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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穿越之宁静致远-第102部分

小说: 穿越之宁静致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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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从西城门出城,经过城隍庙的时候,你们继续走,我下去把钰儿接上来,然后忠王继续往大悲寺,我们换上三匹快马,立刻往昆南去投奔谢白筠。”
唐宁听了沉吟片刻,看了眼忠王,转了口风道:“裴先生也跟我们一起吗?”
“自然。”裴先生似乎心事重重,没什么交谈的心思。
“那知悟怎么办?”唐宁又把目光转回知悟身上。
“知悟自然是跟着我。”忠王擦擦泪,连忙道。
提到知悟,知悟就醒了,在舒鸿宇身上颠了这么久,忠王还一直骚扰他的脸,只要没死都会有感觉的。
知悟睁眼扫视四周,找到唐宁,便朝唐宁伸手道:“图,要去取图。”
“什么图?”唐宁前两天一直听知悟说胡话,这会总算可以问清楚了。
知悟不说话,只冲唐宁招手。唐宁凑近了,才在他耳边道:
“曲靖的图,在城隍庙靠西的石狮子嘴里。”
唐宁点点头,用力握了下知悟的手。
忠王在一旁看得眼酸,自己的儿子不仅不跟自己亲,还防备着自己,不过一切还来得及,只要人还活着,以后亲近的日子还长着呢。
不过趁着儿子现在落难,刷一下好感度,表一下功还是很有必要的。
于是忠王掏出手帕,心疼地替知悟擦掉脸上的雨水,道:“儿啊,咱不怕,有你爹我在,谁都动不了你,我虽然没什么本事,可也不傻,护着你一个没问题。你有什么事儿,都告诉我,我都替你办,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只好好养伤,可怜的儿啊,被你那狠心的哥哥关牢里,不知吃了多少苦。”
知悟有些懵,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爹,世子又什么时候成了自己哥哥,但是他实在是太虚弱了,在牢里只能用外敷药,想熬药内服根本不可能,所以他一直处于失血发炎的状态,所以他没有力气仔细想,甚至连保持清醒的力气有没有,这会终于了结了心事,没了牵挂,人有晕了过去。
忠王一看,吓死了,连忙探他鼻息,眼泪哗啦啦掉下来。
舒鸿宇都快受不了这黏糊糊的老头了,一把挥开他乱摸的手,自己搭上知悟的脉,然后又捞起知悟惨不忍睹的小腿,仔细看了看。
忠王刚刚只注意看脸了,这会看到儿子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差点眼白一翻,就要晕过去。还好听到舒鸿宇要笔墨,连忙答应道。
“有有有,在这,我给你磨墨。”虽然忠王窝囊了点,但是亲王仪驾里该有的都有。
马车里又陷入沉默,所有人都看着舒鸿宇写药方。
舒鸿宇速度很快,写了三张药方递给忠王道:“知悟大师这样子,王爷您也不可能让他现于人前,估计想找个靠得住的大夫也不容易,不是舒某自夸,但舒某自幼师从名医吕奉临,舒某不敢堕师傅名头,这几张药方便是宫中御医来,开得也不过如此。王爷,为了知悟大师的健康,您可一定要按着方子来,舒某保证,不出三月大师便可痊愈。但是若想行走自如,还得再下功夫。”
吕大夫老了以后隐居了,但是年轻的时候名气很大,忠王和他差不多大,自是听过吕大夫名头的,原本他对舒鸿宇还有些看不上,听了这番话以后立刻珍而重之地收起药方,点头道:“一定谨遵医嘱。”
接着直到西城门,车里就只听舒鸿宇叮嘱忠王的声音。
很快马车便被守门士兵拦下,前面传来忠王护卫和士兵说话的声音。
忠王立刻打起精神喊道:“前面怎么回事,本王要出去会友也敢阻拦?”
外面立刻传来一阵“参见王爷,王爷千岁”的声音。接着只听一个声音大喊:“让道。”
马车又缓缓动了起来,车里人俱悄悄松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松得太早了,后面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声嘹亮的喝止声随之而来:
“且慢!——”
   
☆、第一百一十一章 重聚首

众人听到这话;心立刻又提了起来;然而,他们的好运似乎到头了。
随着这声喝止而来的,是凤雎的快马。
凤雎今儿原本正跟心腹密谋;刚决定明天起事,就听外面通报说忠王来了。
凤雎十分诧异;他这个父王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还没待他回复,就见忠王怒气冲冲得进来了;见到凤雎就当头喝道:
“凤雎,你长本事了你,本王要去大悲寺下棋,结果你居然告诉我城门戒严了,你干脆让本王坐牢得了!”
