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如许-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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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边眉间。
顾宁远倒不是没主动过,只是叶二小姐从没给过自己失控的机会,顾宁远也没准备好来霸王硬上弓,这事儿就不上不下地吊着了,吊着吊着两人似乎都有些习惯了如今亲昵而不淫邪的状态。
如今突的关注了一下白瓷白釉,顾宁远恍然大悟般反应过来,除了原本一直放在心上的顾三郎,叶静致身边的桃花不是一朵两朵。
绯玉自是没看出来自家少君居然杞人忧天地担心起自家小姐会“嫌弃”他,只是觉得顾少君来了南庄之后对管家理事之事越来越上心。
归叔每天给顾宁远开小灶的时候,绯玉也打起精神听着,后来见白瓷白釉每每能领会到归叔的意思,帮少君干活也是极利落,他眼红了,嚷嚷着要拜师。
绯玉年纪比双白小了两岁,又是一早就送到顾宁远跟前伺候的,虽然原本吴氏并没有指望这个一副玩心的孩子能帮顾宁远管家,不过归叔倒觉得绯玉聪明活泼,若是能安心学习也是可塑之才,加上他是目前顾宁远跟前最亲近的小侍,未来管事夫郎的后备人选,慢慢学起来也是应当的。
年岁相差不大的四人在“归叔当家补习班”学习,渐渐有了些同学情谊,双白和顾宁远之间因为有不大着调的绯玉做润滑剂,相处地也慢慢轻松起来,偶尔还能打闹两下。
白瓷白釉因为养在姚氏跟前,原本是做当家大侍培养的,心眼儿多,心气儿高,放在顾宁远手底下既是为了让这两人在未来主君跟前留个好,也算是叶龄修给顾宁远出的一道考题:叶家的当家主君并不是那么好做的!
叶家的当家大侍是能跟着家主、铺面管事在外学着打理生意的。这当家大侍在叶家的家生子里是一种荣誉象征和能力象征,原是叶九问当年弃仕从商起就开始的规矩,原本是因为叶九问当年有一半的生意都是自家君卿在打理,当年男女大防更盛,当家大侍也是为了方便内院君卿和铺面管事的交流。
因为大侍一般都是未嫁子,大多要在外院行走到二十五六,叶家家主为了补偿他们,在婚嫁上十分优厚他们,兼之那些大侍儿跟着主君,见识比一般小门户的君卿都大,也有不少府外的商妇来求嫁。有愿意留在叶家,嫁给家生子的,主君一般也留着当管家夫郎了。
到了现在,自然没有叶九问当年那样栽培这些当家大侍,不过作为一种家族精神的标志培养选拔当家大侍的习惯还是传承着。虽然不比当年叶家主君跟前的当家大侍那样有自主权,能成为这样极少数的一部分,跟在这些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女人身边,学到的东西不是在内院里可以比的。
白瓷白釉还没有被正式编入当家大侍的名单里,但在荣禧院伺候了这么些年,耳濡目染了不少,顾宁远若没有足够的优秀,也很难叫他们折服。
叶龄修有意让白瓷白釉作为顾宁远学习成为主君的试金石,叶静致也希望顾宁远能靠自己的力量培养些心腹,顾宁远倒也不呆,算是在叶家现任和继任家主的期待下有些磕磕碰碰地学习着怎样收服人心。
白瓷白釉有心投诚,顾宁远存心亲近,双方的相处越来越轻松。白瓷白釉觉得这个脸上不大热切的少君心地不坏,心肠也软,学习能力又强,短短几日处事已经很有少君的样子了,心地里暗暗佩服了一番。
等叶静致慢悠悠从主宅回南庄时,白瓷白釉已经能和绯玉一道趴在书桌前让顾宁远帮自己画小像,互相哄抢着顾宁远随手做的小玩具了。
叶静致微微一笑:正好,该拖到外头练练了!
