密细汗沿着额头惊慌滚下,女人趴下来压住他,伸出舌尖一颗一颗地舔掉。
  如同优雅舐食的猫,不慌不忙,慢条斯理。
  要将他生吞活剥!
  毛骨悚然!困在被子里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长风咬死了唇,太怕自己会失声大叫出来。
  “风儿,不要怕,不要怕……有我陪着,你怕什么呢?”女人贴着他的耳根桀桀低笑,像是索命的冤鬼,声声惨然。
  不要这样笑,不要这样笑!我怕,我真的好怕……
  长风别过脸,控制不住淌出泪来。
  冷笑声渐歇,颓然化作冷清。
  锦瑟缓缓闭目,将亲吻最终停留在淌出清泪的眼角:“那个女人她……”
  “啊——啊——啊——”长风倏然凄厉惨叫出声,一声声仿佛要刺破穹顶,直达云霄。
  未知的恐惧叫他骤然充满力量,长风猛地将身上的女人推翻,惨叫着从被子里滚出来,赤足裸=身趴下床,捂着耳朵慌慌张张四处乱撞。
  他早该离开这里的,离开这里就不会有痛,他要走了,再也不回来……再也不回来……
  门!前方是门……我要走,我得走了……
  锦瑟从床榻缓缓起身,看着长风披头散发跌跌撞撞的背影,轻声道:“她死了……”
  立在地中央的孑然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颤,便僵住不动。
  她便又道:“自杀。”
  出乎意料的安静,他只是微微垂了头,垂坠的头发倾泻过肩,将他拉扯地不断前倾。
  摇摇欲坠。
  锦瑟朝那身影走过去,仿佛怕将睡梦中的人惊醒般,每一步都如此小心翼翼。
  她走过去,像是怕他突然消失,猛地将他拥住,双手在他的胸前紧紧交结,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风儿,”她说,“天堂美好我去不了,陪我留在地狱吧。”
  ……
  一早醒来,头脑昏沉。
  锦瑟的声音不如他的心跳来得激烈,遥远的仿若来自天边,他也许是听错了,其实并不敢肯定。
  他又何尝不知,这一天迟早会来。
  他却笨得永远做不好准备。
  脚底冰凉,他愈发清楚得感觉到,一缕缕寒气从脚心处攀爬而上,沿着血脉游走,袭向心脏。
  血脉,姬氏的血脉。
  那里,流淌着母亲的血……
  他惊恐低头,定定凝视泛着冷光的脚趾,看着它们一点点褪去生的粉红,变成死亡的青白。
  那青白的颜色潮水般沿着脚踝而上,快速吞噬他身体的血色。
  好冷,他不由得打颤,抽筋一样,停不下来。
  有柔软却坚韧的手臂横亘胸口,压迫的喘不过气,却又如同缰绳,勒着他倒不下去。
  他到底是该恨这手臂的强势,还是该感激它的坚持。
  他倒不下去,便也无法逃避。
  他无法逃避,便要活活挺着受罪。
  由此看来,她是恨他的。
  他早就忐忑不安,她给了他那样的温柔,定是想要索取什么。
  他早就惶惶胆颤,却又安慰自己,一无所有的人再也不怕失去。
  却还是被她夺走了,那仅存的一点点奢望。
  原来,他还是有奢望的。他知道他们回不到过去,他知道这一生都要这样痛苦纠缠。
  却还是奢望这样纠缠下去。
  他不忠不孝地想,她拿母皇的命要挟他也好。这样,他就有理由留在她身边。
  他自欺欺人地想,因为他是被迫的,他是无辜的,他是不爱的……罪恶感就不会如影随形……
  昨夜,他尚还用母亲的话安慰自己:你随时要认命,因为你是人。
  因为你那么普通平庸,无法与比你强大的事物斗争,所以认命。
  任人拿捏,任人鱼肉……
  原来这就是母亲的“认命”。
  不,她从不认命。
  姬家只有一个认命的孬种,他是姬长风。
  锦瑟扳过僵硬的身体,因挣扎而潮红的脸孔早已青白,他平静看着她,睫毛间或颤抖,却没有一滴眼泪。
  他漂亮依旧,瞳孔漆黑,明亮得可以映出人的影子,却不像是活的。
  ……
  对于废帝来说,这葬礼足够隆重。
  只是哭丧的人不够敬业,礼堂肃穆却不悲痛。
  一朝天子一朝臣,她已经成为过去,忠于她的臣子也亦过去。
  能够活着在这里为她上香的人,都是别人的忠臣,她的叛臣。
  何来悲痛?
