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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情深如许-第19部分

小说: 情深如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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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一扇月门,顾宁远忽地听到一阵诵念佛经的声音,间歇响起的佛铃和木鱼声伴着空灵的诵经声在此处回旋。月门正对着一株巨大的菩提树,挡住了对面的大半风光,也许是天生的好奇心,顾宁远不受控制地向菩提树后走去,绕过树干展现在顾宁远面前的是巨大的石雕群像,仿佛从山壁中孕育而出一般,牢牢贴服于山体,三四人高的佛像或静坐或端立,沿着石壁陈列于前,最近的一座佛像前,背对而坐一个身着袈裟的的身影。
顾宁远抬头看着巨大的佛像,夏日强烈的光让他不由眯了眼,那些佛像皆是微微垂头,半闭着眼的样子,看着竟与清虚师太的作派有些相似。
只是清虚师太那双幽幽的眼叫顾宁远不甚自在,站在石佛面前,顾宁远却更多感受到一种莫名的震撼和油然的亲近,他就这样默默站着,伴着耳边空灵的诵经声,抬头看着那些悲悯于世的石佛,慢慢没有了多余的杂思,只是静静的凝望,心慢慢沉淀。
无限空冥处,顾宁远仿佛听到有隐约的声音,闭眼倾听,似乎只是一道佛音,宁静悠远,就仿佛叶静致脸上惯常的淡淡微笑。那张熟悉的脸于空冥处闪过,顾宁远不由睁开了眼,微微低下头,入眼却是正是空冥处微笑的颜,不由愣了愣。
顾宁远愣愣看着叶静致,看到她抬起手在脸上轻抹,顾宁远才恍惚感觉到自己不知何时落了泪,叶静致笑问:“怎么又哭了?”
顾宁远抬手擦去脸上的泪迹,尴尬道:“太阳太辣,眼睛有点受不住。”
叶静致突的上前一步,将顾宁远抱在怀里,微微躬身,将头轻搁在顾宁远肩窝处。
——总是不愿意示弱,让人无端的心疼。
在那个对他而言虽然瘦弱却也宽大的怀抱毫无征兆地将他裹住的时候,顾宁远的身子不由僵住,他本能地想挣扎,最后却试着放松下身体。
——这是个可以信赖的怀抱,一个愿意无芥蒂地接受他的怀抱,他何德何能?
“你在乎我不记得以前的事吗?”尽管清虚说他和“顾三郎”本是一体,只是叶静致的那句追问到底让他有些踌躇。
“我不在乎,只是你在乎吗?”叶静致的声音贴着顾宁远的耳朵响起。
顾宁远眨眨眼睛:“我在乎你在不在乎。”
叶静致收紧手臂,直起身将顾宁远带进自己怀里:“宁远,我真的不舍得放开你了。”
空灵的诵经声声声入耳,顾宁远仰头靠在叶静致的肩上,看着低眉慈悲的石佛,脸上突然绽放出一个明丽的微笑。
顾宁远被禁锢在叶静致怀里的手臂挣出桎梏,他又抬手微微推开了叶静致的肩,叶静致微微有些苦笑,揽住顾宁远的手也逐渐收起,顾宁远却在同时伸手揽上叶静致的脖子,托住她的后脑向下压去。
“那就不要放开。”
他仰着头,睁着幽黑的眼,樱红的两片压上眼前女子淡薄的唇,脸上是带着阳光的笑。
叶静致呆愣了一会儿,很快就反应过来,琥珀的眸子暗了暗,她抬手覆住他的眼,微笑道:“傻孩子,你应该把眼睛闭上。”说着化被动为主动,一手揽住他的肩,另一手带着凉意的指尖从眉眼间划过,顺着脸庞的弧度沿着脖颈钻入他乌黑的发,不算细腻懂得发丝摩擦着她的皮肤,她托住他的后脑,用微微张开唇和莹白的牙齿齿细细密密地吮吸啃噬着他。
顾宁远依旧睁着那双幽黑澄澈的眼,不甘示弱地回应着,只是因为不甚熟悉而显得有些莽撞和生涩,叶静致掌握着节奏,温热的舌尖耐心地挑开他的唇,顾宁远微微皱眉,口内的舌推拒了一下,却被蓄谋已久的入侵者紧紧缠住。
漫长的纠缠中,顾宁远慢慢习惯了叶静致舌尖的舞蹈,微微发软的身体仅靠着两条挂在她脖子上的手支撑着身体,叶静致体贴地揽着他的腰,慢慢退出他湿润的口腔,细细咬了咬他红润的唇。
两个人还在平复自己的心潮,不知那空灵的佛音已经停下,等回过神来,发现原本在石佛之下诵经的尼僧已经持着佛礼站在清虚师太身旁。
饶是叶静致向来云淡风轻八风不动的面容也有些发烧,却还是镇定地挡住顾宁远的身体,向清虚弯了弯腰:“师太,在下失礼了。”
清虚笑笑:“□,空即是色。”说着又闭眼唱了一声佛号。
作者有话要说:
进度是不是太快了?


