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闲君-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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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遗爱苦笑,罢了罢了,不指望你真能管家,就当多个伴吧。
“哈哈!有趣,有趣!”
一直抚须看着这一切的朱相突然笑出声来,见高遗爱似乎有些无措,随即摆手又上了车,朗声道:“既然高女官府上有事,老夫也不好多叨扰了,那些个卷宗明日上朝时带来即可,走了。”
高遗爱还来不及行礼,车帘已经放下,车夫对她一个点头,而后扬鞭策马。
她望着马车匆匆而去的方向愣了好一会儿,终于记起身边还有个小孩,于是拉起他的手。对上他惊讶的眼神,微微一笑。
“走吧,我们回家。”
“是,小姐。”
“我叫高遗爱,你呢?”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不如小姐为我取个名字吧。”
“……小孩,你真早熟。”
两人身影渐行渐远,最后没入一户院子中。
晚膳时间又到了,凤皇准时地出现在玉瑶宫。他敏感地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陛下你终于来了!”
平日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卓西西见他回来,居然如获救星般扑了过来。
他警戒地躲开,“干嘛?吃了雄心豹子胆想当着小拙面栽赃我红杏出墙?拖出去砍了!”
卓西西满脸黑线,“陛下,这种事可以不用以己度人的。”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卑鄙无耻阴险狡诈不择手段好吧?
错了,她不是想说这个!“陛下不好了!”
“朕好得很,你才不好,拖出去砍了!”
卓西西闭了闭眼,决定不理他,大声喊道:“清鸣姐精神错乱啦!”
凤皇一噎,喃喃着“这下还真是不好了”大步跨进屋中。正在布菜的清鸣抬头看见他,突然“呀”的一声放下饭菜,捧着脸头也不回地跑进内间。
“果然错乱了……跑那么快居然完全没摔?”
凤皇嘀咕着,正想追进去看,眼睛扫到桌上的菜,顺手拈起一块肉往嘴里扔。
“呸呸!”忙不迭吐出来,“这什么玩意儿!”
直到此刻,他终于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完了,小拙味觉失调了!”
卓西西在一旁,补充道:“今日午后清鸣姐进屋看书,出来之后就一直神思不属,一会儿脸红,一会儿发呆,一会儿撞墙,若不是我不放心跟着进了厨房,她就拿着锅子砸自己脑袋了!”
天,看起来不是味觉失调这么简单,这这这,这是思觉失调吧?
凤皇追进卧房,只见清鸣床上鼓起一块。知她躲在被子里,他也不急着找她问话了。
回想卓西西说的话,若有所思地走到书柜旁。修长的手指划过一本本书,最后落在了“婚后生活,弄假成真”这一栏。脑中一道光闪过,想起了什么。
他忙又仔细地搜索了一遍书柜,终于在角落的一处发现一本规格与其他书都不同的。
显然是被看过的人慌慌张张扔到此处的。
抽出来,看到书名,大愕,随即又忍不住大笑。
巧生春,好一本《巧生春》!大师丰言的艳情四部曲之调情第一部!
通本着力于如何唤醒男女的身体啊……
啧啧,他上次不过随手从床头拎了一本书来充数就挑中这本,真是天意呀天意!
凤皇桀桀笑着,脱下外袍,一步一步靠近床上那坨耸动不停的东西。掀起一角被子,期待见到某人动人的表情,谁知映入眼帘的却是——
脚?
呃,反了。
他又走到床尾,这回期待之余居然还有一丝紧张——
还是脚???
眼角不住地抽搐,他干脆一把掀开整床被子。
这下终于看清了。他想见的那个人正以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在床上爬来爬去,从床头到床尾不断往返,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什么不是真的?”
不断自我否定中的清鸣闻声抬头,见到凑近的凤皇,又是一阵尖叫。她的脸迅速蹿红,双手慌慌张张地找被子,像是要遮什么。
凤皇跟着爬上了床,眼中流转着荡人心魄的光芒。
他慢慢地爬到了她的身边,然后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好烫。”
低哑的声音直烫到她心里,激起阵阵涟漪,她又想起整个下午在这房里看到的东西,那些带给她奇怪感觉奇怪画面的东西。
张皇间,不觉目光定在他肩上。
他只着中衣,侧着身子,一边衣领松了下去,从肩膀处望进去,赏心悦目。
清鸣不知道自己流口水了没,但完全可以确定的是她幻想了幻想了邪恶地幻想了!
