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归田-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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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怎么说的?难道他也认识?
是故交还是……?
方严和古氏是由京城来的,这一家子也是从京块回来的,想必他们双方是认识的。只不过这朝中关系复杂,也不知各属哪一派……
那老太太看了傅紫萱一眼,就笑着说道:“说来啊,这方严还跟我们家极熟呢,他小时候可是没少往我们家跑。还是我家老爷的得意弟子呢。”
“哦?方县令是赵先生的弟子?”老先生点了点头。复又说道:“算他聪明,躲到敬县来。”
“那他的夫人古氏你们也是认识的了?”
老太太听了笑着点头道:“自是认识的,还熟得很呢。我家这媳妇还是他们俩的大媒人呢。”
傅紫萱闻言看了老太太旁边的年轻贵妇一眼,只见她听了老太太的话抿着嘴笑了起来,一副端庄贤淑的模样。
“娘你这话可说得不对,他们俩可是自己瞧上眼的。我只不过从中撮合了一下。”
老太太笑眯眯地拍了拍那妇人的手,又对着傅紫萱说道:“我这儿媳与方严那妻子还是不出五福的表姐妹呢,当初方严还在我们家读书,古家那孩子就常跑来找我家儿媳,这一来一去的可不就认识了。”
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在一旁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一旁的小女孩名叫雪妍的,就抬头看向傅紫萱,柔柔地问道:“那哥哥认识婉
华妹妹吗?”
傅紫萱看着她笑着说道:“认识啊,我还认识她弟弟,叫彦华对不对?”
一旁的小子赵学承听完大叫了起来:“对对,叫方彦华,你也认识他吗?”
旁边的李氏拍了他一下:“什么你啊我的,要叫哥哥,没规没矩的。”
傅紫萱看他低下了头,就笑着说道:“认识啊。你是他京里的朋友啊?他现在正在学武功呢,已经能耍一套完整的拳术了。”
“真的吗?彦华在学武功吗?他还会耍拳术了?他在京里病怏怏的,还要靠我罩着他呢!”
小男娃不开心了,嘟着个嘴小声地嘟嚷:“怎么去学武功了?我还没学会呢。”转身就过去扭他祖母的衣袖:“祖母祖母,我也要学武功,我也要学!”
他母亲李氏就喝道:“不可胡闹!之前你二哥请师父来教,你也没正经跟着学,自己没耐性现在又来闹。”
老太太看了眼李氏,又揽了赵学承在怀,安抚地拍了拍,说道:“之前是之前,现在他想学了,就让他学去。我的孙孙哪能让别人比了去。对吧?”
那孩子在他祖母怀里拼命点头,嗯嗯个不停。
赵老先生颇为无奈,看着老太太说道:“你也不可惯着他,想学就学,不想学就丢开,这成什么样了?”
又对赵学承说道:“这次既然你要学,回去后祖父就让你跟着彦华一块去学。若是你半途而废,以后也甭想我会应你的事,可记住了?”
“记住了。”小男娃听了自家祖父的话畏缩了一下。看来这小子还是很怕他的祖父和母亲的。
傅紫萱笑了笑,又看了看那安静坐在她母亲身边的雪妍说道:“你跟婉华很要好吗?她现在跟了一个厉害的师傅在学刺绣,倒是有模有样的。婉华脾气很好,彦华那小子很听她的话呢。婉华要比你小吧?”
