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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情深如许-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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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宁远见这个“被退休”的前任主管洋洋洒洒写了一页纸,希望叶静致能把她的孙子孙女儿也归到家生子里头去。叶昌英的女儿本就在庄上任职,娶的也是家生子,本就是要落户叶家的,故而信上是为自己的两个儿子的孩子求的。
顾宁远惊讶:“他们的妻主不是平民吗?”为什么叶昌英还想着让自己的孙辈入奴籍?
叶静致看着顾宁远:“陈田村并不富裕,以叶家家生子的身份,嫁娶远比这样一个小村子出来的哥儿、姐儿要好。”
舍去一张老脸,不过是为了让孩子们过得更好,就像当初的逼不得已,不过是为了一家糊口。
顾宁远默了,求着来入奴籍,太超出他的认知了。
叶静致道:“世风如此,既然无法改变,就只能好好适应,在那里为难自己,也是于事无补。若真心不忍,待他们宽和些也是积福了。”
顾宁远不接话。
自己不也是这样吗?在无力反抗的时候,就接受命运的安排。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勇敢的人。
顾宁远靠在叶静致的肩上,闭上眼睛,不愿意再去回想。
作者有话要说:


、〇二四

“她娘,西姐儿都在门外跪了三个时辰了,你有什么气也该消了。”袁氏替叶昌英倒了一杯凉茶,劝道。
“爹,您别掺和这件事儿!吴毓西这个良心被狗吃了的,卖了大家伙儿,占了娘的位子,我们没打她出去已经是给足脸面了,她爱跪不跪!”叶冬花没好气地扫了她父亲一眼。
袁氏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内室。叶冬花性格爽直,是和吴毓西一起长大的,她自觉是个粗人,没有吴毓西那样聪明,幼时母亲带着两人,吴毓西看书学字,算数理帐,没有一样不强过自己的,自家爹娘喜欢她,没计较她贱籍的出身收她做了义女,叶冬花性子直,没什么不满,还觉得多了一个聪明能干的姐妹挺有面子。
只是今儿听说吴毓西把庄子里的所有管事都卖了,在小姐面前长了脸,谋了主管的位置,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些管事,哪个不是看着她们长大的?人做到这份上,实在太黑心了。
叶昌英看着女儿毫不掩饰的恼怒模样,心里叹了口气,让她叫了吴毓西进门,又挥手让她下去。叶冬花虽不情愿却也已经习惯了自己老娘和她心肝儿义女这样的单独会面,哼哧了两下,还是离开了。
吴毓西低头跪在叶昌英跟前,双臂垂在身侧,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似乎是攒了许久的力气,叶昌英问:“为什么不打招呼就带了帐底过去?”
“我说了就带不过去了。”
“你!”叶昌英时常夸赞吴毓西泰山崩于前而依旧能不动声色的稳重模样,今日却看得有些愤然。
“义母,你不该算计小姐的。”吴毓西不留情面地点破了叶昌英的那点小心思。
“你倒是出息了,做了亏心事也敢往我老太婆身上泼脏水?”叶昌英冷笑道。
“义母,我的话是真是假您心里有数。小姐不是好糊弄的人,她没作声便是在等我们自己自首,您想在她怒极之时开口求情,两面得好,原是不可能的。”
叶昌英一张脸涨的通红,恼羞成怒喝道:“混账!”一脚将笔直跪着的吴毓西踹倒在地,自己也一时脱力坐到靠椅上。
吴毓西饿了一天,肚子上挨了一脚,喉咙里涌上一阵腥味。重新跪直身子,她依旧平板地叙述着事实:“南庄离开叶家已经二十年了,小姐怎么会放心把它交到我们身上,我们去自首,她才好处置我们。”
叶静致这样周全的人,怎么会放心把庄子交给已经做惯了“土皇帝”的人?但她不会立刻发作,她会等着她们自己来认错,然后她宽恕她们赏赐她们,自然而然地将她们除职,给她们恩典,颐养天年。一切皆大圆满,犯错的是她们,宽和的是她。
但如果真的等到她再无法容忍,那么一切可能会无法挽回。
“义母,我的本事都是您教的,我都看明白的事情,您怎么会看不通透?小姐兴师动众地查,却没漏一丝风声,也不曾发火,不过是想看看我们够不够识时务,若是抵死不认错,我们现在怕是已经到牙市了。”
“谁说我们不认错?”
