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宁静致远-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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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几个月,丁九功是个什么货色,唐宁是一清二楚,此人算盘打得十分精,唐宁吃了他不少暗亏。可他有时候算得过了头,思维有异于常人,他给唐宁下的绊子,唐宁根本不在乎。
这种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唐宁根本就没把他看在眼里。这会突然怂恿丁匀来提亲,以唐宁这几个月对他的了解,也能猜到,他肯定是想着唐宁娶了他堂侄女后,他大小也算是唐宁没出五服的长辈。
官场上最是讲究论资排辈,功劳太大的另说;正常情况下,若是学生和老师处在同一个位置,要升职肯定是老师先升。同理,若是他成了唐宁长辈,就算为了名声,唐宁怎么也得让着他一些。
至于丁匀为什么同意来提亲,唐宁就有些猜不透了,难道是想拉拢他么?
不管怎样,丁家的姑娘再好,他唐宁也不会娶,何况这丁家姑娘还是个十九岁的老姑娘,甭管媒婆说得多天花乱坠,十九岁未嫁,这姑娘一定有问题,至少以古代的规矩来说,一定不符合古代人的要求。
于是,唐宁用哥哥尚未娶亲,弟弟怎可僭越为由,拒绝了媒婆。
刚送完媒婆,唐宁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接到了林子璋来访的帖子。
迎进林子璋,唐宁见他头上冒汗,有些奇道:“如今天气尚未炎热,子璋何事这般着急?”
林子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喝了口茶方道:“我刚刚去詹事府找你,听到你告了病假,便过来探望一番。”
唐宁淡淡回笑道:“多谢子璋关心,昨日我饮酒太过,又吹了夜风,不小心有些着了凉,休息两天就可。”
“那就好,我观子安面色犹有些苍白,子安还需找个大夫看看才是。”林子璋竟真的信了唐宁的说辞,面上的关心毫不作假。
唐宁见他当真,有些不好意思,略带尴尬地道:“子璋去詹事府找我何事?”
林子璋闻言,脸有些红,声音也小了许多,弱弱道:“我,我是来还钱的,上次砚台的事多亏了子安的帮忙,子璋这里多谢子安了。”
说着林子璋郑重起身,对着唐宁就是拱手一拜。
唐宁连忙扶起他,道:“子璋这是何意,你我本就是同年,又同事三年,本就应当互相照应,若我他日有难,我相信子璋到时也会倾力相助的。”
林子璋软归软,可到底是有原则的,“将来不可期,此时是子安帮助,我是应该拜谢的,若没有子安解围,子璋一定会被那帮小人纠缠许久,就是那砚台也必是不能带走的。”
说着还把手里的钱袋双手递到唐宁面前。
唐宁知道以林子璋的性子,推辞就等于是为难于他,于是他便不客气地收了林子璋的银子。
两人重新就坐后,唐宁道:“说来,我与子璋应是好友了罢。”
“自然。”
“那,有些话,作为好友,我必得与你说说。子璋为人着实软弱了些,乔大人在时,当日纠缠子璋之人对子璋何等尊重,这一转眼,他们便欺上门来,着实是小人之举。
虽然有句话叫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君子,子璋以后都会呆在翰林,与他们也许就是一辈子的同僚,更应该远远躲着些。然,有些人不是你躲着就不会找你麻烦的,此时,子璋还应拿出气势,威慑这些小人方可。”
林子璋听着,怅然道:“我原也是不愿与他们有什么纠葛的,可是我实在不忿,涵韵对他们虽不假辞色,可他们有事也是有求必应的,待涵韵有难,他们竟连送都没有送。于是,我便与他们理论了几句,却不知被他们记恨上。
那日,我偶然间发现涵韵留下的砚台,我跟着涵韵多年,却连他一件画作都没有,于是我便想把这砚台带回家做个念想,不想就被纠缠上了。”
也许是因为唐宁是唯一知道他对乔涵韵心思的人,在唐宁面前,林子璋平日羞于启齿的话语便十分自然地吐露了出来。
林子璋又说了好些话,说完又十分不好意思起来,脸红扑扑的,不等唐宁留饭,便匆匆告辞离去。
