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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桃花美人债-第76部分

小说: 桃花美人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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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兄,是否有事相询?”容璃放下笔,似乎已经恢复了过来,不见之前的颓唐。
  上官久点了点头,顺便瞟了一眼容璃面前的宣纸,只见上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重复的诗句,隐约可见两段:“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他想细看时,容璃却不动声色地将宣纸掩了去。
  “大师兄有话但说无妨。”
  上官久咳了咳。“小五的事情,我知道你也很难受。别在意雪卿说的话,他就是直肠子,说话不经大脑的。”
  “我明白。”容璃垂下眸,勾了勾唇。“其实他说的倒也没错。如果当初我能多些勇气的话,也许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上官久没有料到他如此直白地坦诚了心思,倒是愣了愣。
  容璃展开手上的宣纸,凝神望着纸上的诗句。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他轻声诵出诗句,伴随着一声低叹。
  “我好像在哪儿看过。”上官久揪了揪胡子。“是‘诗经’里头的?”
  “不错。这一段是‘采薇’里的句子。”容璃微微一笑。“讲的是一名出征的兵士在归家途中的所感所想。”
  “唔……”上官久琢磨着这几句话。
  “从小我便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要拿起帅印,号令千军,在版图上拓下容家的疆土。”容璃的眼睛失了神,喃喃自语。“若我不能成功,跟随我的这些将士们的流血牺牲,又有什么意义?这场战争又有什么意义?”
  上官久愣了愣。
  “我从来,就不是为了自己而活。”容璃苦笑了一声。“小五她是我最珍视的人,我不想让她也跟我一样,活得失去了自我。”
  “她那么鲜活动人。”容璃站起身,手指抚摩着宣纸上的笔墨。“我不忍心把她困在我身边,我想让她活得自在。可我没想到的是,她还是没能逃离这乱世之局。”
  “老三……”上官久感觉到自己说话也变得艰难。“既然小五已经去了,你就忘了她罢,不如好好珍惜眼前人。红月她是个好姑娘。”
  “我当然知道。”容璃回过头,目光清冷,透亮。“我只是忍不住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因为我的不忍,因为我的不愿,让四个人都痛苦。这样做,到底是对的么?”
  上官久的脑中一片空白。
  容璃的意思……四个人……
  “老三,我——”
  “大师兄,别说了。”容璃摇了摇头。“我只恨没有早些知道。”
  上官久垂下头,久久不语。
  “再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罢。”容璃突然笑了一声。“大师兄,不如我们对饮几杯,忘了这些红尘俗念。”
  “好。”上官久揪了揪胡子。“咱们兄弟难得聚在一块儿,不醉不归啊。”
  “我也想试试喝醉的滋味。”容璃勾着唇,忽然想起梅非之前说的话。
  “如果怎么也喝不醉,不妨试试装醉。也许装着装着,便真的醉了。”
  容璃笑得清浅。
  小五,若是可以,我也想醉一回啊。
  梅非去厨房里拿了些点心,敲了敲姜红月的门。
  门被打开,姜红月有些惊讶地看着梅非。“许姑娘?”
  “红月将军,我家主子让我拿些点心来给你。”梅非朝她笑了笑。“红月将军,你都没吃什么东西。再用一些罢。”
  姜红月愣了愣,随即让她进来。“多谢了。”
  姜红月的房间布置得很简单,桌上只放了一对双剑,剑柄上分别挂着一个串着蝴蝶状玉坠的红穗子。
  梅非将托盘放到桌上。
  “不如你也一起吃一些罢。”姜红月出言挽留,却正合了梅非的意。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梅非眨眨眼。“我正好也没吃饱。”
  两人对视而笑,在桌边坐下。
  “刚刚是我失礼了。不该那样离开的。”姜红月很有些歉意。“害得大家都没吃好。”
  “这怎么能怪你!”梅非摇了摇头。“是雪卿公子说话过了点儿。”
  “他说的不过是实话。”姜红月拿了一只馒头,撕开一条放进嘴里。“当初那场婚事,我也只是遵从了父亲的安排。”
  梅非有些意外。姜红月会主动跟她这个“陌生人”提到这些私事,倒是她完全没有料到的。不过既然已经说起了,她也顺着说了下去。
  “将军身上背负了责任,这也是可以理解。其实你跟容将军一样,都是不得已。”
  姜红月抬眼,看了她一会儿。
  梅非顿时有些不自在,心头打着小鼓儿回想刚刚是不是说错了话。
  “造化弄人。”姜红月笑了笑,眉宇之间颇有些愁绪。“新婚那夜,我颇有些抗拒。容将军他以礼相待,我以为他生性冷清,也算松了口气。”
  梅非更加不自在。这么私密的事情,红月为何要说给她听?
