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谣-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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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姮也不等艾琚源发话,对着艾府的管家命令道:“我来小住几天!”然后就开心地跑进了艾府,她的身后,立刻跟上了一圈小丫鬟。
艾琚源冷着脸站在府外,对管家沉声道:“监视好阮姮,等她睡着了再行动!还有,辛炎那边怎么样?”
管家弯身恭敬地答道:“文少爷还是老样子,左相您费心了。”
艾琚源长舒了口气道:“他的计谋有用就行了,人只要,活着,就好!”
管家躬身道:“是!”
阮姮一进艾府就觉得自己变成了众矢之的,走到哪里都有人打招呼,简直是被所有的人都监视了起来,就连现在沐浴……哎,阮姮瞅了瞅浴桶左前方背对自己站了是三个丫鬟,右前方背对自己站了四个丫鬟,她闷闷不乐道:“姐姐们,你们不热吗?我在泡澡哎!大家长的都一样,我有的你们都有,那么见外干嘛?又不是不给你们看!”说着就撩起热水将花瓣都撒在了头发上。
这七个丫鬟也是满心不情愿地呆在这热气腾腾的房子里,一听阮姮发话,其中一个大胆地说道:“王爷,那我们去门口等你。”
阮姮一拍手道:“这就对了,还是你聪明!赏!”
看着七个丫鬟走了出去,阮姮才揉了揉自己的脸,刚才笑得脸都僵了,装疯卖傻可真没想的那么容易,尤其面对的还是艾琚源那个老狐狸。
这时,有两个干粗活的丫头抬了一桶热水走了进来,门口七个丫鬟摆了摆手,就让两人进来了。
阮姮连忙面带微笑地瞅着她们,只见两人一关上门就单膝跪地,将手放在心口,躬身一鞠。
阮姮会意,嘴角的微笑变得诡异,这是行栖门和室离阁的人!
于是,这两个粗活丫头就往浴桶里加水,阮姮抓过一个丫头的手,在她的手心里飞速地写下:“皇宫,查!”那个丫头点了点头,阮姮一挥手,两人拎着热水桶又出去了。
等阮姮睡下,那七个丫鬟便站在了房外守着。
她摸出牧逐君不知何时塞在她腰间的小布包,取出一颗药丸含在嘴里,清清凉凉,入口即化,还有一些薄荷味。阮姮好笑地在黑暗中摇摇头,牧逐君还真是要求事事皆完美,一个驱毒药丸还被做成了薄荷糖的口味。
阮姮是一个浅眠的人,稍有风吹草动,她就立刻惊醒。
所以,尽管那几个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她的睫毛一眨,便随即装睡。
只听管家低声道:“轻点,安神茶里的分量不多,把人扔到迷魂阵去!”
迷魂阵?艾琚源那个神秘谋士布下的阵法?据说无人能解呀。阮姮的小算盘打得飞快,那我进去还不得死在里面了?艾琚源,我人在你的府上不见了,你怎么能脱得了干系?还是,你算准了我能出去?
想到这里,阮姮把心一横,将来兵挡,水来土掩,如果活着回去,艾琚源必杀之而后快!
阮姮闭着眼睛,只觉被人用绳子打了困扔在了马车上,马车东绕西绕地走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后才停下,接着,她就被人又扔下了马车。当她的身体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刹那,她用内力护住了要害,却还是被戳得一疼。
听了听四周没有呼吸的声音,阮姮睁开了眼睛。
她一使劲,所有的绳子纷纷断裂。
天蒙蒙亮,四周的陌生景物让阮姮提高了警觉。
忽然,她嗅到了什么。一扭头,只见地面上用血写了这样几个大字:“进了迷魂阵,状元也难认!”
真的是迷魂阵呀。阮姮嘴角浮出一丝冷笑,叹了口气道:“迷魂阵,幸会!”
作者有话要说:
、迷魂阵
第12章迷魂阵
阮姮向前走了几十步,她才发觉迷魂阵的诡异。
这里的路径斜曲,呈南北走向,村落集中在前面与后面的两条街上,堂屋是东西走向并呈并列的趋势。
只要她一转身,就会发现,前后左右的景物基本相同,根本就分不出方向。
本来向北走了十步,还想退回十步回到原地,但她不确定自己是向南走了还是向东走了,因为每一个岔路口都十分相似,不仅屋檐的方向相互垂直,房屋的定向与斜度却各异,明明是沿着街道走向而建,怎么就是不容易让人分出方向呢?
阮姮从墙根下捡起了一块石头,在自己走过的路的地面上画出记号。按照她的走法,应该是很快能回到自己画记号的地方,可是她在向北后向东,再向南后向北,却没有找到记号的标识。
难道,她是从前街上跑到后街来了?
