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女尊)-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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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长风坐起来,随手将衣服披在身上。
那人去没有说话,执着敲门。
心脏微微提了起来,长风站起来,执起随身匕首,踮着脚尖走到门边。
走廊里昏黄的灯光将那人的身影打在门纸上,从身形看来,是个女人。
长风握紧了匕首,猛地打开了门。
贰拾贰
锦瑟坐起来,将纽扣一颗一颗系严,望向窗外薄薄晨光。
身畔床榻已凉。
看吧,他果然还是离开了。
他所谓的真爱,经不住半分的试探与否定。
这就是爱,这就是世人追逐沉迷的爱,这就是有人不惜为之付出一切包括族人几百条生命的爱!
可笑。
母亲大人,如果你还活着,我再也不会哭着求你留下。
因为追逐这中虚无缥缈东西的人,实在是太好笑了,这种人从来不配做我的母亲,从来都不配!
父亲,你为这种人而受辱丧命,更是不值。
“阿妙,”锦瑟站起来,戴好官帽,沉声道,“备车。”
朝堂之上,氛围不比寻常。
二公主不请自回,大摇大摆公然出现,女皇却并未因此大动肝火,百官望而不解,却无人敢问。
终于,大公主按捺不住,提出质疑。
女皇却一反平时雷厉风行姿态,含糊作答,竟是公然为二公主藐上行为辩解。
下朝之后,百官哗然。
锦瑟面上不参与谈论,内心里却是疑虑重重。
不可能!
二公主怎会如此莽撞?根本不是她的作风!她至少要再隐忍蛰伏两年,才能有机会扳倒女皇。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除非……锦瑟心中咯噔一声,莫非长风并不是擅自回宫?而是……
急匆匆回府,锦瑟招了阿妙进房,却未等细细商议,就有客到。
居然是微服的女皇。
除去了威武凤冠,竟是如此老态。
锦瑟站起来,一身的焦躁竟然不翼而飞。
俯身跪拜,她微微笑了。
看来,自己猜测的没错。
二公主的把柄,就是长风。
女皇进门便一脚朝锦瑟踢去,动作拖沓毫不磊落,锦瑟却不避不闪,硬生生承受了这一脚,女皇却似乎不解恨,气喘吁吁又再踢过来。
竟是一脚踢中了脸侧,锦瑟猛地扑倒在地,脸颊顿时肿起。
似乎未想到锦瑟会毫不闪避,女皇愣了愣,方提裙上座。
锦瑟从地上缓缓爬起,拭去唇角血丝,俯下身淡淡道:“陛下万勿气坏了身子,若是想惩罚微臣,微臣可以自行动手。”
女皇喝了口茶,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冷冷道:“那你倒是说一说,你何以要受罚?”
锦瑟俯身叩头,沉痛道:“没有保护好皇子殿下,臣罪该万死。”
“你还敢说?!”女皇猛然怒喝一声,抬手掷碎了茶盏,恨恨道,“朕把最宝贵的风儿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对他的?!你知道他现在落在谁的手中了吗?!你知道那个死丫头用她弟弟来要挟朕马上退位吗?!混蛋!诛九族的混蛋!朕要诛你九族!”
锦瑟叩了叩首:“陛下息怒。”
女皇喘了好一阵,才倏忽坐回藤椅中,竟然红了眼眶:“这个不孝女,朕算是白疼她了……风儿可是她亲弟弟啊!她居然忍心斩断风儿一根手指……”
锦瑟猛地一震,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说什么?她说什么……
女皇陷入悲痛,让如同每一个可怜的母亲:“不孝女!朕死了,这一切还不都是你的?朕的风儿……母亲对不起你……风儿……风儿……”
锦瑟闭上眼,攥紧了拳:他那么娇生惯养,别说是一根手指,就是拔了一根头发也……他是不是快要痛死了?他会不会像上次被劫一样,只晓得瑟缩掉眼泪,连话也说不出?
长风……长风……
接连几日,朝堂风云变幻。
二公主连同左丞相罗列数十暴行逼女皇退位。
其中包括荒淫、暴虐、昏庸……
荒淫,强抢女儿情人为夫,逼其致死,所说乃是离尘自绝一事。
暴虐,竟是十几年前端木一族的灭族案,当时所涉官员已经全部秘密处死,所知者寥寥,二公主竟然能搜集大量证据,呈堂对峙。
昏庸……
女皇忧愤于胸,一病不起。二公主竟然死死相逼、毫不退让,大公主焦急万分,竟然擅自派人将皇宫包围。
三方人马对峙女皇病榻前,一触即发。
“母皇,请下诏书。”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二公主姬如月揭开伪善的面具,咄咄逼人道,“儿臣已经为母皇备好笔墨。”
女皇从病榻前勉强撑起身子,看向姬如月道:“朕问你,风儿在哪?”
