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凤帝-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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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没关系。”或许也是因为她这段时间的表现,沈茹的态度也好了很多,耐心地道,“只是希望殿下告诫他,欲速则不达,练功过度,再这样下去的话,经脉受损,这辈子都别想有进步了!”
“练功过度?”苏含笑一脸的惊愕。
虽然知道这几日梅贵君督促很紧,可是……一个走火入魔,一个练功过度,是不是也太过头了一点?就好像……马上就要大难临头,所以要不惜一切代价做好准备似的。
“臣开个调理的方子让他喝两天看看,但是切记,不可再用内力。”沈茹正色道。
“我知道了。”苏含笑重重地点了点头。
沈茹几笔写下药方,又吩咐了玉箫跟她一起回去取药。
苏含笑脸色一沉,回到床边,摸了摸那张苍白的俊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她相信梅贵君绝对不会害她,若水更不会,可是……她同样不希望一直被蒙在鼓里接受着他们的保护。
“怎么还在?”梅若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觉得怎么样?”苏含笑问道。
“就是练功累了,多睡一会儿就好,不用大惊小怪,我没病。”梅若水懒洋洋地道。
“傻瓜,干嘛那么拼命。”苏含笑道。
“不知道。”梅若水却摇了摇头。
不知道?苏含笑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总之,不许了。”她弹了弹他挺翘的鼻尖,只道,“一会儿玉箫拿药来,一滴都不准剩下!”
“我没病,不要吃药!”梅若水怒视着她。
“有没有病太医说了算。”苏含笑恶劣地一笑道,“要是你再不配合乖乖地吃药,信不信我让沈太医再多开一个月的药量?”
“你!”梅若水脸上一片通红,不是羞的,绝对是气的,胸膛也剧烈起伏着。
“或许多加三两黄连也不错,清火!”苏含笑笑眯眯地道。
“苏含笑!”梅若水咬牙切齿地道。
“我在。”苏含笑依然笑得欠扁。
梅若水咬了咬嘴唇,干脆拉起被子,翻身朝里,来个眼不见为净。
看着他那可爱的样子,苏含笑忍不住想笑,但最终还是忍了下去。她不确定要是真的当场笑出来,面前的人会不会就此恼羞成怒了。“殿下。”就在这时,七弦来到外间,恭敬地道。
“什么事?”苏含笑看看梅若水,移步来到外面,压低了声音道。
“七皇子来了。”七弦道。
“什么?”苏含笑一挑眉,微愠道,“不是说过不要让他再来的么?还是说,东宫的侍卫连一个孩子都看不住?”
“不。”七弦苦笑了一下道,“刚巧韩侧君归来,撞见了被阻挡在外的七皇子,直接将他带到了碧云轩。”
苏含笑闻言,不禁皱了皱眉。
韩书墨不懂得宫里各种利害关系错综复杂,只是纯粹地怜爱着这个可怜的孩子,同时也是太过寂寞,难得有个合得来的玩伴,而她……也不想对他说明这些。
这个少年单纯而美好,她不想在那张白纸上染了刺目的黑色痕迹。
“殿下,这该如何处置?”七弦问道。
“这次就算了。”苏含笑揉了揉太阳穴,还是道,“下次让侍卫干净利落些,韩侧君那里,让侍从告诉他,明天开始,每天下午到书房报道。”
“是。”七弦点点头,退了出去。
苏含笑伸了个懒腰,再想想没有问题,也就把这事抛开了。
反正韩书墨就是闲着没事干么,让他到书房帮忙好了,难得他那过目不忘和过耳不忘的能力,不好好利用多可惜。
“怎么,出什么事了?”回到里间,梅若水问道。
“别担心,就是有只小耗子跑了进来,偏偏还和一只猫玩在了一块儿。”苏含笑笑了笑,不在意地道。
“什么跟什么?”梅若水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刚才母皇派人来说了,三天之后,让我和宁王一起上朝。”苏含笑道。
“活该。”梅若水一脸的幸灾乐祸,他可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喜欢赖床,那段监国的日子,为了叫她起床,东宫上下可是吃足了苦头。“殿下,药来了。”苏含笑还没说话,玉箫怯怯地声音已经传了过来。梅若水的脸色一下子黑透。
“噗嗤——”这回轮到苏含笑幸灾乐祸,转身去接了药碗过来,让玉萧出去,随即笑道,“真是腊月的债还得快!你是自己喝,还是要我喂?”