正当阮姮蹲下身子在地上坐着另一种标识时,她的耳朵一动,整个人就闪到了墙根的阴影下。
迷魂阵中有人!
微弱的呼吸声从一处民居中传来,阮姮贴着墙根移动着身形,脚步停在了破旧的栅栏前,身子一歪,就瞥见了一个青灰色衣衫的书生倒在了枯井旁边,有气无力地喘着。
阮姮四下张望,除了这个书生,并无他人,那么这个书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是从天而降?
她扶着栅栏一跳,就来到了枯井旁,蹲下神,伸出手去探书生的呼吸,手腕却忽然被书生冰凉的手抓住,阮姮就听见他气若游丝地说道:“水……”
阮姮看了眼枯井,还是一下横抱起了书生,踹开了破门,将他放进阴凉的室内,然后从地上捞起一只破碗,来到井边,打起一桶水,把破碗洗干净后,又盛了碗冰凉清澈的井水,端进了屋中。
她扶着书生的背,书生慢吞吞地喝了半碗水,苍白的脸色总算有所好转。
阮姮把了把书生的脉,再一打量书生的脸,下一刻,她伸出手,从书生的耳前一揪,就撕下了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
眼前这张脸,只能用“清淡”来形容,第一眼看上去不惊艳,但第二眼却非常耐看,淡淡的眉,墨黑的瞳,肤白如雪。
书生苦笑着抬起头,费力地拱了拱双手道谢道:“多谢姑娘相救之恩!”
阮姮冷眼旁观,问道:“你怎么来的?”
书生揉了揉太阳穴,虚弱地说道:“小生醒来,就在这里了,若不是姑娘及时相救,小生……”
阮姮冷笑了几声,这张脸,她在郑管家给自己的资料中看过了无数遍,他确实是一个书生,但天下哪里有这么有手腕的书生。
当下也没有点破,阮姮沉默地点点头。
只听书生犹豫地问道:“姑娘为何在此地?”
阮姮支着下巴,望着屋外的烈日道:“醒来就在这里了。”
看着书生欲说还休的表情,阮姮摆摆手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出去。”
书生垂下了眼睛,双手绞在了一起。
阮姮的心念一动,拍了拍书生的手臂道:“这会儿太阳毒,你歇着吧。”说着就要起身出去。
书生一下拽住了阮姮的衣袖,阮姮蹙了蹙眉头,她一甩手嘲笑道:“我还没打算丢下你不管。”
阮姮走出了破屋,在破落的院子里转悠着,而破屋中的书生,眼神却一下清亮了起来,谁说恭顺王爷傻来着?那些人真是瞎了眼。
余光瞥见了一个破烂的磨坊,阮姮用手挥了挥手,摆脱蜘蛛网的缠绕,当她看见磨坊中大碾砣子的时候,突然心生一计。
将内力聚在手中,抬手就是一劈,用手劈石,无异于以卵击石,看着自己通红的手掌侧面,她摇了摇头,武功果然不是自己的优势呀!
碾砣却在她的内力的震荡下“轰隆”一声裂成了两半,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跑进了破屋中,看着书生在闭目养神,目光盯住了书生发间的玉簪,阮姮走过去,二话不说地就抽出了玉簪,书生一睁眼,如瀑的青丝就散了开来。
阮姮晃了晃玉簪道:“借来一用。”书生不见怪地点点头。
然后,阮姮就又回到了磨坊中,狠狠地把玉簪用内力插入了碾砣截面的中心。
抱着碾砣,她站在了院落里。幼时在书上读的关于日晷的所有知识,现在派上了用场。
碾砣是日晷的圆盘,玉簪是指针,如果玉簪在碾砣上的影子,正如现在,接近正午的时间,太阳应是上中天偏南,玉簪的影子就是正北方。
想到这里,阮姮抱着碾砣进了破屋,她用命令的口吻对书生道:“走!”
