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谣-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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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雪意却眉眼里带着笑意道:“阿姮,师兄很多年都没有跟你亲近了,不能放过任何机会哦。”
阮姮扶额:“我记得,你昨晚刚跟我离的很近。”
姬雪意摇了摇食指,媚声笑道:“不一样哦。阿姮今天过得怎么样?”
阮姮正色道:“师兄,”说着就挪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这样可以面对面地看着姬雪意,又不至于距离太近,“你昨晚让我试毒,你是不是欠我一个人情?”
姬雪意的眼角里渐渐泛起了凉意,凝神道:“怎么?”
阮姮耸了耸肩,若有所思道:“师兄,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咱们就两清。”
姬雪意语出惊人道:“两清了,我就和你没关系了,不要!”
阮姮叹了口气道:“那现在咱俩就更没关系了,你说要不要?”
姬雪意打量了会儿阮姮,嘴角一扬,道:“你帮我试下这包‘蔷薇散’,我就答应你。”
阮姮错愕,又是迷魂药!你都成迷魂药的鼻祖了!她痛下决心道:“好!”
姬雪意见自己得逞,一扬下巴道:“说吧,什么条件?”
阮姮冷静地开口:“我不管你认识南吴皇室什么人,我需要你帮我举荐一个人给礼部邬笙,那个人的名字是步亦和。”
姬雪意的表情从瞬间的惊讶到满意的笑,他低下头,晃了晃脑袋,低垂的眼帘里都带着藏不住的开心,就听他缓缓道:“阿姮,你很关注我呀,这都被你发现了。”
阮姮身子前倾,高深莫测地说道:“别忘了,我也是出身皇室。”
姬雪意却拍了拍手掌,拿出了蔷薇散道:“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室离阁,我就帮你这次,来吧,乖乖试药!”
阮姮像任命了似的,走到床前,一闻道那刺鼻的香味,就失去了知觉。
姬雪意把她扶着在床上躺好,轻轻地点了点阮姮小巧的鼻子,爱怜地说道:“你这么聪明,难怪牧逐君要喜欢你。为什么要逃到南吴呢?师兄可不想对你下手呀。”
阮姮再醒来时,只觉头疼欲裂。
挣扎着坐了起来,发现天字号房里哪里有姬雪意的身影!等她找到姬雪意,一定得告诉他,他这什么蔷薇散的后劲还挺足,竟然还是头疼!她是不是该考虑去抓把泻药去头疼呢?
不过,她自己就是个会抓药的人。
想到用药,阮姮就是一阵惭愧,太对不起她的师父云游仙人了。姬雪意是得了师父的真传,不仅使的一手好毒,还有余力去捣鼓新的毒药。而她呢,明明学的是用药,却只把药物认了个全名,会抓药,但开药也要对症,这对症,阮姮就是学的不到位,比如,她总觉得泻药可以解决一切中毒的问题。
揉了揉太阳穴,阮姮还是决定出去放放风。
从窗户跳了下去,靠着墙站了会儿,痛楚才减轻。什么迷魂药会导致头疼呢?头疼容易引发一个人精神涣散,重则神志不清,师兄不会又有什么阴谋了吧?
阮姮皱着眉溜达着,还没到绿茵坊,就听到有人叫她:“小元姑娘!”
一抬头,阮姮就见步亦和站在绿茵坊前冲她挥手,举手投足间充满了活泼,阮姮笑笑,走过去,就听步亦和兴奋道:“你说的没错,邬大人很喜欢那副字画,没想到真是真迹呀!你真有眼光!”
阮姮平静地笑了笑道:“你如愿以偿,我也为你高兴。”
步亦和顺势就要拽着阮姮往酒楼去,阮姮连忙道:“我没睡好,头疼的要死,下次吧。你在邬大人门下好好做事,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步亦和遗憾地点点头,但见阮姮神色间有痛楚。忽然,阮姮长眉一挑,看清了站在步亦和身后不远处的牧逐君,阮姮讪讪地一笑道:“我先走了,步姑娘,有时绿茵坊见!”说着转身一溜烟就奔向了药铺。
步亦和纳闷地挠了挠头。
而牧逐君连忙跟上,经过步亦和时,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让步亦和在温暖的阳光下也不寒而栗。小元姑娘不会招惹上了一个什么麻烦吧?
阮姮走进了药铺,把手腕伸到大夫面前,大夫号脉了片刻,头都不抬地说道:“姑娘需要多休息,气虚,睡眠不足,常有的事。”
阮姮哑然:“你确定?”
