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女的绝地反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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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芷微笑着对我招了招手,我见她破天荒地没生气,于是乐颠颠地凑了过去,哪知她突然变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拧住我耳朵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全旋。我一边挣扎一边嚎叫,“哎哟,疼,疼,哎哟,电话!我得接电话!”
容芷黑着脸回床上睡去了,我摸着耳朵按了接通键,电话是我妈打来的,大意就是我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兄苏成不知道哪根筋折了,突然从他家大宅子里搬出来谁也不带,租了间公寓打算独自生活。本来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但是偏偏我那什么都完美的师兄有个耗子屎样的缺点,生活自理能力极差。
这点我是知道的,从我认识他开始,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三位重量级人物就是阿姨助理和司机。阿姨负责包括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等一切家务劳动,助理主要是帮他记行程以及备齐当天学习工作外出所需要的所有东西,司机嘛,顾名思义呗。我听说这点从他能记事开始就从没变过,要是失去了这三位,他的人生必定得鸡飞狗跳混乱无比。说实话要换个人这么着我肯定得骂他既傻逼又事儿逼,可这人是我那万人敬仰超凡脱俗的师兄苏成,这埋汰的话在我嘴里转了几转终究还是被我咽下去了。
可眼下师兄莫名其妙地舍弃了他那三大件儿,自个儿跑一小公寓楼上窝着,谁劝都没用,苏成他妈愁得脸都塌了,打多少玻尿酸都救不了。我妈和苏成他妈算是闺蜜,苏成他妈约我妈出去喝下午茶拉拉家常顺便商量解决办法,这两中年妇女不知道怎么合计的,最后决定让我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师妹搬过去帮忙照看一下师兄。
我对我妈说这孤男寡女的不合适吧,我妈说没什么不合适你不提没人当你是女的。我说好吧就算没人当我是女的可这师兄自个儿出去肯定就是想寻个清净我这硬贴过去照顾别人人也不能乐意啊,听筒那边传来我妈了然的一笑,然后她说你多虑了你师兄他已经同意了并且热烈邀请你今天中午准时入住。我说我擦这样也行幸福来得如此突然我怕自己承受不住啊,我妈说受不住也得受我都和别人说好了你要反悔就是不给你妈我面子不给你苏伯母面子不给你师兄面子那后果才是你不能承受之重!
我迷迷瞪瞪地挂了电话没多会儿又接到我那和蔼可亲的苏伯母的电话,苏伯母人很温柔说话声音很轻,每回和她说话我都能感受到春风拂面般的温暖,于是我酥了骨头沉醉在伯母的春风中,她说什么我都只能汪汪汪着答应了。
当我放下电话告诉容芷和管敷我可能要永远地离开她们之时,容芷一个枕头砸在我头上,含混地吼了一声要滚快滚,管敷温和一点,她告诉我走之前先把今天早上的早饭买好放桌上。
我感动于室友们真挚的情谊,于是眼含热泪地奉上包子油条然后拖着我不多的细软绝尘而去。
此刻我顶着烈日站在苏成新家的楼下,手搭凉棚抬头看着公寓玻璃窗上反射出的刺眼光芒,想起我妈那句把你师兄照看好了不然我剥了你的皮,心里飕飕地刮着小风。
作者有话要说:一不小心休息得久了点,这两天光顾着吃喝玩乐差点回不来了。不过还是觉得要认真地给包括我自己还有读者还有笔下人物一个交代,反正都不能敷衍就是了。
关于文的问题,第一次写文肯定会有很多各种各样的问题,欢迎各位指出也欢迎各位给我提意见,读者给我提的意见我都会参考,但最终做决定的肯定还是我自己,因为我始终还是一个比较自我的人,觉得写文最重要的是图个乐呵。
以及,谢谢那些不嫌弃我还一直等着我的读者们,不多说了,都记着呢。
、四十
早晨师兄电话要来接我,我拿着记着苏伯母给我的师兄地址的纸条看了一会儿拒绝了;师兄那公寓离学校不远;小两站路,离我们宿舍直线距离和后门小吃街差不多;倒不是我想装大方得体;我只是不大相信在三大件儿呵护下成长起来的师兄的都市生存能力,别到时候他把自己走丢了大热天儿的我还得转悠着去接他回家;他还是清清静静地搁家里呆着,由我亲自上门服务比较好。
我提着行李箱往楼道电梯走;楼下本来是有电子门禁的;估计是住户们图个进出方便;拿砖块儿把门抵上了;门前摆着一张绛红色的办工桌;放着个不锈钢茶缸子,旁边挂一塑料小电扇,呼呼地转着,桌后有一满脸褶子的干瘦保安,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脸上没什么肉,皮子耷拉着,翘着二郎腿拿着故事会看着,看到我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问了句:“新搬进来的?”
