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如许-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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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宁远张张嘴:“他要我抱。”小团子刚刚红着眼睛要自己抱的时候,顾宁远心里软了一下,也没想就伸手捞了过来,只是孩子重了一些,让他有点吃力,加上抱得不得法,小团子又一直不安分就忙活不过来了。
叶静致戏谑地看了一眼顾宁远一眼,转身对小田氏道:“孩子天性活泼,我和少君都很喜欢他。”说着示意白釉拿了个精致的荷包塞到小团子衣兜里:“这是给孩子买糖吃的。”
小田氏忙躬身谢恩,小团子也笑得一脸欢喜:“糖!糖!”
打发走了小田氏,夫妻俩转移阵地到了书房,顾宁远拿着花名册和叶静致打商量:“庄中大多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咱们也不缺人手,不如赏些银钱打发他们回家养老吧?”
“若是都打发走了,偌大的庄子恐怕照顾不过来。”
顾宁远早有规划:“这些人大多已经在此安家,我们在此处也不常住,不如再去村里雇些人手,为保安心,大可找他们的子女辈的。”
叶静致笑着夸奖:“你考虑得已是周全。”顾宁远心里才小得意一下,叶静致又道:“只是庄户人家哪里懂得如何伺候,做些粗使活计还可,况且他们虽是叶家家生子的儿女,却已不是叶家的仆从,也不一定甘心放下身段。”
顾宁远皱了眉,他只是觉得来庄子里打工是份不错的职业,夏天农活不重,这份外快不算麻烦薪酬又高,只是他忘记了,或者说他并没有意识到奴仆的标签并不是人人都想贴上的,再联想到小田氏刚才惊惶的模样,顾宁远也觉得可能这并不是个好主意。
“况且,你虽是好意,老人们却也不一定愿意离开。”老人体弱,若说无法胜任南庄的工作,回家也是颐养天年,只是少了一份收入对于靠种田维生的人家还是有些震动。
顾宁远原想着给一份退休金就算了,只是被叶静致再这么一提,多想了两层,也觉得为难了,真要打发他们回家,退休金总是不好不给的,只是又不好少给,过了五十的人数不少,这就是一大笔开销。
这么一想,顾宁远就恹恹了。叶静致笑着安慰:“这事儿先不着急,你先把近年的账册拿来看看,比照各处的收成,把银钱上的事情捋顺了,其余的事便可一件件做起来。”
被叶静致这么一说,顾宁远的眼睛一时亮了:“你是说,有人贪污?”
叶静致失笑:“这般开心?”
顾宁远讪讪:“不是正头疼银钱的事嘛!”
叶静致道:“银钱的事情需清清楚楚,不过你若是雇得到人,也不必担心没钱,左右这里离主宅不远。”
顾宁远没接话,既然已经出了主宅的门,再回去拿钱总是觉得手短。翻着花名册,他继续琢磨着办法,突的发现花名册后添了许多年岁还小的名字,后面都注了一笔“尚未入籍”。
顾宁远问了归叔,才知道庄上除了家生子和雇来干活的长工,还有一大部分都是奴籍,和叶家签了死契卖身进来的,不能与平民通婚,等到了年岁,此处主管上报了宋家,便给了恩典,将小侍使女配了婚,不少小侍都嫁了家生子,他们的孩子情理上也算是家生子,只是这些人原是叶家的家生子,算不得宋家的,宋家现任主君不愿意认他们,宋肖然又不关注此事,这些孩子就被“黑户”了。
顾宁远一乐:这不是现成的人嘛!看看年纪都不大,又是叶家的家生子,再放心不过。立时奔去告诉了叶静致,叶静致自然没有不许,只是让顾宁远先不着急做这件事,顾宁远略琢磨了一下,懂了。
给了大棒要再给颗甜枣,不能先给甜枣再抡大棒。
找到了后备力量,顾宁远放心不少,安心帮着叶静致查账。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最近有些忙……又晚更了……
、〇二一
看了一个时辰的账册,归叔就来催睡觉了,顾宁远正在查账目不愿立时放下,绯玉偷偷打了个哈欠,道:“小姐按摩的时辰该过了。”
顾宁远这才放下账册:“忙了这半天,险些忘了。”立刻让人下去准备。
把账册锁好,夫妻俩带着一串小侍向主卧走去,按着在家的习惯,出了书房到了正室门口,俩人就该分道扬镳了,此刻在前方打着灯笼的小侍却已经停住了脚步,白瓷白釉也并排拦住正前方往东厢房去的路,嘴里说着:“小姐少君,还请小心脚下的路。”
顾宁远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叶静致估摸着应是姚氏下的令,便伸手拉着顾宁远进了主卧,一边淡淡解释道:“别庄房子不多,院子里只一个主卧,偏室要住下白瓷白釉和绯玉,你就莫要凑热闹了。”