“我怎么不确定?老妇行医几十载……”大夫说着就要开始滔滔不绝。
“知道了,多谢。”阮姮拿出一块碎银。
阮姮思索着姬雪意用自己试药到底是什么目的,一出医药馆,就一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不好意思。”说着就要绕过去,但那个人却堵住了阮姮的路。
阮姮抬头,干笑道:“好巧呀,逐君。”
牧逐君狭长的狐狸眼里尽是打量,阮姮被看得发毛,不得不开口道:“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让开。”
就在阮姮准备绕过他走出去时,就听牧逐君淡淡地说道:“阿姮,谈谈也不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
、初春,请你喝酒
第34章初春,请你喝酒
阮姮“嗯”了声,往北恒客栈走去。
进了客栈,她冲心腹招了招手,于是,早晨刚开张不久的北恒客栈就关上了门。
阮姮坐在了一张桌子上,揉着太阳穴道:“想说什么?”
牧逐君却关切地看着阮姮道:“阿姮,你头疼?”
阮姮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她忍着头疼问道:“你来做什么?”
牧逐君环视了一圈北恒客栈,颔首道:“来给你一个警告。”
阮姮哼了声问道:“离姬雪意远一点?”
牧逐君愣住。
阮姮无奈道:“我倒是想离他远些,只不过有些人就是有不请自来的习惯。”
“阿姮,你在背后说我坏话,人家都听见了哦。”一个慵懒的声音从天字号的房间中传来,阮姮蹙了蹙眉,抬手指着那个方向道:“看,就是这样。”
话音一落,阮姮脚一点地,下一刻就落在了天字号房间的门口,她抱臂挑眉道:“又来做什么?”
而牧逐君在大厅站了片刻,失落地摇了摇头,离开了。
姬雪意懒懒地躺在阮姮的床上,摇头晃脑地说道:“眼看就要初春了,师兄来请你喝酒去呀。”
阮姮进了房间,头疼地拒绝道:“你那蔷薇散让我现在头还疼着呢,师兄你有时间不如解决下你师妹我头很疼的这个问题。”
姬雪意勾了勾手指,阮姮乖乖地走过去,姬雪意坐起身,让阮姮躺在他的腿上,他长指微曲,轻轻地按着阮姮头顶的百会穴,一下轻,一下重,让阮姮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阿姮,你后悔认识我吗?”姬雪意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
“嗯?”阮姮被困意缠绕着。
“我是说……你睡吧。”姬雪意顿了顿,叹了口气。
阮姮在姬雪意的腿上拱了拱,心道,别以为你不说你是谁,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云游仙人的徒弟,有哪个是吃白饭的?
那天之后,阮姮就再也没有见过姬雪意来找她。
只是坐在北恒客栈中,她借助室离阁在南陵城的发展,就开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南吴的皇权,在冬末的这段时间里,格外的混乱。
一般而言,一个国家总会在冬天处死一大批死囚,但是,南吴的地牢却没有任何动静。除了礼部尚书,其他五部尚书纷纷觐见,南吴的女皇却只是应承下来,却并不见其行动。
而南吴冗杂的官僚科举考试,在礼部尚书邬笙的一道奏折后,竟然被搁置在一旁,不仅没有举行,就连人才选拔的任何形式都停滞了。老百姓传言,是南吴的女皇要进行彻底的换牌了。
阮姮听着心腹的汇报,思考着南吴政权中这奇怪的“六部制”,也就是吏户礼兵刑工六部,这六部的管辖范围多有重复,往往是一件事被踢皮球似的踢来踢去,最后导致无人解决。南吴女皇登基的时间虽然短于阮熏,但却一直没有拿这个问题开刀,阮姮摸着下巴,推测道,这个女皇不会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吧?
阮姮只在南陵的绿茵坊里遇见过步亦和一次,这个姑娘平步青云,凭借着那副真迹与阮姮的推荐,在邬笙手下竟然做的顺风顺水,据说也很得女皇的欢心。步亦和的言谈间,少了失落,多了自信。
而阮姮依旧是老样子,北恒客栈有室离阁的手下打理,她睡到自然醒,醒来就看看书,练练字,出去溜达几圈,听听茶室酒坊里的老百姓议论着闲言碎语。偶尔能听到室离阁的属下汇报,说阮熏在皋陶的近况如何。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久到阮姮觉得自己已经提前迈入了老年,只是她没有苍苍白发。
当阮姮边想着边从楼下跳进了窗户时,刚想落地,忽然觉得脚下的东西似乎是软的,她脚一滑,往旁边滚了去,一回头,这才发现,她的房间中,靠近窗户的位置,竟然躺着一个人!