那雪妍听得这番话,抿着嘴笑了起来,颇为种小佳人的感觉,更显玉雪可人。
“婉华比我小两岁呢,在京里我们两家离得不远,经常在一处玩。”
老太太也点了点头,说是两家就隔了一条巷子。
一行人竟是越聊越开心,越聊越亲近起来。两位老人都是多年不曾回乡了,恨不得傅紫萱能多说些,连敬县城里哪条道上有些什么铺子,又有哪些好吃的,都要回忆上一遍。
不一会饭就煮好了,一行人吃过饭,又略聊了几句,为了不错过宿头,这才各自收拾了。
临走,傅紫萱又送了两个大西瓜给他们。
老先生看着更是高兴,拉着傅紫萱说是让她一回来就去找他们,还把地址告诉了她。傅紫萱也点头应了下来。
两道人马分道扬镳之后,傅紫萱三人又行了一段路,确认左右无人之后,才把马车收了,快马奔驰起来。野外露宿的滋味可不太好。
又疾行数日,终于到了云州城下。
三人在城外不远处收了马,换了马车,这才进了城。
云州位于魏朝东部,一面临海,是个港口重镇。由此处往南往北船只不绝,历来是军事重地。此处除了云州府衙还设了守备府,朝廷还派了重兵于此处把守。
而云州南来北往船只众多,在此处做生意的人来往不绝,打货的、易货的、中转的,络绎不绝。大街上人来人往,商铺林业,一派繁荣景像。
路人来往穿梭,光从穿戴上看都要比别处城池的人要好很多,就连青菜等各色菜蔬也比别地贵了一两成。肉包子还要五文一个,别处五文能买两个了。
云州城里最繁华的闹市区,有一整排的酒楼饭馆,旌旗遍布,迎风招展,醉仙楼也在其中。只不过门面比起敬县的,要小得多了。挤在一堆气派、雕龙画凤的酒楼中间,小小的二层楼就越发显得不起眼。
傅紫萱撩起车帘子一路贪看繁华的街景,也盯着醉仙楼仔细地看了,但并没有停车进去。还是先找个好点的客栈歇息了,醉仙楼的事,有的是时间处理。
很快马车就进了云州最大的客栈“云来”客栈的后门。下了马车,又到前堂要了两间上房。
在房间里略梳洗了番,才下得一楼大堂,三人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这客栈也就一楼有吃的,吃饭的人并不多,估计饭食也不见得多好,伙计也说要是想吃好的,就去筒子巷那里寻酒楼吃去。
傅紫萱一边等着上菜,一边与伙计攀谈,问他云州城里哪家酒楼要好一些?
、第二百三十七章自家的
伙计答道:“自然是会宾楼咯。会宾楼有四层呢,那里面的东西好吃着呢。不过也贵得很,一盘炒芽菜就要半两银子。等闲可吃不起。不过……”
那小伙计左看右看,确认无人之后,才凑过来悄声说道:“听说会宾楼背后的老板来头大着呢,还听说守备府都有股子。即便贵些也有得是人买帐。”
傅紫萱点了点头,又问道:“那第二第三又是哪家?”
那小伙计嘴皮利索又报了几家酒楼来。只是都没有醉仙楼的名字。
傅紫萱试探地问道:“我来的时候听人说醉仙楼的菜不错,不知是真是假。”
那小伙计接了傅紫萱的二两赏银,正高兴着,小心地揣进了怀里,才说道:“我也听说了。而且还听说醉仙楼每个月都有新的主题,隔个几天就有新菜出来,好些酒楼也都仿着学呢。而且它菜的价格也比别的酒楼要便宜些。去的人也不少呢,不过它背后没什么大的靠山,人家哪能任它做大,会宾楼也不是吃干饭的。”
那小伙计嘴皮子极为利索,絮絮叨叨就把云州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好玩的都说了一遍。傅紫萱又问了他别的一些事,直到菜上来了,这才放他走了。
之前傅紫萱就一直纳闷,这云州地理位置极好,又比敬县比平州还要繁华热闹,怎么业绩反而比不上其他地方呢?每次查帐它的业绩都要排到二十五家酒楼靠后的位置。
看来光菜好还不够啊,关系还要够硬才行。
这次师父让她来治病的那家人听说是云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真正的当地望族,不知能不能利用一下?
