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逐桃花-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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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凤笑道:“孟大处长孟大哥,你骂得好痛快,我这就当真把货票摸出来,你怎么好意思伸手来拿?”说着就在胸前摸出货票来捋开,抖在孟浪眼前欢快地笑着。
孟浪瞟了一眼,果然是货票,而且还是原件。脸一下子就红了,心想:这鬼丫头耍的什么把戏?害得我这顿火锅也没吃舒心。管她怎么讪笑我,且把货票捞在手中才是上策。想着就猛地伸手,闪电般夺过货票,假意说:
“我看看,你是不是拿假的在蒙我?”就转过身,防备小凤来夺,风快地揣在身上。
小凤并未来抢,还笑着反问:“你不要材质报告么?”
“拿来!”孟浪伸手说。
孟小凤就用手指头刮脸说:“羞不羞?才骂得人家狗血淋头的,转眼间抢了货票又来向人家讨材质报告。”
孟浪笑道:“我这么卖力,最终完了还不是在替狗撵山!”
杨风听不懂孟浪在骂他,反而对小凤笑道:“孟处长是自己人,办事可靠。”
小凤挖苦说:“他是高级人贩子,要卖人家还要哄得人家自己掏路费的角色!杨风你要小心。”小凤再也不称“杨总”了,无论家里外面都只叫名字。
材质报告一到手,孟浪再也顾不上和小凤斗嘴骂俏了,匆匆别了二人又去打电话联系,弄清地址然后打车奔去。殷若梅的丈夫收了货票和材质书,约定孟浪明天下午和他联系。
尤志儒目送孟小凤一行人下了楼,才把货票揣好,结了茶账满心欢悦地去吃午饭,脑子里就涌现出了好多销售渠道。下午一到上班时间就打电话联系,但一听他要现款现货,都推说年底了,资金不好筹措。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买主,他心里也不着急。
卓孟龙的水泥制品厂有五千吨的水泥库房,现在一直空着,实在不行给点租赁费存放在那里也可以。于是又安排王经理、何经理继续联系。
过了两天,尤志儒突然记起应该到火车站去查查到货没有?急忙坐了出租往火车货站去。下了车,看见煤碳公司储运场的牌子,心里灵机一动:何不找市煤碳公司问问销路呢?他决定先不到火车站,直奔煤碳公司。到了供应科,尤志儒急忙摸出香烟来发一圈,人家倒也十分客气地让坐沏茶、然后问起正事。
尤志儒摸出货票呈上。供应科长捋开看了一眼,立即笑了,说:“你这张货票的原件都在我们这里了。”
尤志儒大吃一惊,接过货票,这才看清是一份复印件,顿如五雷轰顶般呆了。恍恍惚惚听供应科长说:“我们昨天就得到了这张货票,是公司领导决定要这批货,恐怕款都划出去了。”
尤志儒面红耳赤,好半天才恢复平静,急忙告了辞离去。走到大门口,迎面碰上孟浪。
“尤总,你好!”
尤志儒只得站住说孟处长好,两个人握了手。尤志儒急忙给孟浪发烟,心里就有点明白了,问:“孟处长来干什么?”
孟浪说我来了解一点事情。
尤志儒就摸出货票复印件给孟浪看并说:“杨总这批焦碳,是孟处长你出面帮她卖给煤碳公司的么?”他并不知道孟浪已经下海的事情。
孟浪瞟了一眼,并不接单子。心里就明白他可能被孟小凤耍了。他想尤志儒对自己一贯客气,自己犯不着和这些人结仇,立即分辩说:“尤总你误会了,这件事我不知道,是他们通过另外的关系塞给煤碳公司的。”
尤志儒看孟浪绝不像说谎的样子,就说了孟小凤是答应让他做这批货的,当时明明是看的原件,现在却变成了复印件,这孟小姐也太那个了一点嘛!
孟浪假装同情地说:“这个小凤真不像话,怎么会这样对待朋友?”却又立即替孟小风分辩道:“不过我看她平时一贯对人倒还是很讲信用的呀!”他不想在这里耽延太久,说我还有事,礼节性地又和尤志儒握握手,一阵风似的匆匆走进去了。
尤志儒望着孟浪的背影,似乎他一定和这批货有关。心里百般猜疑,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垂头丧气离去。坐在出租车上才想起给孟小凤打电话。
孟小凤是今天才刚刚开机的,她想自己迟早要开机,时间长了尤志儒还以为她在故意躲他,怕他。自己为什么要躲他?要怕他?五万块钱是他上次亲口承诺了的,自己也认真劝通杨风达到了他姓尤的目的。自己三番五次向他讨要,他竟然设下陷阱,用那么卑鄙的手段污辱了自己,就是闹上法庭,精神损失费也要几万,自己凭什么怕他?
