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逃婚-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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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卷 第138节:十四,朦胧(8)
不想去接,也不想去理,她索性把枕头蒙住了头,等到喘不气来了,于是又把枕头拿开,仿佛是一个好玩的游戏,乐此不疲。直到出了一身汗,全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才秧秧地把枕头扔开。坐了起来,进浴室里洗了一个澡,全身都清爽了,套了大大的T恤出来,头发上还湿湿嗒嗒滴着水。记忆里还记得刚刚是有一个电话打了好几遍的,她走过去拿起电话回拨过去,过了许久,才听见一个低低柔媚的声音传过来,“顾言。”
这声音很熟悉,她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可是这样低哑而缠绵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回荡荡,忽然变得极远,又变得极近,带着不可捉摸的惶恐。
“你好,请问你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吗?”她轻笑出声,“记性真是不好啊!”
顾言微顿,“很抱歉,我听不出来。”
那一头的女子接着说道,“我还以为在你心里,会永远记得我呢?毕竟我差一点杀了你。”
“啊!”
她急促地低叫一声,哑哑地,似乎怀疑自己吃错了声音,电话那一头的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忽然想起曾经差一点杀了自己的人,那是乐瑶,乐瑶,她是乐瑶——安阳的前妻。
想不到她会给自己打电话,其实并没有太久,但她已经把她忘得差不多了,可能是安阳让她回避得太过彻底。自从那一次后,她再没有见过这个美丽的女人。
她抑制住慌乱,镇定下来,“你好,乐小姐,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啊!”
乐瑶在那一头低笑,不必想也知道极尽妩媚,“我想想,什么事呢?我还以为你不会接我电话的,想不到会回拨过来。”
顾言听着,觉得她有点语无伦次。
“想知道我找你有什么事吗?”
“乐小姐——”
顾言想了又想,终于出声,“我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虽然不是我的意思,可还是破坏了你的婚姻。”
“是吗?”
乐瑶沉默着,半响才反问一句。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背叛了我的夫婚夫,我相信爱情,我不会对你说希望你成全我们的爱情,但是希望你能找到你自己的幸福。”
“你以为我还会幸福吗?”
乐瑶陡地癫狂起来,大声怒斥,“从你把安阳抢走了开始,我一直在诅咒你,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
顾言硬生生地被她吓出了一身冷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知道什么叫爱情?”
她在那一头轻笑,“什么叫爱情?你以为这你的叫爱情,我的就不叫爱情,你以为安阳如果没有丁点的感情,他会娶我吗?你以为我们除了名门婚姻,就什么感情也没有了,你错了,我和他青梅竹马长大,从小就玩在一起,小的时候他就承诺过娶我的。他说过爱我,至少说了一千遍,你数一数,他对你说了多少次,恐怕连一百次也不到吧!”
第14卷 第139节:十四,朦胧(9)
突然像是哽咽起来,顾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言,你害怕了,你知道什么是爱情?”
她惨笑,“你只看到我表面的风光,你知道我为他做了多少事,女人为了配得上一个光鲜的男人,在背后的努力,至少要几倍以上。你以为我只是大家小姐,什么也不懂吗?女人一旦离了家里,就只有一个人,安阳曾经那么爱我,舍弃了他的花花世界,给了承诺的幸福。你以为他会轻易爱上别人吗?你太傻了,顾言,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乐小姐,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但是——”
“你不明白,你能明白什么,你以为你碰到了白马王子,而他不过是天上的流星,你一样也抓不住他。”她说着,忽然恍惚起来,“他为什么要跟我离婚,因为他厌倦了,他的厌倦比任何人来得都要快,结婚了不到一个月,他就开始出入声色场所。我跟他吵,跟他闹,他从来不肯妥协,于是我只好装傻,痛得极了就憎恨他喜欢的人。可是我知道,这样的人也维持不了多久,因为他的爱期限太短太短,可是你出现了。”
这句话后,屋子里就突然大亮,顾言仍抓着电话一脸呆怔,那头已经挂断了,而安阳已经从后面搂住了她,微笑道,“怎么关了灯接电话,谁打来的?”