姬如月微微一笑:“母皇放心,风儿是如月疼爱的弟弟,如月自然不会将他如何。”
“你还晓得他是你弟弟?!”女皇猛地坐起来,手指指向姬如月,又倏忽软了下来,似是哀求,“长风对你造不成半分威胁,你又何苦为难他?”
“长风……长风……”姬如月垂下头喃喃低语,又猛地抬起头来,立眼喝道,“你只记得长风!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过我这个女儿?!从小到大,你心里只有他!我已经不想跟他争您的宠爱了,可您为何……为何……”
她看向自己的母亲,红着眼眶控诉:“您为何要跟孩儿抢离尘?您可知道……您杀了他,就等于要了孩儿的命!”
“离尘……”女皇一怔,盯着自己状若疯狂的女儿,猛地跌坐回去,“离尘……”
仿若突然惊醒一般,女皇开始彷徨四顾,“你姐姐若阳呢?你把她怎么样了?论智谋她是比不过你的,她其实威胁不到你……”
姬如月抬起脸,用看不出悲喜的眼盯着女皇。
心脏猛地下沉,女皇颤声道,“如月……你该不会是……”
“母皇,”姬如月癫狂一笑,“你又何苦做出如此神情?能坐上如此高位的您,又何尝不是杀人无数?我只杀了一个姐姐,您呢?怕是数也数不过来吧?”
“如月!”女皇大喊了一声,浑身一震,猛地呕出一口血来,“你……你……如果我说,我曾经后悔呢……如月……母亲不希望你……”
“母皇就勿要拖延时间了!”姬如月不耐打断,将诏书哐当按在女皇面前,“请您执笔!”
她看着女皇的脸,冷冷一笑:“儿臣只想要个名正言顺,如若母皇执意不肯,休怪孩儿狠心!”
“如月……”女皇悲痛摇头,“是朕的错……是朕……”
“母皇!”姬如月立起眼睛,大逆不道地吼,“你到底是写还是不写?!”
偌大寝宫,回声不绝……
“呵呵,当真是精彩绝伦呢。”
殿外突然传来击掌声,姬如月猛地回头,却见一女子微笑着缓缓踏阶而上。
一身红衣似火,炫美不可直视。
隐隐霸气丝丝缕缕了蔓延开来……
众人皆愣住,片刻,二公主猛然喝道:“来人呐!将此人速速拿下!”
却无人应答。
锦瑟颔首浅笑,美目流转:“姬如月,都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不认输?”
姬如月浑身一颤,差点就势跌坐,踉跄后退一步方才稳住,不敢置信道:“不可能……外头重兵重重……不可能!”
她看着眼前女子微笑自信的脸,明明是她认识的锦瑟,却又根本不是!那懦弱畏缩的模样怎么变得如此华美犀利?!竟然如此可怕……
锦瑟在金碧辉煌的寝宫缓缓绕行,走到姬如月面前立定,在她耳边低声道:“我答应过离尘,一定会为他所受的屈辱报仇!你看,我做到了吧?”
待到姬如月猛地一颤,锦瑟才稍稍后退,挑眉笑着:“我告诉你,离尘从来就不是你的,”她盯着姬如月的眼,一字一顿道,“他是我的,死了也是!”
“你?!”姬如月已是面无血色,徒自撑着桌面瘫在一边,“你是说……半途截离尘尸体的人,是你?”
锦瑟眼底划过一丝痛楚,随即低低笑着:“你说呢?你没那个胆子,又怎么配说爱他?!”
话音刚落,锦瑟便突然回头,厉喝道:“带下去!押入大牢!”
两个侍卫立刻上来,一左一右架住姬如月。
“大胆!你们……你们……”一身华服被揉的发皱,平日里温文尔雅最注仪表二公主狼狈挣扎着,却没有人理会她,拖拽着向下走。
姬如月挣扎着扭过头来,发髻已乱,养尊处优的华贵气质顷刻散的干净,“锦瑟!锦瑟!你若是胆敢……胆敢对我如何,长风他,长风他……必死无疑!”