凤雎见他这样;反倒有些心安,他这个父王虽说胆小懦弱,但在他这个儿子面前从来不给好脸色。但也仅止于此了,忠王摆脸色又怎样,他从来不会因此诚惶诚恐,更不会因此改变自己的决定,而且忠王也从来没硬气过。
但是今天出乎了凤雎的意料,忠王居然硬气了一回,硬要出城下棋,好像把他关在城里触及了他的底线一样。
凤雎刚刚决定了大事,正心潮澎湃,准备了几十年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了,他可不愿意因为忠王而节外生枝。
两人争执了一番后,凤雎最终还是让步了,反正他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忠王并不蠢,自毁长城的事不会做。况且凤雎从记事起便在揣摩忠王的心思,忠王再怎么折腾都翻不出凤雎的手掌心。
但是在忠王走后,世子再一琢磨,觉得有些不大对头,就在这时,福寿郡主就从外面闯了进来喊道:“哥,不好了,唐子安不见了!我刚刚去看他,结果牢里倒了一大片,他肯定是跑了!”
毕竟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福寿郡主本质上和凤雎是一样的,唐宁之于福寿郡主不过是宠物之流罢了,喜欢了就逗逗,但是若这个宠物威胁到自己性命,那必须要打死。
守城官兵一听世子发话,立刻大喊:“快,快,拦住他们!”
忠王在里面喊:“反了你们,别管他,咱们继续走,闯我也要闯出去!”
不得不说忠王这人还算有脑子,起码亲近护卫都挺忠心的,一听忠王发话,也不管敌我力量悬殊,马上拔刀就要冲出去。
可惜,经过这一耽误,后面凤雎带着的大队人马赶至,把忠王车架团团围住,制住忠王人马。
凤雎冷哼一声,利索地跳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马车前,伸手一撩车帘,和马车里的人撞了个对脸。
凤雎一扫马车里的情景,冷笑道:“人挺全的啊,裴先生,没想到是你,好本事,居然能从本世子手里抢人,好,好得很!”
“还有你!”凤雎又转脸恨恨瞪着忠王,“亲儿子竟然比不上一个跟你下棋的和尚,为了一个秃驴竟然联合外人撬我墙角,我死了,你们全都要陪葬!全都给我带回去!”
唐宁冲着舒鸿宇使了个眼色,随即大喝一声:“慢!”
舒鸿宇顺着唐宁的眼色看到忠王,立刻明白了唐宁的意思。
下一刻忠王脖子上就多了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凤雎一瞧不禁又是一声冷笑,冲着唐宁道:“你在牢里关傻了不成,你以为这样就能挟制我了?那你就打错算盘了,我还要谢谢你替我解决了一个麻烦呢!”
唐宁微微一笑,道:“是不是大错了算盘,世子且上来,听我慢慢说。世子以前不是还问我如何才能名正言顺吗?下官在牢里没事做,老琢磨这事,居然被我想出个挺不错的法子来,世子且来听上一听。”
凤雎看了看马车里的人,老的老,伤的伤,唯一一个有武力的舒鸿宇还挟制住了忠王,又看周围一圈全是自己的亲兵,便一撩湿透的衣袍,跃上车辕道:“你说说看,要是说的好,我就给你一条生路!”
“下官这些天翻来覆去的想,发现就算是大昭最德高望重的大儒来了,也没法让世子这兵出得名正言顺。”唐宁又笑着道。
“你这是耍我呢!”凤雎刚缓下来的脸色又放了下来。
“世子稍安勿躁,听下官把话说完。”唐宁抬抬手,安抚道:“原本下官是想让世子以清君侧的名义起事的,如今天下灾荒不断,陛下又宠信妖道,荒废朝政,致使名不聊生。清君侧,以正天下,算是个不错的名头。”
凤雎皱眉思索,立刻来了兴致,绞了绞自己湿漉漉的衣袖道:“这个想法不错,非常好。”
“但是世子殿下是今上的侄子,是晚辈,长辈犯了错怎可由晚辈指点呢?”唐宁慢悠悠又加了句。
凤雎这回没生气,刚刚是心浮气躁被唐宁激的,这会回过神来,城府自然也就回来了,他瞟向唐宁道:“那你就想让本世子用父王的名义清君侧?”
“世子大才,一点就透,而且以忠王起义还有个好处,若事成,忠王爷登基为帝,再把皇位传给世子,那么世子的皇位乃子承父业……”
唐宁一句话没说完,凤雎已经拍手道:“好!”
