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军官的宠妻-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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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锐漆黑的眼睛看着语焉,还想说什么,却被语焉坚定的语气打断:“你抓住我的手!”
接着她不等滕锐说话,纤细的身子就往窗外爬去。
滕锐皱着眉头,紧紧地抓住她的一只手。屋内的人都屏气看着一切。这时候楼下的佣人们已经拉好了刚刚借到的大气垫。
语焉站稳脚跟,慢慢地把另一只手伸给方晚暮,可是够不着,她又再往外走一点点,滕锐只能抓住她的手指,他轻声警告道:“语焉,不可以再出去了,很危险!”
方晚暮看着伸在她前面的这只纤细修长的手,有瞬间的楞神,她再看看语焉带着微笑的、柔和的目光,终于把手轻轻地伸到她的手里,语焉握紧她的手,微笑着柔声说道:“你跟我过来!”方晚暮的脚下不由自主地跟着她往回走。
语焉就这样小心地牵着方晚暮的手,引导着她走过来……
眼看就要走到窗前了,语焉长长地松了口气,屋里所有的人都长长地松了口气,滕锐唇角微微一勾,看着语焉,眼底满是宠爱。语焉轻轻地放开滕锐的手:“你让一下,让我们两个进来。”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走在后面的方晚暮突然脚底一滑,一声尖叫,整个人就向着斜斜的屋背掉下去,她拉着语焉的手,语焉被她的力气带着,身体也跟着一沉,就被拉着往屋背滑去。
“语焉!”滕锐大惊失色,伸手再去抓语焉的手时,已经太迟。他想也没想,就跟着纵身跳出窗口,迅速往屋背上滑去,希望能在语焉滑出屋背之前拉住她。
“锐儿,不可以!”这会儿是李澜大惊失色,看着儿子纵身跳出窗口时,她眼底一黑,差点昏了过去。
滕锐的手终于抓住语焉的手了,但是随着惯性,两个人的身体还是往下滑,一直滑到斜屋背下边的屋檐时,语焉的身体从屋檐上直接往楼下落去;滕锐一手攀住屋檐,身体凌空悬挂在外面,另一手却还是紧紧地抓住语焉的手。
两个身体的重量,只有一只手的钩住,滕锐的手在坚利的屋檐上渐渐地渗出血迹。
“滕锐,放开我!”语焉知道如果这样,很可能滕锐也会和她一起掉下去,但是她不想滕锐掉下去,她深情地抬头看着上面坚毅的男人,向他露出一个微笑,轻轻地说道:“滕锐,我爱你!”接着她猛得挣开他的手,身体直接往楼下落去……
就在语焉往下落的时候,就像在那个热带雨林的悬崖上落下去一样,突然过去的事情如波浪般在脑海里一一浮现,语焉的记忆刹那间回来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她重重地落在气垫上,人跟着昏了过去,意识也跟着消失……
“语焉!”滕锐的心剧烈地痛起来,他眼底全是血色,一松手跟着掉了下去。
滕锐也跟着重重地落在气垫上,但是因为他一直来训练有素,所以没有伤到他的一根寒毛,他一抬眼就看到躺在不远处的两个女人,还好没有掉出气垫之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滕锐稍稍松了口气,他起身向着语焉冲过去……
语焉安静地躺在气垫上,她闭着眼睛,脸上却是一片恬静,滕锐心碎碎地疼着,他伸手抱起她;在他们不远处还躺着方晓暮,也是双目紧闭,在她身下已经是血红一片,估计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有了……
这时候,楼上的一伙人也已经跑到楼下,李澜看到滕锐正抱着语焉从气垫上下来,她长长地松了口气,这个儿子从小就没有让她省过心……
方家父母和大卫也冲向方晚暮,大卫抱起方晚暮的时候,感觉到她的身体动了动,大卫的唇边露出了一丝微笑,一家人迅速撤离出滕宅……
滕宅滕锐的卧室里,语焉静静地躺着,家庭医生宋医生给她作了细细的检查后,对一边的滕锐说:“没有受什么伤!但是从高空冲下来时,脑部受了点冲击力,所以一时没醒过来,等等吧!”