不过还得先把人治好了,才万事好说。那人生的什么病?这几年又是个什么光景?还得找人打听清楚了才能上门去,不然弄不明白情况,冒冒然去了,要是陷进什么肮脏事体里面,倒是大大的不妥。
三人一边在客栈用饭品茗,一边闲闲看街景。
吃过饭三人便出了客栈,在大街上随意闲逛。
云州城是繁华的,是热闹的。这会正是正午时分,在别处这会已是散市了。但云州城似乎没有散市一说,大街上仍是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街上行行色色人等,或悠闲或脚步匆匆,操着各种方言,混着或生或熟的官话充斥耳间,并不让人觉得瓜噪,反而觉得浓浓的生活气息。
物价很贵,比别处贵了起码一成。就是挑着担子沿街叫卖的麦芽糖都贵得很,一文钱才得一小块,敬县一文钱可是能得一大块。
傅紫萱边逛边吮着麦芽糖嘀咕。她最是喜欢吃糖,随身的荷包里放的通常不是银子,而是糖块,心情好或不好时就喜欢吮上一块。
这物价这么贵,醉仙楼的业绩应是翻倍才是,没道理排在最后垫底。看来得大动一番。
沿街商铺有好些卖海产品卖干货的铺子,傅紫萱进去逛了逛,东西极为齐全,在敬县买不到的海产品、干货这里应有尽有。而且价格比内陆城池要便宜多了。看来这回程时还能再大赚一笔。把这里的海货收了,再到内陆走上一遭,再从内陆进一些东西回敬县,哈,想不赚都难。
当下傅紫萱就认真地看了起来,在一排商铺之间比较,也不急着买,就对比价格和货物,她还得在云州盘桓一段时间。
三人在各商铺间穿梭,后来又转到停船的港口看了看。
不愧是港口重镇。停船的度口大大小小的船只林立,船上搭着船板连到岸上,人来人往,卸货的、往船上装货的,来回穿梭。
码头上还有好多正等着领活计的工人,或蹲或站着,只要来船停靠就会一窝挤上去。
码头两边也被摆摊的人排了长长一溜,卖的货物各色各样,各色海产品,鱼虾蟹居多。另还有本地的百姓挑着本地的特产来摆卖的。
来往船只不管是做生意的还是暂时停靠的,都对本地特产极有兴趣,好些人在摊子担子前挑拣,一派热闹景象。
这地方充满了机遇,有头脑肯下功夫能吃苦的人就不会饿肚子。
三人兴致极好,直逛到暮色深沉才回转。暮色中带些凉意,空气里伴着微咸的潮气。三人直走到醉仙楼门前才停了下来。
醉仙楼在暮色里挂上了红红的灯笼,上下两层楼的檐下都挂着,很亮。隐在左右两旁的富丽堂皇里,有些不起眼。
门口两个伙计看见三个年轻贵公子往自家酒楼走来,喜出望外,小跑着迎了上来:“三位客倌,快里面请!我们醉仙楼价格实惠,菜品丰富,又有别处吃不到的新鲜吃食,包管三位客倌吃得满意,下次还来!”
傅紫萱抿着嘴听着,示意清风云霁打赏两位卖力的小哥。两位小哥接到一人一两银子的打赏,喜得声音都颤了,往大堂里喊了一嗓子:“三位贵客到,楼上雅座!”
很快里面就小跑来一位管事模样的男子,三十岁上下,面上带笑:“贵客快里面请,楼上有座,请随小的来。”
傅紫萱一边跟着那人往楼上走,一边打量。
一楼面积倒是不小,仍是古朴的八仙桌,高背椅。客人坐了有六成左右。这个时辰,若是敬县,四层楼早就坐满了,若是上新菜的日子,外头还要排着长队。这云州的繁华更胜敬县,这成绩估计也就能保证个不亏本。
傅紫萱一边打量着,一边上了二楼。二楼没设大堂,全是雅间,且都关着门,倒不知具体光景,客至几成。
前头管事推开了一间稍靠里的雅间,把傅紫萱三人迎了进去。雅间倒是装饰得很雅致,有宾至如归之感。
“客人有没有特别想吃的?需不需要小的帮着介绍一二?”
傅紫萱看了他一眼,说道:“先不忙。你贵姓?在此处任何职?”
那人一愣,不过也只一瞬,就又堆上笑脸,恭敬地说道:“小的姓谢,是此处的管事。公子是有事情要帮忙吗?”
“你是谢世贵?”
那人有些吃惊,这三人不像本地人啊?即使本地人也少有知道自己本名的吧?
“小的正是谢世贵。公子爷认识小的?”
“我是君无忧,谢掌柜在不在?若在的话,把他也叫来。”
“啊,你是东家?小的见过东家。”谢世贵手忙脚乱地给傅紫萱施礼。
傅紫萱虚扶了一把:“且不必多礼。谢掌柜若在的话,你且叫了他一块上来,我有话要问。”
“掌柜的在的,我这就去叫。东家且略等一等。”
那谢世贵很是激动地推开门走了出去,都能听到木质的楼梯被他踩得咚咚做响。
很快,又是一通急急的踩踏声,门被人急急地推了开来。傅紫萱抬头就看到谢世贵带了一个中年男人进了来。四五十岁模样,有些微胖,有别于孙掌柜的精明,看着倒像是慈祥的邻家老者。
那老者对傅紫萱三人略做了一番打量,开口问道:“你是君东家?”
傅紫萱从腰封上的暗袋里把自己的印鉴拿出来递给了他。
那人接过只一看,又立刻递了回来,带着谢世贵给傅紫莹磕头:“小的谢有来见过君东家。”
傅紫萱起身扶起了他:“谢掌柜辛苦了,这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就是醉仙楼最难的时候也不曾离开,我和赵东家都感激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