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宁静致远-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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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靠山我就怕了你,你可不姓程,不过一个穷木匠的儿子,还想读书做官?哈哈!”
那人似有些地位,他一笑,其余几人也跟着嘲笑唐宁。
唐宁盯着他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动手前不要说一大堆废话,无数电视剧证明,这样不好。”
边说着手悄悄伸进书箱。
那人没听懂,正想问,突然注意到他的动作,也不在意,他们好几个大人还对付不了一个孩子?胜券在握的他不屑道:“怎么,你又要拿你那个小弓箭?你那弓又射不死人,顶多戳几下肉……”
唐宁冷哼一声,迅速抽出一把的弓弩,抵住那人胸膛。
那人话还没说完,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抵住胸膛,看着眼前胳膊长的弓弩,那人顿时卡壳。
因是山地,此刻唐宁站在上坡,居高临下地盯着那人有些抽搐的脸,那人一脸横肉,眼神浑浊,一眼看去就令人心生厌恶,此刻满脸横肉抖动,更是恶心。唐宁却无动于衷,夕阳余晖映照在让他优美的轮廓泛着柔和的光线,却不能带给这张脸一点点温度,他面无表情道:“别动,都别动,不然,我让你胸口开朵花。”
那人早没了刚刚的气焰,颤声问:“你要干什么?”
唐宁不理他,低沉着声音道:“其他人都下山,我数到十,要是还让我看到你们,可就不要怪我手快了,至于我有没有这个准头,你们可以试试看,那就开始吧,对了,这把弓能射二十来丈远。”
那人也不笨,自是知道等其他人都走了,他就成了砧板上的肉,赶紧大喝道:“你们都别走,谁要是走了,我让我爹扣你们一个月,不,三个月工钱,谁要是留下,我给一个月月钱。”
周围的人有些犹豫,唐宁慢慢开始数:“一、二……”
到三时有两个人跑了,他们已经打死了那条狗,算是完成了少爷的命令,没必要冒着危险留下来,看唐宁那不要命的样子,没准真敢动手。然三个月月钱也很多,剩下三个只是退后了两步。
唐宁目光一闪,脚下突然发力,对着那人裤裆就是狠狠一脚,跆拳道练的就是脚力,那人立刻捂着下身,疼得直不起腰,嗷嗷直叫。
然而唐宁没管他,直接一箭射穿其中一人肩膀,然后迅速再上一支箭,对着满脸横肉的人的肩膀又是一箭,接着又上了一支箭,
事情发生的太快,直到唐宁上完箭,其他两人才反应过来,钱再多也要有命享,还是赶紧跑吧。
“等等。”唐宁出声。
那两人立刻站住,看着唐宁又踹了那人裤裆几脚,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太狠了。
唐宁住了脚,吩咐道:“把他们两个也拖走,快,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
那两人二话不说,一人扛一个,跌跌撞撞地下了山,他们只顾着逃命,却没有留意到背后唐宁阴冷的目光。
唐宁以最快的速度赶走那些人,立刻回头扑向球球。球球还在痛苦挣扎,气息越来越弱,唐宁知道这样的伤势,球球是救不活了,可他也不想看到它痛苦挣扎,唐宁慢慢举起弓弩,对准球球,手越来越抖,最后终于拿不住,掉到了地上……
不,他还是下不了手,唐宁双手捂住脸,无声的抽泣,球球却再一次咬住他的袖子,唐宁用另一只手抹了把脸,顺着球球的方向,他看到了一个灌木丛,隐隐有一团黄色,要不是他眼神好,几乎发现不了。
他双腿早没了力气,半爬半走的挪过去,却发现是一只小狗,金黄的,毛茸茸的,和球球小时一模一样,唐宁仿佛又看到了当初缩在篮子里的球球,他忍住再次涌上来的泪水,把那个小球抱出来放到球球身边,球球已经动不了了,勉强伸出舌头舔着毛球,金黄的绒毛很快被染红了一片。
唐宁伸手环抱住球球的脑袋和毛球,让它更方便的舔着毛球,然而球球已经没力气了,只能抽着鼻子。
泪水滴滴答答掉在球球的脑袋上,唐宁早知道球球会先他而去,他想过无数球球的结局,想过她出去勾搭一个老公,回来怀孕,生好几只小球球,唐宁打算拿一个带回家陪着自己,其他都给程姐姐养着,那时他还特地跟球球讲过要留一个给他,没想到它一直都记得。他还想过等它老了就让他喝粥,想过等它死了就让大哥给做个棺材埋在祖坟旁边,竖个小碑。