“嗯!”滕锐总算放心了,医生走后,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语焉边上,俯身看着她,她的脸上依然一片恬静,像是睡着了一样,男人的唇角渐渐勾起一抹微笑,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脸颊,而他的另一只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可是,一天,两天,三天,语焉仍然没有醒过来,她的脸依然如睡着了一样的恬静!滕锐开始焦急起来,他请来当地最著名的脑科专家周教授,那天周教授带了一些简单的仪器,匆匆来到了滕宅。
他给语焉做了一些脑部的测试后,抬头问站在一边的滕锐:“萧小姐以前脑部有没有受过什么伤害之类?”
滕锐眼光一闪,答道:“有,她曾经坠下悬崖失去记忆……其实她的记忆到现在还没有恢复……”
“这就对了,以前脑部受过冲击后,失去一些记忆是正常的,现在再次受到冲击后,旧的伤口又添了新伤,所以一时醒不过来……”周教授肯定地说。
“那怎么办?”滕锐眼底暗了暗,“有没有什么办法?”
周教授摇了摇头:“从目前来讲,药物上基本没有什么可用,只能是看她自已的意志了,说不定明天就醒了,也说不准一直不会醒……滕先生,要有心理准备!”
“一直不会醒过来?”滕锐喃喃地,他的眉头紧皱,眼底带着血色的碎片纷飞,他的脑子里有瞬间的空白,他的语焉怎么可能会醒不过来呢,他嚅动着唇瓣,半天才发出一点声音:“周教授……有没有什么办法……只要她能醒过来,怎么样都可以!”
“滕先生,像萧小姐这种情况,目前国内外基本上没有可行的办法,你只能每天给她挂点营养素,维持她的生命体征……不过,建议你先送她去大医院,用大型的仪器进行全身检查,特别是脑部要进行详细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伤口之类的,如果有,先治可见的伤口……”
在那家京城最大的医院里,专家们用最先进的仪器,给语焉做了最全面的检查,最后在语焉的脑部的记忆皱褶间发现了一片小小地血影,经专家会诊后,认为这一片小小的血影应当就是造成语焉醒不过的原因。
“那么,可不可以用手术的方法,把这一块血影去除?”滕锐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
专家摇摇头:“皱褶间的血影无法去除,而且这个手术风险太大,一不小心就可能会造成边上的血管大迸裂,造成生命的危险,或者就是失去更多的记忆,得不偿失……”
“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你们不是说现在的医学很发达了吗?怎么会这么一点东西也治不了?”滕锐眼前一片黑暗,他双手撑在桌子上,锋利又沮丧的眼神只盯着头发花白的专家,带着丝丝的血色,低声地吼着“你们这些专家怎么当的?”
一边的李澜赶紧拉住就要失控的滕锐,轻声安慰着:“锐儿,你冷静点,冷静点。”那花白的头发轻声说道:“滕先生息怒……我们真得无能为力……”
语焉手上挂着吊滴,正在一滴一滴地往她的体内输入维持她生命的营养素,滕锐静静地坐在她的边上,看着她依然恬静的容颜,过去的回忆如海浪般地滚涌而来,从相识、相爱、误会、到千里追寻……如今想起来,一切都那样美好……
滕锐的目光渐渐地柔和起来,他的唇角渐渐地挂起一抹微笑,现在,不管她怎么样了,只要她在我身边就好!他慢慢地俯身向她,一手撑在她的身侧,一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脸,低语着:“语焉,不要怕,如果你醒不过来,我也会陪你一辈子……”
第二天,滕锐就买了一把可自由升降,可推行的轮椅,他每天下班回来,就把语焉抱到轮椅上,推着她去散步……只要一有空,他就陪在她身边,看着她,轻轻地抚摸她,他等待着奇迹……
李澜却暗暗担心,她担心如果萧语焉真的醒不过来的话,滕锐真的不再娶妻的话,那她的孙子怎么办?她甚至开始后悔没有早点同意滕锐和萧语焉结婚,如果他们早点结婚了,那么她不是早就有孙子了吗?
那天晚餐的时候,李澜看了看滕锐的脸色,沉思了一会儿,才试探地问:“锐儿,如果语焉醒不过来的话,我们是可以照顾她一辈子……”
“嗯,我会的!”滕锐毫不犹豫地回答。
“……只是我孙子的事情,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搞定?”李澜盯着滕锐的神色。
果然,滕锐的拿着筷子的手停了两秒,然后又恢复正常,好一会儿,他淡淡的声音才响起:“你的孙子只能是语焉生的,否则就没有了……”
“锐儿,你不会说语焉不醒了,你就一辈子不结婚吧!”李澜拉下脸,声音有点恼怒,也有点伤心,“你把你父母放在哪里?我们在你心中有没有一点点地位?”