尤志儒在电话里气愤地质问她耍什么手段?为什么要骗他?
孟小凤瞟了杨风一眼,钻到阳台上才讲话:她矢口否认第一次拿出来的是原件,说你自己看花了眼,再说,你接过手时为什么不说?你也是生意人,你会不会吊死在一棵树上等销路?虽然是复印件,只要你及时下款,谁敢不给你原件?你自己没能力、没本事尽快付款,让人家捷足先登了,这怪谁?
一通话哽得尤志儒头闷眼花,喉结气得鼓起老高,恨不得砸了电话。
孟小凤也不管对方,关了机,一转头杨风正站在门边望耆她笑。
“给谁打电话?发这么大的火!是孟处长么。”
小凤推一把杨风体贴备至地说:“外面风大,快进去烤火。”
他们买了一台电火炉,不出门就在家里边烤火边煨酒喝,两人说不尽的恩爱快活。
各有各门道
更新时间:20101123 15:58:07字数:3098
309。各有各门道
孟浪从煤碳公司出来,心中十分生气。殷若梅的丈夫马不才对他说通过关系,又打点了有关领导,煤碳公司把货结了,但是年底了拿不出钱,恐怕要开了春,至少也得三月份才付款。他考虑到孟浪金店开业急等钱用,就以他公司财产抵押帮孟浪贷了五十万,月息百分之二。问孟浪意下如何?
孟浪是等米下锅,就高高兴兴答应了,双方签了约,五十万划到了孟浪的账户上。但孟浪冷静下来一算账,觉得每月的利息就是一万元,还是有点太高。决定到煤碳公司去看看,能否找到关系走走门路让他们提前划款,自己就可早日还了马不才的钱。
谁知煤碳公司告诉他,这笔货款的主户因为有过硬的关系,总经理指示当天就划出去了,一查正是马不才的公司。就是说,马不才用他孟浪的钱贷给了孟浪,还收了他的高息。孟浪当时气得在心里咒骂马不才的心黑手毒!
生气归生气,孟浪却把马不才毫无办法。恨只恨自己没有本事,要依靠人家,自己愿意送上门让人家宰,有什么办法?再说你自己去煤碳公司,人家理你么?这个社会就是如此,干什么都要有关系,正像自己有徐处长这层关系,就可以开金店一个道理。
孟浪自己安慰了一通,心里虽然平静了,却想还是不能太便宜了殷若梅两口子,要让她两口子知道自己并不是闷呆,那件事情要让殷若梅替自己办了。
孟浪走到公用电话亭,拨了殷若梅的电话,使劲憋着嗓门换了一种腔调说我们已按你的意图把款划出去了,怎么有一个人自称是货主说他没有收到货款,说什么明春才付,请问殷处长是怎么一回事?
殷若梅弄不清电话里是煤碳公司何人,本想不理睬,又怕给人家留下话柄,只好问那是一个什么人?对方说了,他就知是孟浪。殷若梅立即担心地问他是怎么说的,电话里说我们照实说了,就把他打发走了。
殷若梅用夸赞的语气说了两个好,又安慰对方说不碍事。
殷若梅放下电话,心里一直不自在,忍不住给丈夫打了电话,丈夫训导她,说这种事在商海中无处不在,司空见惯,没有什么不道德,不道义!赚的是关系钱!
殷若梅身在官场,和商场的观念还有着本质的区别,心中还是不能平静,又担心孟浪若是把这事捅给了求部长,那老头子会产生怎样的看法?
殷若梅正在瞻前顾后地想,孟浪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殷若梅脑子轰的一声就炸了,怕他是来兴师问罪的,要是在办公室一传开,今后还怎么在部里见人!
“殷处长你好!”
殷若梅听见孟浪叫她的声音与往日无异,立即镇静下来,分外热情地和孟浪握手,沏茶,又主动关心地问:“开业没有什么问题吧?我是一定要来朝贺你,祝你生意兴隆,早发大财!”
孟浪自己摸出一支烟来点燃,说:“还有件事要殷处长帮忙。就是我这个公司的属性如果按实情定成私营吧,这个中国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我想还是定成国营,商业局和人行都要求国营企业的主管部门必须是党政机关,所以,我想把主管单位那一栏请组织部盖一个章,及时领取营业执照。”
殷若梅听了这番话,先前的担心和忧虑立即烟消云散,她一下子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和华贵的风度,用审视的眼光注视着孟浪,心中就想了很多,认为这样也好,他虽然经商了,但还被部里管着,也就有所顾忌,不敢太过嚣张,岂不是更好!