他万万没有想到,球球会是这个结局,唐宁心如刀绞,他当初不应该赶走它的,哪怕把它关到箱子里也好啊;他更不应该跟球球说什么要它一个孩子,否则球球怎么会好好地躲了两个月还生了娃,却要带出来给他呢,唐宁总算明白唐大嫂的心情了,是他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夕阳最后的余晖慢慢消逝,天色还没黑透,唐宁依然一动不动的跪着,他的左手慢慢变凉,他的心也渐渐冷了、硬了,只有右手热乎乎的触感才能稍微回暖一点。
他的腿已经没有知觉,可他不想动,直愣愣的看着黑暗中的一点。突然,两个绿色光点跃入他的视线,唐宁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光点靠近,他的心就猛地揪了起来。
他不敢动,他的面前是一匹狼,一匹真正的狼。
这只狼通体银灰,叼着个银灰小狼崽,它慢慢踱到球球跟前,嗅了嗅,拱了拱,本该嗜血的目光却透出一种悲伤。它放下狼崽,直直盯着唐宁,绿油油的眼珠子没有一丝感情,却让唐宁忘了心跳。
唐宁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死亡的脚步,上次他的死亡是稀里糊涂的,这回却是如此清楚,清楚得让人绝望。
唐宁心底泛出一股浓浓的恐惧,他不想死!他努力动了动手指,眼睛却不敢挪开,左手却一点一点地摸向身后的弓弩。
那头狼似是没注意到唐宁的动作,它围着他嗅了嗅,却并没有攻击的意思,接着他又在周围嗅了嗅,然后又回到原来的地方,把狼崽子叼着放到了毛球的旁边,把两个毛球都里里外外舔了一遍。最后,他咬住球球尸体,拖着就走。
唐宁猝不及防,被它得手,腿又麻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白色的影子一瞬间消失在树林里。
从鬼门关转了一圈的唐宁终于慢慢吐了口气,低头看向依偎在一起的两只,恍然,原来球球找的老公是只狼。
狼群是可以接受一只狗的加入,却也没这么快,总要经过很多磨合,估计等球球生了孩子以后,狼群就会接受它了吧,唐宁似乎看到了球球跟在狼群后面,吃尽苦头,可怜兮兮的样子,鼻子又有些泛酸。
然而他没有哭,眼泪是这个世上最没用的东西,不能报仇,不能守护。
唐宁伸伸腿,等麻劲过去,叹口气,球球没了,连最后一个愿望都没达到,不过那头狼应该会好好安葬球球的吧,也许球球更愿意呆在山里,而不是祖坟旁边的一小块地。
天快黑透了,再不回家,哥哥们会着急的,唐宁把一金一银两只放进书箱,这两只应该算狼狗吧,生活在狼群里也是最弱小的,估计那只狼应该是把他们留给自己养的吧,不管了,还是他带回家养着吧。
该给他们起什么名字好呢,不如就叫金球,银球……
几个月后的一个夜晚,张德怀家闹出了一件大事,他家好几个人下人出门喝酒时被狼群袭击,无一幸免……
☆、第三十一章 县试
冬去春来,空气中尤有爆竹的火药味,距离栓子出事已经一年,唐家的生活总算又回到了正轨。虽说不用给夭折的小辈守孝,可一般人家事发当年还是有些忌讳的。如今春节已过,被喜气一冲,唐家接的木匠活慢慢又多了起来,真是个好兆头。
午后,程家院子里,一金一银两个小毛球滚在一起,小银趴在小金身上,咬着它的耳朵拽来拽去,小金不理它,懒懒趴在地上眯着眼享受午后的阳光。
程姐姐坐在背风的廊下,桃红色的小夹袄衬得她肤若凝脂,她手里绣着一个荷包,荷包两面分别绣着一金一银两只憨态可掬的小狗崽,她收了尾线,低头咬断,刚抬头便看见唐宁背着光的颀长身影,正不疾不徐地向她走来。
程姐姐有些诧异,这里只有她和爹爹的卧房,唐宁从不曾来过,虽然疑惑,但她还是放下荷包,缓缓站起身,浅浅笑着等唐宁靠近。
唐宁扫了一眼叠在一起的两只球,笑着对程姐姐道:“小银有没有烦你?它太调皮了,我就没见它不动弹的时候。”
程姐姐笑得更欢:“我倒是没什么,就是小金被它折腾得够呛,弄得它愈发懒了,现在连吃饭都要我端到嘴边呢。”
唐宁皱眉佯怒道:“这样可不行,惯得它更加懒惰不说,还让姐姐你也吃不好饭。”
程姐姐不以为然地道:“小金很乖的,又是个女孩子,自然该娇气些,既然球球把它交给了我,我就要好好好照顾它。”
唐宁听到球球的一瞬间,还是有些难受。对于球球的死,他一直瞒着程姐姐,只告诉她球球在深山里跟狼群一起生活,生了很多只小狗,养不过来,所以把这两只狗交给他们养。程姐姐并不懂狼啊狗的之间的复杂事情,她只知道球球找到了好的归宿且生活幸福,这就够了。
唐宁为了掩饰刚刚的失态,连忙道:“总之你不要太宠着它就是了,先生还有事找我,他的卧房是哪间?”
