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左转不过的弯-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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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失败了。日化由此损失了不少,不少到它将难以承担的地步。由于是私下签的合同,所以,没有经过董事会,日化的损失,便主要由柴牧承担了。而柴牧就算集合她所有的个人资产,也无法还上这笔债务。更别说,柴渊借此要离婚,要分夫妻共同财产,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司徒灰根本就没想好怎么跟柴可心解释她母亲现下的状况。
轻则破产,重则坐牢。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全是他。
小心必定会因此而迁怒他,但他却又比窦娥还冤。
因为赌矿的风险是输赢各半的,他不可能在最初的调查取样过程中造假,笨得给对手留下把柄,所以,也一直不敢确信自己会赢。
这半年来,他就像是深陷在海水与火焰当中,一半想赢一半又想输。
当了这么多年的职业经理人,从来都没有像这笔买卖这样,做得他心力交瘁。换来的结果,却不过是别人的快意恩仇,而他自己则十分可能赔上心上人。
所以这么些天,她在山上,他却一直不敢去见她。
老爷子说的不错,他们不配,家世不配,他更配不上她的人格。好歹当初在披露塑化剂事件时她是保全了他和建工的名声的,而他们向她下手却是这么地不带情面。
郁家为塑化剂买了单,但是,他们父子在其中的作用,又怎能瞒得过柴氏母女。不过是她们看在往日情分上,又牵涉到柴氏建工的诸多利益,便只当他们是一时失眼看错人了事罢了。
父亲自塑化剂付出水面后便消失不见人,表面上是去帮忙处理矿山的事宜,而其实,就是为了躲避她们母女,无颜见人那!
。
却不想这会,胜券在握了,父亲翻脸到连她——曾经的女儿、未来还有可能的儿媳,都不认了,叫他怎能不想扭头就走呢?
柴可心看出他们父子在闹别扭,虽然心上百转柔肠,却还是劝着致歉道:“对不起,爸爸。我刚才分心了,您没事吧?”
“腿都断了,你说能没事吗?”柴渊话虽生硬,可到底面上缓了许多,司徒灰在,他不好太给小心脸色看,更何况,为着以后诸多事宜的考量,这个继女,他最好还是不要闹翻的好。
事情出来的这十几天里,他也不断地反思过自己,到底值不值?或者,痛快了没有?13639279
慕云之死,多半司徒氏也有责任,却是柴家帮他彻底解决的司徒氏,。且是慕云早化了烟云,柴牧才是伴随他多年的老妻。再说小意,当初就是他的不对,而且,小意生来腻着柴牧,与他父女情分寡淡,倒是小心,像个亲生的一般,时时贴他的心、暖他的胃,小意出事以后,她更是仇恨自己的母亲,更把小意的犊子情分补偿了他。
细算下来,这一场战役,其实大家都是输家。整垮柴氏他捞不到一分好处,不过图了一时之快,而却付出失去妻女的代价。
所以这会,他不能再失去儿子,更不能因为儿媳的缘故失去儿子。所以,他更不能与小心闹翻。
这么想着,柴渊便脸上浮起笑意,即便不情不愿的样子,总算,他有个父亲的样子,对着女儿和颜悦色了起来。
柴可心在听了父亲的话,看了CT片之后,确定确实是骨折,又见着父亲有意亲近她,便也不好意思垮下脸走人。
挨了病床坐下,手指熟练地按摩起柴渊石膏上面的肌肉:“石膏打久了容易麻痹神经,平常多按摩有助于复健。”
到底是医生,专业知识就是比一般人多了点。而生病时候,一个医生女儿其实比十座百座的金山更珍贵。
柴渊终于放下身段,和颜相求:“爸爸求你个事儿,放下这边的一切,到国外去疗养几个月好吗?”
柴可心正按摩着的手指停住,望向司徒灰:“他和我一起去吗?”
