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锦绣之小户千金-第8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味道还真的不咋好闻的,童若瑶见婆子如此说,点着头笑道:“辛苦你们了。”
“二奶奶说的哪里的话,其实奴婢们也想知道这东西种出来是什么模样。”
小玉丢下小锄头,蹙着眉头朝童若瑶道:“只怕咱们松动的不够深。”
童若瑶也不知道到底要多深,就是下地肥还是昨儿陈忠过来签订契约顺便拿种子,和童若瑶提了提,童若瑶之所以打算自己在家试种,是因为不方便出门,可又想知道陈年种子发芽率如何,才在这后面不显眼的地方寻了这么一小块泥巴地。
婆子笑道:“姑娘手劲儿小,奴婢们以前也在家种过地的,如果二奶奶放心,只管交给奴婢们就成了。”
童若瑶如此看中这种子,如果真在这事儿上有功,说不定还有赏赐。因此这两位平常打杂的粗使婆子,倒用了十二分的心,重新松了土,埋上地肥。待到播种的时候,还要再松动一番,却无须像这样挖的特别深。
童若瑶忙乎的事儿,很快就传到黄氏耳朵里,没想到她尽在这些小事儿上费心,不禁笑道:“那东西能不能种出来倒是其次,关键是还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吃呢!”
童若瑶当然知道能吃,否则她干嘛大费周章?对黄氏的说辞也只淡淡一笑,就当做是给自己找些事儿做吧,没得一停下里就想起顾廷煊。而她,也真的特别怀念清炒嫩玉米的味道。
而童若瑶的态度,倒让黄氏略略放了心,一边派人出去打听外面的事儿,一边又琢磨着如何让吕氏知道绿草的事儿。去了好几趟,总是没机会说,秀珠就好像是吕氏身体的某个部位,除了睡觉随时随地都在她眼前晃悠。
为此黄氏倒有些按捺不住,叫珍珠暗暗去找绿草,见她手臂上的淤青是旧的好了又添新的。心里竟对绿草生出几番同情,一边又暗暗窃喜。
一转眼又过去了两三天,清早起来突然觉得冷,才知道下雨了。
童若瑶忙披上衣服到窗前往外面看,天才蒙蒙亮,门上的灯笼还亮着,滴滴答答的雨声夹杂着脚步声。
小玉推门进来,“二奶奶,听她们说昨儿夜里的雨还挺大的。现在才渐渐小了,外面有些冷,只怕要多穿一件夹层的衣裳。”
说着见童若瑶穿着单薄的寝衣,外面就披着一件衣裳,随即皱着眉头走过来扶住童若瑶的手臂,“二奶奶别看了,小心着了风,这季节最易感染风寒,二奶奶身体好可也该注意着。”
去年闹了旱情,冬天倒是下了几场大雪,也可不知道能不能解了旱情,过了年总是睛天,现在下雨童若瑶当然高兴。
“一大早就听你唠叨这些话,屋里再怎样也比不得外头,你从外头进来就没觉得屋里暖和?”
香雪领着小丫头进来服侍童若瑶梳洗,待收拾妥当,外面已经渐渐亮起来,院子低洼处竟然汇集了一些浅滩。此刻,雨丝细小缠绵,风吹在脸上,真有点儿冷。
到了百寿堂正屋门口,童若瑶脱下木质雨靴,换上绣花鞋才走进去。吕氏觉着有些冷,秀珠正服侍着给她加衣裳。吕氏见童若瑶进来,略显的有些吃惊,随即笑道:“快到里间坐坐,前儿倒是暖和,没想到一下雨又冷起来。”
童若瑶走过去,福福身请了安等吕氏收拾好了坐下,才跟着坐下。吕氏见秀珠站着,又忙叫她也坐下。按着时辰吃了早饭,吃了一盏茶的功夫,刚准备起身一起去老夫人那里请安,没想到老夫人打发人过来,说外面冷风又大,让吕氏在屋里歇着,别出去吹风。
吕氏只得遵命不去,让秀珠跟着童若瑶一道过去。
“听说下面的人说,姐姐。。。。。。”随即改了口,接着道,“二嫂子在院子里试种金豆?”半路上,秀珠主动找童若瑶说话。
童若瑶淡淡笑道:“没要紧的事儿,所以想试一试。”
秀珠笑道:“二嫂子到底是有见识的,妹妹就不知道庄稼是如何长出来,见都没见过。”
明着恭维,暗着贬低童若瑶出身,小玉冷笑道:“十小姐当真没见过?那不知十小姐一日三餐都吃的是什么?”
