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根肋骨-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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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事吗?”
朱染摇头,于是,冷场了。好在迟冬至向来不担心冷场会加深他们之间的隔阂,笑着别开眼去。
“师傅,你还好吧?”
迟冬至好脾气的挑眉询问。
朱染低下头小声说,“我知道你离婚了,对你打击很大吧。”
于是迟冬至好不自在的无语了,大家心照不宣时还好说,一旦扒开,摊到明面,曾经那段众所周知、人人艳羡的青梅竹马式婚姻最终修成的竟然是分道扬镳,那就不是一般的囧囧有神加丢人到家了。
迟冬至怔愣一会儿,在脑海里组织语言,最终只掩饰性的说了三个字,“解脱了。”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其实不是因为一段婚姻的结束就能把自己从爱情里面解救出来的。
朱染好像松了一口气,“我想安慰安慰你,又不知道怎么做。”
如果以前的迟冬至听到这句话,大概会毫不客气的让他滚蛋,或者说一声用不着,可自从苏让离开之后,他从酒吧找到她的那时起,迟冬至会经常不由自主的对他升起一丝不忍心,舍不得看他因为自己的严厉而露出可怜的表情。
“不用安慰,谢谢,我很好。”
“你以后会很幸福的,相信我。”
“谢谢。”迟冬至说,眼神再一次落到窗外的车水马龙里。
天气已经开始渐渐转冷了,这个城市的冬天总是冷的让人无法忽视,更难以忍受。迟冬至晚上加班,对着办公桌前一大束玫瑰花发愣。二十几年里鲜少有被人追求的记忆,只有一个苏让,因为他的深情,其它一些被人不痛不痒的表白与他做的相比就都不值得被记住了。迟冬至有些囧,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在离婚两个月之后,她好像被追求了,时间不早不晚,掐的刚刚好。
这种事如果换成别的女人大概是会欢欣的,换成她,只觉得别扭至极,她惯于直接面对敌人,从不知如何退缩,像这种不留姓名,连拒绝都无从下手的情况,显然不知道怎么处理。
迟冬至愁眉苦脸的对着一大束玫瑰,谷子却在旁边啧啧有声,这得花多少钱啊!
“师傅,这人忒聪明了,现在这种时候展开追求你大概只会烦恼,换做以前这么明目张胆的追求,你更有可能会无视,并且在知道这个人是哪尊之后,对他除了厌恶,还更恶心。”
如何对待,关乎形势,关乎心态,更关乎时间,恰好迟冬至现在有时间烦恼这一切,但也就只是那么么一点点关注而已,这样的事情对于以前的她,似乎并不值得她分出一丝一毫的困扰。
她知道谷子说的这种时候是离婚之后,以前是指离婚之前,不过她分析的没错。迟冬至在这点跟梁夏末还是挺像的,任何出现在他们婚姻之中的人她绝对都是异常排斥。
她突然有些理解梁夏末对苏让的厌烦,以及所有的行为。
这种事不是她所擅长的,她感情世界里来往的客人单调的可怕,两位客人都是自小一起长大,没有任何生疏感,彼此间都太熟了,追求似乎可以省略,梁夏末是她爱的,只需要对他付出就可以,苏让爱她,却只有深爱和表白,没有追求过,所以在迟冬至的世界里‘追求’两字,很陌生。现在突然闯进来一名陌生人,敌友不明,这让她觉得恐慌。
谷子可怜摸摸她的头,“我可怜的师傅,是不是觉得爱情只能发生在身边人的身上?”