“小拙,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刻意放缓的语调更加令人想入非非……清鸣浑身一颤,忙捂住耳朵,闭紧嘴,拼命摇头。
凤皇又靠近了一点,拉下她的手,继续循循善诱。
“你看了书对不对?是不是觉得很神奇?想不想仔细研究一下?”
清鸣下意识点点头,随即理智一回来,又猛摇头。
“你瞧,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小时候还一起沐浴呢,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好怕的呢?”
清鸣的意识又开始涣散……
“再说了,你好吃好喝把我养这么大,难道不想看看我长成什么样了?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莫非你要为他人做嫁衣裳?”
“肥水不流外人田”终于动了她的心。
而“为他人做嫁衣裳”直接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
清鸣推了眼前看起来秀色可餐的人一把,他顺势倒在床上,然后她翻身骑到他身上。
她粗鲁地扯开他的衣襟,在他期待着她下一个动作时,突然以前所未有的敏捷跳下床。
不一会儿,她又跑回来了,手中多了一本书。
凤皇哑然失笑,侧躺着,向她伸出手,无声的邀请。
她握住他的手,接收到从他掌心传出的灼人的热度,心里莫名慌了起来,脚下一绊,直向床扑了过去,压倒了某处炙热。
“啊啊!”
“……很痛?”
“你、说、呢!”
“要不,我给揉揉?”
“……你可以试试。”
……
门外,因为没吃上晚饭又有些担心清鸣终是追了过来的卓西西很纠结。
要不要进去看看呢?还是先敲门?陛下好像叫得很惨,又好像叫得很舒服?哎哎,什么情况?清鸣姐又在叫什么?
这乒乒乓乓的……是又打起来了?
想起大哥说的这两人向来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顿时心安了。
没准打一打,清鸣姐的精神错乱就打好了呢?
这么想着,卓西西又恢复无忧无虑,蹦蹦跳跳地往外走。踢到一块玉佩,好奇地捡了起来,细看之下,发现玉上还刻着两行小字。
明日亥时,请君上路。
作者有话要说:如此河蟹的H呀……咳咳,炸霸王
拾·各怀心事
卓西西等了半夜也没等到清鸣出来照顾一下她的温饱大计,最后还是影卫十九为伟大的帝后二人买宵夜时顺手为她带了几个馒头,她才不致沦落去吃那一桌可以毒死人的晚膳。啃完馒头正要回房,看到陛下抱着一团被子去香室,于是想上前问问玉佩是不是他掉的。
发现被子里似乎包着一个人,想看清楚些却被面无表情地一脚踹开。
喂!皇帝了不起啊?清鸣姐嫁给你真是心怀天下悯爱苍生舍身成仁!
卓西西在心中将凤皇骂了个狗血淋头,恨恨地回房,却把玉佩的事抛诸脑后了。
第二日她起身时,凤皇早已上朝,这并不稀奇。令她悲怆的是厨房完全没动过的模样,自然也没有热乎乎的可口美味的早餐在等着她。
难道清鸣姐还没好?
垂头丧气地跨过门槛,一抬头,却见一个红衣黑发的身影立在墙边桂花树下,脱口而出:“谁站在那里?”
那人没有回头,只说了一句:“是我。”
这声音!
卓西西提起裙子跑了过去,拉起那人直转圈,新奇地上下打量着,“清鸣姐,我第一次见你穿红色衣裳呢,真好看!”
清鸣内里还是穿着平日的素色长裙,只因天气寒凉才不得不加了件披风。
这件红色披风是她大婚那日穿过的,之后束之高阁,今早在香室醒来一眼看到它,几乎就明白了凤皇的用意。
第一次嫁给他是形势所迫,这一次则是真的夫妻了。
想到这,甚少波动的脸上迅速染上一抹娇艳的红,望着宫墙的眼中也有了一丝动摇。
“清鸣姐!”
一声娇嗔将清鸣的思绪拉回,她迟缓地回头,见卓西西嘟嘴,便问:“怎么了?”
卓西西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见清鸣终于搭理自己了,转眼又亲亲热热地笑了,“我是问你在这里站多久了,看什么呢?”
清鸣抬手指了指墙,道:“吃过早膳后就在这里了,看这道墙。”
“墙有什么好看的……”卓西西嘟囔着,突然瞪大双眼,“早膳?早膳!早膳在哪里?”
清鸣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靠着她吃饭的,顿时有些抱歉,“不好意思得很……昨夜我与凤皇,唔,研究学问研究得比较累,熏香沐浴之后睡得太沉,来不及起床准备。”
“那清鸣姐的早膳是?”