秀珠面色一顿,暗暗瞪了小玉一眼,笑道:“是我迟钝,没想到天天儿都在吃呢。”
小玉抿嘴笑起来,她虽对农事也不大了解,可也知道地里种出来粮食,也要经过好几道工序才能做成吃的。而秀珠,却是直接吃无需加工的。小胜一回,小玉笑容愈发多起来,连童若瑶也忍不住笑了笑。
秀珠见她们主仆如此,心里却不知是何缘故,遂说起别的,“也不知二爷和哥哥他们如今到了哪里?别也像以前一样,从来没个消息传回来,就是什么时候能到家咱们也不得而知。”
说完略略扭头看着童若瑶,见她笑容淡了几分,眉宇间一片惆怅,心里不觉有几分得意。算起来他们离开已经有十二三天的功夫,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出了门就没了消息。
童若瑶看着眼前绵绵细雨,她也很担心。不光是她,老夫人、黄氏只怕也不安心。以前大多是顾廷煊和顾炎外出,这一次二老爷也去了。外面发生了什么,除了他们三人大概只有老夫人知道。
请安的过程,黄氏少不得明嘲暗讽秀珠一番,老夫人对秀珠也淡淡的,爱理不理,因她从来都是这样,所以大伙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至于秀珠心里的感受,谁会去想。
不过今儿倒说起一件事,老夫人看着童若瑶道:“敏惠来信说,过几天要动身来看看你婆婆,你没见过她,这一次来了也认认,她是廷煊的表妹。”
童若瑶立刻点头应下,心里却不由得一动,怎么突然间就多了个表妹出来?表兄和表妹,一般而言这种关系总会发生点儿什么,而且还偏偏是这个时候出现。童若瑶下意识地快速看了秀珠一眼,她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倒看见她不自然地扯了扯衣袖,似乎有些烦躁不安。
从老夫人的千禧堂出来,秀珠让绿草跟着默默走在前头。童若瑶和黄氏一路寒暄说着话,不知不觉竟然就走到青松院,童若瑶早就察觉出来,黄氏此举绝对是故意的,虽然她恍然大悟的模样不像作假,“尽可侄儿媳妇说话,却走到这里来了都没发觉。”
黄氏可能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可跟着她的丫头婆子不可能也没有注意到吧?童若瑶请黄氏进去坐坐,黄氏推辞道:“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嫂子吧。”
“那侄儿媳妇陪着婶子过去。”
百寿堂原本安静,黄氏一来就热闹十分,和吕氏说笑几句才坐下。童若瑶出门穿了雨靴,黄氏同样如此,可丫头婆子却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待遇,众人在里头走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一会子就泥泞一片似地。
没想到事儿就出在丫头给黄氏端茶的时候,也许是因地面湿滑,那端茶的丫头刚将茶杯送到黄氏手里,没想到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朝黄氏扑过去,黄氏一惊慌,先扔了茶杯去扶那丫头,幸而有珍珠在旁边,及时扯了那丫头一把,才没有扑到黄氏身上,可一杯滚烫的茶不偏不倚,恰好全泼在对面站着的绿草身上。
屋里顿时一片混乱,吕氏忙走过来问黄氏怎么样,而绿草因为那一杯突然落到自己身上,吓得没站稳,“咚”一声摔倒在地。
黄氏只说:“我没事儿。”又问端茶的丫头有没有事儿,那丫头这会子跪在地上直磕头,黄氏道,“罢了,先起来吧。”
珍珠却惊呼一声,“绿草怎么了?”
这一声份量十足,众人的目光都落到孤零零瘫坐在地上的绿草身上,只见她半边衣裳都湿了,两只袖子还在滴水。
“快去瞧瞧有没有烫着。”黄氏急急忙忙说了一句,珍珠立刻就走过去。
秀珠心里一顿,刚才大伙的目光都被黄氏吸引,根本就没注意到绿草,可现在已经慢了一步,珍珠扶着绿草起来。看着她的手,朝身边其他丫头道:“有没有烫伤药?快去拿来,绿草的手都红了。”
绿草忙说没事儿,珍珠却好似没听见,嘴里说道,“衣袖也湿透了,我瞧瞧手臂烫着没?”
绿草心里一慌,忙拿没事儿的右手去拦,“没事儿。。。。。。”
可哪里由得她说,珍珠已经掀起她的衣袖,被手臂上触目惊心的淤痕吓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黄氏急了,“到底怎么样?是不是也烫着了?快过来我瞧瞧。”
珍珠的模样引得大伙都去看绿草的手臂,吸气声此起彼伏,方才还喧哗的屋子,立刻安静下来。
一场戏从头着到尾,包括丫头送茶时,珍珠故意伸出脚将丫头扳倒,然后黄氏手里的茶杯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孤线,最后落到绿草身上。泡茶的水是沸水,但送到手里时只有沸水的八成热度,泼在皮肤上会泛红,但不至于起泡。
吕氏的反应也意料之中,“你的手臂怎么这样?”
