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旧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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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向六皇子与静主几乎一样风格的衣服,扶桑似乎明白什么了。
“怎么了?”六皇子回头望向扶桑。
“没什么。”扶桑低下头。
“咱们走吧。”
须臾,便到了玄武门口。水碧和玄心早早的就在门口等候。水碧和玄心见到六皇子,齐齐一愣。
扶桑苦涩一笑,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了。
“朱瑾先行告辞。”扶桑略略躬身行礼。
“嗯。”六皇子长袖飞舞,愈发飘逸若仙。
扶桑匆匆逃离了。
他不愿再想,也不愿去看。
“今日如何?”赵静笑问。
“甚好。”
赵静点点头,没有多问,继续去翻她的书。
“王爷。那个……”扶桑欲言又止。
“什么?”
“那个,云贵人溺水薨了,您知道么?”扶桑终于找到话题。
“知道。”赵静据实以告。
“唉?”
“还记得那天出宫么?”赵静又翻了一页书。
难道?那天那个花笺上写的就是……扶桑突然有些胆寒了。
“好吧,你究竟要问我什么?”赵静合上书,破有些无奈的看了看支支吾吾的扶桑。
“静主为什么身边连个小侍都没有。”扶桑确实好奇这个很久了,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女儿,身边
也有一两个通房小侍吧。
“原来是这个。”赵静微笑“不喜欢。”
是您不喜欢,还是六皇子殿下不喜欢呢?扶桑在心里默默问道。
“您似乎也很偏爱白色和黑色的衣服呢。”
赵静突然愣住了,说实话,她没想到扶桑突然会问这个。
她微笑“若是你不喜欢,那我换一个便是。”
“果真?”扶桑欣喜道。
“说到做到。”赵静站起身“你先收拾收拾,咱们待会出门。”
赵静看着扶桑雀跃的表情,眼角尽是宠溺。
扶桑自小就在倌楼长大,倌楼里的爹爹们怕倌人们逃走,对他们严加看守。所以扶桑平时鲜有机
会出门。跟从赵静后,在东阳没待上半个月便随赵静一同上京,所以也没有什么机会出去走走。
也难怪他如此高兴。
赵静平日装扮一向素雅简洁,出门前叫侍人将她的头发高高盘起。扶桑自是拔了因为进宫而带了
一头的钗环,也换了一个简单的发型。两人就像寻常百姓一样,坐上马车,高高兴兴的出门了。
当然,我们的侍卫大人玄心和已经习惯性被忽视的水碧也一同跟从了。
玄心和水碧在车前驾马。赵静和扶桑在车厢内私语。
赵静低笑“我发现你到不怎么待见水碧。”
扶桑细细想了一想“可能我与他不大投缘吧。静主既然开口,我便平时多与他说说罢了。”
赵静假寐“无需如此。不过他终究是父亲身边的人。等回到东阳,我载给你拨几个侍人。”
马车在一家布庄停了下来,赵静牵着扶桑的手,缓缓下了马车,对跟随其后的两个人说道“不用
跟了,你们自去找地方吃茶吧。半个时辰后回来接我们便是。”
玄心答应了一声。
赵静牵着扶桑的手向里走“夫君大人,这里是最受各位侯门贵君们喜爱的布庄,还劳烦您为为妻
挑选几匹布料,为为妻添置几件衣裳。”
扶桑一脸羞红。却也认真的听了赵静的话,一进布庄,就认真的为赵静挑选衣料。
店里的掌柜一眼看出虽然两人衣饰朴素,但身上的衣料也并非平常人能穿的起的,立马上前迎接
着两位大财主。
扶桑细细的选了一匹红色的锦缎,橙红色的丝绸,大声的对掌柜说“掌柜,包起来,我要这两匹
布为我家妻主添置衣裳。”
在一旁品茶的赵静闻言会意一笑。
这时,从布庄的内间转出来两人。
却是一位贵君和他的小侍。那贵君十分英气,倒有一种威严肃穆之感。可是他后面的小侍,一袭
碧衣,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扶桑细细思索。
那两人见到赵静,齐齐愣了一番。停住了出门的脚步。
“唉,这位郎君,您的衣料已经包好了。您真有眼光啊,这红色的料子,配您家妻主,是再也合
适不过了。”
那位郎君闻言,一道凌厉的目光扫向赵静。
赵静目光淡然的从两人面前掠过,对扶桑温柔一笑“买好了?那咱么走吧。”
唉?原来王爷也不认识那两人吗?