柴渊微露难色:“他留在这里,对你母亲或许会有帮助。”
“是吗?”柴可心不置可否。
“当然是的,你知道的,爸爸一向宠你。”
“我知道,爸爸宠我,就像妈妈疼小意那般。”
司徒灰不禁汗颜,柴可心一语中的,他这个壁上观人真真不好当。连他都能从他父亲的口气中听出,柴牧宠小意,意在要腐化她。如今小心这么说,明显的,她知道她母亲对小意的用心,更知道柴渊待她的用心良苦。
这么多年她全然知道,却全然只当蒙在鼓里。要有多好的演技,她能十几年扮演着这么听话的女儿角色,又不废弃了自己的本性。
不得不暗叹一声,真不愧是柴家的女儿,天生是个做生意的坯子。母亲是,女儿更是。柴氏这次的重创,虽源于柴牧的过分激进,可做大事的,哪一个不需要冒险一两次的呢?跌倒又爬起,人生本来就是如此嘛!看来小心是早看透了的,所以,任它天翻地覆,她都能安然地呆在山上那一亩三分地里,浑然不觉心惊。
柴渊被女儿逼得脸红,司徒灰只得暗地踢踢她的脚,示意她别太不给面子。
柴可心敛着眉表示,她可以出国,但是,他们必须停止一切不利于日化的活动。
之后,司徒灰便心欢不矣,把他早就为她准备了的出国计划全盘供出。
安排她去瑞士小住,且为她联系了导师,如果她开心了,可以挂名去旁听。那导师,也是医学界牛耳级的人物,在他们消化内科是神一般的存在,柴可心不觉莞尔,想不到十一年后,她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前方幸福,爱有多长,路就有多远(万更,稍后大结局)
更新时间:201317 9:19:58 本章字数:12639
三月,草长莺飞、春暖花开,最是一年中生机盎然的季节。
柴可心踏春回到A市。
与去年隆冬腊月时候相比,不仅万物新生,连人也脱了骨。柴可心削尖的下巴历时三个月终于被养了回来,肥嘟嘟的,看着便又似新生。面容也因为丰腴而充盈了水润,滑溜溜的让人见着便忍不住地要触摸一下,以验证这到底是人的皮肤,还是传说中的猪油膏。
A市的商圈,经过三个月的换牌洗涤,终于初现了端倪。
司徒灰卖掉他在T城的IT公司注资柴氏日化,郁思辰和柴渊也分别投入了一小笔钱财,算是弥补日化的损失。此外,郁思辰亲情价附赠签订了一年的日化与寰宇在国内的各大酒店的洗漱用品的合同。
当然,这些人的付出都不是无条件的,作为报酬,司徒灰成了柴氏日化的最大股东,郁思辰与柴渊先后进入董事会。
而柴氏日化,虽然并未易名,却实际易了主。
百年柴家的风云辉煌,因为柴牧的一次赌矿,而彻底终结了它的商业王国。从今以后的柴家,不过是历史车轮滚过中的碾压痕迹。
不过,树倒猢狲散却没有在柴家上演。因为柴可心的关系,多方面亲情支援下,柴家人依然过着他们曾经的日子。
被中中节。柴牧私人名下的各大产业都给保留了下来,属于柴可心的私有财产更是分文不动地给封了起来,单等她回国来拆封料理。
但是,在败尽祖业之后,柴牧还是病倒了,而且是一病不起。
经历了财政巨变,历尽了人世沧桑,司徒灰他们都当柴牧只是一时之间的难以承受,所以起先是瞒着拆可心的。但当发现柴牧沉疴渐深,甚至她自己都着手立下遗嘱时,司徒灰等人便不敢再隐瞒,急电了柴可心回国。
柴可心在回国前与母亲通了电之后,没有直接回A市,而是先去勘察了趟南方的矿山。
当她踏上南方丘陵地上的时候,采矿工程已全部中断,那一座差点折掉整个柴氏的小山丘,被烟雾弥漫,青山绿水环绕着,好生娴静地贪享着属于它的大自然旖旎。
柴可心好生气恼,搭乘了最近的班机便回了A市。
没去打扰任何人,柴可心下机后,打了车直奔东城妇保医院。
怀孕三个月,国外的医生说胎儿不太好,所以她要做最后一次的检查,之后再做留还是去的决定。
老天爷是公平的,父亲的破病没有遗传给她却极有可能遗传给她的孩子。
怀孕的头三个月是胎儿大脑、心脏等核心器官发育的关键时段,但她却完全没花心思在自己的身体上面,甚至在刚到瑞士的那会,因为水土不服,还重感冒了会,一个多星期没下过床,连着打了好几天的点滴,也许祸根就是那时候中下的。
但到了第二个月她也没有留心。
因为人生病的时候总是十分脆弱的,总希望得到自己最稀罕的人最无微不至的关照。可那时候的司徒灰,正因为收拾柴氏日化的烂摊子而忙得不可开交,每次她打电话跟他撒娇、耍赖,他都是拿话哄她,敷衍了事。她气壑填胸,满脑子只想着怎么跟他赌气、打冷战,哪里还留点心思在自己身体的变化上面。