我边走边点头,走到电梯口时门正好打开,等人出完后我提着箱子进去,按了十八楼,电梯里凉飕飕的,左边贴着机票预定打折的广告,右边是某整形医院的周年庆宣传,旁边还贴着开锁通下水道的小单子,电梯门没按键的一侧挂着个移动电视,正在播放消防安全常识,我把小纸条从裤兜里掏出来,纸条被汗水浸得潮乎乎皱巴巴的,电梯门一打开我左右看了看门牌,一层四户,我往左边靠右侧那儿走了过去,门没锁,开着个小缝儿,我又对着纸条和门牌确定了一下,才从门缝儿里偷偷往里瞄,然后就对上了师兄清清亮亮的眼神。
师兄正盘着腿在沙发上打坐,看到我时动了动似乎准备起身招呼我,我边把门扒拉开边说:“不用不用,师兄您坐着。”
苏成还是起身过来帮我把箱子拎到卧室里放着,我看了看他这房子布局,两室一厅两卫一厨,带个小阳台,一主卧一侧卧,主卧里带着一个卫生间,另一个卫生间在侧卧右手处,就是一普通白领公寓,跟他们家那大宅子没法比,我边四处转悠边说:“师兄你干嘛自个儿跑出来?搁家里过着舒舒服服的有人伺候不好啊?”
苏成穿着家居白棉布T恤,黑色宽松短裤,黑色拖鞋,给我接了杯水递过来,“来,喝水。”
我本来就挺渴的了,也不客气,往沙发上一坐,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个底儿朝天,他见我喝完了又把杯子接过去给我接了一杯,我拿着小口小口地喝着,他在旁边沙发上坐下来,坐得板板正正,像一颗笔直的松树,反观我自己,跟没骨头似的弯腰驼背,我不由得略略挺了下腰板,苏成说:“家里太吵了。”
我把杯子往身前的玻璃茶几上一放,“不会吧,你们家没几个人啊?”
苏成嘴角僵了僵,我摸摸鼻子心想,说错话了?
苏成眼神依旧清清亮亮的,只是脸上多了分尴尬,“我妈天天变着法儿让我去相亲,我觉得挺……困扰的……”
“不至于吧,师兄您这么年轻有为的,还用相亲?”我奇道,想明白怎么回事儿了我一拍脑门儿道:“太挑了不是?没看得上眼儿的?也是也是,您前女友那高度在那儿,这地界儿我还真没见过比得过她一小拇指的。”
也不奇怪,有人说一个男人的审美和品味都体现在他身边的女人身上,我师兄那前女友跟他一样完美得不像是真人,师兄对于另一半的要求有多高就显而易见了,对于后来者那简直就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峰,就那么横亘在众女子与师兄之间,除非你是穿山甲会钻洞,否则连苏成裤脚都摸不着一片。
不过估计苏伯母不这么想,长辈们喜爱的媳妇儿类型是那种知根知底儿的,乖巧伶俐听话的,门当户对的,屁股大好生养的,看起来踏踏实实能伺候人的,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打了寒战,我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尼玛原来老子是被送来和苏成相亲的!
我手还摸在自己屁股上,眼带惊恐地看着他,“师,师兄,要不我先回去?”
师兄腰杆挺得笔直,清清爽爽地和我对视,“不要叫师兄了,叫我苏成。”
我捏了把自己的屁股确定不是在做梦,颤抖着应道,“诶……苏成……”
师兄这屋子很干净,可以说是纤尘不染,我心说师兄这自理能力也还成啊,没伯母她们说得那么惊悚,他把主卧给了我,自己住稍小稍偏一点的侧卧,其实也差不离,不过主卧带卫生间,我好歹也是个女生,要是跟他公用一个浴室那也挺尴尬的。
不过都已经打着照顾师兄的旗号和人住到一起了,还是我自个儿提着行李箱巴巴的来的,虽然来之前有被长辈蒙骗的嫌疑,但也不是人苏成给我设的局,我要一副生怕别人占我便宜的矫情样儿连我自己都得恶心自己,所以既来之则安之。
况且虽然我用了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证明自己和师兄同住的不得已,但在经过了最初的震惊之后我还是暗搓搓地觉得很高兴,尼玛老子刚刚结束了一段纠葛多年的孽缘如今乃是金光闪闪的单身女子,能够和苏成这样的顶级单身男青年处于同一屋檐下,心里有些荡漾也是可以的嘛。
苏成又盘着腿闭上眼睛在沙发上打起坐来,我背着手四处溜达着,一边注意他动静一边暗搓搓地往他卧室里偷瞄。这房子整体装修风格偏冷色调,有种清爽雅致的感觉,他的卧室尤显清寂,飘窗上挂着冷灰色窗帘,窗外有屡屡阳光射进来,靠窗的床头柜子上摆着凝固的水流样的白色花瓶,瓶里斜插几支淡色花枝,我也看不出是什么花,眼神往旁边移了移,干净整洁的床铺,枕头,一条薄被,另一边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处于暗处有些看不清楚,我拿眼角余光瞥了苏成一眼,他还在闭目养神,于是我扶着门框快速往里面探了半个身子,看到相框上的图像时我整个人都感觉很不好了。
尼玛苏成口味真是重得超凡脱俗啊!