、〇一八

日子流水一样地过去,在众人忙碌的准备之中,祈月节的正日祭典终于来了。
中越地区向来以母神月华为尊,祈月祭典自然是安排在日落月生之时,只是叶家宗族庞大,初五清早主宅便已经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对于叶家而言,今年的祈月典礼另有一重涵义,便是继任族长叶静致在所有族人面前的第一次公开亮相,四散于各处的叶氏族人在早两个月接到消息时便都准备上路,四月末五月初整个安宁城的客栈驿站都住满了人,原本略显冷清的叶家主宅也充满了鲜活的人气。
自伽若寺回来以后,顾宁远便和叶宛碧一道跟着吴氏一同招待上门拜访的各家亲眷,原本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却在叶家宗族中产生了不小的震动。
叶家虽是商贾,却也是诗文立身礼乐传家前朝大世家,矜贵的血脉让许多叶家人不由自主有一分傲然,无论如何,他们中的许多人并看不上顾宁远这样一个怎么看都没有什么家教的平民少君。
当叶静致在喜堂上郑而重之的誓言随着时间的流失慢慢淡去,内宅传出的丈婿不睦的消息让许多亲临者怀疑起那誓言是否只是一个错觉。一个不曾与妻主圆房的正室君卿,一个不曾被当家主君提携培养的嫡脉少君,几乎是明晃晃地告诉这所有人,这个人,还不是叶家认可的下任主君。即便是叶龄修已经在宗谱上添上了他的名字,也不意味着他就能顺利成为叶家的主君。
虽然这些猜测大多抱着并不光明的心思,却也不得不说过往叶家主宅里传出的消息都或多或少地印证着这一点:主君赐的侍童是个还未养成的小子,院子的管事依旧掌在小姐身边的大侍儿身上,回门以后也不曾到主君跟前立规矩,本该呆在后院的人却常常在街道上行走……
叶家并不拘泥于刻板的家规,但是对顾宁远如此的放纵却让一些嗅觉灵敏的人闻出一些不一样的味道:主家也许无意抬举这个平民出身的少君掌理内院。
某些悄悄的打探时间久了总是会引起下人们的注意,他们向来是最敏感的人,稍稍点拨便很容易联想到这个少君并不需要他们这样的恭谨,再遇上顾宁远时态度难免就轻慢了些,只是顾宁远向来不花心思在这上面,才迟钝到别人将赤裸裸的话摊开在他面前才发现。
只是短短半个月,叶宅里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不过是简单的人事变动,顾宁远本就不甚熟悉也没有觉察,一直小心揣摩着上意的侍从们却已然发现,原本以为软弱可欺的少君早已得到了叶家家长的一致认可,在准备祈月节的繁忙日子里,吴氏仍抽空重新梳理了家中的侍从,不动声色地将几个嘴碎的夫郎打发出了院子。
吴氏鲜明的态度和老君露骨的偏疼,顾宁远在叶家后院摇摇坠坠的地位终于牢固了,至于能否收服这这个宅子的人,只能看他自己的手段。
顾宁远在叶家过了三个月轻松写意的日子,突然而至的繁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尽管和那些散发着人工香气的内院君卿的相处并不轻松,顾宁远倒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不耐,只是那些混乱的亲戚关系和他们对于衣裳首饰的热切讨论仍让他头大。
没有共同话题的顾宁远,坐在吴氏身边,只是含笑听着,完美地充当着布景板的角色,虽有君卿觉得这少君太没有存在感,做叶家的当家主君还需修炼,却也让不少有见地的君卿有了好感:“主家的少君虽然出身低了些,却没有一般人家的小家子气,旁人被家中主君领着见外客恨不得告诉所有人自己有多能干灵巧,这个小主君倒识大体也沉得住气,端是能掌大事的”
——这算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只是在外面再是滴水藏海的沉稳从容,进了宜兰院,顾宁远也还是要发泄一下,这日子过得太憋屈了!他不知道这家的五姑娘娶了那家的二小子,也不知道比自己大上一轮的男子还要称自己一声姑爷,更不晓得隔着半个中越的北漠叶静致还有一个一表三千里的妹妹……可是内院君卿道的本就是家长里短,或是吃食衣裳的话题,顾宁远自觉自己若是拿着木尺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做木匠活估计得把人吓跑。
把自己扔在床上,顾宁远还没躺一会儿,绯玉就过来拖人:“少君,赶紧起来,该换祭服了!”顾宁远抓过软枕盖住自己的头,一个转身滚进被子里,嘴里嘟囔了一句:“我再歇会儿!”