程姐姐美目一转,看向西厢紧锁的门。
唐宁随即整整衣衫,和程姐姐道了别,敲门进了先生的屋子。
先生的卧房其实就是书房,学堂西厢的书房摆的都是些四书五经之类的常用书,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给别人看的,他卧房里的书才是给他自己看的。唐宁进来时,就被三面墙的大书架镇住,幸而他先前见识过吕大夫的藏书,故诧异之色只一闪而过,在转身关门的时候便回复正常。
程先生对于唐宁的表现殊为满意,等唐宁恭谨地行完礼,方点头让他坐下。
程先生是个不在乎礼法的人,甚至可以说他很蔑视礼法,所以他很少要求唐宁去守什么师生之礼。
因此,他刚刚那番做派让唐宁意识到,先生接下来要说的必然十分重要。
果然,程先生捧着茶杯,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道:“二月二十五便是县试之期,县试虽不算科举之试,却是科举之始,万不可小视。”
唐宁连忙躬身站起,聆听先生教诲。
程先生再次摆手,示意他不必站起。他喝了口茶,继续道:
“若是去年你考县试,这些话我必不会说。不过,这一年你长进不少,这些话还是早说早好。”
他放下茶杯,坐正了身子,似是下定决心般,郑重看着唐宁道:“你看如今国泰民安,四海升平,百姓都赞皇上是个明主,却不知今上虽算不上昏君,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庸君,大昭能有如此盛世,实乃一人之功尔,此人便是内阁首辅,于瑛于大人。”
“于大人乃三朝元老,为人清正廉明,威望极高,大昭在他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虽然贪污腐败仍然存在,但尚不严重,官员也算勤勉。然而在这片盛世景象之下,却有着极大的隐患,那便是于大人并不是今上的心腹。今上沉迷修道炼丹,怠于朝政,于大人屡次规劝,加上小人谗言,今上已经对他起了嫌隙,于大人今年已五十有六,若是有个好歹,大昭未来如何却不好说了。”
说到这,程先生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道:“话又说回来,今上如今三十有三,吃了十多年仙丹,也许不久便会得道成仙,谁说得准呢。我之所以允你早些出仕,便是出于这个考虑,趁着情势尚好,早些积累经验人脉,这样将来若有什么不对,也不至于毫无准备。”
唐宁却听得有些懵懂,皇帝首辅什么的好似离他很远吧,他就算出仕也就是个七品小官,他们再怎么斗,应该波及不到他吧。心里这么想,唐宁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程先生叹了口气,道:“你只听我说自然体会不到官场的规则,政治这东西,只有身处其中才能知晓它的真面目。这些先不用理会,你只记着就行。现在我要跟你说的才是与你息息相关的,本县县令姓闵名义宁,景乐元年的举人,为人圆滑但良心未泯。以你的才华,不必担心他会做什么,他不会绊住你,事实上,任何一个考官都不是你的成败的关键,你的成功与否全在你自己。”
说到这,他站起身,来到唐宁身前,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低头语重心长道:“在大昭,除了举兵谋反之外,贪污腐败和科举舞弊是最重的罪,谋杀罪只要一个人的人头,这两样罪却是一群人的人头,万万碰不得。然而不管杀多少人头,这两个罪却是屡禁不止,不只是大昭,纵观历史上所有朝代,贪污和舞弊都不曾平息过。这碰不得,指的不仅仅是自己不贪污不舞弊,更重要的看到别人如此做,你也不要出头举报,除非是众怒难犯,否则不要沾染。”
唐宁听到这,觉得有些不对,愣愣问道:“难道先生遇到这种事也不出头吗?”
先生却回以一个莫名的笑,答非所问地说:“我永不做官。”
接着,他便又坐回椅子上,语气轻松道:“正事说完,该说说你的功课了。”
唐宁立刻站起,绷紧了身子,暗道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