  “今日才知道,原来他与我一般另有所思。”姜红月摇了摇头。“我向来只叹自己无缘于情爱,未曾想这场婚事对他也同样伤怀。”
  梅非心头一痛。容璃的事,对她而言已恍如隔世。
  她有了莫无辛,觉得自己的幸福快要满溢而出。可是知道容璃和红月过得不好,却还是会难过。
  容璃的心思,其实她也渐渐地明白了一些。知道他当初不是不爱,只是不能。她放下了过去,他却还没有。
  他没有,姜红月也同样没有。上官久,大概也没有。
  四个人中只有她得到了幸福。梅非忽然有些惶惶。若不是遇上了莫无辛,若不是他以这样强势的姿态占据了自己的心,是不是她到了现在也同样还放不下?
  “为什么——不放下?”梅非说得有些艰难。话出了口,才觉得有些逾越。
  “放下?”姜红月却没有丝毫的异样。她只是垂着眸,小口小口地咬着馒头。
  “对啊,其实容将军也会是个好的归宿罢?”梅非着了急,索性看着她。“虽然他看上去清冷,但心却很软。只要对他温柔,给他一些时间——”
  “我知道。”姜红月对她柔和地笑了笑,明艳的五官一片平和。“可是我还做不到。”
  梅非愣了愣,再也说不出话来。
  “要走?”
  容璃挑眉,看着面前的连隐。
  “是。”连隐垂眸。“三师兄,我知道这么做不合军规,也对不住大家。但无论如何,我也要去昌平把姐姐带回越州。毕竟那儿才算是我们的故乡。就算她去了,我也要让她回故里安葬。”
  容璃点了点头,眉心微蹙。“你说得没错。既是如此,我也就不多加挽留了。大师兄和师父这一次过来,是要与你一同去么?”
  “是。”
  “好。”容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好在越州生活罢。战事结束之后,我再去看你们。”
  “多谢师兄成全。”连隐单膝跪地,抱拳行了一礼。
  “快起来罢。”容璃扶起他。“什么时候走?”
  “待明日与北戎一战之后。”连隐唇角微抿。
  “好。明日你做先锋,可要多加小心。”容璃拍了拍他的肩。“小六,我看你这两天精神不太好,明日大战在即,好好休养。”
  “是。”连隐点了点头。
  定怀城外,十里丘陵地,硝烟弥漫,烽火连天。
  忽闻战鼓声声震天,威喝怒吼,兵戈相击之声不绝于耳。
  连隐一身环锁铠,领数千平岭骑兵,手持银枪,腰佩青鸿剑,桃花眸冷肃,与北戎雄鹰之军对面而峙。
  北戎军的先锋是一名年逾三十的壮年汉子,身穿鱼鳞甲,手里拿了一根长约五尺的狼牙棒,眉眼凶悍。
  梅非和莫无辛潜伏在远处的山丘上观战。
  “这是北戎的第三猛将巴图。”莫无辛紧盯着场上的情形。“据说他那一根狼牙棒以西域铁木所为,重达数百斤,鲜有敌手。”
  “第三?那第一和第二是谁?”梅非听得心惊肉跳,只得说些话来转开注意力。
  莫无辛转过眼来。“第一是这次带兵的阿穆尔王子,第二是五王子巴雅尔。”
  “原…原来如此。”梅非其实都没听进去。她紧紧盯着巴图的动作,害怕他下一刻就朝连隐攻去。
  “别担心。”莫无辛轻轻叹了口气,在她肩上握了握。“连隐他经历了不少场战事,没那么容易被伤到。”
  梅非点点头。“我知道。但阿隐这两天的表现有些奇怪,沉默得反常,叫我不能不担心啊。”
  这时,只听见巴图策马向前几步,朝连隐大声吼了几句什么,顿时两军一片沸腾。
  梅非隔得太远,听不清晰,急得伸长了脖子。“他在说什么呢?”