滕锐“啪”一声扔下筷子,冷冷地说:“是的,如果她不醒来,我不会再结婚!”然后他带着刀锋的目光转向李澜,直逼向她,“如果你们早不要破坏我和语焉的事情,我们早就结婚了,你也早就抱上孙子了,还要等到现在说这话吗?”
李澜无语,她眼巴巴地看着滕锐站起身,扔下一句“你们谁也别想动她!”,接着他颀长的身影消失在餐厅的门口……
滕锐轻轻地打开门,语焉依然恬静地睡着,滕锐在她的床边站了好久,才慢慢地坐在她的边上,他伸手握住她纤细的小手,她那长长翘翘地眼睫毛在她的下眼睑投下一层暗暗的阴影,如一只蝴蝶展翅停留,她的樱唇依然红润,小巧的鼻梁依旧高高地挺立。
滕锐的眼光柔和下来,他轻轻地俯身在她的樱唇上点了一下,轻声说道:“语焉,我明天就带你回我们半山腰的家,那才是我们真正的家,你一定更喜欢那里!”
第二天一早,滕锐不顾李澜的反对,把东西收拾好,带着语焉回到他半山腰的别墅。他请了两个保姆,专门照顾语焉;
滕锐开始派人四处求医,国内的国外的,中医西医,只要有人说好,他都找过试过,但是,萧语焉依然很恬静地“睡”着。
因为照顾语焉,滕锐已经无法再专心地工作了,也没有心思认真地工作!他除了四处找治疗方法之外,还要抽时间推着她散步;还要不断地和她说话,希望以此来唤醒她;还要帮她洗澡……
看着日渐消瘦,心情抑郁的儿子,滕斌和李澜眉头紧锁,却毫无办法……
终于有那么一天,滕锐不在家的时候,半山腰的别墅外突然开来几辆车子,前面的车子上下来一个精壮的,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人,他只是轻轻地在铁门上摆弄一下,铁门的锁就打开了,接着几辆车子迅速进入别墅。
车门打开,出来几个荷枪实弹的军人,个个长得精壮高大,目光炯炯,他们迅速在各个方面站好位置;紧接着又一辆车子开进来,从车上慢慢地下来一位老人,须发全白,一身白色绸缎的休闲唐装,看起来精神矍烁,气宇不凡。
老人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别墅,露出微微一笑,就果断地抬脚往别墅里走去,脚底生风,他的后面只是紧紧地跟随着一个年轻人,其他的人都原样地站在原地不动,威严肃穆的样子。
老人一直走到滕锐卧室的门口,他伸手轻轻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语焉,他慢慢地走进去,两个照顾语焉的佣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式,赶紧躲向一边,略带着惊慌地看着眼前的老头。
床上语焉的面容依然清新纯净,不粘染一点世俗之气,闭着眼睛,长长眼睫翘起,如展翅欲飞的蝴蝶,鼻梁小巧挺直,唇瓣樱红,躺在那里,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睡美人的样子。
怪不得那小子迷恋得魂都没了!老人看着语焉,微微一笑,他稍稍探下身子,抓住语焉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腕,在她的脉搏上搭了一会儿,然后收回手,又低头沉思一会儿,对身后的年轻人说:“把她带走!”停顿了一下,又交待说,“让两个佣人收拾一下她们的衣物,一起带走!”
很快的,老头身后的年轻人抱着语焉走出别墅的门口,轻轻地把她放进车子里,两个佣人也拎着包,跟着坐上车子,几辆车子前前后后地驶出别墅的大门……
傍晚时分,滕锐的车子冲进别墅的院子里,语焉散步的时间到了,他是特地回来带她去散步的。
他颀长的身材从车上跳下来,就往别墅大门里冲去,可是今天好像特别安静,他稍稍皱了皱眉,脚下的步子就匆匆往楼上走去,就在他推开卧室的门的那一刹那,他惊呆了:床上空无一人,两个拥人也不见踪影!
“语焉!”滕锐大惊失色,他大声地叫着语焉的名字,明明知道她不可能会回应她,也回应不了他,但是他还是抑制不住地大声地叫着,楼上楼下……
他一个电话招来了别墅区的保安,保安的脚刚刚踏入大门,他的衣领就已经被滕锐狠狠地揪住,脖子跟着紧张起来,几乎透不过气来,接着他就听到耳边一个令人惊骇的声音响起:“今天我们家有谁来过?你们保安工作怎么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