  长风亲自操持母亲的葬礼,殓容、守灵、出殡,直到下葬,平静异常。
  不绝食、不自闭,也不哭。
  他在葬礼上见到二姐,她瘦了,脸颊凹陷,没有往日半分的神采。
  见到跪在地上麻衣孝服的长风,跌跌撞撞过去抱住弟弟,只是哭。
  长风也抱她,轻声说:“姐,你要保重,姬家的人不会认命。”
  姬如月这才回神,愣愣看着没有眼泪的长风,这是被宠坏了的弟弟吗?这是软弱天真的长风吗?
  长风,你为什么不流泪?
  姐弟俩短暂的相拥被人礼貌拉开,锦瑟弯腰将柔柔长风揽在怀里,柔声道:“风儿,不要太伤心,身子要紧。”
  长风垂下眼帘,歪头靠着她,低声道:“嗯。”
  姬如月怔怔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说不出话来。
  入夜,长风问锦瑟:“春天来了,冻疮会流脓溃烂,岂不是更痛?”
  锦瑟尚未答话,他便又道:“明日是回魂夜,我要在母皇生前的寝宫等她,我要问问她,为何要丢下风儿不管?”
  “好,”锦瑟握着他的手,轻声道,“我陪你。”
  她自然不会放心他一人独处,长风了然闭上眼:“好。”
  回魂夜,锦瑟长风相对而坐,偌大的寝宫阴风阵阵。
  锦瑟望着长风苍白的脸,握住他的手说:“别怕。”
  长风怪异看着她,居然微微笑着:“我的母皇我为何要怕?我想,你也不会怕的。生是你的手下败将,死更不足为惧。对吗?”
  锦瑟闻言居然舒了口气,他知道讽刺挖苦,总比安静淡然要好得多。
  长风执起桌面酒壶,静静斟了两杯道:“喝酒吧。”
  锦瑟接过,将要一饮而尽,长风按住她的手,说:“瑟瑟,我有话问你。”
  锦瑟一滞,抬起眼帘。
  长风捏着酒樽,一字一顿道:“其实,你知道我定会设计冯琴,是吗?”
  你故意在我面前说配我不上,你暗示母皇会选择别人将我下嫁,就是为了让我去设计陷害那几个人,不管那个人是谁,只要能够削弱姬氏的力量便达到目的,对与不对?
  锦瑟吸气:“是。”
  “好。”长风灿烂一笑,仰首一饮而尽。
  他不会喝酒,脸颊迅速染了红,他低头又倒一杯,咬牙道:“你有意在我面前提起民间元夜热闹景象,就为了将我引出来,是吗?”
  锦瑟也含下一口酒,道:“是。”
  “好。”长风闭上眼,桀桀笑着,又干一杯。
  按着酒壶,呼吸声嘶嘶作响,字字艰难:“就连我被人掳劫、被人侮辱,也在你的意料之中,是吗?”
  锦瑟道:“我知道自己救得了你……”
  长风笑到咳嗽,打断她道:“我只问你是与不是?”
  锦瑟痛苦闭上眼:“是。”
  她说:“风儿,不要再问了。”
  不问,我不会再问。
  还要问什么?
  还有何可问?
  你如何聪明绝顶,将我耍的团团转,且欢天喜地为你奋不顾身?
  你如何机关算尽,让我既为你卖=身又对你感激涕零,视你为英豪?
