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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不忘-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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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作俑者正站在窗边,背离的光给她周身笼罩出了一圈漂亮的环。看不清表情,眼角的泪水折射出黯淡的光,却分分明明。

见到终于现身的人,唐意浓蹲在地上低声的哭。

危安在原地不动,半天开口,“你认栽吧,我不会因为妹妹的死迁怒你,你安安分分和我过日子,我不伤你。”

“这还不叫伤?非得把我生吞活剥了才叫伤吗!”唐意浓抓起手边的抱枕往他脸上砸,“危安,你怎么向我解释!”

“解、释?”危安一字一字咬牙,生生把唐意浓逼到墙角,“你想听解释,好,我告诉你。危欢为什么会跳楼,为什么寻死,冯迟他最清楚。小欢去找过他,两人独处一室,有人看见小欢是哭着跑出来的。之后不过一小时,她就从大楼上跳下来了。唐意浓你摸着良心讲,冯迟他该不该死?!”

唐意浓眼神倔强,“你哪只眼睛看到是冯迟逼她跳楼的?你就是对他有偏见,而且请你搞清楚,从头至尾,是你妹妹缠着他,说不好听点,就是咎由自取,自取其辱。**”

意浓嗤笑,心不甘的模样,“这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啊,什么德行。”

危安的脸色当真不好看。他从商多年,早就练就一身防护术,枪林弹雨奈他不何。什么叫收掩情绪,什么叫张弛有度。

危安拿手的不能再拿手。

他一笑,“你也就这张嘴的能耐,口水说干了,都改变不了你嫁给我的事实。你尽管耍小姐脾气,你再敢横我,我保证,唐意浓你这一生的婚姻,一定一败涂地。”

不管不顾她苍白的脸色,危安也被方才的那一遭话伤了心。吩咐门口管家,“所有东西全部换新,她喜欢砸花瓶,拖一卡车过来让她砸个够。”

“对了。”危安回头对唐意浓笑着,“你最好去向冯迟哭诉你的遭遇,说你嫁的心不甘情不愿,说你被我糟蹋了够,说你是被逼的,你去求他把你救出水生火热。意浓,这场我自导自演下三滥的戏,你演的开心吗?”

凉薄的唇一张一合,危安啧啧感叹,“我还想看续集,要是冯迟知道你嫁给了我,会不会一病不起死在医院啊?我最大的败笔,就是那场车祸没有安排精细,让冯总死里逃生了。”

唐意浓走过来就是一巴掌,响亮的皮肉声划破静默,管家佣人惊恐万分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手心都震的发了麻,唐意浓到现在,气血还在往喉咙涌。

危安挨了打,单手掐住唐意浓的下巴,看她倔强万分的眼神,他还是狠不下心,于是很快松了手。

“唐意浓,你是第一个敢打我的人。”危安的脸上鲜明的印痕,所有忍耐已到极限。

“再有下一次,我废了你。”

一旁的管家佣人吓的气都不敢喘,唐意浓冷笑,举起右手“啪”的又是一耳光,“从被你强/暴的那天起,我就活腻了。多谢危大社长成全。”

有个小女佣吓的腿软,“啪嗒”一下跪在了地上。

危安的眼神恨不得将唐意浓千刀万剐。只见她翩然离开,白皙的脸蛋粉如淡霞。经过门口,吓倒在地的小女孩还在瑟瑟发抖。

“我扶你起来。”唐意浓欠身,把小姑娘拉起,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吓到你了很抱歉,伺候这种禽兽真是难为你了。”

小女孩无辜的眼睛溜溜转,看着漂亮姐姐的背影消失不见。危安的目光像是刻在了意浓身上一般,几秒之后,卧室的房门生生被他踢烂。

**

一夜而已。

L市的冬来的又急又凶。温度嗖嗖下降,绒毛小皮衣已经遮挡不住寒。唐意浓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就这样……结婚了?

恰是时候,周嫣的电话打来,说是冯迟醒了。

简而言之,是让意浓去见他。

冬日的风冰刺刺的。唐意浓一个激灵,把衣服扣的更紧些,叫了出租车往医院去。

这一路行程,都像踩在海绵上,轻飘飘的使不上气力。到了病房门口尤其如此。唐意浓踌躇着敲不敲门,心念五年的男人就在里面,这一瞬她却摇摆不定了。

见面又怎样?

