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如许-第2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样的问题,呛了口水,小心翼翼建议道:“少君性子冷,又有些别扭心思,你不好直接去说。”
雀喜欲哭无泪:“好兄弟,我也知道,况且虽是心里这样想着,却不知道真假,也怕说了就没得挽回了。”绿梳没什么主意,只能安慰雀喜少君不是个不讲理的,虽然性子冷了些心地却善。
雀喜急了三天,最后因为思虑过重发了个烧,结果……这件事儿顺利解决了。
雀喜发烧了,自然不敢让他近前伺候,可是萧中正的春风化雨手只他得过点拨,事关小姐的身体,其他人也不敢贸然请命。
叶静致倒是不心急,停两天也不碍事,泡了药浴便打算休息,顾宁远皱眉想了半天,到叶静致已经坐到床上了,才开口,说是怕这么歇一天对身体不好,万一影响恢复之类之类,中心思想就是:其实他也学会了,叶静致要是不嫌弃,可以让他试试。
叶二小姐虽然对自家君卿原先认真学习按摩的事情很是熨贴,但觉得这事儿毕竟是小侍的活计,又不是顶顶要紧的,没松口同意,顾宁远有些着急,背了一串穴位名称以证明自己已经做足功课了。
叶二小姐看自家君卿巴巴的样子,心里暖得很,捉着手亲了亲:“我娶你本不是叫你做这些事的。”
顾宁远不好意思了一下,依旧道:“我乐意!”
于是,雀喜终于顺利“失业”,虽然每天只要负责把药汤提进门,感觉像个粗使的下等小侍,但好歹是在小姐少君跟前伺候的,没了少君眼神的追随,雀喜觉得自己安全多了。
而叶二小姐夫妻,虽然多了一项睡前活动,却也没浪费时间,每日正好趁着这半个时辰说些事儿,有时候是睡前故事,有时候……就像今天这样,商量点正事儿。
“到底是祖母一手带出来的,叶昌英,确实是个人才。”叶静致看着手上两张薄纸,叹了一句。
“怎么说?”顾宁远一边控制着力道,一边问。
“前儿她拿了个主意过来,想换她家小子入户。”
顾宁远点头,这事儿他知道,也是他一手办的,叶昌英的儿女都不大精明,女儿的性子直爽,儿子都本分,几个小的都是天真可爱,叫他颇为喜欢。只是他不知道原来叶昌英还给叶静致带了这份东西。
“这份东西,若真是成了,叶家倒是又多了一个进项。”叶静致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有些兴奋,似乎已经是胸有成竹了。顾宁远不知道是什么叫她如此开怀,不过在他看来,多一个进项就意味着叶家多一个挣钱的门路,自然是好的。
叶静致又似乎是自言自语道:“难怪祖母来时还特意提了她。”
顾宁远笑笑:“祖母倒是好记性,都二十多年了,还记着她。”
叶静致笑笑:“她是个死心塌地的,祖母原本有心栽培她。”又惋惜道,“原本祖母有心给她个机会,可惜她眼界窄了些,做不得大事。”
顾宁远撇撇嘴:“远了还有这么些故旧。”
叶静致点头:“庄上的家生子都是家里出来的,多少带着些血缘亲戚。”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庄子里的人不及家中十分之一二,也没那么多复杂的关系,你在这里呆了这么些日子,又有多少了解?”顾宁远张张嘴,想说花名册上的人他都认过脸了,可是他们各人的关系……顾宁远说不上来,除了脸和名字,他不知道更多的事情。
叶静致道:“你记不得,也没事,你身边的人要记得。你再有本事,一个人也做不了所有事,该分担的事情就该分担下去。”顿了顿又道:“这一点你做得很好,不过,这帮你记事的该是你的心腹之人。你说我们跟前这些人,有多少算得上你的心腹了?”
顾宁远看着叶静致:“可是我们跟前的人,不都是父亲祖父选过的吗?”
叶静致笑笑:“听父亲的话来服侍,和听你的话来服侍,是不同的,远的不必说,只说白瓷白釉吧,你用着顺手吗?”
“祖父调教地很好,两人都是极能干的,替我省了不少事儿。”
“可你不亲近他们。”叶静致顿了顿,“没能成为你的心腹,他们一等小侍的位置就不能坐下去。”
“可他们确实能干,现在已是不可缺的臂膀了。”
“臂膀叶家多的是,祖父祖母送他们过来可不是做你的臂膀的。”
“可……”顾宁远有些为难,皱着眉,在他看来他已经交托给了他们足够的信任,他们做得也很好,心腹和臂膀,有这么大的差距吗?