阮姮点了烛火,抬眼望去,吓了一跳。
那个半死不活的人,竟然是姬雪意!而且她这位很多天不露面的师兄还浑身是血,将一身浅蓝色的华袍染成了鲜红。
阮姮连忙走过去,探了探鼻息,就听到姬雪意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没……死……”
阮姮一听,连忙把他扶起,一下将他架上了床,然后打了盆温水,二话不说就把姬雪意身上的血衣往下扒。
她脱了姬雪意的外衣,就在把姬雪意的里衣解开后,阮姮瞥见了伤口,她蹙了下眉,还是将姬雪意的衣服都脱了下来。
伤有两处,一处在肩膀,一处在大腿,阮姮清理了伤口,又用了金创药,折腾了大半天,好在伤口不深,失血也不多。
姬雪意一直半睡不醒,一会儿哼一声,示意自己还活着。
收拾好后,她给姬雪意盖上了被子,又从厨房里端来了一碗刚煲好的紫米粥,吹一口,小心地用汤勺给姬雪意喂一口,惹得姬雪意抽动着嘴角。
“别笑了,师兄,你这是去行刺了还是被行刺了?”阮姮不温柔地往他的嘴里塞进去一勺粥,堵住了他抽动的想笑的嘴。
姬雪意咽下了粥,差点没被粥里的糖给甜死,翻了个白眼道:“师兄这不是好心来邀请你去喝酒的吗,初春,请你喝酒,忘了?”
阮姮舀了一勺粥,侧头,一本正经道:“你身上有伤,不能喝酒。”
姬雪意笑了笑,眼神里都是疲惫,道:“给你一个改善伙食的机会,三月初三,皇宫有宴会。”
阮姮瞪大眼睛道:“难道我就什么也不拿直接走进去?”
姬雪意咽下最后一口粥,看着阮姮细心地给他擦了擦嘴角,一下抓住了阮姮的手腕,轻声道:“我来接你,去不去?”
阮姮笑了笑:“不去白不去,不过,师兄你来邀请我,这个代价也真是够大的。”说着扫了眼姬雪意的伤口。
姬雪意有气无力地调侃道:“你是我的贵客嘛。”
阮姮让他漱了口,扶他躺下,就听姬雪意虚弱地说道:“阿姮,别走。”
“不走,你睡吧。”阮姮缓缓答道。
姬雪意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阮姮看着姬雪意的睡颜,绝美的容颜中带着坚毅,她这个师兄,真是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呀。
作者有话要说:
、南吴女皇的出手
第35章南吴女皇的出手
夏历三月初三,南吴皇宫,流杯亭。
侍者对阮姮恭敬地行礼道:“阮姑娘,姬公子让小生带姑娘到流杯亭,小生告退。”
阮姮礼貌地点头道:“多谢。”
阮姮环顾这流杯亭,只见这流杯亭四周茂林修竹,石基被凿成了水渠,回环弯曲,迂回曲折,水流缓缓,在这初春的时节,有一种清淡的雅趣。
她见宾客已经悠然而至,不少人穿着朝服,阮姮蹙了蹙眉头,识相地退到亭子的侧面,站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随着众人说话声的忽然停止,阮姮顺着大家的视线,看见了一身烟灰色衣衫的邬笙。邬笙作为礼部尚书,是六部尚书中最年轻的,性格豪放,仗义疏财,门客成群结队,当然,混吃混喝的也不少。但邬笙却始终有一种从容的气度,她脸上带着官场中常见的微笑走进了流杯亭,而她身后跟着的,赫然是步亦和。
阮姮松了口气,看来步亦和深谙了官场仕途之道呀。
流杯亭中不缺宫廷糕点,阮姮东拿一块,闻闻,桂花香,西拿一块,闻闻,菊花香,这些酥点足以果腹。
就在她站在众人身后一通埋头苦吃时,就听见一声“皇上驾到”。
阮姮边咽着嘴里的食物,边跟着众人跪了下去,连头都没抬。
南吴的皇帝口气款款:“今日,朕与卿家们一聚,也是有一种心思。”阮姮跪在那里,听到了侍者窸窸窣窣的走路声,她估摸着侍者们是把酒杯放进了水渠中,“古有王羲之流觞曲水,畅叙幽情,然而,今日的酒很特殊。”
说到这里,南吴皇帝的语气一顿,就听她抑扬顿挫道:“今日的酒,可以验出卿家们对朕的忠心。”
话音一落,阮姮耳边就传来一阵的吸气声。
有人跪着开口道:“皇上,这不合理,酒是如何深知微臣们的忠心呢?酒不是活物呀。”
皇帝却悠悠道:“长孙卿家不信?那朕就给你试试。”
是兵部尚书长孙苜?这个人阮姮还是听说过的,仗着自己是三朝元老,很不把这个年轻的女皇放在眼里。
众人们纷纷站起了身子,阮姮的视线落在了南吴皇帝的脸上,这一刹那,她身体不自觉地一抖。
那个皇帝,为什么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