爱他这么多年已经是够赔本的买卖了,还摊上危安这档子事,问冯迟,危欢是不是真的因他而死?还是问他,分离一年多,有没有想念她。

唐意浓猛的摇头,此时此刻,她真是问不出口。

“呀意浓,你怎么不进去啊?”们突然打开,周嫣诧异的脸出现眼前。唐意浓来不及躲,硬着头皮回答,“刚、刚来。”

也没多想,周嫣连连让身,“快进去,他醒了。”

唐意浓“哦”了声,一个踉跄,竟是被周嫣推搡着进了病房。

冯迟半卧着,护士正在给他配药。见到来人,他眼里的光那么明显,点头示意,唐意浓会意等在一旁。

直到护士退出房间。冯迟对她笑,虽是受了伤,但精气神极好。唐意浓给他倒水,“我听说你进了医院。”

冯迟呵声,“快一年半了。”

可不是,自她别后,已有这么长时光。

唐意浓最受不得他这么温温和和,娓娓道当年。心跟坠入悬崖一般,又沉又重。急忙转话题,“那个,我学校还有考试,这次是回来拿档案的,所以也顺便……来看看你。”

冯迟闭语。良久,才淡淡的“嗯”了声。

“你、你没事吧?听嫣姐姐说是车祸。”

冯迟不答,一动不动看着她的眼睛。唐意浓不自然的低下头,手中端着的水杯热气袅袅,她吹了又吹,极力掩饰着,说:“医生说应该没事了,你好好休养,我事先不知道,也没给你带什么礼物。”

冯迟轻言:“意浓,你在跟我见外。”

她急忙摆手,“没有没有,真的不知道,我那边学业可忙了,这次真是回来拿档案的。”

“以前,你从不会对我敷衍。你看你现在,学的多么快。”冯迟笑,“以前你都是这样跟我说话的。”

说罢,他做了一个趾高气扬的表情,活脱脱的模仿,像极了唐意浓娇蛮任性时的样子。

唐意浓一下子就被逗笑,明媚的跟花儿一样,“哪有这么夸张,学的一点都不像,呐,看着,表情是这样的。”

她撅嘴,眉眼微微上挑,给冯迟做着示范。

“这就对了。”他一直笑,轻声道:“这才是你,意浓,我不喜欢看假面。”

唐意浓明白了,他在引自己上道呀。

复杂的情绪一涌心头,“我明天的飞机回巴黎,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其实这次回来的假期足有一月,唐意浓下意识的不想让冯迟知道。他倒是信了,手一挥,“好。”

松了气,从包里掏出水笔。意浓嬉笑着在微微俯身,在冯迟包扎脑袋伤口的一圈纱布上,大笔一挥,洋洋洒洒画了几个大字。

“祝,你,早日——康复。好啦,写好了。”唐意浓娇俏极了,“再签个名,意浓到此一游。嘻~~~”

把笔收好,她一蹦三跳去门口,“冯迟再见,有时间再来看你。”

门毫不犹豫的关上。

喧闹的刚才像是从未发生。这病房静的只剩药水滴答响。冯迟一动不动,脑门上的纱布被她揉的歪歪扭扭。伤口也有些发疼。

“我已经通知了李主任,可以转病房……啊!!”周嫣推门进入,被眼前的景象吓了大跳。冯迟一挥手,桌上的药瓶都砸在了地上,发出砰声巨响,扯动的针管慢慢渗了血。

他字字狠言,“出、去。”

**

唐意浓一出医院就大口喘气。人还是那个人,心却失落了。从未敢想,自己会对冯迟这样生疏有距。

她也慢慢梳理着一个事实,又是**又是结婚的,自己还有没有资格……爱他?

“嘟。”

急促的汽笛引她侧目。心头一紧,又是阴魂不散的危安!

“你竟敢跟踪我。”唐意浓打起十二分精神走过去,一脚踹上漂亮的跑车,挑衅道:“危大社长,巴掌还没打过瘾吗?我不介意再赏你两耳光。”

危安眯了眯眼,危险至极。

唐意浓吞了吞唾沫,心虚的转身就走,“懒得看你,脏了我的眼。”

身后传来开车门的声响,还没来得及回头,唐意浓就被他打横抱起,危安把她扔进车里,重重关上门。

“你又要绑我去哪!!你这个没良心的没本事的卑鄙卑鄙卑鄙啊!”唐意浓不顾一切的大喊大叫、乱踢乱动。

危安被折腾的连汗都出来了,眼一沉,一巴掌狠狠打上她的屁股,“闭嘴,再叫我就□!”