得了解释,顾宁远便顺从地跟叶静致进了屋,只是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绿梳已经带着一串小侍在门口等候了,叶静致一坐下就有人上前替她更衣,脱去轻薄宽大的夏衣,摘下悬挂在腰间的玉饰,将发髻打散松松地绑在脑后。顾宁远见一群年轻的小子围着叶静致替她宽衣,心里很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眼不见心不烦干脆转过了身。
叶静致自小就是这样被伺候惯了的,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等她换好寝衣便有人端着特制的木桶进来,一尺多高的木桶里装着散发着浓浓药香的热汤,雀喜蹲下身坐在矮凳上,净了手打算帮叶静致浸药浴按摩脚底穴位。
雀喜刚把叶静致的脚放到自己怀里,还没除袜子,叶静致便拦了一拦,雀喜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抬头看向叶静致,叶静致却对顾宁远道:“你也先去梳洗吧,水该凉了。”
绿梳很想说,自己怎么也不敢委屈小姐少君的,多晚也会有热水供应,不过此刻他还是明智地选择低头站在一边。
顾宁远眯眯幽黑的眼,坐到叶静致身边道:“听萧伯母说这春风化雨手厉害地很,我也想学学。”雀喜瞬间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把收在自己怀里的叶静致的双脚不经意地向外挪了挪。叶静致无法,只能示意雀喜动手。
雀喜先脱下叶静致脚上的袜子,再小心翼翼将寝衣的裤腿卷至膝盖上方,随着裤腿慢慢上卷,叶静致灰白消瘦的下肢不可避免地曝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由于常年不曾使用,两条腿瘦的几乎和叶静致的胳膊一样粗细,苍白的皮肤覆盖在嶙峋的腿骨上,仿佛即将折断一般,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雀喜小心地将她的双腿放入木桶中,又自一旁伺候的小侍处拿了一块白色方布铺在自己腿上。
顾宁远看得认真,见雀喜没了动作,好学地问:“这要泡多久?”
“回少君,萧太医嘱咐了需泡上一炷香的时辰。”
叶静致见顾宁远一直盯着自己浸浴在汤药中的双腿,有些不大自在,只能笑笑:“难得见你这样认真。”
顾宁远撇撇嘴:“我向来是认真的。”
雀喜将叶静致的双脚擦干放到自己膝上,帮她放下裤腿,开始按摩,顾宁远坐在叶静致身旁,依旧一脸认真地看着。
“明日,我们先去查查库房吧。”叶静致试图转移话题,她从不曾觉得这样尴尬过。以往她力气不济梳洗上的事情都是由小侍们做的,早已习惯了他们的伺候,可是她还是这样不愿意叫顾宁远看到这样……丑陋的自己,这样软弱而值得同情。
“莫吵,”顾宁远皱眉,“这春风化雨手看上去不大容易学,等会儿再说旁的。”
叶静致讪讪,后又不确定地问:“你学了何用?”
顾宁远理所当然道:“除了你谁还用得上!”
叶静致笑,归叔暗自点头:“小少君也没有那么呆嘛,知道怎么讨小姐喜欢,怎的两任主君都不放心他和小姐呢?”归叔看了两日觉得小夫妻俩感情不错,也没见吵嘴斗气,怎么家里的就这么不放心呢?
很快归叔就知道了答案,顾宁远也记起他忘了什么。
一进内室,顾宁远打量了一眼就脱口问:“怎么只有一张床,也没个榻,我睡哪里?”
众人沉默,还是绯玉嘴快:“少君自然和小姐一道睡!”顾宁远不声响了,叶静致有点头疼,挥手打发众人下去。一时内室只余下叶静致顾宁远两人。
叶静致有些僵硬地指了指床榻,对顾宁远道:“你先睡吧!我去……”去哪里?叶静致心里苦笑,只是看顾宁远的样子,显然还没有做好同床的准备,她不忍心强求他。
顾宁远却似乎没有多想,看了看她道:“我还没换衣服呢,你先睡吧。”说着转身到了屏风之后。叶静致愣愣放下手,一时失笑。
等顾宁远穿着寝衣从屏风后出来的时候,见叶静致半靠在床上看着自己,有些不大自在,又给自己做了下心理建设才走过去。
叶静致占了床的外侧,顾宁远道:“你睡里面吧,省得不小心掉下来。”
叶静致岿然不动:“床大,不会。”
顾宁远无法,只能相当不雅观地从叶静致身上爬过去,叶静致看他强装镇定的模样,心里一动就把人整个带到怀里,顾宁远一时没有防备,失声唤了一声,等醒过神,只见叶静致笑盈盈看着自己,顾宁远挣了挣,没挣开,干脆摊在叶静致身上,打算先等她松手。
叶静致抚着顾宁远散在肩上的长发,问:“你可是想好了?”想好了和我同床共枕,今后夫妻一心?