梅若水慢吞吞地坐起来,披了件外衣,瞪了那碗黑漆漆的药汁一会儿,终于还是自己伸手接过来,一闭眼,几口吞了下去。
“不准吐!”苏含笑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他的嘴。
“呜……”梅若水脸上扭曲了几下,终于将药汁全咽下肚子,随即大口喘着气。
“这才乖。”苏含笑拿起一块冰糖塞进他嘴里,顿时,清甜的味道在口中化开,去除了苦涩的味道。
“这是什么药?”梅若水一脸后怕地盯着空碗。
“调理身体的,说你练功过度伤了经脉,若是不想这身武功废掉就安分一点。”苏含笑故意把话说重了七分来恐吓他。
梅若水撇撇嘴,终于还是没反驳。
“好了,你再睡一会儿。”苏含笑扶着他又躺下去。
也许沈茹的药里也含有催眠的成分,很快的,梅若水的呼吸平稳起来,又陷入了沉睡中。
苏含笑又陪了他一会儿,看看天色已近晌午,便出了房门。
吩咐七弦直接将午餐送到百里青的房间,自己也慢慢地踱过去。
毕竟百里青在东宫的地位有些尴尬,客人不像客人,侍君不像侍君,所以也没有独立的宫殿,只是住在她寝宫的偏院里。但是东宫侍从都知道太女很看重这位公子,也从来不敢怠慢。
一进门,百里青就直接塞给她一张纸。
“房契?”苏含笑扫了一眼便道。
“秦楼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醉仙楼买下来了。”百里青直接道,“没有暴露我们的关系,出面主事的人是从外面叫回来的,第一次出现在京城,不会引人怀疑。”
“动作真快啊。”苏含笑满意地点点头,真是好用的属下呢!
“秦楼想问问殿下,对于醉仙楼的重新开张有什么吩咐?”百里青道。
“等下我写封信,你送出去。”苏含笑点点头,一瞬间,在脑中掠过无数现代酒楼的装潢设计经营理念,挑些合适的,在京城里定会独树一帜的。“是。”百里青应了一声。
“先吃饭再说。”看看一桌子菜,苏含笑坐下来,瞄了瞄,直接把一盘清蒸鱼送到了他面前。
百里青毫不意外,拿起筷子,迅速挑干净了鱼刺,重新送回给她。
苏含笑满意地吃着雪白清香的鱼肉,顺手夹了一筷子到他碗里。“谢谢。”百里青没有拒绝。
“说起来,南楚使节和舒捷他们进京的日子可能就是前后几天。”苏含笑道。
“嗯,陛下果然是一切都计算妥当了。”百里青毫不意外地道。“你也这么觉得?”苏含笑道。
“太女殿下要去接待南楚使节,那么,同时进京的明月关将士呢?也不能冷落了为了大雍流血的战士。”百里青淡淡地道。
“宁王,还是穆王?”苏含笑道。
“难说。”百里青皱了皱眉道,“穆王也快回京了,这一次她的任务办的很不错。”
“这个新年,风云际会啊。”苏含笑叹息着,又塞了一大口鱼肉到嘴里。
“但是安排的好,或许可以一劳永逸。”百里青道。苏含笑的筷子顿了顿,忍不住轻笑起来。
不愧是她选中的人,一劳永逸啊……
吃晚饭,又说了些话,苏含笑顺便就在这里写了给秦楼的回信。一转眼间,百里青的白貂又窜到了她肩上。
苏含笑拿起小鱼干喂它,一面挠着它的下巴。
小东西也感觉舒适得很,懒洋洋地窝在她肩上,小小的脑袋不住蹭着她的脖子。
“白玉很喜欢殿下呢。”百里青微笑道。
苏含笑放下了笔,将白貉塞进衣袋里,笑道:“也正好,最近也许我需要它做点事,就先带走了。”
“是。”百里青答应了一声。
苏含笑站起身来,拒绝了他相送,自己慢悠悠地回了寝宫。梅若水还在睡,边上的炉子上热着白粥和几碟小菜,只是睡美人似乎很不给面子。
“若水,醒醒!吃了东西再睡。”苏含笑虽然心疼,但还是上前推了推他。
“好吵。”半晌,才听他低低地应了一声。
“来,先起来吃饭。”苏含笑不依不饶地捏捏他的鼻子,把他叫起来。“讨厌死了。”梅若水抱怨道。
苏含笑笑了笑,连着小几,把吃的东西搬过来。
按照沈茹的医嘱,除了白粥之外,几样配粥的小菜都是清淡爽口的,看着就很有食欲。
“来。”苏含笑把碗筷递过去。
梅若水叹了口气,拿过来,虽然没有胃口,但还是努力吃了些。
胃里还都是刚才那碗药,真是……沈茹配的药,一次比一次难喝……
苏含笑暗自好笑,她可不会告诉梅若水,是她偷偷嘱咐沈茹把药的口感弄差一点的,只有这样,这个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家伙以后才会记忆深刻啊!