作者有话要说:
拖延症晚期患者表示谢谢e童鞋又一次的地雷,我知道,我知道这是无声的催更
、四十一【已修】
我正盯着照片愣神,冷不防被人在肩上一拍;我一惊回头;苏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静静地看着我;“吃饭了么?”
我不由自主地往身后门框靠了靠;有些尴尬,“没;没啊。”
他淡淡地往屋内扫了一眼,虚虚拉住我的手把我往厨房带;“听阿姨说你厨艺挺好;不露一手?”
我忙摆手道:“不好不好;我妈混你的;我做的东西根本没法儿下肚。”
苏成清清爽爽站在门边;衬着身后客厅落地窗撒进来的白色天光,谪仙一样,“不要谦虚。冰箱里面什么都有,你随便做点儿就是了,我不挑的。”说完转身往客厅方向走去。
我挠了挠头,心说做就做吧,见门背后有条围裙就拿来围上,又打开冰箱门盘算着要做点儿什么。
可是盘算着盘算着脑子里又出现了苏成卧室床头柜上的那张照片,我随便抓了几样蔬菜出来,又从冷冻室里扒了些冻鱼冻虾冻肉,边清洗边想,还真没见过有谁把前女友和人老公的结婚照摆床头柜上的,真稀奇。
我把木质菜板拿水槽那儿冲了冲,扒拉出一截白白胖胖的莲藕切了起来,打算做个炒藕片再来个白灼虾,炸个带鱼,再炒个西芹牛肉。两个人吃这么些差不多了,要做多了倒了吧浪费,留着下顿吃我自己倒是没事,可一想到要让师兄吃剩菜剩饭我又觉得不大好,师兄之前那给他做饭的阿姨都是有专业厨师证的,让他吃我做的家常菜已经很委屈他了,想到这儿我又觉得不对劲儿,一巴掌扇自己脑门儿上,我一手叉腰上一手指着抽油烟机镜面外壳里的自己痛心疾首道:“奴性!可耻的奴性!你是来相亲的,不是来当保姆的,没有觉悟的人是不会有未来的!””
眼角瞄到门口似有人影,我维持着茶壶状转头一看,苏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边,眼神清清冷冷地看着我。我这么老的脸皮也有点儿挂不住了,强装镇定地把叉腰上的手放下去,指着抽油烟机的手不自然地收回来摸了摸鼻子,讪讪道:“苏成你走路没声儿啊?”
“不是我没声儿,是你太投入了。”我看到他嘴角略弯了一下,有了个小小的微笑的弧度,“不要想太多。”
为了掩饰尴尬,我拿起刀继续切藕,心里起伏不定,藕片也切得厚薄不一,边切边拿眼角瞄他,没注意一刀切斜了,手指上开了个口子,鲜红的血液慢慢泅出来,粘在白嫩的莲藕上,竟然有一丝奇异的美感。
看我受伤了还苏成眯了眯眼,过来握住我手指,皱着眉头说:“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心说,还不是你害的。
他淡淡扫我一眼,把我手凑自来水下面冲着,问道: “心里骂我?”
我拿没受伤的右手摸摸鼻子,“没,没呢。”
冲完后苏成又带着我回到客厅,他指了指沙发,“你坐那儿,”然后在电视柜里翻出了张创口贴给我绷上了,我道了声谢然后起身往厨房走打算继续我未尽的事宜,苏成声音清冷地说:“你过来坐着。”
他一开口我又乖乖地转身回沙发上坐下了,看着我疑惑的眼神,他扯了扯嘴角,估计是想给我个笑脸,但最终没笑出来,于是作罢,把电视遥控器塞我手里,“我去做,你看会儿电视。”
我听话地开了电视,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