“宁远,起来了,等会儿该来不及了。”顾宁远移开枕头,看见一身玄黑祭服的叶静致含笑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坐起身不自在地吸了吸鼻子:“哦。”嘴上应着,却是不大情愿的语气。
叶静致看着他微微嘟起的嘴,俯下身吻了吻,刚想离开,就觉得脖子被顾宁远揽住,原本只是想简单摩擦的唇上感觉到了温热的湿意,柔软的舌尖试探地碰触着她的双唇。大约是因为初时没有掌握主动,加上经验不足有些生涩,顾宁远的回应依旧有些磕磕碰碰。叶静致自然不会介怀,她有足够的耐心教导这个孩子。
顾宁远喜欢这样亲密无间的动作,只是不高兴自己总是早早被叶静致弄得意乱情迷,不能自己。他想找回主动权,只是每每都不大顺利,比如眼下,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何时仰躺在床上,叶静致的双手撑在两边,身体虚虚地压在他身上,脸上的神色因为背光并看不分明。
顾宁远有些尴尬地放下一直挂在叶静致脖颈上的手,心里莫名有点心虚:这个……算不算白日宣淫……想到最后一个字,顾宁远的脸上有些发烧,只能掩饰着躲开叶静致的目光道:“我要换装了。”
话音刚落突的想起刚才室内还有绯玉在场,脸上微微的红晕一下子蔓延到耳后,连脖子也热气腾腾。叶静致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俯下身含了含他赤如滴血的耳垂,灼热的气息在耳边萦绕:“我已叫他出去了。”
——小叶子,你可不可以不要一副我就是有预谋的口气。
既然已经清场了,顾宁远也少了点别扭,两人并肩躺在床上又温存了一会儿,直到听到青璧敲了敲门,提醒两人顾宁远再不上妆就该耽误入夜的祈月祭典时,才慢腾腾起了床。
叶静致平整的祭服因为刚才的纠缠起了褶皱,青璧目不斜视地指挥人拿了汤壶来熨,绿梳则带着众人替顾宁远装扮起来。
顾宁远的祭服也是玄黑的,只是相比叶静致的要花哨很多,黑底如意绣金鞋掩在裤裙之下,走动时也不会露出分毫;衬裙下摆处绣着的五谷丰登的吉祥图样半露在玄黑祭服之下,用镶金的红线暗绣了百鸟朝凤图周制祭服包裹着他秀竹一般修长的身体,一条镶白玉的蜀绣腰带勾勒出美好的腰身,脖子上挂着初进叶家时吴氏赠予的玉牌。顾家本是中原迁到南方的,顾宁远的身量在南地众多娇小的男子中也算高挑,穿着礼服也颇有持重之感。
顾宁远一直都还算配合,直到绿梳身后一个年纪稍长的夫郎笑眯眯得说要给顾宁远开脸时,他的连瞬时黑了。
三个月前和叶静致拜堂成亲时,顾夫郎就放任那群如狼似虎的喜公喜郎在他脸上绞细毛图铅粉,让他瘪得够呛,虽则以后再没碰过那些东西,顾宁远一眼看到那夫郎与之前喜公如出一辙的讨好的笑时,立刻不干了。
“不必上妆了,梳头吧。”他狠狠皱着眉,企图传递我现在很不爽你们不要惹我的信息。
那夫郎吞吞口水,求助地看着绿梳,这少君嫁进来后除了病着那几日就没让人伺候过穿衣洗漱,就是病时也都是绯玉青璧之流伺候着,他一个不入流的二等小侍也摸不清这少君到底是哪里别扭了。
“少君,这是历来的规矩。”绿梳试图说服他。
顾宁远自然不买账:“我这样很好。”
“少君的相貌自然是好的,上了妆更是锦上添花。”绿梳琢磨着男人应该都爱听这话,只是他显然错估了顾宁远:“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样就好。”
这样不客气地夸自己的绿梳还真没见过,一时噎住了,重新穿上祭服的叶静致绕过屏风走过来,笑看着顾宁远道:“你倒是好意思自夸。”
顾宁远也不脸红,反正只要别在他脸上图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脸皮厚点也就厚点了,叶静致接过小侍手中的眉笔,道:“重华如此好颜色,妆成远山小黛眉,不知小可是否有幸替少君画眉?”
前朝末代君后重华,闻名于世的绝美男子,较之他软弱无能的女帝妻主,他是更为传奇的存在,垂帘听政,于朝堂之上诘问当朝吏治,出入宫廷,以君后之尊求取治世贤能。当年叶家七女便是为他一笑于琼林宴上折笔从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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