扶桑抱着布匹走出布庄,只听身后一声“碰”的一声闷响
“公子!”
、采桑城南隅
很快的,就到了各诸侯觐见皇帝的时候了。
这一日,扶桑早早的就起身。为赵静梳妆打扮起来。
赵静颇有些无奈的看着他“起这么早作甚?你再勤快些,我这里的侍人都该遣回去了。”
扶桑只是笑笑。结果侍人手里的朝服,仔细的服侍赵静穿上。
东阳王的朝服是一套红色的礼服,用金线绣着开屏孔雀。领口与袖口是鎏金的黑色。腰带黑底,
镶有各种宝石。
“好贵重的朝服。”
旁边的侍从机灵的接话“那可不是,这件朝服可是今年尚衣局为主子新制的。没有哪个侯王的服
制比得过主子呢。”
扶桑感觉到,静主,好像并不是很高兴。
扶桑拿起侍从递来的假发,“静主坐下来吧,扶桑为您盘发。”
赵静有些不喜的看着那些头发,“嗯。”
赵静进宫后,扶桑的心神便一刻也不宁。过不了多久时间就来问一次时辰。旁边的水碧倒是在一
旁笑了,“君上不用担心,这种上贡,每五年就一次的,王爷自己也主持过一次的,更无论王爷
与当今圣上感情优厚,即便王爷犯了什么差错,也没有什么的。约莫午时的时候,王爷就该回来
了。”
水碧这样一说,倒使扶桑略微宽下心来。扶桑瞧着水碧,倒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可是到了午时,还是不见赵静人影。扶桑的心又提了起来。连忙打发人去宫门口询问情况。
打探的人回来说皇上把王爷留在宫中用膳呢。不久,玄心也回来了,她受赵静嘱咐回来通知扶
桑。扶桑见玄心说的与前面那人一致,缓下心神、
就在这么一惊一乍中,赵静终于在晚饭前回来了。
扶桑连忙迎了上去,“今日如何?一切可否顺利?”关心完大的又关心小的“身体可有不适?要
不去请个大夫来诊个脉吧。”
赵静一把搂住扶桑“我没事,我会回来的。”扶桑终是抑制不住,扑倒赵静怀里大哭起来。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自从把扶桑从清风阁里带出,赵静就命人细细的查探扶桑的家世、
扶桑愿也是大臣之子,只不过她的母亲死于一场宫廷斗争之中。那日也是如此,扶桑迷迷糊糊的
想,那天,他的父亲为母亲整理好衣冠朝服,母亲临走前还说要来检查他的课业,可是自此之
后,他的母亲,就再也没有回来了。紧接着,家里被抄的一干二净,父亲不甘受辱,自尽了,而
他,就被卖到东阳……
静主不知道,他今天究竟有多害怕,他怕静主也会和他母亲一样,一去不再复返。
赵静细细宽慰“扶桑,有我在呢,我们还有宝宝,一定会一直在一起,永远在一起的。”说罢,
低头捉住扶桑的唇,细细亲吻。
自从那日之后,赵静也偶尔被皇帝召过去伴驾,偶尔还有几次,宿在皇宫中。扶桑也努力的做好
一名举止得当、体面优雅的贵君。
可是,就算赵静不说,扶桑也渐渐的察觉出不对来。
女子移晶后,大概六个月就要生产了。
东阳距离京城甚远,他们从东阳到京城,就用了一个半月的事件,而皇帝足足留了赵静三个月。
静主已经怀胎四个半月了啊。扶桑扳着手指仔细算着。
可是皇帝还是没有丝毫放他们离去的意思。
这样下来,静主可能要留在京城生产了。
扶桑也从一些与他关系甚好的君郎们口中听到,其他封地的诸侯早就回封地去了。
“哎呀呀,这有什么奇怪的,皇上和静王殿下可是一起长大的,她们姐妹五年没见了,皇上想多
留你们一会儿也是可以的。”
扶桑勉强接受了这个借口“但愿如此了。”
但看着静主一天比一天鼓起的肚子,扶桑还是抑制不住的担心。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脑子里形
成,赵家的威名他是知道的,难道皇帝已经忌惮了。“难道,皇帝想留下这个孩子做质子?”
于是,无事便盯着赵静的肚子看。
赵静颇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扶桑一直紧盯着她的肚子“宝宝乖巧的很,你到底在看什么?”