迟冬至瞪她一眼,像一个与世隔绝,突然闯入大城市被吓到的山里小妞,这绝不是庆幸兴奋,那茫然不知所措与惊慌感只有她自己才清楚。
“其实我挺喜欢的玫瑰花的。”
“真看不出来。”
“当然了,没人知道,以前也没觉得,他……不是懂得送花的人,你送过一次之后才觉得,原来玫瑰花也挺美的。”
谷子一下就噤声了,如果只有一个人知道迟冬至对玫瑰花的热爱,那个人是朱染。
之后一个月里,只要迟冬至上班,玫瑰花风雨无阻空降而来,如果之前因为送花事件让她有点点感慨和惊慌,那么现在只剩下诧异了,什么别样心情也激不起来。
她就是这样一丁点浪漫细胞也没有的人。
谷子照样感概,这得花多少钱啊!却再也不提其它。
周三带着两位小徒弟加班,顺便把前几日让同学从母校寄来的实案录像放给他们看。谷子啧啧称奇,法医真是一项高尚的职业啊,遇到死人的案件,他们不开工,咱们就没法干活。迟冬至指了指屏幕,“看重点,我们是刑侦员,心细最必要,要尽量让自己感同身受,当然我是指可能的心态、动机和做法,并没有指其它。当我们以后身经百战、阅历丰富,面对每一个案件都必须在犯罪份子心里走一遭,这有助于破案,到那时才有资格做一名合格的刑侦员。”
夜里下班,三个人随便找了家快餐店,迟冬至点了一份蛋包饭,一口一口机械的往嘴里送。
朱染看她,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最近她太累了,急于把她所有了解的知识灌输给他们,经常讨论到半夜才想到休息,第二天又会交给他们一份完美的案件分析。
在这个领域里迟冬至是天生的强者,拥有作为一个优秀刑侦员的所有资质,执着又高尚,胆大心细,心无旁骛,对待犯人甚至狡猾如蛇,她永远不会被物质与外面的花花世界吸引,一心一意追求的只有真相。
朱染想起李长河说过的话,他们这个行业需要这样的人,又惧怕这样的人,所以不擅世事的迟冬至很难会在某一天登至顶峰。
迟冬至略微低沉沙哑的声音还在继续,听在朱染耳里,只觉性感。
“师傅,你歇一歇吧。”谷子把小咸菜推给她,“别把自己累坏了,我们看着心疼。”
迟冬至抬起眼皮看了谷子一眼,表情好像有些歉然,“大概不会有什么时间了,我准备调到乡下去工作一段时间。你们跟我之后也没碰上什么大案子,浪费时间了。”
“师傅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有一对可爱的爹妈,有一个闷|骚的男朋友,再就是有你这位面冷心热的师傅了。”谷子回味了一会儿,突然睁大眼,“什么?你要调走?”
迟冬至点点头,看着眼前这两个正处于青葱岁月的男女。一直以来,她只有梁夏末,没有什么朋友,朱染和谷子给她带来很多欢乐。
“我想调下去,城市里太吵了。”
“师傅你怎么能走呢?我和朱染怎么办?”谷子急的嚷嚷出声,说完像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朱染肩膀一巴掌,“都怪你。”
迟冬至笑了,“别老欺负朱染,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呀?走之前,我会跟大李商量,最好他能接手你们,不管在哪方面他都比我强。”
“师傅,你跟上头说了吗?”
“说了,但是还没有正式下调令,李队长让我想清楚。”
“所以你想清楚的结果就是要走?”
迟冬至点点头,又点点谷子的脑门儿,“又不是见不着面,只是不在一起工作而已。”
谷子长叹一口气,“就说你一温柔准没好事儿,还不如像以前那样对我们横眉竖眼呢。”
沉默半天的朱染突然开口问,“是不是有人送花给你,造成了你的困扰?”
迟冬至一愣,低下头咬着吸管,“有点吧,这种事情我不会处理,况且也不知道是谁。”
朱染看了她良久,大口把排骨饭塞入嘴里,突然眼底一酸,跟着酸起来的还有心。迟冬至是一个可怜的没有被追求过、没有享受过恋爱过程的女人,那两个男人给了她爱她的结果,却把过程给省略了,而他朱染,太过于急功近利,吓到了这个傻女人。
而就是这样一个不解风情的女人,有着最彻底、最纯粹爱一个人的力量,于是便紧紧攥住了朱染的心,他庆幸又难过,多少次在寂静的夜里彻夜难眠。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如果是我,我会让她每一个细胞、每一点精神都透着幸福和快乐。如果她愿意把爱给他,只是爱就可以,那他愿意独自承担制造幸福的任务。
可被她爱着的那个人不是他,朱染长时间自我挣扎,他应该怎么做才能彻底让她的爱转移到自己这边来,如果得不到,那是不是一点也不要?尽早远远离开她。