等到迈进第三个月头,司徒灰终于得空飞到她身边。虽然他伴着她游遍了异国风情,可到底之前的郁结早已结下。
所以等到司徒灰走后,柴可心发现自己的好朋友已多时没有上门时,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到查出来孕果的时候,医生当头给了她一盆凉水:建议她不要这个孩子。
柴可心犹豫不决,家里这边又有消息来说母亲不安,她便想着,到家乡来做最后一次的检查后再做定夺。
选择东城妇保院当然是图了杨欣甜的方便。
她如今身份公开,目前这处境又十分尴尬,自然不便冒出点新闻来,杨欣甜夫妻都在东城妇保院,所以能帮她遮掩这弥天的新闻。
但是检查的结果还是不如人意,这孩子不能保。
杨欣甜叫她尽早拿掉,毕竟是祸害,留在体内的时间越长,对母体的伤害就越大。
柴可心借口说,孩子是两个人的,总得先告知了孩子的父亲再说。
杨欣甜觉得有道理,便信了柴可心的说辞。她们是闺蜜、是死党,她哪里能想到柴可心也会有骗她的时候。如果早知道她是骗她的,她当时一定不会就这么放了她离开医院的。
事实上,柴可心也确实死了心不敢要这孩子了的,只是它在自己的身体里呆了三个月了,她不想毫无准备地就失去它,所以才一时不忍就骗过了杨欣甜。
说到底,也只是权宜之计罢,终究,她还是会失去它的,失去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也许以后,还可能再失去。
柴可心出了医院便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南城人民医院。在当初探望父亲的楼层,她见到了她面黄肌瘦的母亲。
没有了金钱的笼罩,退去了往日的不可一世,她的母亲,也就是一个病弱的憔悴的不堪一击的瘦老太婆。
柴可心伏到床前,抚摸着母亲骨瘦如柴的手臂,安静地等她醒来。眼睛里莫名地冲上来无数酸意,这十多年来,她每一日都与她唱反调,母女俩每一次见面不是针尖对麦芒就是相见不欢一拍两散。甚至三个月前,就算明知她有大祸,她也是狠得下心肠撇得下她,自己跑出去优哉游哉,独留她一个人面对困厄。
如今……正应了古人那句话:子欲养而亲不待。
他们家族,自来也有病史的。祖父当年骤逝,便是因为脑梗塞所致。她母亲这回是发作得早,身体素质稍显得比祖父那会硬朗点。又有司徒灰他们好医好药地喂着,所以才保住了性命。
但她若终日郁郁寡欢,保不得哪一天再发作起来,便一发而不可收拾。
这样的后果她不敢去承担,凝聚了无数辛酸的泪珠便噼里啪啦滚落了下来……
司徒灰听说柴可心已回到A市,得了消息便第一时间赶来医院,正好瞧见柴可心在她母亲床前落泪。
许是被泪珠打痛了的缘故,柴牧吃力地从梦中醒来,闷闷不乐:“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呜呜……”柴可心再不能忍住,放出了声来哭。
“啧!”柴牧拧眉,“你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听话的?”
司徒灰不忍见柴可心被责,便踱到柴可心身后,将她拢在怀里:“伯母您别怪她了,她才刚回来,什么都还来不及知道。”
柴牧白眼道:“我自己的女儿,我是生来怪她用的吗?”
说完也不理俩小的咋咋呼呼的表情,自顾翻身到床头柜里翻找出拟定好的《离婚协议书》,递给司徒灰:“你来了正好,请把这个转交给你父亲。我已经交代好律师了的,他只要在这上面签字就可以了。”Veel。
司徒灰瞥着豆大的“离婚协议书”五个字就头大:“伯母,这个,爸爸可能还不想。”
“小灰啊,我跟你爸爸已经不是想不想离婚的问题了。请你站在伯母的角度想一想,这婚姻还能继续吗?”
“再者,你不想跟小心一起了吗?如果想,我跟你爸爸目前的婚姻状况,还是解除了好吧?我不亏待他,柴家所有的资产,除了南城的这栋老宅,其余的我全部给他。”
司徒灰陷入围困,从父亲的意思看,他并不想结束这段婚姻,但从柴牧的意思看,显然是想法恰恰相反,一边是亲生父亲,一边是未来丈母娘,他两边都不好得罪,偏又左右不能逢源,真叫为难。
柴可心见司徒灰迟疑,帮着母亲道:“灰狼你就给跑一趟吧,我们柴家欠你爸爸的总不能用人命去还吧?只能用钱去偿还了,虽然少了点,可有一点是一点吧,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