作者有话要说:勤劳善良的小兔几求表情求抚摸求火腿肠求漫天鲜花

你们这群没良心的,非要我哭给你们看,才肯有怜悯之心吗吗吗?

哼,一箩筐的火腿肠,才不给你们吃咧。

第三十一章

快车一路驶向不知名的地点。

唐意浓憋气的不行;看着越来越偏僻的路景,心知这是出了市郊。危安专心开车;抿着唇看也不看她。从后视镜里瞥见他的眼睛,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你要带我去哪里?”

她终于沉不住气的问。

得不到回答,唐意浓扭头哼声;这么静静坐着直到目的地。

“下车。”

危安站在车门外;不悦的望着车内一动不动的人。

唐意浓别过头;假装不看。

“再不下来,弄疼你了别怪我。”

这话倒起了作用;他的力道;唐意浓再清楚不过,好几次吃了亏都有苦难言。于是不情不愿的下了车,站远些;离危安有两三米。

危安径自往前,这一线青绵苍山,三里石阶层层修葺,通到了小山腰处的硕大石门处。四个朱红色的隶书写着:澜奇公墓。

l市最顶级的墓地群,一小块价比别墅。唐意浓看着危安一往直前的背影,清寡落寞。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跟在身后,老老实实。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这应该是整个澜奇山的最高处了,七座墓地错落排开,最中间的,也是位置最好的,石碑崭新,刻字鲜红,字里行间等距相等。唐意浓轻轻念出了声,“吾至亲幼妹危欢芳华之墓。”

正中间是危欢的遗照,短发飞扬,眉眼笑开了花,好漂亮好年轻的一张脸。

真不应该在这里度过余生。

“今天是小欢的头七。”危安总算说话,蹲在墓地前,“这件事没敢让我母亲知道,骗她说小欢出去实习了,过的很好很听话。”

唐意浓应了声,靠近了些,“骗不了一生,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危安答的快,恰好风过,意浓的长发扫到他的脸上,又痒又麻。像是突然清醒,危安转过头,“我就这一个妹妹,她的人生不美好,却也不该被剥夺生存的权力。”

“是她自己欠考虑。”唐意浓怎么也想不通,这大好人生,怎么可以轻易寻死。如果真是因为爱而不得,那自己爱了冯迟五年碌碌无果,岂不是该死一万遍了?

缓了缓语气,她蹭了蹭危安的手,“事情已经发生,你也别太难过。想个好方法,怎么让你妈妈好过。她身体不好,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危安没回话,唐意浓蹲在墓碑前,手指轻轻描着上面的字,最后停滞在危欢的照片前。

“虽然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太喜欢你,但还是蘀你感到惋惜,尊重每一个选择,希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你是快乐的。”

说完,唐意浓起身一个人往回走,“为了这个理由,我原谅你把我绑架。”

走了三四米,危安叫她,“意浓。”

脆弱的,平和的,让人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澜奇山特别漂亮,又静又安逸,从最高处俯瞰,市中心的高楼大厦像是海市蜃楼,朦朦胧胧的只有大概的模糊形状,不能得以细致分辨。山上风大,还有清幽的花草香,这里不是一个能够让人快乐的地方。

危安的声音又轻又沉,他说:“意浓,这个城市,我没有亲人了。我太不喜欢这种感觉,你也可以理解成,我太喜欢你。”

唐意浓本该气愤的心,就这么绕出一丝不忍,“真是这样吗?还是,你想借着折磨我,去报复冯迟。他养我这么多年,费心费情早已是家人。你认定是冯迟害死危欢。”她深吸气,缓缓道:“危安,你决不是一个冰释前嫌的人。你先强逼我嫁你,现在给颗糖哄我心软,接下来呢,是再插一把刀在我胸口吧?”

危安的内心在拉锯,在妹妹的墓前,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理智,又被唐意浓击退,“你真聪明。”

他的声音冰冷又陌生。

唐意浓的一丝动容“嗖”的下也消失不见,伶牙俐齿回击,“我是真聪明,你是自作聪明。”

危安冷笑,“你已经猜到了所有,也好,让你死的明白。”

“你太小瞧我了,真以为我是言情小说里的苦逼女主角了,一不如愿就要死要活逆来顺受?危安,离婚的方法有很多,我可以移民可以转国籍可以向法院申诉我们没有事实婚姻。我需要的只是时间,青春容颜易老,但是我耗的起。”

唐意浓含笑,语气娇俏,她对危安摆了摆食指,“危社长,我在巴黎还有三年的学业,我现在就去申请离婚,等我回国,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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