殷若梅打定主意,脸上却显得为难地说:“这恐怕不太好吧,明明是你孟处长个人的生意,却弄成国营,让部里来背虚名,今后有了事情,工商、税务不是要找部里么?”
孟浪心中有底,知道殷若梅这是托词,必不敢当真拒绝他。“怎么会让部里挂虚名?事实上部里那几十万的存货也算是投资么?我也会每年交管理费的。我虽然脱离了党的机关,但我还是会自觉地遵纪守法,足额纳税,怎么会给部里惹麻烦?殷处长,这个事情只能拜托给你了,我孟浪是个知道轻重的人!”
孟浪把话说死了,殷若梅知道自己再推三拉四不给面子,恐怕就对自己不利了,只好无可奈何地笑笑,说:“你一定要我去完成这个任务,我还怎么推?只好玉成你的美梦了!”
孟浪摸出领取工商执照的申请表说:“恐怕你还是要先盖了经干处的大印,办公室才敢放心地盖。”殷若梅接过表来认真地看,忽然惊叹道:“呀,孟处长,你还是一个公司嘛,哟,这名字才捧:豪伟,豪伟黄金珠宝公司!”孟浪有点腼腆地笑着解释道:“就是希望它发展壮大,打出名声的意思。”
殷若梅说好好,这个名称太好了,这才抽出笔来,在主管单位签字盖章一栏写道:“经请示求部长,已同意,殷若梅”。然后慎重地盖了章,笑道:“为了给孟处长办事,我竟然是在挟天子以令诸侯。还不知求部长当真是不是同意呢?”边说又认真看了一次,递给孟浪边拿出章来盖。
孟浪笑道:“求部长是已经作了实质性的支持。只要我不给他丢底,他一定不会有意见。”孟浪边伸出手来边说“真的谢谢你了,殷处长!”他故意使劲地握握她暖嘟嘟的手。殷若梅一颗心便实实在在地落了下去,脸上又露出了平时一惯自然而又明媚的笑容说:
“你我之间,客什么气,有事尽管开口。”
章长志走下楼梯,一下子看到了炫目耀眼的满天霞光,顿时高兴得那张阔脸拼命向后挤去,他停了脚步,靠在不绣钢栏杆上猛力地伸展双臂,嘴里嗨嗨地喝了两声。楼下突然就响起了百鸟朝凤般的鼓乐声,他才急忙朝下走去。
整幢大楼前面的街边,已经停满了小车,车牌都是几百号,还有几号,各种小车还在驶来,街道两端站满了全副武装的交警,除了参加家电大楼剪彩仪式的领导嘉宾的车辆而外,其余车辆一律不准通行。大门正中已经是万头攒动,只等那横栏大门正中的红绸被剪断,鞭炮响起,大门洞开,人们就会争相拥人,选购自己需要的商品,享受开业酬宾的优惠价。
鼓乐队是从市歌舞团请来的,演奏着一支支喜庆的曲子营造气氛,吸引观众,使领导挥动剪刀那一刻显得分外隆重欢乐。
大厅两边靠墙摆了几排座位,先来的领导已经被安排坐好,一个个交头接耳地议论什么,胡局长是剪彩仪式的主持人,他在不时地看着手表。
透过明亮的玻璃墙壁,看得见营业大厅人影幢幢,那是各商家的营业员正在作即将开门大吉正式营业的准备,大门正中黄金珠宝店的无数盏射灯已经亮了,使这幢大楼的脸面更加金碧辉煌。
三天前才任命的保卫科长,正带领着他的一个保安精神抖擞地站在隔离带,防备围观群众超越界限,报社的摄影记者,电视台的摄像机都占据好了各自的位置,只等捕捉那光彩闪亮的一瞬。
有人在背后扯衣角。章长志一回头,是陈翔。他用嘴努努主席台:“怎么不上去?”
章长志小声说:“今天别说局里,光市里的领导都来了这么多,我算老几?让胡局长去风光吧,我负责善后。”
“准备了红包么?”
“那还少得了。”
“每个多少?”
章长志看看身边,用手捂在自己嘴上弯下腰悄悄说:“分了等级的,市里几个主要领导最多,其余的500,新闻记者二百。”
陈翔点点头说:“你这钱该花、值得。不过你不该小看记者,他们可以给你大造声势,变相广告,可以大量地给你脸上贴金。到时你就会一肥遮百丑了!”
章长志说:“这好办,领导们剪了彩拿了红包就要走的。记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