叶静致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道:“你还没有收服他们,他们又如何能称为你的心腹?”
心腹?
怎么收服?
这是叶家少君上任后的又一个新命题。
作者有话要说:网络不大好,不知道能不能发表成功……
听天由命了
、〇二五
作者有话要说:
在顾宁远正头疼如何收服人心,白瓷白釉为如何成为少君的心腹抓耳挠腮的时候,叶二小姐撂挑子走人了。
只是回趟主宅,来去不过大半日的光景,不过叶静致此去原是有事由的,和自己君卿处批了三天的假,顾宁远担心她的身体,想收拾得妥当些,让她路上少些辛苦。
可是能收拾些什么呢?本是回主宅,衣裳之类的家里只有多没有缺的,路上只半日时光,似乎也不需要准备什么晚上盖的被褥——大夏天的,平白带着褥子才奇怪。
顾宁远拿着纸笔,瞪着只写了三五行的字,忧伤了: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可准备的了。
白瓷白釉正憋着劲儿要讨好顾宁远,见顾宁远提着笔蹙眉为难的样子,思索片刻后白釉一边替顾宁远沏茶,一边似乎无意地提醒道:“夏日暑气重,少君您看是否要准备些祛暑的糕点、凉茶备着?”也不指明是替小姐准备,省得平白叫人觉得轻浮。
顾宁远眼中一亮,不得不承认白釉心细,想着叶静致说自己太远着他们,心思一动,尝试着用亲近的语气道:“还是你周到!小姐要回主宅去,路上颠簸地很,天气又热,我不大通这些,你看看还有什么需准备的没有,给我个主意。”
白釉小心地看了顾宁远一眼,见他脸上难得的热切,确实是讨主意的样子。斟酌了一会儿,小心拿捏着语气道:“小暑将至,天眼见着愈来愈热了,小姐赶着回主宅也需挑天色刚明的时候,才不叫日头晒伤了,如此需厨房备上早膳,只是不是平日吃饭的时辰,早膳要弄得温补些才好。”
顾宁远点头,叶家真是人才辈出,不说叶静致看上去就是个十项全能的,小侍也是面面俱到的周全性子,要他们听自己的话行事,自己也需更出挑些才好。
白釉没想到自己成了少君努力学习的动力,见他一脸鼓励的样子,一边想着一边道:“车厢里有一个立柜,不妨再做些消暑的点心、干粮,茶水不能短了,小姐惯常喜欢看书的,也可备些解闷。”
顾宁远略皱了皱眉:“车上看书不好,伤眼睛,出门的时候天光也不好,你一说倒是该把车里的书册都拿出来才是。”
白釉现在属于高度紧张阶段,被顾宁远否了一票,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顾宁远提了意见,白釉想想有理,也是为小姐考虑的,自然点头称是。只是接下来白釉就小心了许多,每一样都在心里转了两个圈才说出口。顾宁远边听边记,一会儿便拟好了单子。
顾宁远细细检查了一变,觉得没什么遗漏的了,谢了白釉,又给白釉沏了一杯茶:“说了许多话,你也该渴了,这莲子茶夏日解渴最好,你也喝。”
白釉难得看见顾宁远这样显而易见的笑意,替自己沏茶也没有什么心理阻碍,做得行云流水。茶碗都捧到眼前了,白釉哪里还有不接的,忙忙接了碗,谢了少君的赏赐。
顾宁远看着白釉喝茶,直叹不愧是老君院子里出来的,喝个茶而已,也像是一道风景。
姚氏年纪大了,喜欢放些漂亮灵巧的哥儿在身边,看着也赏心悦目,白瓷白釉能成为姚氏身边的四侍之一,除了确实有才干,相貌也是加了不少分的。不过叶静致原是未成家的姐儿,兼之马道婆强调了万分的五行之说,宜兰院里的一众侍童使女都是看过了命盘,非盛木之相不要的。如此一来能送进宜兰院的小侍就有限了,先紧着命盘好又有才能的,相貌倒不是要紧的东西,如青璧顶多就是秀气,因为一直是宜兰院领头的小侍,气度端庄,至于其余小侍,年纪小的大多天真烂漫,年纪大的多敦实可靠,顾宁远现在看着白釉突然发现,叶老夫人送来的两个人,算是院子里顶漂亮的人物了。
夏日炎热,白釉通身都是恰到好处的素雅精致,头上梳着常见的拢云髻,插的是一对镂花缠丝的银簪子,润白的珍珠饰品点缀在墨发之间,使得发髻不过于呆板,添了许多少年的活泼。额头光洁,眉目清晰,脸上化着淡淡的妆,清新而不艳丽,已经逐渐习惯了此处男子上妆习惯的顾宁远不得不承认,白釉生的确实好看,而且这种好看,不妖冶不魅惑,是带着少年清新的活泼和闺阁少卿般矜持的好看,让人不敢轻易起了轻薄之心。
顾宁远想着,眼睛滑到了站在一边的白瓷和绯玉身上,白瓷和白釉一处教养的,装扮气质都有些相像,绯玉年纪还小,刚过束发的年纪,头上也没有盘复杂的云髻,一块水红的帕子把头发扎成一个圆髻,鬓边流出两缕俏皮的发丝,随着夏日的微风在圆润的两颊边飘摇,眉眼还未张开,却也隐约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
顾宁远更忧伤了。
白釉喝了茶,放下茶碗,突然想到了什么,对顾宁远道:“家里带来的马车透气敞亮,夏天出行也不至于太闷了,车妇的身手是极俊的,走官道也不至于太颠簸了,不过坐在外头太阳厉害了些,少君看是不是专门给她备些祛暑的茶饮?”