而忠王则彻底黑了脸,敢情骂名他担了,实惠凤雎得了,还有比这更坑爹的儿子了吗?可惜他的意愿是凤雎最不需要考虑的东西,凤雎只要他活着便好。
凤雎是个聪明人,他想明白了之后,便看向唐宁道:“说吧,你想怎么样?”
“自然是想让世子放我们走了。”唐宁答。
凤雎得了这么个好主意,越发觉得唐宁是个难得的人才,于是便起了惜才之心,意欲招揽,于是他试探道:“你走了又如何,当今昏庸无能,你从我这里回去了也得不到提拔,若我派人挑拨几句,他把你当作反贼办了也不是不可能。不若就留在雍州,搏个从龙之功,说不定还能青史留名,做个名臣,这可是天下读书人毕生的心愿哪!”
“下官才疏学浅,也没那么高志向,经此一事也不想做官了,只想回家做个富家翁,享享清福,这天下还是有志者来博弈罢!”唐宁是个现代人,什么青史留名于他而言没什么意义,因此不为所动。
“世子殿下不必劝下官,下官已经打定主意,现在忠王在下官手上,生死却在世子一念之间。若世子想保忠王,就吩咐外面的亲兵把武器放下,抱头蹲在城墙根边上。”
形势比人强,凤雎拉拢不成,只得咬着后槽牙道:“好!”
说着便下车吩咐一番。
唐宁撩着车帘,看外面烟雨蒙蒙中,乌压压一大片士兵,训练有素的放下手中兵器,接着又一排排蹲墙根去了。
很快除了忠王的人马,场中只剩凤雎还站着,他矗立在雨中,虽然处于下风,却依然背着手,气势十足地冲着唐宁道:“现在该你放人了!”
唐宁又道:“我们先把忠王送到大悲寺去下棋,还望世子不要跟着,待得傍晚落日时,估计忠王殿下已经尽兴,世子殿下再来接罢!”
唐宁这话一出,凤雎还没说什么,一旁他的心腹却忍不住站起来,指着唐宁暴跳如雷道:“竟敢对世子不敬,我杀了你!”
凤雎却伸手一拦,阴沉着脸道:“好!依你!”
一边裴先生见唐宁扭转形势,连忙吆喝赶车的车夫道:“快,快走!”
见城门里凤雎矗立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渐渐消失在烟雨中,唐宁方松了口气,转身回了车里。
忠王立刻讥讽道:“唐大人算盘打得的确不错!”
唐宁淡淡道:“下官这主意确实不错,对所有人都好,包括王爷。”
忠王气道:“我本已经准备好退路,被你给搞砸了,还对我好!”
“忠王所谓的退路无非是逃走罢了,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世子败,朝廷会搜捕王爷,世子成,又岂容自己的父亲在民间躲藏?不如现在放手一搏。”
忠王一噎,正要再说,唐宁却没心思也没时间和他瞎缠,继续道:“现在知悟大师不宜搬动,要找个地方给他静养,听世子的语气,似乎还不知道知悟大师是您的儿子,只以为您是受了大悲寺主持所托,才救他的徒弟的。
王爷不如将错就错,就让知悟大师在大悲寺养伤,庙宇乃方外之地,战火不会烧到那里,所以王爷现在不要认知悟大师,死守住这个秘密,就让知悟大师继续做方丈弟子罢。”
说完也不等忠王答不答应,又转头对还拿匕首抵着忠王的舒鸿宇道:“一会到了城隍庙,你留在车上,我下去接钰儿,一刻钟后若我们还没上来,你们就先走,不要管我们。”
舒鸿宇看着唐宁,知道自己说不动他,沉默得点点头,现在先应着,到时再说。
现在已经过了饭晌,施粥的地方已经收摊,这时是城隍庙最放松的时刻,大家刚刚吃完,心情正好,外面还下着雨,便都躲进帐篷里,歇晌的歇晌,吹牛的吹牛。
唐宁疾步上来,见眼前一排排低矮的帐篷,根本看不到唐钰,便冲着粥棚里打着盹的管事走去,给管事塞了一两银子后,管事立刻热情了不少,听唐宁是来找亲戚走丢的小孩的,便道:“你找我就算找对了人了,我们施粥的时候都要登记的,来了新人我最清楚了,你说的那孩子黑黑瘦瘦的,刚来没多久就和丑娃玩一块了,丑娃的帐篷就在那。”
唐宁顺着管事的手指看去,就看到一个特别小的帐篷,甚至都不能算帐篷,只用几块石头撑着个破门板,旁边搭了几件衣服挡雨,两个小孩蜷缩在一起躺在泥地里,睡得正香。
自此,这一幕成为唐宁心上永远的烙印,这一刻唐宁所有的支柱轰然坍塌,难道这就是他要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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