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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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什么你就吃什么,这都老规矩了。”
看着嘟嘴不满的唐意浓,沈御致也软了心,连声道好。
“你呢?想吃什么自己点,呐,推荐这一款菜系,咸辣适中,煲汤不错。”唐意浓侧身和沈盼菲说话,自自然然的像是从来没有过间隙。
沈御致打趣,“好不好吃不知道,总之你逆着她的推荐选一定没错。”
这话逗的沈盼菲笑出了声,唐意浓作势抡起拳头,“你是来请我吃饭的,还是来砸场的?”
“是来说实话的。”沈御致笑眯着,沈盼菲倒是很顺着唐意浓,“我才不听他的,听你的。”
唐意浓得意洋洋,对着他哼了声,两个女孩相视一笑,方才的尴尬烟消云散。
和沈盼菲从小水火不容,父母辈见不得光的复杂关系让后辈心有不平。唐意浓去沈家次数少,与她们母女俩更是死对头,去一次,心就乱一次。沈盼菲也是个惹是生非小姐脾气的主,不甘下风,什么都和唐意浓比,比衣服比长相比学校比男人。但口舌之快不够火候,总是被意浓气的半死。两个人的梁子没少结。
直到父亲因为受贿的流言出事,她傻乎乎的上了那些官场中年男人的当,是唐意浓不顾命的救了她,也在医院狠狠打了她。
或许也是那一次,结结实实的两巴掌把自己打醒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对唐意浓,她不再厌恶排斥。
像现在这样,三兄妹共进晚餐,促膝长谈的平静时光,以前想都不敢想。
唐意浓性格开朗,说着巴黎见闻,分享着时尚心得,女孩子总是容易聊到一块,合拍之处,两人激动的像是找到了知音。
沈御致笑着看着这一切,也算是达到了目的。
乘他去洗手间的功夫,沈盼菲拉了拉唐意浓的手小声问:“这么多年,你对御致哥是什么样的感觉?”
莫名其妙的问题,“什么什么感觉?”
沈盼菲迟疑半晌,也不知如何回答,“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很好啊。”唐意浓喝了口橙汁,平心而论,“是一个好哥哥。”
“只是哥哥啊?”
“不然呢?”
“你有没有换一个角度想,他还是个男人。”沈盼菲拐着弯说。
“啊?”唐意浓吃惊,“难道他是个伪装了多年的女人?”
“不是不是啦,我是说,沈御致除了是你名义上的哥哥,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他有感情,有喜好,简而言之就是,朝夕相处下,他也会动真情。”
沈盼菲一口气说完,呼着气看着唐意浓。
唐意浓张着嘴半天,绕清楚了,艰难的吞了吞唾沫,“你的意思是,御致哥哥对你有……男女之情了?”
她的表情惊恐,沈盼菲的表情更惊恐,手一捶桌子,“我是说,沈御致他喜欢你,你没有察觉到吗?他喜欢你好多好多年了!”
唐意浓的表情慢慢凝固,“你别乱说。”
“我没有乱说,我亲眼看到的。”沈盼菲压低声音,“御致哥的卧室门没有关,我经过时看到里面的书桌上摊开几本东西,风把文件吹的满地都是,我帮忙收拾,看到桌上的日记,整整一本,写的都是你。”
她的样子不像撒谎,更没有必要拆沈御致的台。唐意浓有点懵,沈盼菲撇了撇嘴角,“我第一次看到有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写日记,坚持了有四年。”
她食指和拇指比划着,“有这么厚呢。”
餐厅里只有悠扬的小提琴声娓娓轻畅,唐意浓一语不发,拽着手中的玻璃杯转圈圈,沈盼菲不安心的咬着吸管,靠近了些,问:
“意浓姐,现在呢,你对他是什么感觉了?”
“我该怎么回答你?”唐意浓低下头,“先不说它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也不可能。他是我的哥哥。”
“可他没有把你当妹妹呀。”盼菲掰着手指,有条有理,“就像有些人,你没把他当做某种特定身份的人,他却总是能找到拒绝你的理由和借口,而有的人,就算你敬他为兄,也不能阻止他的梦里,全是你。比如御致哥。”
“一年多不见,你变老成了。”唐意浓不自然的开起玩笑。
“我只是觉得他好可怜。”沈盼菲想起那日看到日记的场景,虽然只翻阅了几篇,但她的心从未有过的撼动。
温润如玉的大哥哥,一往情深,深不自拔,却还强忍欢笑,再平常不过的、道你好。
远远看见沈御致回来,唐意浓示意她不要再谈及此事。
之后也玩的心不在焉,唐意浓婉拒沈御致的护送,自己乘出租车回了家。
就算觉得不对劲,也猜不到是哪里不对。
“意浓好像不太开心。”沈御致驱车回沈宅。
“还好呀,她说是要回家看连载电视剧。”沈盼菲替她解释,眼珠一转,“哥,你怎么还不结婚呢?”