送走林子璋,唐宁本以为以他含羞的性子,可得很长时间躲着他了。
不想,没过半个月,林子璋又上门拜访。
这次他双眼满是红丝,神情甚是憔悴,见到唐宁,未及说话,泪便掉了下来。
好一会儿,他方抽噎着道:“子安,你可知我这半月,每见到那砚台一次,对他的思念便多一分,常常夜不能寐,思君甚深。三日前,我听一远方亲戚说起北地胡人作乱,那些流放军奴俱日夜修筑工事,我,我实是心疼,涵韵他不知过得如何……”
林子璋说不下去,抹了抹泪,调整下声音道:“我不认识什么人,家中父兄只愿我在翰林院做一辈子翰林,当初我便不愿的,我只认识子安,我知到我如此请求实在过分,只是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说着他脚一软,便要跪下,唐宁忙拉住他,连连道:“你有何事,慢慢说,不必如此,你可说过的,我们是好友,我帮你是应当的。”
“子安……”林子璋闻言又是一阵哽咽,唐宁劝慰良久方道:“我想去北地,哪怕只做个文书也好,只要让我能见到涵韵,不,哪怕只能及时知道他的消息也可……”
唐宁听了,也有些为难,眉头皱起。
林子璋见他这样,眼神蓦然暗淡下来,似是所有的精神气都被抽走了一般。
唐宁见状,有些不忍,不由自嘲,还说林子璋软弱可欺,可他偏偏就是被这样软的人吃得死死的,严格说来他们交情挺淡,可他就是见不得林子璋那副可怜样,每次都忍不住伸手。
唐宁不知道的是,也许他在潜意识里还是同情这对有情人的,希望他们能有个好结果。他对高润他们无法,对谢白筠也无法,于是对林子璋就尽力弥补了。
“子璋,你是当朝探花,家中有些势力,前途光明,一般被派去北地文官,不是朝中无人,便是犯了错或得罪了人的……”
唐宁尚未说完,林子璋双眸立刻迸出亮光,死死抓着唐宁的手,抓得他生疼,打断道:“我,我愿意犯错,我这就去得罪人……”
没几日,软弱得出了名的林子璋竟在翰林院与一帮人发生激烈口角,甚至大打出手,虽然最后调查结果显示,林子璋乃被人挑衅欺压所致,然他动手打人,尤其还是在翰林院此等清贵之地,性质及其恶劣,影响极其严重。
故此,这一帮人很快便被贬出京城,而林子璋则被贬至北地做了一个小小的县令……
☆、第八十五章 宴会
六月中旬的京城已经开始炎热。
那些贵妇小姐们便呆在家中消暑;或者去城外庄子上避暑,赏花宴也没了声息。
大皇子妃顺利产下皇帝第一个皇孙的消息;一下子炸开了平静没多久的京城。
七月流火,京城如蒸笼一般,没有一丝风;比过去十年都热得多。
也许是气数的缘故;随着皇帝的衰老;全国各地自然灾害越来越频繁。而今年;是十年不遇的大旱,万万千千的农民心头蒙上了阴影。
可是此时的大皇子府上却是热闹非常,今日是皇孙满月的日子;大皇子广发请帖,说是要办三日流水席。
从早上皇子府开门待客开始;宾客是一波波地来又一波波地走,库房里的礼盒渐渐堆积成山,但真正能留在府里的却只有那宝塔尖上的人物。
在这些人里,唐宁却是个例外,论品级论出身,他都不应该算在京城顶尖人物中,但是大皇子仍给他发了请帖,对于他的出身来历,京城的上层圈子似乎达成了一种默认的共识。
作为大皇子的亲娘舅,很少出门应酬的林清羽也不得不参加外甥孙子的满月酒。
因不耐烦应酬那些巴结的人,林清羽到得挺晚,只来得及和唐宁说两句闲话,仆人便来通知开席。林清羽身份不同,自然不用去外面正厅吃那所谓的流水席,而是参加小客厅举办的正式的宴会;但唐宁身份差一点,只能去主人家安排在花厅的固定席位,同桌的自是和他身份相当的人。
这大热的天,皇子府正厅再大,一下子挤了这么多人,摆再多冰盆也挡不住众人汗如雨下;再加上桌上又是酒又是菜,酒本就是发汗之物,菜又是热菜,满大厅都是混合着汗味酒味菜味的古怪味道。
众人根本没有吃饭的胃口,吃也就吃个意思,只盼着主人家出来敬杯酒,他们好早点走,也有想留下来趁机和人套关系的也可以到园子里透口气。
在古代参加宴会可不是过来吃一顿就走的,古人生活节奏慢,尤其是在上层阶级,宴请的宾客往往需要花费半天甚至一天的功夫呆在主人家。他们过来可不仅仅是吃一顿饭这么简单,交际才是他们最主要的目的,因此吃完饭之后留下来喝喝茶,聊聊天,套套交情已经成了约定俗成的规矩。
原本按照平常宴客规矩,主人家是不会开放靠近内院的花园的,但现在情况特殊,天气炎热人又多,而园子里水多凉亭假山也多,走几步便能找到日晒不到的阴凉角落。因此,宴会的主办人大皇子妃高洁,还是开放了花园。