顾言僵硬地回过头,“一个以前的朋友,很久没见了。”
“哦,那正好,有空可以约出来见见面,我这几天太忙了,也没能顾得到你。”
“嗯。”
她这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跪到地上,双膝已经有些麻木了。
安阳好笑地把她抱起来,一边怨道,“你啊!真像个孩子一样,怎么跪在地上接电话呢?”一把抱起她来,凑到她的脖颈叹息,“是不是在想什么事情,半天也不说一句话。”转眼看到桌子上的酒杯,一脸痛惜,“原来是喝醉了,难怪这么安静。”
顾言被他抱到床上躺着,定定地看着他,双颊染了红晕,安阳替她拉上被子。刚刚转过身,已经被她抓住了衣角,他讶异回头看着乖巧的人,不由得心中一软,于是坐到她的旁边问道,“怎么了?”
“安阳……”
她轻轻叫他,“洛婧已经答应做我们孩子的干妈了,我们提前为孩子想一个名字吧!”
“原来是这个事情。”
他眨眨眼睛,“现在还早着呢?你想到了吗?”
“没有。”
她有些神游,“我想要一个女孩子,你觉得是男孩子好,还是女孩子好?”
“都好,你觉得好,我们就要好不好?”
“那我们要一个女孩子。”
她沉默了一下,“叫什么名字呢?”
“你说呢?”
第14卷 第140节:十四,朦胧(10)
“安落怎么样?花开花落的落?”
“好,你说好就好。”
他细心地替她顺了枕边的发,“快点睡吧!”
“那我睡着了,你再走。”
安阳听罢,无奈地苦笑,只好应道,“好好,你睡着了再走,我可是去沐浴啊,又没去哪里?”
“那也不行。”
“那好吧,我等你睡着了走。”
顾言安心了,他不会离开自己的身边,她终于放心了。
她不会是一个人,永远也不会。
早上醒来时,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他昨天回来得这么晚,还是哄她睡了才去洗浴,看来一定没有休息好,顾言有点心疼,又有些落寞,又只有她一个人了。
想着,忽然想到可以去他的公司里给他送饭,亲亲爱人给他送饭过去,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做就做,她亲自跑到超市里挑了他几样爱吃的菜,在厨房里忙了一个上午,一样样放到饭盒里,完全沉浸在喜悦里。
等到她到了安氏大楼的大厅,才忽然发觉,她回国后基本没有曝光,恐怕前台是不认识她的。果然,美丽的前台一脸亲切地问她,“找安总,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
她顿了一顿,“不过,你只要跟他说小言来了,他会见我的。”
前台很为难,“既然没有预约,是不给通报的。”
顾言有些尴尬,可是出门得急,电话也忘了带,只好说道,“能让我打个电话吗?”
女子看了她一眼,温柔说道,“当然可以。”
顾言拨了安阳的电话,这是他个人的私人电话,与公司是无关的,可是响了很久,一直没有人接,她记得他没有放在家里,肯定是带在身上了。
他为什么不接电话呢?
想着,落寞地放下电话,她歉意地点头致谢,“那我在大厅里等他好了。”
前台微怔,“可以。”
顾言自己还没有吃饭,等在厅里看着时间渐渐流走,越来越落寞起来,自己真是傻,她与他们的事业完全是没有关系的。顾氏也好,安氏也好,她只是安安份份做她的太太,从来没有想过要走进这里,可能下意识觉得这是与自己无关的吧!