“义母,等小姐准备追究了,再说什么也是无意,老夫人是个杀伐决绝之人,小姐是老夫人一手带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是懦弱可欺的性子?”
叶昌英张张嘴,我哪里敢欺瞒小姐?可是到底没有说出口,从递上玩了花样的账册开始,她就在欺瞒了。
吴毓西也没有停顿,继续道:“各处管事都不是胆大的人,没有义母挑头,必然不敢去自首,便是自首了也定然先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到时候我们的下场又如何?”
叶昌英苦笑,自己真是糊涂了,老婆子一个还痴心妄想着离开这个破落的庄子,想着能被主人赏识,调回商铺,重新握起算盘,却险些把整个庄子的人都赔进去。
一群对主人没有畏惧的仆从,不会是让人喜闻乐见的。
她,太习惯了自己在此处说一不二的威信。
“义母,您就是离开了庄子也还是叶家的家生子,冬花姐还在庄上,喜姐儿、福哥儿也是要留在叶家伺候的。”
叶昌英闭了闭眼,颓然叹了一口气:“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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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短短七天时间,南庄似乎是旧貌换了新颜,因为长期缺乏打理而显得有些暮气沉沉的庄子在重新修葺和换上了一批新鲜的仆从后显得活泼了许多。
吴毓西算是个有本事的,叶静致给了她七天,她在第六天的时候将庄上的人事重新做好了安排,现在各处的管事有原本留在庄上的,也有她从外请来的,平时伺候的粗使仆从经过简单的培训也都顺利上岗了。偌大的庄子,没有一处不曾照顾到,都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顾宁远对吴毓西的高效率表示了敬佩,叶静致则似乎因此颇为看重她,除了主院,庄子里所有的事都交托给她,自己放心地做了甩手掌柜,每日去庄子里的荷塘边看看风景,散散步。
归叔本就是受了吴氏的令,来教顾宁远持家的,原本见庄子上不少肮脏事儿,还想着正好叫少君练练手,只是没想到,自家小姐轻飘飘几句话就让别人出手打发了。
本着现身说法的精神,归叔还是在吴毓西重整人事的时候对顾宁远一番耳提面命。顾宁远刚刚才彻底了解自己因为嫁了个好妻主而荣升为世籍这个颇有特权的阶级,对于归叔某些理所当然的言论还不能全部接受,但是他心里清楚,自己也必需在这种规则下生活,只能一边学习者,一边企图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些努力。
好在吴毓西并不专权,做安排的时候一直都征询顾宁远的意见,顾宁远不了解的状况,也不厌其烦地细细说了,加上有归叔在旁把关,顾宁远在这七日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在叶静致跟前夸了她两句,被叶静致的一句话玩笑话弄红了脸。
至于白瓷白釉,因着原本跟在姚氏身边时,经常能接触到叶龄修身边的商铺管事,眼界并不低,原本并看不起吴毓西这样靠着出卖大家爬高位的行为,不过她确实是能干的,大小在“双白”心里得了个“真才实干,私德有亏”的评价。
至于对顾宁远这个未来主君,两人心中的感觉很是微妙。顾宁远并不是一个容易接触的人,两人第一天到宜兰院时,顾宁远不咸不淡的态度似乎就表明了他的立场:他不算欢迎这两个不速之客。
不过他对两人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姿态,不曾为难他们,遇上事情也不避讳他们,给他们一等小侍的待遇,也给了他们一等小侍的权利。只是除了差使他们,顾宁远从不曾跟他们有更多的接触,除了一句“多谢”没有任何其他表示。
白瓷白釉都是聪明伶俐的,只是顾宁远这种一边冷着他们,一边又似乎无戒心地用着他们的姿态,仍是叫两人看不通透。
毕竟已经从荣禧院出来拨给了宜兰院,两人也随遇而安打算为宜兰院的两个主子尽心尽力地做事儿,毕竟是准继承人,前途也算好。只是院子里的两个人心思都不好猜,弄得双白颇为累心。
好容易和一直跟在顾宁远身边的绯玉培养出了些同事情谊,两人旁敲侧击地套了几句话,却也没什么结果。绯玉年纪不大,又不是管事的小侍,颇有点没心没肺,对于顾宁远的冷淡也十分看得开:“少君原本就是这样的性子。”又颇有见地地叮嘱两个表现出十分善意的哥哥:“少君好说话地很,做好本分最要紧。”
两人多谢了绯玉的叮嘱,只是没料到转头就被归叔抓去了。归叔颇严肃地看着两个将来也许要成为自己接班人的少年,呵斥道:“怎么的?才出了主宅几天,你们就当没王法了?!”