、〇二六
六月的天气总是说变就变,刚才还是白晃晃的阳光晒得人也蔫蔫的,一转眼就有噼噼啪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的雨点落到水面上,打到荷叶上,跳到屋檐上。
顾宁远时不时抬头看窗外雨幕之中的景色,心不在焉地翻着书册。
绯玉托着腮百无聊赖地看着串珠似的雨滴落到沿阶上,抱怨道:“这么大的雨,都不能出去玩了。”
白瓷笑他:“顶着这般大的太阳,也就你还有力气玩。”
绯玉哼哼:“家里没有这么大的池塘啊!船也不能划。”
南庄不算小,可是住人的房子却不多,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庄子里有三分之二都是大大小小的池塘。安宁城虽然地处南方并不缺水,但也不比中越东南方的东漓国那样“一山二田七分水”,处处见水,步步生泉。南庄既是仿的东漓建筑的风格,自然少不了水的点缀,庄子东侧的乐清池更是占了一半的面积,基本上就是个圈在庄子里的小型湖泊了。
有水就有船,加上夏日正是荷花盛放的时节,绯玉自亲手摘了次莲蓬就热爱上了这项娱乐活动,白瓷白釉禁不得晒,顾宁远对这项活动也不热衷,平时他只能自娱自乐,现在一下雨连自娱自乐的机会也没有了。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白釉安慰他。白瓷也道:“下了雨也能凉爽些,晚上愈发热了,都睡不安稳。”
“你说起来,倒要问问,不知庄上有没有储冰,还没到最热的时候呢,没有冰恐怕不大好过。”白釉似乎自言自语道。
白瓷略皱着眉道:“可不是,在家里过了夏至房里就该备冰了,我说今年怎么好像比往常热了。”
绯玉羞羞他的脸:“就你娇气!”
白瓷气地捏了捏他的耳朵:“我就娇气了!你当谁都跟你个皮猴似的。”白釉看着两人闹,笑而不语。
这一场不似平日的阵雨,下得有些长,过了半个时辰雨势也只不见减小,雨水打在屋顶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虽然不能出去,不过总能有解闷的法子,尤其其中还有一个好玩的绯玉的时候。
四人开始两个一组一起玩五子棋,顾宁远算是叶静致带出来的高徒,绯玉看了顾宁远和叶静致的许多场厮杀,也陪顾宁远玩过几次,是个半瓶水,白瓷白釉没玩过,不过挡不住悟性高,尤其和绯玉一组的白瓷,于数算上很有些天赋,头一两次摸索规则输得惨烈了点,后面基本就是一边倒的胜利了。
等到绯玉脸上被罚画了六道猫胡子的时候,他愤愤不平地抗议了,收了棋盘要玩别的,白瓷白釉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了放棋子的盒子上。这盒子明眼看就不是原装的,不说盒子表面不甚光滑的质感,只两个盒子还一大一小就知道了。
绯玉颇炫耀地说:“这可是少君自己做的!”
白瓷白釉不是不知道月前宜兰院成了木匠作坊,姚老君的拐杖也在他们跟前炫耀了不止一天两天,不过这棋子盒子和拐杖的工艺水平还是有些差距的。
顾宁远有点不好意思,原本的那个棋盒让他不小心当茶杯泡茶了,端给宋肖然的时候让宋大小姐很是郁闷了一番,顾宁远当时也是讪讪的,赶上云巧送来了《格物志》,顾宁远觉得这棋盒子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复杂,就动手做了一个,不过当时毕竟还是新手,修了几次,棋盒越变越小,才勉强修出了一个比较好看的球形。现在被绯玉这样理所当然地炫耀,饶是脸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釉向来贴心,自然地把重点转移到了少君对老君的孝心上去,白瓷很是赞扬了一番那些由叶静致顾宁远夫妻店出品的风筝,绯玉却神秘一笑:“我这儿还有不少你们没见过的呢!”
顾宁远没等绯玉请示就挥手同意他们下去了,又默默扭头看向窗外:绯玉这小子又炫耀上了!
绯玉想带白瓷白釉去自己房间看宝贝,归叔好笑地许了三个半大小子,绯玉抱着归叔的胳膊甜甜地赞了一声:“归叔最好了!”就拉着双白跑了,双白只来得及微微屈屈膝,就被绯玉带着跑开了。
归叔怕小少君坐着寂寞,叫鹤鸣新取了糕点,亲自端到顾宁远跟前。顾宁远抿抿唇,向归叔道了谢,捻了一块荷花糕,略略尝了一口,继续看着窗外越发迷蒙的雨雾。
归叔清咳了一声,安慰道:“这么大的雨只怕还要下一段时间,主君心疼小姐,想必要再留一晚上的。”
叶静致长到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出“远门”,吴氏少不得要多看几眼,估计本来是打算等太阳快下山了再回来的,否则,这么大热的天,叶二小姐若是清早出门,午饭前怎么也该到了,现在这么大的雨,吴氏说不准就要留人了。
归叔本是叶家的家生子,不过吴氏一嫁过来就跟在吴氏身边了,也算了解他,不过看顾宁远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地看着外面,门房也迟迟没有传来消息叶静致是不是会晚回来,归叔也有点着急。
顾宁远有点惊慌地收回视线,脸上也爬上了红晕:“啊……”反应过来归叔的话,顾宁远又咬了一口荷花糕,牵牵嘴角:“这么大雨,确实不大适合出门。”
归叔看着低头默默吃点心的顾宁远,莫名地觉得有点心疼,琢磨着是不是叫人回主宅看看,要个准信儿回来。
雨渐渐小了,噼里啪啦的鼓点也换成了窸窸窣窣的低吟,只是到了晚饭的时候,依旧缠缠绵绵没有歇下来的意思。归叔叹了口气,只能吩咐先准备了晚饭,顾宁远一个人坐在饭桌边,夹了两筷子就吃不下了,绯玉逗了他半天也就多喝了半碗汤。
三个小子被归叔眼神示意着,拼命找些其他事情转移顾宁远的注意力,顾宁远也算配合。等把叶家宅子里无关痛痒的趣事儿八卦了一遍以后,白瓷拿着从绯玉的百宝箱子里抢来的正方体玩具问顾宁远:“少君,这是什么?奴下以前还从未见过呢!”