今日是高洁出月子的日子,更是她重掌府中大权的日子,她必须借着此次满月宴,重新收拢手中的权利,所以对这个她筹谋许久的宴会,高洁表现出无比的重视,尤其是开放了地处内院隔壁的花园,她更是慎重地安排了明暗两拨人手巡守内院。
若是换成以前的高洁,她肯定不会想的如此周全,手段也不会这么老辣,几年的内院厮杀早就把当初那个天真任性的女孩磨练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宅斗高手。
虽说在经历了两次流产之后,她终于抢先生下嫡长子,力压一干侧妃侍妾,在京城彻底地风光了一把,看似苦尽甘来。然而为母则强,高洁知道一切才刚刚开始,真正的苦日子都在后头呢,只有等她的儿子登上那至高的位子,只有等她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圣母皇太后,她才算苦尽甘来。
为了那一天,她什么都愿意干。
话又说回来,此时唐宁的躲在一个假山肚子里喝着凉茶躲清静,他只在席上坐了会,等大皇子露了脸,便找了个借口溜出来,估计那花厅里的几桌人也溜了不少
本来唐宁是可以早走的,可他心里很是燥热,大皇子生了皇孙,对于这个皇帝唯一的传承,唐宁十分警觉,历史上因为孙子让父亲做皇帝的例子不是没有,凤雏汲汲营营许多年,说不定抵不上大皇子妃十月怀胎生的这个金贵的皇孙。
二皇子一派有些人已经动摇,开始搞些小动作;而一些忠心的幕僚也开始催促凤雏快点娶妻生子。
唐宁知道二皇子经营多年,暗地里的势力不小,这些事虽不足以动摇他的根基,却也给他添了不少麻烦。而凤雏以前一直藏于暗处,掌握主动的优势,随着那次与大皇子的冲突大打折扣。
两兄弟的关系越来越紧张,总有一天他们之间绷着的弦会被拉断,而这根弦,正是林清羽。
想到凤维和凤雏对林清羽的心思,唐宁顿时觉得口中凉茶苦涩难当,如果说一开始他还是有些模糊的怀疑,在经过几个月的刻意观察,这三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他若是还看不明白,他就是真傻了。
作为林清羽最亲近的晚辈,唐宁自是不希望自己舅舅晚年孤独的,吕大夫,程先生,陶管家,徐莲乃至唐宁自己,都是活生生的没有伴侣的例子,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也正因为知道这种滋味,唐宁真心希望舅舅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相伴左右,但这个人绝对不应该是皇子。
跟未来皇帝或者皇位争夺失败者发生什么不可说的关系的人,自古从没有好下场的,林清羽一直孤身一人,对于感情的事他是怎么想的,别人都不知道,唐宁也不知道。
情感二字最是不可捉摸,尤其是大皇子一边对着林清羽钟情一边忙着生小孩,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让唐宁觉得大皇子对林清羽并不是真心的;大皇子都这样,那比大皇子城府更深,手段更诡谲的二皇子对林清羽有几分真心,就只有天知道了。
唐宁思索了很久,既不想林清羽成为两个皇子争斗的炮灰和牺牲品,又不想对长辈的感情问题指手画脚,何况这种感情还有违伦常,说出来只会让林清羽更难堪。
唐宁来回挣扎,终究难抵心中不安,哪怕再难堪,他也觉得还是问问林清羽到底是怎么想的为好。
虽说皇帝听了孙子出生的消息以后,本来缠绵病榻的身体突然精神了些,可大家都明白,老皇帝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
这种时候万不能出一点事,而感情最是让人冲动,所以这已经不仅仅是林清羽个人的感情问题了,更是威胁到他以后的前途甚至生命,唐宁不得不过问。
于是唐宁就这么犹犹豫豫地躲在假山肚子里,还给自己找个理由:林清羽这次赴宴定然要饮酒,他作为外甥应当留下来等他一起走。
也许,趁着林清羽醉着的时候问一问就会少了很多尴尬,酒永远是化解尴尬最好的借口。
林清羽没喝多少酒,现在手里这杯是凤维敬的第三杯,可是他却觉得自己已经有些醉了,头晕得很。
林清羽的体质耐寒不耐热,因此他也没多想,只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