第三卷 凤舞东宫 第十六章 朔月之夜
漆黑的夜空,看不见月亮的踪影,只有几粒稀稀落落的星子,孤零零地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朔月之夜。
秦月站在窗口,没有戴上那副黑水晶的隐形眼镜,眼瞳中的血色一丝丝淡去,最终转化为深重的黑色。熟悉的疼痛从身体深处涌起,遍布了每一寸骨骼,每一条经脉,宛若凌迟般的感觉,却早已成了麻木。
右手抓着窗台,几乎可以清晰地看到手指已经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
“你究竟要倔强到什么地步……”身后传来一声低叹。“不用你管。”秦月咬着牙,冷冷地道。
“算了……”苏含笑无奈地摇摇头。
秦月知道她没走,但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赶人,抑制住身体的本能反应就已经耗尽了他的全部精神。
即使没有转身,也可以想象对方的样子。
是同情,还是悲哀?他不需要,都不需要!
“反正我决定,你的意见,一概不予采纳!”苏含笑说着,抬手就是一记手刀,劈在他的后颈上。
“唔…”秦月一来是淬不及防,二来也是因为疼痛减弱了警戒,一声低吟,软软地滑落。
苏含笑上前一步,正好将人接在自己怀里。
“非得这样才乖。”她顺手在秦月膝弯上一抄,把人打横抱起,送到了床上。
怀里的身体因为紧贴的关系,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肌肤的颤抖。
即使是昏迷,他也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唇,不让一丝呻吟声漏出来。
苏含笑顺手替他脱了外衣,自己坐在床头,让他的上身靠在他怀里,然后扯过被子盖住。
近在咫尺的容颜苍白得几乎透明,很难想象这么多年来,他一个人是如何一次一次地忍过去的,
原本今天她是和百里青在讨论酒楼落成的事的,不过看到太阳一点点被夜色吞没,还是忍不住独自往洗竹园走过来,哪怕明知……他不需要。
“秦月……为什么就不能依靠一下我呢?好歹,我想我们可以算是朋友吧。”苏含笑一手抚着他的背,一边轻声道。
“呵……朋友,那是什么?”秦月依然闭着眼睛,却吐出了一句话。
“你醒了?”苏含笑有些讶异地一挑眉,刚才那一下她可没有留手,那力量,足够一个强壮的成年人昏死一天的,别说秦月此刻如此虚弱的状态了,可他,竟然这么快就清醒了?
“有点儿防备,别以为我会这样让你打第二次。”秦月的语气明显带着怨愤。
苏含笑想起上次在明月关也是趁着他病发用这招打昏了他,不禁干笑了几声。
“你还没有回答我。”秦月又道。
“朋友吗?”苏含笑叹了口气,其实,真的不是个好回答的问题,朋友这种东西啊,她两辈子也从来没有拥有过呢。
“不说吗?”秦月道。
“朋友,就是可以心甘情愿地互相利用的人呢。”苏含笑淡淡地笑道。
“利用还能是心甘情愿的吗?”秦月怔了怔,茫然地问道。
“所以,朋友其实是傻瓜。”苏含笑答道。
“那你倒是说,我们算是朋友?”秦月忍不住冷笑。
“偶尔傻一次也无妨的。”苏含笑拍拍他的背,继续道,“要不要我打昏你?会好受一点。”
“不要。”秦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真是固执。”苏含笑叹气道。
“我要记住这样的痛。”秦月冷冷地道。
“你的恨,必须要用痛去维持?还是说,你怕你自己,会忘。”苏含笑尖利地道。
“或许。”秦月出人意料地没有反驳,也许是因为这个状态下的脆弱,让包裹在外面的冰层也淡化了些。
苏含笑只抱着他无语。外表无情的人,其实是最多情的,八年的追杀,十二年的宠溺,并不是相互抵消就可以算数的。爱也好,恨也好,其实只要缺了一边,另一边也不会存在了。
“太女殿下很闲?”秦月忽然开口道。
“不闲。”苏含笑摇头。
“那殿下大可不必留在这里。”秦月咬牙道,“暂时不会有人再来试探,我一个人没有问题。”
“你这样子我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了,怕什么丢脸。”苏含笑不在意地道。
“不是这个问题!”秦月恼道。
“我留下来。”苏含笑打断了他的话。
秦月大口喘着气,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歹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