扶桑有些不好意思“没,没有……”这么些天,这个想法一直在他脑中盘旋,挥之不去。他想说
给赵静听,又怕赵静怀疑他破坏他与皇帝的情谊,“都五个月了。静主是要在京城生产么?”
“是啊……”赵静抚了抚肚子“马上都快生了,你这个爹爹也不表示表示。”
扶桑抿唇笑了笑“静主难道没有发觉我这几天一直在做针线么?”
“哦?”赵静朝前略倾了倾,感兴趣的问“你做了什么给宝宝?让我猜猜……”赵静呵出的气息
喷在扶桑的脖子上“不知其中有没有我的份呢?”
扶桑笑着躲开“有的,有的。”
今日一早,赵静就被皇帝召进宫里了。
不一会儿,太凤君宫里来来人传旨,召扶桑进宫。
扶桑匆匆换了件衣服,想了想,派人通知了玄心。便随传旨的公公进宫了。
转眼便到了晚上,赵静婉拒了皇帝留宿的请求,回到了京城中临时居住的府邸。
“扶桑呢?”赵静进门便笑问。
玄心战战兢兢的扶着赵静坐下。
“你这是做什么?难道看上哪家公子了”赵静微笑。
玄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都是卑职疏忽值守,罪该万死。”
赵静心里升腾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今天早上,太凤君宫里来人,说是请扶桑君上赴宴。我们走到宫门外,侍卫便不让我们进宫
了。我们原以为扶桑主子一个人也无碍,便让扶桑主子一人进去了,可是,过了午时,却怎么也
不见扶桑主子出来。我们这才急了,打发水碧去找,最后,最后在御花园的湖中找到了主
子……”
赵静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都是卑职的错。”玄心不住扣首。
“扶……扶桑呢?”赵静的声音十分平静。
“扶桑主子已经去了。”玄心答的艰难。
“去了?”赵静好像不明白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玄心一下子慌了“主子,您不要这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奴才愿意以死抵罪。”
“不用了。”赵静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我知道是谁做的。”声音尽显冷冽
赵静一路奔至皇帝批阅奏章的养心殿。
“王爷,王爷您不能进去。”一旁的宫侍慌慌张张的拦着赵静“没有皇上的宣召,谁都不能进
去。”
在内殿伺候的碧流听到外殿的喧哗,起身出来查看,看到赵静,明显怔了一下,然后怒斥宫侍
“瞎了眼吗?静王爷想见皇上什么时候需要通报了。没眼见的东西,还不滚下去。”
赵静推开宫侍,径自往内殿走去,碧流这才发现,赵静的脸上,挂着一丝可以称之为恐怖的笑
容。他心里闪过千般不好的念头,被他强硬的捺了下来,急急地跟随赵静进了内殿。
在内殿看奏折的凤栖国陛下月雅竹看到赵静,明显一喜“静儿,你怎么来了?”
赵静疾步走向前去,扬手“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打蒙了当今圣上月雅竹,吓傻了一干侍人以及
碧流。
赵静看到月雅竹不知所措,恍若天真的样子,心中火气愈盛。
“陛下真是好手段。”赵静嘲讽道“一边支开微臣,一边对臣的夫侍下手。”
“静儿你在说些什么,我不懂。”月雅竹拭去唇边血迹。
“陛下也不需要懂。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赵静冷冷的说道“只怕当年的军符还是不能够使陛下
满意吧,或者,从一开始您就计划好了要报复我,为了您的孩子么?”
月雅竹嘴中苦涩“静儿,不要再提当年的事了……”
“不提?我为何不提,月雅竹,你杀我夫君,现在,还装什么楚楚可怜。”
“谁?谁死了”雅竹声音有了一线颤抖。
赵静贴近雅竹,压低声线缓缓说道“陛下还不知道么,不如陛下去问问您的好父君,我想他一定
清楚明白的。”
雅竹脑袋“轰”一声闷响,他大概知晓了整个事情的始末,他也清楚的明白,他与她,算是完
了。
或许,三年前,就已经结束了吧。这些天,说到底,不过是他的自作多情而已。
赵静的腹中,阵痛一阵高过一阵。她的脸色,越发惨白,唇边笑容不减“陛下,我想,我们俩之
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呢。”
“不!”雅竹凄厉一声尖叫,扑向赵静,试图做最后的挽留“静儿,这与我无关。”
“即便与你无关。可是是你父君做的,同和你做的,又有什么区别呢?”赵静眼前一片泛黑,血
气不断上涌,而唇边的弧度越来越大“扶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