白瓷整理了脸色,道:“叔叔教训小子原是应当的,只是也该给个缘由才好。”
归叔瞪了两人一眼:“缘由?!哼,你们找绯玉嘀咕什么了?”
白瓷道:“我们本是在一处伺候小姐少君的,嘀咕几句也没什么可挑理的。”
归叔冷笑地瞥了一眼白瓷:“你倒是一张伶俐嘴。你倒是说说,嘀咕了什么?”
白釉见两人之间火药味愈来愈浓,忙出声:“叔叔关心我们,我和白瓷心里感激,找绯玉不过是问了几句如何伺候少君的话,只是不知道哪里做错了,还请叔叔明示。”
白瓷也不是没颜色的,心里虽还有些不服,面上仍是软了下来,折腰请教了。
归叔本就没有为难两人的意思,兼之两人是过了明面日后要跟在顾宁远身边管家的人,也就直接掏了实话:“先前,小姐院里打发了什么人,宅子里又发卖了谁,你们心里该清楚,因着什么缘由,你们也不要在我跟前装糊涂。你们在小姐跟前伺候,连小姐喜欢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还赶着去做探子,嚼舌根!甭管你们到底打听了什么,凑到绯玉跟前又打听少君的事,我看你们是安逸日子过久了!”
归叔见两人还算虚心,气平了便指教了几句:“你们有什么想问的,若不敢问,就藏在心里,要么烂掉要么忘掉,若非知道不可,就聪明点,用眼睛看用耳朵听用脑子想,自己揣摩!赶着到主子的心腹跟前套话,你倒不如学者怎么做主子的心腹,省得改日怎么死了都不知道。”
白瓷被归叔几句话说的服气了,一咬牙问道:“小子愚笨,请教叔叔……”
归叔打断了他的话,道:“这话别问我,你们也不是新人了,在老君身边跟了这么些年,这点脑子也没有,就别在这里撑着了,趁着年纪还小,叫你们老母相看个人家,赶紧配婚吧!”
归叔撂了话头便走了,双白互相对视了一眼,开始琢磨归叔的话。
怎么做心腹?
自然是要得到主子的信任,可是该怎么得到主子的信任呢?
他们不是顾宁远带来的仆从,不是顾宁远刚进门时送到宜兰院的,错过了和顾宁远培养默契的最好时间。他们不了解少君的想法,除了每天干巴巴的公事汇报,连多说一句贴心话的机会也找不到。
似乎有些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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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静致半靠在床上,手上拿着两张薄纸。顾宁远跪坐在床榻上,大腿上搁着叶静致看上去并不健康的腿,圆润的指尖在苍白的皮肤上跳舞。
很显然,顾宁远在成功“抢”了绿梳的工作以后,又“抢”了雀喜的工作。
不过话说回来,照归叔的话说,这些都是少君的本分,既然少君做得来,自然是该少君做的。
雀喜则觉得很是冤枉,他向来是小心谨慎的,在叶静致跟前也伺候四年了,没犯过什么错,只是自打少君和小姐同宿以后,他的出错率就直线上升。
伺候小姐洗浴,帮小姐按摩原本就是他的活,干了四年也没出过问题,还得过主君和老君的赞扬,少君原先虽没夸奖过,对他也算和善。
他自知比不上青璧周到能干,也算是细致踏实的人,得了赞赏也不觉得亏心,得知青璧要出去配婚的时候他也不是没琢磨过自己可能会被提上来做一等小侍,毕竟宜兰院里年纪够,伺候时间也长的,除了青璧便是他了。
后来白瓷白釉来了,他也死了这份心,只是白瓷白釉年纪小,又是刚到宜兰院,于他而言比青璧的攻击性更强。他不贪心了,不管白瓷白釉有什么作为,只专心伺候好小姐,虽然被收房的可能性不大,若是能得主君少君青眼,配婚给家生子也是好的。
只是叫他有些惶恐的是,这些天他总觉得少君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他帮小姐打水洗浴时,脸色尤其难看,他心里琢磨了半天,估摸着是自己的活计太近身了,少君……醋了?!
雀喜觉得自己冤枉地很,却有苦说不出,想到绿梳这么有眼色,自然而然而少君腾了位置便去请教,绿梳见雀喜为难了半天,问的竟是这样的问题,呛了口水,小心翼翼建议道:“少君性子冷,又有些别扭心思,你不好直接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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