“用自己的弟弟威胁一个毫不相干的人,”锦瑟眯眼笑着,“二公主,这个时候,您还有心思说笑吗?”
死到临头,也不过市井泼妇,谁又比谁天生来的高贵?
“锦瑟!锦瑟!你不得好死!锦……”
“对了,”锦瑟遥遥对二公主挣扎不休的背影道,“忘记对你说了,我不姓锦的。”
她回过头来,看着愣在床榻,神色不明的女皇,俯身行礼道:“我姓端木。”
贰拾叁
端木……
女皇记起来了,难怪第一次见她,就从心底里不喜。原来,她是那个女人的女儿,那个抢走铭瑄的女人!
女皇看着负手而立的锦瑟,不,是端木瑟!
多么相似的嘴脸,和那个女人如出一辙!自己怎么就被她虚伪的假面给骗了呢?还把长风给了她……长风……就算把长风亲手毁灭,也不能给她!也不能给她!
女皇撑着身子猛然哈哈大笑起来,多么可笑!那个女人抢走了铭瑄,她的女儿夺走了长风,现在,连皇位也要拱手相送!哈哈!太好笑!太好笑!
“朕不相信!朕要……撕掉您这层皮!”
女皇从床上站起来,踉跄前行了一步,便狼狈跌倒在地,内侍扑上来扶起她,她却猛地挥手将人推开,死撑着爬起,一步一摇走到锦瑟面前,猛地扑过去!
锦瑟冷冷微笑,轻松一转身,女皇便再次扑倒在地,挣扎不起。
锦瑟走过去,居高临下朝她伸出一只手去:“陛下,您又何必如此激动?这幅幼稚狼狈的模样,怕是连长风见了也会笑出声来的。”
“长风……”女皇趴在地上形象全失,费力半撑着身体,拉住锦瑟裙摆,痛声道,“你把朕的长风还给朕,还给朕!”
“长风?”锦瑟眯起眼,单腿半跪凑近了女皇,笑道,“你的那个宝贝儿子,我叫他向西、他便不敢向东,我让他跪着、他就长跪不起,就连在床上,也是百依百顺,比那窑子里的小倌还要耐受,当真是乖巧极了……我怎么舍得还你?”
女皇闻言瞳孔急剧收缩,猛地又吐了血,嘶声吼着:“闭嘴!闭嘴!你给朕闭上嘴!”
锦瑟缓缓收了笑意,一把擒住女皇尊贵的衣领,逼视她的眼睛恨恨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叫我闭嘴?!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吗?!”
女皇被扯得仰起脸,开口便是血珠串串,“朕只恨……当初为何没有斩草除根!”
锦瑟猛地瞪起眼:“你还没有斩草除根?!连襁褓中的婴儿你都未放过一个!哈哈!你没有斩草除根?天大的笑话!”
“你这个懦妇!你这个淫贼!你这个无耻之徒!”锦瑟一把甩开女皇,拂袖站起,厉声道,“若不是你贪恋卓铭瑄美色,强行将我母亲与他分开,我父亲就不会嫁给我母亲,他也就不会孤苦一生,得不到自己妻子的爱!到最后还要受辱而死!这世上也便不会有我!这世上也便不会有长风!这世上也便不会有那么多枉死的灵魂!”
锦瑟负手仰面而立,良久,俯视女皇,一双黑眸溢出星星点点的悲痛,又幻化为冷清:“最该死的,就是你。”
……
长风一觉醒来,不知屋外是何时辰。
屋内一个人也没有,四处安静极了。想起那夜见到二姐,自然欣喜不已,正巧没有地方可去,便到了二姐府中暂住。
一晃,已经几日了。
长风慢吞吞穿衣,向来有人服侍,未想到自己动手时,系个纽扣也要好久。
说实话,这几日,对瑟瑟的思念要远大于愤怒。
可能自己也有错吧?那日,不该对芍药动手的,把自己的愤怒发泄在无辜人的身上,确实不够磊落。
今天便回去吧。想到碧芜那家伙可能要抱着他哭天抹泪一番,还要上上下下检查,便忍不住头疼,好烦啊!
长风推开门,居然连走廊里也没有人,不免诧异。
敲了敲二姐的书房,长风站在外面喊了一声:“姐?”
没人应声。
声音又大了些:“姐?”
还是没人。
长风悻悻收了手,不免焦急,他已经忍不住了,好想马上就见到锦瑟!二姐真是的,到哪里去了?也不管他。
门外却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身,伴随着吵嚷的说话声。
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