  “他在要求跟连隐单挑。”莫无辛蹙眉。“两军交战,一般是不会单独挑战的。想必是这个巴图知道连隐的影响力,想打败他一挫士气。”
  “可恶。”梅非咬牙切齿。“他这么一挑衅,阿隐他也只能接受了。”
  “不错。带兵最忌被人轻视,失去威信。他一定会答应。”
  话音刚落,只见连隐长枪一抡,也回了几句话,单身策马出了队列。
  巴图迎上前去,两人两骑,渐行渐近。
  行至战场中央时,巴图忽然发难,狼牙棒劈头盖脸朝连隐的面门而来。连隐腰身一侧,躲过了这一袭击。
  巴图见此突袭未能成功,竟一鼓作气,将手中棒柄一抡,朝连隐横扫过去,不留丝毫喘息之机。
  连隐腰身前送,上身后仰,躲过这一抡后,长枪一转,刺向巴图的背心。
  巴图赶紧俯身,又躲了过去。
  两人来回几下,狼牙棒和长枪相击数次,看得梅非的心时而抓紧,时而放松,折磨得很。
  “小梅子,你还是别看了罢?”莫无辛见她脸色苍白,颇有些心疼。“这战场上,无情厮杀难免。”
  “我明白。”梅非虽然担忧,却还坚持着。“我得看下去。”
  这边巴图和连隐已经数十回合,旗鼓相当。
  巴图忽地大喝一声,狼牙棒用力一劈,竟然将连隐座下马匹的右前腿生生劈断,马儿惨嘶一声,向地上倒去。北戎军中一阵叫好之声。
  连隐丝毫不乱,几乎在同时,翻身而起,长枪戳向巴图的马身,而后稳稳落地。马儿一吃痛,高高上扬了前蹄,巴图没能稳住身形,从马上摔了下来。
  平岭军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和嘲笑声。


  八十一章 光复之子

  连隐站在地上,右手长枪点地,下巴微扬,唇角微勾,英姿耀目。
  巴图狼狈地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恼羞成怒,冷不丁提棒狠狠朝连隐冲去。连隐连忙举枪去挡,谁知巴图这次用了九分的力气,狼牙棒气势汹汹,有开山裂石之力,竟将他手中的长枪枪头生生截成两段。
  连隐眉头一凝,闪身躲过他的追击,索性将断了枪头的长枪一抛,抽出青鸿剑。
  青鸿剑,与绿岫原本为一双雄雌双剑,浑身上下泛出青光,如鸿鹄翱于苍冥,也是难得的传世奇剑。
  梅非目不转睛地看着。“阿隐要使出越凤剑法了。”
  连隐手中长剑一挥,舞出剑招,身形忽然变得变幻莫测。
  “这就是越凤剑法?”莫无辛颇有些赞叹。“凤鸣凰啼,越云飞天。没想到今日能一饱眼福。”
  “越凤剑法,重在身法轻盈奇妙,难以捉摸;剑式精妙繁复,专攻人不意,难于闪避。剑锋所至,无往不利。”梅非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些日子不见,阿隐的剑法又精进了不少。”
  狼牙棒虽然威猛慑人,却欠缺在灵活度上。而越凤剑正是以灵活变化见长。
  两人过了十数招后,连隐身形一晃,剑锋已朝巴图的手臂而去。巴图看得眼花缭乱,惊见剑锋忽至,忙伸手去挡。谁知这不过是一虚招,青鸿忽然转了方向,朝他的膝盖削去。
  正中膝盖。巴图痛叫一声,右膝一软,半跪在地。
  连隐的剑锋一转,正对他的喉咙。胜负已分。
  偌大的战场上,安静了片刻,随即响起震天的呼喊声。自然是来自平岭联军的。
  按照规矩,这单挑不可取人性命,只分胜败即可。
  连隐收了剑,朝巴图脸上淡淡一瞥,转身离开。
  巴图垂首,杵着狼牙棒。正当连隐快要走回平岭军中时,他忽然猛地抬头,暴喝一声,猛力举起狼牙棒,朝连隐的背心掷去。
  惊呼声纷乱而起。
  梅非猛地起身。“阿隐!”
  莫无辛燕眸一凝,显然也有些紧张。
  连隐听得耳后风声呼啸而至,心知不妙,连忙往旁边侧身一闪。
  尽管如此,因为完全没有防备,这一侧身还是迟了些,狼牙棒锤头上的铁钉与他的右臂狠狠擦过,终于失去了冲力,重重落地。
  连隐低呼一声,捂住右臂,丝丝鲜血如山泉汩汩,从他的指缝中奔涌而出。
  陈副尉连忙下马,奔过去将他扶住。
  连隐朝他摇摇头以示无事,换做左手持剑,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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