顾宁远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后悔了?”
表明心迹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两个人依然只在亲吻拥抱的阶段,那些亲密的接触也并不是时常都有,叶静致是个克制守礼的人,更多的时候只是安慰或奖励性质地亲吻他的额头眼角。顾宁远不是没想过主动一些,只是事到临头还是退缩了,叶静致的身体并没有全好,他有些担心,更何况他没有把握……她对他是否有欲望。这是个女子主导的世界,他也没有这样厚的脸皮去质问她。
叶静致略一愣神,后悔?后悔什么?她高兴还来不及,只是……“我是怕你后悔。”
顾宁远挑眉:“你不后悔,我就不后悔。”
叶静致寻到他的唇,浅浅一吻:“你后悔了,我也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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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宁远躺在床上,眼睛看着上方黑黢黢的屋顶,双手笔直放在身侧,尽管他很想忽略身边不远处的呼吸声,但是脑子却愈发清明,敏感地捕捉到黑暗里偶尔的声响,顾宁远都会不由自主地浑身僵硬。
“其实,有个孩子也不错。”叶静致在他耳边轻轻说这一句话的时候,顾宁远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都从迷糊里清醒过来,当他发现叶静致消瘦纤长的手指已经钻着宽大的寝衣毫无阻隔地贴住他的小腹时,他不淡定了,很坚定地推拒了。
孩子?顾宁远第二次偷眼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肚腹,打了个寒噤,总觉得渗得慌:似乎是要我生的,可是怎么生?而且……不是女人生的吗?顾宁远脑中一片空白,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有这种“诡异”的想法。
虽然他并不介意和叶静致做一些更亲密的事情,嗯,如果她的身体条件允许的话。可是,他忘记了把这件事考虑进去,他,是会怀孕的。他还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所以他拒绝了,只是下意识地还是找了个借口:“我累了。”
叶静致顿了顿,没有接话,只说:“睡吧。”顾宁远心虚地没敢抬头就睡下了,只是似乎仍能感觉到叶静致有些失望的眼神。
再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种状态:两人各自盖了条凉被,隔着半个人的距离躺在床的两侧。床实在不大,堪堪并排两人的位置,毕竟不是家中,顾宁远也没什么好抱怨,不过这半个人的距离……
——两人都是瘦而颀长的身材,各占床榻一边,也不是多有意,一个贴着墙壁,一个贴着床沿,生生在不大的床上空出了半个人的距离。
顾宁远一上床就脸朝墙壁装睡,试图给叶静致一个自然的背影,裹着轻薄的凉被,叶静致能看到被子下面僵直的曲线,她不确定顾宁远是害羞还是排斥,揉揉眉角:还是太心急了。
由于常年的病榻生活,叶静致的欲望并不强烈,只是刚才的气氛十分美好,一切的动作都是那么顺理成章,她触到了他滚烫的肌肤,真心幻想着能和他生儿育女,儿孙满堂。只是他陡然的僵硬让她无法忽略,已经情热的身体也因为他抗拒的姿势而慢慢冷却,她想,也许是吓到这个孩子了。
叶静致没有再费心神去思索顾宁远的“小男儿心态”,安抚地亲了亲顾宁远的耳廓便睡下了,反正日后他总会接受的,她有的是办法,先别吓坏他。过往养成的良好习惯让叶静致在沾枕之后便陷入了沉睡。
再次醒来是因为下身传来的沉重压迫感和身上黏腻的潮热,叶静致皱眉看着头顶不甚熟悉的青布帐幔,试图动一动莫名沉重的身子,最后因为脖颈间传来的温热潮湿的呼吸而停止了动作。
有些小心的转过头,鼻尖轻轻擦过额头处□在外光滑的肌肤,浅色的唇距离那光洁的额头也不过毫厘,堪堪落在眉峰之间,似乎是感受到了外力,睡梦中的顾宁远轻声哼了哼,叶静致本能地闭上了眼睛,等到一切重新恢复寂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