顾宁远不确定道:“好像……是叫魔方、吧?你们没见过吗?”
三人一致摇头,绯玉道:“少君,这不是在云小姐的《格物志》上学来的吗?”
顾宁远讪笑:“是吗?”
绯玉道:“你刚做好的时候和我说的,小姐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旋木’呢!”
顾宁远道:“‘旋木’就‘旋木’吧,反正就是个玩具。”
当时动手做这个玩具的时候只是临时的灵光一闪,现在记忆慢慢复苏,已经能下意识地记起些零碎的片段,更具体的东西却一直向隔着一层薄纱,看不真切。他现在已经看开了许多,并不刻意去问那些过往,反正已经是无法追究的事情了,融合的灵魂回不到另一个身体,他只要好好地用这个身体这个身份活下去,就好了。
顾宁远动手翻起了魔方,手指翻飞间就凑出了六面盛放的花朵。刚巧是六种颜色,满满填在九个格子里,线条勾勒,恰是六种常见的花卉。白瓷白釉被顾宁远灵巧的动作征服了,刚才还杂乱无章的木格子,没几下就被顾宁远变出了六朵花,他们惊叹了。
绯玉表现地很淡定,对白瓷白釉的惊讶给了个不清不淡的眼神:“这个不是挺简单的嘛!”三两下把“旋木”掰乱,又让白瓷白釉也掰了几下,拿到手里,不紧不慢得在双白眼前把“旋木”复原,重现六面花朵。
白瓷又叹了一回,抓着魔方要学,绯玉难得被人崇拜,一下子飘飘然了,摆足了姿态,白瓷兴趣正浓,端着糕点讨好。白釉和顾宁远无奈地看着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禁笑了。
“我先还觉得你们比青璧还持重,原来也是活泼性子的。”顾宁远的口气不知是惊是喜。白釉微笑:“怕不够持重,少君嫌弃我们呐。”顾宁远摇摇头:“私底下活泼些挺好。”白釉眉眼弯弯。
白瓷和绯玉的追打最后在顾宁远的调停下喊了停,顾宁远说了技巧,白瓷拨弄了几下就立刻会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平日里算盘珠子拨得多,手指翻飞比绯玉慢腾腾的动作有冲击性多了。白釉于此道既无兴致也无天赋,顾宁远说了技巧也只能像绯玉一般慢慢复原,糊弄糊弄不知道的人倒是尽够了。
四人正玩得高兴,归叔笑呵呵地掀帘进来,道:“小姐回来了,已经进门了。”
顾宁远呆了呆,白瓷白釉反应也迟了一拍,只绯玉没心眼儿地问:“这么晚才回来?”又似乎自问自答道:“哦,下午这么大雨,难怪回来晚了。”转头问还呆着的顾宁远:“少君,不去接小姐吗?”
白瓷白釉恍然大悟般走向门外,却有清朗玉润的熟悉声音自门外传来:“不必接了,”来人跨进屋子,向来寡淡的眉目盛着浅浅的笑意,“我已经进来了。”
归叔使了个眼色,双白默契地拉着还想说什么的绯玉出了门。
顾宁远还坐在书桌边上,讷讷开口:“你回来了?”似乎不敢相信的模样,慢慢站起身走了过来。
“嗯,回来了。”叶静致握住顾宁远伸过来的手,笑,“我说了去三天就回的。”
顾宁远道:“我以为是三个白天,你怎么去了三个晚上?”
叶静致歉然:“对不起。”
顾宁远伸手环住叶静致,把脑袋搁在她肩膀上,闷闷地说:“叶静致,我想你了。”
从清醒过来到现在,这个人一直就在身边,触手可及,无论发生什么都知道还有一个随时可以依靠的肩膀不会倒下,只是离开三个晚上四个白天的时间,他仿佛独自熬过十分久远的时光。
这种孤独的感觉,他似乎并不陌生,但他从心里讨厌这种感觉,叶静致计划外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