她以为做贤妻良母才是自己的愿望,和爱自己的人守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
现在想来,是自己太单纯了,没有金钱的生活,只会是一个美丽的童话。她活在童话里太久了,什么也不缺,生活也是顺风顺水的,没有给安阳帮上什么忙,不能像表姐那样,成为事业上的助手。
第15卷 第141节:十五,心碎(1)
她没有想到会遇到沈静枫,在步下阶梯的时候,忽地看到一抹袅娜的身影娉婷而来,她不经意看过去。居然站在原地动弹不得,恶魔的影子在朝她张牙舞爪,瞬间夺取了她所有的目光。
在沈静枫背后,她看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顾岑年坐在车里。即使隔了这么远,她仍能察觉他脸上冰冷的气息,却混合着看不清的热切和复杂,纤毫毕现。
他坐在车里未动,目光飘及沈静枫,毫不犹豫地收了回去。,我不是顾家的附属品,我也有我自己的人生,我不愿意被圈禁,也轮不到你来指责我。”
顾言全身一僵,说不清心里什么意味,早已想将他忘记,将所有伤害都掩盖在自己心底,但是她不知道顾岑年会怎么做?如果他不惜决裂抖露出来,她没有分毫反击之力,转眼看向沈静枫,她依旧是干练的职业装,优雅而不失大方,光是气势上就压了她一大截。她无意于和她打交道,于是点点头便要离开,却听沈静枫把她叫住了,“小言——”
顾言停下脚步,手里的袋子被攥得很紧,“有什么事吗?”
不用回头,也能知道后面的人嘴角露出的是讥俏的笑意,“你认输了吗?”
这句话毫无道理,但是细细想来,还是说得通的,她就算嫁了人,在她眼里也是一个大大的障碍,自然是恨不得她消失了才好。
她脸色一白,于是回过头说道,“你喜欢他,为什么不去和他说,我早就嫁了别人,对你也不会有威胁。”
“是吗?”
沈静枫冷笑,“如果你不回来还有可能,现在你老是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很难不联想到你是后悔了,伯母也不会再肯原谅你了,你何不死了这条心,以后不要再出入顾家?”
“我姓顾,是顾家的女儿,为什么不能出入顾家,你说这句太没道理。”
再好的脾气也会有生气的时候,顾言不是不懂,只是一直在忍让,只是这忍何时到头呢?她现在不想再忍下去了,“我逃婚是我不对,可是我不爱顾岑年,你也明白,为什么还要这么逼我?”
“当然你可以为了遗嘱嫁给他,又为什么要逃婚?”
沈静枫美丽的脸一瞬间乌云密布,“你不觉得你很虚伪吗?轻易就得了别人的喜欢,轻易就得了一切,你为了遗嘱而嫁人的时候,也是这般楚楚动人。现在碰到了安阳,又装出另外一幅脸孔来,爱情,那是什么东西?对你而言而有信不过是华丽的外表,腐烂的内心罢了。”
“你既然爱着顾岑年的,又为什么来指责我的爱情?”
“因为我没有你虚伪。”
她冷冷说道,“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将别人抛在脑后,顾言,你不过是一个伪善的女人罢了。自欺欺人到了今天,居然还做了回顾家的美梦?”
“那你呢?你就没有一点私心吗?你从来瞧不起我,看不起我的爱情,你只是觉得我负了顾岑年,因而为他打抱不平罢了。平心而论,你何时公平地看待过我
第15卷 第142节:十五,心碎(2)
“圈禁?”
她几乎要仰天大笔,明丽的脸孔变得愈发讽刺,“真应该把顾岑年叫出来听听,这就是他一心喜欢的人所说的话,你把顾家当什么了,养殖场吗?要是伯母听到了这句话,你休想再踏进顾家半步。”
“我不想跟你争。”
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却想着漫无边际的事情。
“因为我们的目标是不一样的,争来又有什么意义?”
“这倒是不错,但是我想看到你痛苦地悔恨——”她怒吼,眼里隐约有了泪,“你不知道你的逃婚,把顾岑年逼到了一个什么境地,一个对不起就可以解决一切了吗?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既然走了就永远也不要回来,你逼着他重新撕裂了自己的伤口,看着它汩汩流血而不肯包扎。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吗?如果你所谓的爱情只有伤害,那我只能说,你从头到尾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我自私自利?”
顾言俯身扶住了额头,“我从来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但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完美,如果我要嫁给顾岑年,安阳会难过,我会后悔,而你也会痛恨我。你会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