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逃婚-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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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言有点被吓到了,看到对面女子的一脸若有所思,不由得想昨夜的混乱来。那个叫乐瑶的疯女人,还有家世能顶半边天的贵公子安阳,还有半夜八卦杂志的记者,不由得手指都僵硬了起来,心里阵阵发寒。她怔怔地看着她的脸,手里的茶还在飘散着热气,可是脸色已经发白了。
昨天最绝望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害怕过。
似乎看穿了她所有心思,沈静枫嘴角渐渐露出了一点笑意,不露一点声色渐渐弥漫到眼角去,几个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顾母来来回回看看两个人,脸上十分疑惑,看不懂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慢对着沈静枫开口,“静枫,你对我说,小言为什么住院?这样大的事情,为什么只有我不知道?”
顾言惶然的避开了视线,过了一会儿才直勾勾看着美丽女子的侧脸,眼里逐渐有水气冒出来,她放下茶杯勉强开口,“我去一下洗手间。”
一说完,就站起身子很快走出了客厅,她一进了洗水间就把门反锁了。她能预料得到,沈静枫一定会把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母亲,可能她说出来的还会是扭曲了一半的事实,扭曲到什么程度她已无法想象。
第3卷 第22节:三,遗产(2)
可是如果她承认了,她如何向母亲解释她三更半夜会出现在娱乐中心,她如何解释回来这么久却从来没有回家半步,她如何面对母亲关怀诚挚的脸。柏律师已经告诉她,因为某些原因这个遗嘱母亲什么也不知道,她也不可能让母亲知道她的婚姻受着这么多的牵制。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顾岑年和顾家的叔房长辈。在顾家这样严格的家庭里,绝不允许出格半步的事情发生。
遗嘱早在公布的时候就遭到了顾家叔伯长辈的反对。
但是,最终的决定权在她。
她当年就知道,所有的事情都不由已,注定在那里,就是那里,半分勉强不得。
如果她要逃避,也并不是一走了之就能解决的。
这是为什么她可以面对着母亲谈笑风声,而不能面对顾岑年的原因。因为顾岑年是她的哥哥,她从小到大一直认定的兄长。这样血肉相连的感情,又怎么能一夕变成偎依,她无法无动于终,如果真的要结婚——
在洗水间躲了许久,她走到流离台前用冷水浸了一下脸,看到额角的伤口,明显已经好了,只留淡淡的疤痕。她还想获得更多一点的安逸,至少不要现在逼她面对。可是沈静枫与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追着她不放,她实在无法理解。
陡然的敲门声吓到了她。
沈静枫轻轻的声音传了进来,“小言,你进洗手间很久了,伯母有些担心你,你还好吗?”
她沉默了一下,“很好,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
她似乎在低笑,“真是好命的小言,即使你藏了起来,所有的人还是都向着你。你一回来,所有的人心都变了,真是不知道你有什么魅力?”
顾言一怔,疑惑地开口。
“表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跟她从来没有过节,最多只是点头之交。如果是因为她昨天的事情影响了顾氏全族的声誉,她这样做还有一定的道理。但她有一种直觉,沈静枫并不太相信这样浅薄的东西,也许她更不屑于理会这些八卦流言,但她的做法却是想把它扩大,然后恶化。
“是么?我说遗嘱,这样你懂了么?”
她的声音一瞬间变得很冷,好像空气也为之颤粟,“如果你还不懂,我就该问问站在我面前的究竟是谁了。顾氏各项资产的百八之十二,伯父还真是疼爱你,竟然给你留了这么多,对于一个外人来说,你根本不值得。”
被这样严重指责,她陡地失措起来,最深切的秘密就这样被暴露在阳光底下。她的脸顷刻间变得青白,一双清澈的瞳孔定定地看着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回来是为了什么,这样迟疑不决是因为你想接受这个诱惑吧,我不得不承认,这个诱惑还是非常吸引人的。要不然你不会事隔了半年之久之后还会回来,但是我要你现在就放弃,然后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
“为什么?”