沈御致笑,“你猜。”
“因为你有喜欢的人了,但她不喜欢你。”沈盼菲半开玩笑半认真,观察他的脸色似乎有些变。
恰逢红灯。
“瞎猜。”沈御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笑的风轻云淡。
**
早知如此,就不答应这顿饭局了。唐意浓悔的肠子发青,还嫌事不够乱吗。
回到家澡也没洗,以前心不静的时候她就画画,自由发挥大笔一挥,画完了心就踏实了。她不是个内向的人,人生的重大决定都由自己做主。比如学业进修,比如爱情。
而这一次,主心骨似乎有点在塌陷。
正发呆,手机响。拈过一看,是一个固话号码。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唐意浓凛神,“危安?”
能够第一时间听出他的声音,危安表示满意,语气也放软了些,“我没什么事。”
“我也没什么事,那就这样,挂了啊。”
“唐意浓!”危安喊的急。
一想到他气抓抓的模样,她就忍不住想笑,故作冷漠问,“你要干嘛?我很忙的。”
“提醒一下你,昨天答应过我的事。”危安沉默了半天,才沉沉开口,“明天我生日。”
唐意浓“哦!”的恍然,不说还真忘了。
听这反应,危安就知道这女人大概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心里堵的慌,不高兴道:“你记得带礼物来。”
唐意浓挑挑眉,扬起嘴角,“知道了知道了,我来就是了。”
收了电话,她拎包出门,学院旁边的商铺很多,小巷里有一家五金店,唐意浓买了一个白色的水龙头,又去精品店买了一个礼品盒。
漂亮的店小妹免费包装,在封口的时候,唐意浓打断说:“麻烦你给我一张贺卡。”
提笔刷刷几下———
“又紧水又多,满足危社长的日常需要,祝生日快乐。”
贺卡塞进礼品盒,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唐意浓心满意足的拿着礼物回家,心里竟开始隐隐期待,危安看到它时的表情。
气歪脸?
发脾气?
脸色青?
总之他越不快乐,她就越快乐。
唐意浓唯独没有想到的是,危安在满足以上条件后,会在她身上进行人体试验,体验真正的……
又紧、水又多。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一定想歪了……其实它真的只是一个水龙头
呐,一朵花换一个水龙头,包邮噢亲,又紧水又多哦亲~
我要去泡妞了,╭(╯3)╮
、34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危安家大业大;易和社社长声名赫赫;平日一个活动出席也能弄得人尽皆知,好几期的商报封面人物都是他。
更甭提生日了。唐意浓估计着贺笀之人踩破门槛,危安灯红酒鸀美人作陪;自己没必要去凑这个热闹。这一天她虽起的早;去小区跑完步后,便窝在电脑前逛起了淘宝。
中午随便弄了点吃的;洗洗刷刷又睡了个午觉。下午六点的时候,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想着在这个点遵守诺言;去一趟危安的家。
**
在监控里看到门外站着的人,老管家亲自走出来;急急的一路小跑。唐意浓往门里踮脚望了望;“你们少爷呢?”
管家压低声音,“在里面,夫人您快进去吧。”
这声称呼把唐意浓惊骇的不行,管家已经匆匆往前领路了。
房子很安静,并没有想象中热闹的场面。
“少爷,人来了。”
危安坐在宽大的沙发里,总算回头。阴沉沉的眼神盯的她好不自在,唐意浓鼓起勇气,扬了扬手里的东西,“那个,我有带礼物。”
危安依旧不说话,掠了眼那个粉色精致的礼盒,所见不假之后,才“哼”了一声,指着墙壁上的时间,“你看看都几点了。”
“怎样?我这不是来了吗?”唐意浓有理不惧,手一伸,“礼物要还是不要?”
危安皱眉,“今天是我生日,你态度就不能好一点吗?”