顾宁远从忧伤中回过神来,忙在单子上添了一笔:“极是,陪小姐回家的使女们也不能省了,不如一道也带些去,虽说路途不远,想到了还是准备周到些好。”
一事不烦二主,顾宁远便将这事儿交托给了白釉,白瓷不是小气的人,不过这回白釉算是在少君面前好好长了脸,多少心里有些不快,白釉和他一道长大,自然看出来了,便道:“咱们是兄弟,一道在老君跟前教养大,又一道得了老夫人的青眼到小姐跟前伺候,也算是一心一体了,你有什么不痛快的,和我说了,也不要没的生了嫌隙。”
白瓷咬咬唇:“哥哥向来比我周到稳重,我就是看着眼红了。”
白釉笑,能说这样的话,说明还是自己人。他比白瓷大两个月,行事也向来低调,今天这一出已经是极出风头的了,白瓷却是个争强好胜的,不眼红才是怪事。
不过两人毕竟有过往的情谊,打开天窗说亮话,也就没了疙瘩。白釉今天这一试探,约莫有些探到了少君的喜恶,和白瓷一道探究了一番,大概确定了今后的发展方向。
少君欣赏能干的,像绯玉,虽然是他的心腹,但因为年纪小一直没担过正事儿;少君心疼小姐,凡是对小姐好的,都是他肯定的;少君不喜欢浮夸的人,要紧的是能干实事。
他们本就是按着一等小侍的气度培养的,自是聪明伶俐,今日顾宁远出神地看了两人许久,他们也不是没察觉,思索过后,想到雀喜现在每次替小姐洗浴都十分为难的样子,两人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隔天就换了中规中矩的衣裳发式,顾宁远对衣裳装扮不大敏感,只是看两人脸上卸了妆,清爽干净了许多,看着更加舒服。归叔见了则在暗地里赞了一句:“你们是机灵的,甭管你们有没有心思,也要能管住自己,踏踏实实做好事情,谁也亏待不了你们!”
白瓷白釉领了训:“多谢叔叔指点。”
原本就是在荣禧院伺候的,小姐对少君怎样,他们有其他人所不知道的认识,况且作为叶家的家生子,又是当大侍儿培养的,他们自然不会没心眼儿地一门心思想做叶家的侍君。既然只想在少君手下好好混,他们自然是以少君的意志为先,况且这个平民出身的少君,比他们设想的好上许多。
叶静致离开后,顾宁远也没闲下来,白瓷白釉的存在让他有了莫名的危机感,外貌出众、教养良好、通俗务、识大体,他比了比觉得自己似乎没什么强过他们的,不过好在叶静致似乎并没有关注到这一点,兼之出身的差距,目前他还是安全的。
可是既然有了这样的意识,顾宁远便开始反思了,因为那个有些虚无缥缈的“命定姻缘”的说法和叶静致最初的承诺,他自己似乎都没做过什么努力,就安心地享受着她对自己的好,她的包容。
叶静致对他的宽容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过分了,因为最初的推拒,叶静致现在对他一直都十分守礼,各人一条大被,,除了睡前的按摩和醒后已经养成了习惯的穿衣洗漱,以前已经惯常的亲昵也克制了许多,蜻蜓点水般的吻大多只安抚似的落在鬓边眉间。
顾宁远倒不是没主动过,只是叶二小姐从没给过自己失控的机会,顾宁远也没准备好来霸王硬上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