顾言打开门看着她的眼睛,“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
第3卷 第23节:三,遗产(3)
“我当然会知道。”
沈静枫给人的感觉是非常果断且干练的,可是她的眼里竟然涌现了深深的伤痛和复杂,“早在遗嘱公布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顾家的秘密全都在我的脑子里。所以你昨天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清二楚。我现在还没有告诉伯母昨天的丑闻,但是报纸就在我手里。顾岑年可以销毁所有的报纸,但我手里这一份,他永远也得不到。”
看着她冷静得可怖的脸,顾言只是迷惑,心里有一个地方寒冷彻骨,“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要你放弃继承遗产,我就会对伯母保密。”她深深地看着她,“你问我为什么?”
转眼间她的眼里几乎有泪溢出来,顾言怔忡地看她,可她还是低沉地开口,微垂头掩了眼里的清泪,“因为顾岑年。”
顾言彻底怔住,她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哥哥?”
“因为顾岑年喜欢你,他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如果你不接受,我就还有百分之九十的希望。他不会喜欢上别人,可是如果你接受了,顾岑年除了你不会再娶别人,我所有的希望。”眼泪像是玉珠子一颗颗,豆大的,布满伤痛的脸,“都会没有了,你什么都不用做,他就会一直看着你。而我要花上百倍的心血才会让他看我一眼,我知道爱情不由人,可是我还想再拼一次。我知道你一直在躲着顾家,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回来?”
顾言听得茫然,身子重重抖了一下,微微垂下了视线。心里仿佛有火烧一样,全身都有着违和的扭曲感,她的眼泪像极了当初懵懂的自己。因为前路的漫长,也因为迷婚姻的埋葬,而她,却是为了幸福的埋葬。
“对不起。”
她的声音很微弱,低垂着头,眼底是一片迷茫。
“你宁愿让伯母伤心不肯放弃吗?”
说着,她已经渐渐停止掉泪,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报纸在她面前扬起来。
“这是最后一份了,顾岑年防任何人,但他不会防我。我现在就去给伯母看,我会让她知道她心目中的乖女儿曾经做过什么事情?”
她的眼底异常坚决,语气说不清是讥还是讽,“这是我最后的希望,而你什么都不用做,就会有无数的希望在等着你,可是我不行。”
沈静枫手里卷起来的报纸让顾言几乎绝望,沈静枫不再和她多说,转身大步走回了客厅,她急忙跟了过去,沈静枫已经走到顾母面前了,“我看到了一份报纸,是关于小言的。”
顾言失措地走过去,“这些都不是真的。”
沈静枫把视线落到了她的脸上,非常冷漠,“会是假的吗?我记得岑年哥的车两个月前新购的,型号独一无二,在这个市里不会有第二辆,照片上拍得很清楚,还有岑年哥抱着你的镜头特写。”
说罢,语气微露叹息,“我本来不想拿出来的,但这对伯母不公平,我没有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情?”
顾母惊疑的目光扫过来,这个时候也坐不住了站起来,接过彩版的报纸拿过来看。竟然是头版的镜头特写,还有耸人的标题,简直要气得晕厥,“小言,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安阳半夜送到医院里去?”愈看愈是心惊,“安阳的太太说你是第三者,顾岑年还半夜去接你出来?”她气得浑身发抖,把报纸狠狠丢在了地上,“小言,你,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第3卷 第24节:三,遗产(4)
且不说安阳是影响力多大的人物,这样被挖到报纸做头条,顾家的眼面又往哪里放?
沈静枫安慰地扶着她的胳膊,“伯母不要太生气,我也是见不得小言的行为,这毕竟是家丑,不能外扬。”
家丑,不能外扬,听到这两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隐隐有一股苦涩涌上来,原来她已经沦落到家丑的地步了吗?原来她的回来,只是这样一个不堪的事情,她无怨无固遭受这样的对待,到头来做错的原来是她。
她知道沈静枫存心挑拨,可是这么容易被挑拨的母亲,这是为什么呢?