  昨日种种,皆是闹剧一场。
  笑到肝肠寸断,鲜血淋漓。
  如今,这丑角借由母亲的死幡然醒悟,戳开虚假的表皮,直视腐烂的内里。
  闹剧,终将收场。

  叁拾陆
  正值寒冬,即便繁华如国都,也处处透着萧条之意。
  前几日刚下过一场大雪,道路上尚未来得及融化的积雪被踩压得又硬又滑,为路人出行添了不少麻烦。再加上整整一天寒风凛冽,所以天还未完全落黑,路上已经没了行人。
  开在偏僻胡同,向来客源不广的小客栈纷纷早早打烊。
  “真冷啊!”如归客栈的小二哈着气出来关门,抬头望望黑黢黢的天,喃喃嘀咕,“今年的立春可真晦气。”
  正念叨着,一股寒风从门缝鼓噪而入,吹得人直打冷战,小二匆匆忙忙按住木门,插上门栓。
  刚缩着手脚转身,便听到“咚咚咚”三下叩门声。
  真稀奇,这么冷的天儿居然还有人投宿?
  忙又把门打开,探头打量来人。
  只瞥了一眼便心花怒放,瞧这身打扮,铁定非富即贵!
  来人身材细细长长,黑色滚边翻毛大氅将他裹得严严实实,连眼睛也若隐若现,不由得好奇多看了一眼,只隐隐瞧见几点荧荧流光,竟有些摄人心魄。
  小二呆了一下,一时有些失神,那人立在门外,见状似有微微恼意,轻咳了一声道:“请问……”
  “哎……哎呦!”小二一惊,忙侧身让位,招呼道,“客官您快请进,瞧我这糊涂!”
  心里却大惊,居然是位公子?这么晚独身来投宿,是为哪般?
  那公子已经径自走了进去,小二跟上去道:“公子您一个人?”
  那人闻言愣了一下,头微微一低,帽子便将那流露出的点点碎光完全隐去,他点点头,道:“可还有房间?”
  小二见他不喜攀谈,倒也识趣,忙引他入了房。
  见他默默坐在桌前,便道:“公子可来点酒菜暖暖身子?”
  “嗯,上一壶热茶。”那公子说着从大氅中伸出手来,先露出泛着柔光的干净指甲,又慢慢探出修长细腻的手指,根根剔透如玉,衬得那桌面粗糙暗淡不已。
  小二看得痴了,不由得想窥视藏在衣内的手腕、手臂……甚至更多。
  “还是……”那公子犹豫了一会儿,方道,“烫一壶酒吧。”
  小二方从痴想中回神,暗骂自己龌龊,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公子大概很少在外吃住,不知道该怎样点菜,对于酒也不甚了解,好在他为人似乎并不挑剔。小二便照着客人平常爱吃的,为他做了几份端过去。
  估计差不多吃完了,又敲门想进去收拾碗筷。
  在门外侯了一会儿,却无人应声,以为已经歇了,想着不便打扰,只等明日再来拾掇,里面却传来闷闷说话声:“进来。”
  推门进去,却见公子依旧裹得严实,连帽子也未脱,枕着左臂趴在桌子上,另一只软软手垂在身侧,却还捏着酒杯。
  浑身上下透出隐隐的萧索寂寥。
  饭吃了几口,小二自以为好吃的菜却几乎没有动过。
  小二叹气:这公子这样不知自爱,早晚是要吃亏的。
  这样想着,却听到楼下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梆梆作响,气势汹汹。
  这小小客栈只有她一个跑堂,忙跑下楼,边喊着:“客官您可轻点儿拍,小店的门都要被震倒了!”
  一开门,着实吓了一大跳,居然是持械带甲的官兵!
  她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吓得连话也说不清,惨白着脸磕磕巴巴道:“官……官人!这是……”
  那带头的官兵居然不算凶神恶煞,只是冷冷道:“麻烦店家配合,我们奉旨搜人。”
  小二暗自嘀咕,八成是有重要犯人跑了。又见没有为难自己,倒也不算太怕了,忙将官兵们请进来,套热乎道:“官人们请喝口茶休息一会儿,天气……”
  “不必。”那头领伸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发号施令道,“搜!”
  官兵中迅速分出两队人,沉默迅速各自搜索,不消半刻,竟搜索完毕。
  那头领利用这半刻钟,将一幅画像展示给小二:“见到此人,要好生款待,切勿打草惊蛇,并以最快速度直接上报皇上,必有重赏,知情不报者,株连九族。”
  小二惊得连大气也不敢喘,愣愣看着画中人。
  花丛仙境,少年舞剑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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