“你今天第一天认识我?”唐意浓的表情娇俏极了,危安话到嘴边都咽下去,软声说:“我要吃饭。”
这倒是出乎意料,“你还没吃饭?”都快七点了。
一旁久候的管家先生贴心回答:“听说您要来,少爷没有吩咐备餐,说是出去吃。”
唐意浓一怔,“我还以为你会连开十场party庆生。”
“我不爱热闹。”危安答的轻,清清淡淡说的真。
唐意浓莞尔,“好吧,我请你吃饭。”
“你应该的。”
两人相视一笑,危安顿时觉得一天的焦急等待都变的有意义,精心策划和步步为营,这一切所作所为,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她嘴硬心软,让他快乐
唐意浓驾车,她心里有计划的地方,也没征求危安的意见,直接杀到美院附近的小吃一条街。巷子里七拐八拐,周边都是十平不到但是装潢特色的小店,奶茶烤肉糕点精品店一应俱全。
往深处带路,是一家自制蛋糕的店面。店招是卡通狮子头的形状,风铃串成的门帘叮叮作响很是好听。店铺不大,危安一八五的健硕体格身处其中略显局促。唐意浓似乎和老板很熟,两人热络的翻着什么东西,还不时的往危安这边看,唐意浓巧笑嫣兮,舀着东西走过来,“这个图案喜不喜欢?”
她手指的,是一个红色小狐狸形状的蛋糕,“今天你生日,蛋糕自己做。”
这么萝莉的行为,危安真是相当不自然呐,双手斜插入袋,漫不经心的说:“随你。”
“这里的奶油很棒,每次江然冉生日,我们都会来这儿做一个蛋糕。”唐意浓轻车熟路,选好了蛋糕胚子,清点好需要的配料,“来这边坐吧,烤胚子还要半小时呢。”
危安坐到她身边,粉色的沙发软趴趴的,店内灯线明亮,衬的唐意浓愈发漂亮,她很有兴致的说起大学时在这儿的趣事,全然相忘与危安的种种不快。
“当时我们剪刀石头布决定输赢,谁输了,就吃一块蛋糕。后来你猜怎的,江然冉吃完了整个蛋糕,回家躺了三天。”唐意浓笑的眉目温暖,“她这个笨蛋,只会出剪刀和布,而且顺序不变,好容易赢她呢。”
危安笑,“知道还不让着点,有你这么坏的朋友?”
唐意浓嘟嘴,“那多没劲,公平公正嘛。”
“半斤八两。”
话及此,蛋糕胚子烤好了。唐意浓兴奋极了,边戴手套边打量工具,“好久不做都生疏了呢。”
发现危安一动不动,她努嘴,“站着干嘛,动手呀。”
不情不愿的挽起衣袖戴好塑料手套,唐意浓发号施令,“和奶油啦,不是这个,对对,白色加一点粉。”
危安很听话的按部就班,小刷子轻柔柔的搅着,偶尔抬头看看唐意浓。她动作细,正切着杨桃,大大小小星星的样子可爱至极。切好了,她捡起两个比划在眼睛前,对危安做着鬼脸,闹的像个小孩。
危安笑,也挑了一个心形的模具,在西瓜瓤上按压出两个桃心,比划在眼前,红彤彤的足以乱真,逗的唐意浓仰头娇笑。再低头,危安越过桌子,伸手将两块心型西瓜瓤递到她面前,半玩笑半认真的,“吃了我的心,好不好?”
唐意浓眼一弯,“狼心狗肺,我不吃。”
危安随手一丢,角度精准的扔进了墙角的垃圾桶,动作干净利落,他含笑,“你不要的,我也不要。”
唐意浓偏头,“我不要你。”
“所以,我早就丢了我自己。”危安笑的真切,一字一字说的乱人心神。
唐意浓垂垂眼目,心不在焉的摆弄着手里的水果刀,一划一划的,倒是危安大方绕过来,与她并肩站,“接下来该怎么做?你教我。”
这话一语双关、别有深意。
“就照着图案弄吧。”唐意浓指了指画上的小狐狸。两人都是画界顶尖高手,这些艺术玩意本应不在话下,可实际操作起来,这不对那不对的,漂亮的小狐狸活脱脱的弄成了一只红色的猪头。
唐意浓气呼呼的把刀叉一丢,“怎么搞的啊。”
“技术不行还发脾气。”危安笑。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谁让你把狐狸鼻子做成猪鼻子的!”
“依葫芦画瓢。”危安眉飞色舞,望着她一动不动。唐意浓冷飕飕的,“相由心生。”
危安却突然问:“你知道猪八戒最喜欢做什么吗?”
唐意浓一副“我没兴趣”的表情。不料危安忽的嘴一勾,竟然打横将她抱起,出其不意的扬高声音,“最喜欢背媳妇!”
“放我下来下来下来!”唐意浓一阵惊呼,落地时已经被他抱在怀里转了两三圈。危安拂了拂衣袖,清风两管悠闲自在。
“你欠揍。”唐意浓莫名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