这么多的母女情份,敌不过一句话和一张报纸吗?她真的很伤心。
她从来没有看到母亲这么生气,“我根本不认识安公子,是他的夫人发疯在走廊乱抓人,我根本不认识她。他只是因为担心我的伤势才送我去医院的,八卦杂志只是胡编乱写,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做过,而且我刚回来……”
“刚回来吗?”
沈静枫沉默了一下,眸里渐渐有冷光飘过,“我查过你的记录,你在上个星期二就已经回来了。后来一直住在酒店,你为什么不回家,你明明知道伯母这么想你。”
顾言喉咙里像是被铅堵住了一样,彻底无言。
并不是这样的,她根本什么都没有做过——
可是有谁会相信,所以的事情并不是这么复杂。
沈静枫的话在顾母的心中像是浇了一桶油,她看向顾言的眼里愈发伤痛,“小言,我相信你不会做这些事,可是你为什么会三更半夜出现在那种地方?还有,你为什么会住到酒店里去,你几年没有回来,竟然连我一面也不愿意见?”
从小到大母亲一直很疼爱她,从来没有说过半句狠话,这一次可见是真的伤心了。
顾言张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耳边似乎呼啸着风声,把她的心吹得七零七乱。全身上下都冷得彻骨,泪水流得又急又凶,很快就湿了满脸。她看到沈静枫只是看着自己,愈发什么解释都说不出来,却听沈静枫一声低呼,“岑年哥。”
她失措地回头,正看见顾岑年一脸煞气站在自己背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一脸冷峻,全身都是生人勿靠的讯息,看见顾言回头满脸都是惊惶的泪迹,竟然不自觉眼底一沉,眼底柔化了几许温柔。再看到被丢在地上的报纸,他大步上前把报纸抄了起来,简单地看了一遍,把它捏在手里简短地张口,“这种不入流的东西为什么会在我家里?”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完全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出现。
顾母正是拿他出气,“岑年,你昨天接你妹妹回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跟我说,小言都回国了一个星期,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第3卷 第25节:三,遗产(5)
顾岑年并不答话,手里的报纸很快就被捏皱了,他四下扫了一眼,落到沈静枫脸上停顿了一下。她不由得呼吸一窒,心“砰砰”跳了起来,他很快又移开了视线,然后把顾言扶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报纸被扔在了桌子上,“母亲相信这些不入流的报导吗?”
他一开口,气势便逆转了。
顾家是老式的家族,最重传统,顾母一直都希望子女平平安安,对这些流言是深恶痛绝的。顾言从小到大都没有给她惹过麻烦,所以她一直觉得顾言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刚才是看见报导气晕了头,心里乱极了。听了儿子的话,她深深叹了一口气,“我也不肯相信,可是照片怎么回事,事情是假的,照片总不会是假的吧!”
“这个我知道。”
顾岑年英俊的侧脸缓缓露出厌恶的情绪,“不过是一件小事,被有心人利用乱写,破坏了顾家的声誉,母亲不要担心,我会追究这家报社的法律责任的。”说着,无意识地看了沈静枫一眼,“表妹是从哪里找到这张报纸的?”
艳丽的女子一窒,自从看见顾岑年之后她身上的凌人气势就慢慢消失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扬起优美的脖颈,清声道,“我是无意中看到的,我不相信小言会做出这种事来,但顾氏的声誉一向良好,如果因为这件事情传出去,我实在很担心。”
顾岑年听罢,“叔叔伯伯们也知道这件事了吗?”
她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看来这件事有必要给家族一个交代。”
他说着,恢复淡定的神色,“这件事不怪小言,是我的错,她刚刚回来碰到这样的事情也很委屈,母亲不要责怪她了。”
沈静枫听了一呆,想不到他会把责任引到自己身上去,“岑年哥为什么这么说?”
他看了一眼仍在怔忡的顾言,光亮把她脸庞的清美完全显现了出来,清澈的瞳孔一直落在他的身上。仍在轻轻发颤,他皱了一下眉,把她的细手握在怀里,“原来是要给母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