书生无力地抬了抬眼,又垂下眼看着自己的腿,阮姮心里“咯噔”了一声,这人,不会不能走路把?可是他的脉象平稳,气血通畅,身有残缺的人,一探脉象就能感觉出哪里的不顺。
阮姮轻咳了声道:“你抱着碾砣,我抱着你。”
说着就走过去,把碾砣放在了书生的怀里,也不顾书生惊讶的目光,她伸出双手一个横抱,又把书生抱了起来。
这个书生真是轻,估计比牧逐君还清瘦,阮姮在心里嘀咕道。
书生听话地怀抱着碾砣,阮姮抱着她走走停停,完全不带喘,书生散开的青丝偶尔划过她的手背与手腕,惹得她一阵痒痒。
看着玉簪的影子在碾砣上由北向东微动,阮姮心知,日影东斜,太阳西移。
书生安静地被阮姮抱在怀中,他不担心走不出去,抱着他的这个女子从容自信,仪态大方,任外人也想象不出,恭顺王爷会有这样冷静的一面。
阮姮确定了方向,向前走了三十步,环顾四周的房屋建筑,发现主干道上的房屋有轻微的扭曲。她向右拐,进了巷弄,又瞅了瞅碾砣上玉簪的影子,向东行了十步,确定了南北方向后,她终于知道了迷魂阵布局的原理。
嘴角浮除了一抹冷笑,她抱着书生,大步向北走去,拐过了一个牛梭子形状的大弯,眼前登时开阔了起来,一路向北,就看到了北边的村口。
阮姮走出了迷魂阵,她小心地将书生放在了老树下,蹲下神,接过碾砣,把它扔在了一旁,拔下玉簪后发现玉簪的一端已经损坏,她把玉簪递给书生,口气高深莫测道:“文公子,你也不缺这一只簪子吧?”
书生墨黑眼睛中的薄雾散去,明亮的双眼里露出别样的光彩,他温润地一笑,开口道:“小生见过恭顺王爷!”
作者有话要说:
、疑似吃醋
第13章疑似吃醋
阮姮冷哼了一声,放出了随身携带的信号。
书生仍然安安静静地倚着老树坐着,神态自若。而阮姮抱臂站在一旁,目光望向了远方,心里算着室离阁部下赶到这里需要多长时间。
只听书生冷静地说道:“王爷,可否听小生讲一个故事?”
阮姮耸耸肩,表示无异议。
书生礼貌的一笑,平静道:“北方有一个小渔村,他们捕鱼的方式很特别。渔民们把削尖的红柳枝插在水下,只留出三寸的小出口,里面放着鱼饵,这样鱼进去后就找不到了出路。渔民需要做的就是搅动红柳枝,堵住出口,鱼就会自投罗网。“
阮姮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厉声道:“见过我真面目的人,只有一个下场。”
书生面无惧色,抬头笑着对阮姮道:“辛炎愿做王爷的红柳枝。”
阮姮挑眉,你怎么不做鱼饵?脸上拂过一抹讽刺:“文辛炎,有什么条件就说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文辛炎打量了阮姮,试探地说道:“放过一个人。”
阮姮放下手臂,看着远处疾驰而来的马车,泰然道:“我本来就这么打算的。”
马车在阮姮身边停下,郑管家跳下车,关切地走过来问道:“王爷!”
阮姮摆摆手,一步跃上了马车,帘子却从里面被掀开,一只白皙的手伸了出来。
阮姮一笑,握住了那只手,钻进了车厢前,她扫了眼文辛炎的双腿,若无其事道:“该用的时候还是得用。”
文辛炎颔首,目送着马车疾驰而去。
阮姮侧卧在马车里,把头靠在牧逐君的肩膀上,手一下就搂住了他的腰,嗅了嗅熟悉的气息,道:“你怎么来了?”
牧逐君抚了抚阮姮的长发,叹了口气道:“你喜欢文辛炎?”
阮姮闭着眼睛哼了声,说:“怎么可能?”
牧逐君挑起阮姮的一缕秀发,放在鼻间闻了闻,问:“为什么救他?”
阮姮伸了个懒腰,直接躺在了牧逐君的腿上,蜷起身子,困倦道:“多了根红柳枝呀。”
牧逐君的手一滞,阮姮打了个哈欠,声音飘渺地传进了牧逐君的耳中:“你闹什么别扭,文辛炎是阮熏的人,而阮熏,这次很有可能站在我们这边。逐君,你可真是……好困……”
我可真是什么?牧逐君放心地笑了笑,怜惜地执起阮姮的手,只是一天没有见,她就又深入险境,面对的还是不知敌友的神秘谋士。不过,红柳枝是干什么用的呀?
阮姮抱着双腿把下巴抵在膝盖上,坐在室离阁的院落中。
室离阁在京城中如同迷雾般的存在,连平民都知道这个组织以买卖情报为生,但却没有人知道它的总部在哪里,有人说,室离阁在皇宫的隐蔽角落里,还有人说,室离阁在皋陶与南吴的接壤处。
然而,阮姮想到这里笑了笑,室离阁的总部只不过是一个寻常人家的院落。之所以会选在这里,是因为这个院落离恭顺王府近。
向着太阳的方向,阮姮伸出左手,忽地,她紧紧地握成了拳状。
只听牧逐君懒散的声音里带着娇媚道:“阿姮,胜券在握吗?”
阮姮起身,活动了腰身,半靠在石桌旁道:“母皇怎么说?”
牧逐君的嘴角向上扬起了一个诱人的弧度,他笑了笑,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