“凤皇准备的。”
想也知道那个人前人后表里不一的陛下不可能想到她,卓西西耷拉下肩膀,为自己寄人篱下的命运叹了一口气。又想起清鸣方才说的,好奇道:“你们做什么学问做得这么累?”
清鸣拢了拢披风,想起昨夜惨烈的战况,也叹了一口气。
“西西,我只能告诉你,尽信书不如无书。”
“西西,你一定要记住,书上讲得再天花乱坠,有些事占便宜的舒服的还是男人,因为书这玩意儿他X的是男人写的。”
话到最后,有些咬牙切齿。
爆、爆粗口了!
卓西西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今天的清鸣姐好奇怪。
“娘娘。”
十九突然出现,对清鸣恭敬地抱手打拱,“召南公公求见。”
“没说什么事吗?”
“回娘娘,他说要亲口对娘娘说。”
这一口一个娘娘的……她开始想一号二号了。虽然她现在是真心要做凤皇的妻子了,却还是不想做这娘娘。
清鸣让西西扶着走到了石碑前,见到一脸呆样的召南,笑了笑。
召南直直地望着她,好一会儿听到西西重重地咳了声才想起行礼,手脚有些笨拙。
“见过娘娘,陛下让奴才来说一声,午膳不过来了。”
清鸣又笑了,午膳不回来也要报备,凤皇何曾这样婆婆妈妈过?
“起来吧,本宫知道了。你回去告诉陛下,说本宫让他早点回来,有件要紧的事要告诉他。”说到要紧的事,她的神色又复杂了起来。
召南应着退走了,清鸣还是呆呆地望着遥远的天际。
卓西西望着她,越来越觉得她奇怪。
虽然平日的她就很奇怪了,但今日却莫名的,仿佛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比如现在,看着她的模样,她突然觉得门外这块地实在是太大,太空了,踩着不踏实,好像随时会飘走。
“好奇怪”这三字恰好也是文武百官的心声,不过他们感叹的对象换成了当今圣上。
首先是服饰,陛下您确定是来上朝不是来出席婚宴的?就算最近新婚燕尔的解东风也只是在腰上系红丝线,都没您这一身红来得喜庆风骚呐……
接下来是妆容,陛下您这满面红光衬上微青眼圈是什么造型?
最后是行为,早朝都要进行到尾声了,陛下居然对每一个奏请都欣然应允!太不可思议了。
看着不像有阴谋,陛下今日心情似乎特别好?
于是有人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臣,有事启奏。”
“常将军,说来听听。”
“秀女们在宫中已经数月,陛下对她们的试炼应该也有结果了,臣以为时机已到。陛下是否应早日封赏立妃,充实后宫,为吾皇朝开枝散叶?”
试炼?
凤皇将视线投向首排的相爷:这词你想出来替朕安抚他们的?
相爷目光正直,神情凛然:不关老臣的事,老臣只说过一句“陛下自有考量”。
凤皇收回视线,看了眼那位常将军,他的女儿似乎也在宫中?
把玩着腰间龙佩,似笑非笑,“先皇那会儿的事都忘了?就算你们忘了,九死一生幸存下来的朕可忘不了。再说开枝散叶?这似乎应是朕与皇后的事吧?与立妃一事何干?”
常将军大惊,“陛下不会想,想罢黜六宫吧?”
凤皇故意沉吟不答,直到看到朝堂之上半数的官员都不安了起来时,才不疾不缓道:“为了保证皇室的正统,也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血光之灾发生,朕早就决定在皇后诞下龙子前不立妃不纳宠。”
常将军浓眉一拧,显然有异议。
凤皇继续道:“至于罢黜六宫这一点,朕从未想过,不过既然常卿家提议了,那么朕倒是可以重新考虑考虑这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常将军迈脚欲上前一步急着回话却被侧后方探出的解东风不着痕迹地撞到一边。
“使不得使不得!常将军这个提议万万使不得呀陛下!”
“臣——”根本不是要提议!
“所谓祖宗之法不可变,常将军这提议虽是好意,后果却不堪设想!”
“你——”让我说话!
“所以陛下还是打消考虑的念头吧,臣以为等皇后诞下龙子后才纳宠立妃此举甚妙,皆大欢喜!吾皇英明!”
“这——”
凤皇状似苦恼地皱眉,迅速扬声截过他的话头:“可这常卿家的提议也颇有道理啊。”
“臣不是提议,根本没有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