朱染不无私,朱染的爱情也不无私,他需要回报。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更新啦,大家查收吧。。文写到这里,目目卡文了,实在不忍虐夏末,但是不虐不足以平民愤,再去揪头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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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冬至那天,迟冬至被接去了军区大院,往年过生日梁夏末鲜少有时间能够赶回来,卫边疆大概是怕她一个人在这天胡思乱想,亲自出马等在刑警队大门口。迟冬至上了车之后才后知后觉的记起,今天是她的生日。
“去商场。”卫边疆对司机说,然后小声告诉迟冬至,“去给你妈买礼物,孩子的生日是妈妈的受苦日。”
没想到这点,迟冬至真心羞涩了一把。她想给薛平买化妆品,可又实在没什么研究,在店员的绍介下买了一套中档的。到家送给妈妈,中档化妆品自然激不起薛平什么欢喜,不过女儿的心意她倒是收的高高兴兴。
上次见她时还是风风火火的,这次已经隐约看到有几丝白发了,迟冬至突然觉得薛平老了,大约过去接到她送的礼物,哪怕喜欢也会装的嗤之以鼻,现在脸上却挂着显而易见的快乐。
迟冬至心里很不好受,这是她的妈妈,她唯一的亲人,长时间以来她忙于爱情一直顾不上自己的妈妈。迟冬至突然反省自己很不懂事,为什么老是跟妈妈不亲呢?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呗,干嘛老跟自己的妈妈唱反调呢?结婚、离婚都是一意孤行,在薛平不同意结婚时结了,在她不同意离婚时又离了,甚至没有想过问问她的意见。
****
虽然对离婚这件事家里长辈都有心理准备,可眼下还没有公布,迟冬至再三考虑,还是将这个消息在晚饭后说了出来。
良好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迟冬至踌躇半天,不自不然的握住薛平的手,真心的道了一声歉,“对不起,妈。”
“你呀~~~~”薛平恨铁不成钢的呼出一大口气来,“来回折腾,都告诉你不要离不要离,结都结了,忍不了的也忍了这么多年,眼见一天天年龄大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现实,爱情能当饭吃吗?”
迟冬至缩在角落里不吭声,也无从反驳,知道大家说的都对,可她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或许我们不合适,彼此碰到另外的人,可能会更幸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薛平突然严厉起来,“你离婚离的这么痛快,不就是因为再难怀孕嘛,可那又不是肯定不能生,医生都说了,好好调理还有希望,你牌位似的供了梁夏末这么多年,最后还要主动烧成灰给他当钱花吗?”
“妈你怎么这么说话,我不是因为那个。”
“话不好听,意思是对的。”
迟冬至堵气了,转过脸去不理薛平,最后还是卫边疆在母女中间做和事佬,才让两人好歹没再吵下去。
“离都离了,咱冬至还年轻,随便找一个都比那臭小子强。”
“再好也不是梁夏末。”薛平试图跟卫边疆讲道理,“不是梁夏末,冬子就不会幸福,别看夏末没什么大优点,人就是能把她吃死死的,泡黄连水里都觉得甜。”
“行了行了别说了。”卫边疆打断薛平的话,“我看就这么样吧,婚虽然离了,但冬至的幸福耽误不起,改天我整理出一些条件合适的人,就找我眼皮子底下的,看谁敢欺负冬至。”
迟冬至吓了一大跳,“不是吧卫叔,我没这心思。”
“那就现在开始考虑,又不是一天半天能找到的,反正不管怎么样,再婚是必须的,非让那浑球儿哭都找不到地方不可。”
薛平也被吓到了,跟着反驳,“你别跟着掺合,他俩离了也得合,谁离的开谁呀?”
“你这人呀,还不如我了解冬至,除非梁夏末扒皮挖骨换血,转了性|变成另外一个人,不然冬子是不会吃回头草的,要么她不会离。”
迟冬至缩在沙发里眨巴眨巴眼睛,只能兵来将挡了。
怕卫边疆揪住这件事不放,迟冬至晚上说什么也不愿意留宿,一路上都在思考薛平的话,这要是放在以前,她未必有耐心听下去,现在时间太多,细细品味下来,倒觉得有些道理。爱情不能当饭吃,况且他们有爱,可是在他爱她的时候都让她纠结成这样,如果不爱呢?
爱了,投入了,多少苦涩都能当成是甜的,可他说爱她,却一点也不愿意投入,哪怕再坚持下去也不会有出头之日,所以他们是真的缘分没了。
迟冬至想到这心里又有一些酸,情绪也有些不好起来,一路上楼在想到梁夏末这个人时都不自觉有些怨念。
她想起他,却不敢想念他,决堤的水要控制泛滥。不过有一句话说的贼对,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