绿草眼眶都红了,只是没哭出来,声音却哽咽,小声道:“是奴婢自己不小心弄得。”
珍珠蹙着眉头,“自己再不小心,也不至于弄成这样,奴婢瞧着倒像是被打了。”
秀珠脸色刷得一片煞白,忍不住道:“谁会无缘无故地打她?”
珍珠也不和秀珠争辩,只叫吕氏和黄氏细看,又指着那些淤痕道:“这瞧着像是五指印,分明不是被打的就是用力捏的。”
哪里需要珍珠解说,只要有眼睛的一看就知道是怎么造成的,吕氏气得不轻,脸色都变了,一向温和慈爱又软心肠的她,这会子冷着声音看着百寿堂的丫头婆子们质问道:“到底是谁打的?”
那些丫头婆子只垂着头面面相觑,却没人出来说,黄氏见状,冷声道:“不说是不是?若是查出来,小心撕了你们的皮!”
童若瑶见吕氏右手扶着胸口,忙走过去低声安慰道:“兴许真的是她不小心自己弄得,儿媳以前见过这样的人,稍稍一碰身上就青一块紫一块。只是不知道绿草以前是不是这样子。”
黄氏便问谁是绿草的妈子,隔了半晌才有一名粗使婆子站出来,所谓妈子是小丫头进府后,教导她规矩的妈妈。那妈妈之前也没少对绿草动手动脚,不过再怎样也不会把绿草弄成这样。
这会子站出来,自然不敢说绿草身上以前有伤的话,倒十分肯定地道:“绿草以前并没有这样的症状,方才瞧见奴婢也唬了一跳,如果以前有早就回了大夫人、二夫人要寻大夫瞧瞧了。”
童若瑶不说话,也不忍心多看绿草的手臂。照那个力道来看,如果稍稍再大上几分,只怕手臂都要废掉,而那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似是诉说着秀珠对自己到底有多恨。
吕氏气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又问了几句绿草是谁打得,绿草紧紧咬着牙关不敢说,黄氏催了几遍,说以后不管她是死是活,她才突然挣脱开珍珠,跪在吕氏脚边,哭着道:“大夫人,奴婢还想做以前做的差事,奴婢粗笨伺候不好十小姐,求大夫人开恩让奴婢还做小丫头吧,不管做什么活儿,奴婢都愿意。。。。。。”
不管吕氏再怎么糊涂,绿草这一番话总该明白了吧?黄氏见吕氏眼中疑惑,突然冷声朝绿草道:“不知好歹的东西,让你在小姐屋里伺候不好,还偏要往外头跑做粗活,真是贱骨头!既然知道自己粗笨,就用些心好好学着,难道你想一辈子都做粗活?”
绿草哭道:“一辈子做粗活也愿意。”
反正只要不去十小姐屋里,做什么都愿意。她衣袖还没放下来,手臂撑着黑色大理石地面,衬托的手臂上的淤痕更加触目惊心。
秀珠面如死灰,特别是吕氏质疑、惊愕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她知道吕氏想什么,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今儿这一出戏,不但黄氏演的入木三分,就是童若瑶也配合的极为恰当。不但撇清了关系,还体谅地帮自己说了话。至少,表面上如此。
“好了,先起来吧。”又朝范妈妈道,“派人去找个大夫来瞧瞧,看看有没有伤着经脉骨头,在没有完全好之前,别安排她做事儿。”
珍珠扶着绿草站起来,黄氏道:“带她下去换身干爽的衣裳,小心别染了风寒。”
珍珠点点头,叫上绿草的妈子一道出去。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童若瑶轻轻给吕氏捏肩,让她舒展下来。黄氏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就是进来擦地的丫头婆子也都小心翼翼。而秀珠,始终没有抬头。
过了好半天,吕氏也没开口说一句话,黄氏心里不甘,可该说的都说了,再多说倒好像是自己预谋的。
珍珠回来,低声触在黄氏耳边悄悄道:“浑身都是那样的淤痕,有些是新的,有些是旧的,也不知谁这么狠的心。”
她虽是说给黄氏听,声音却并不是很小,屋里又安静,在场的都听到了。范妈妈看了秀珠一眼,吕氏眉宇蹙着,不知是累还是别的。
“别浑说,怎么可能浑身都是?”
珍珠道:“奴婢怎敢浑说,亲眼瞧见的。绿草真可怜。。。。。。”
黄氏不悦地瞪了珍珠一眼,扭头微笑道:“大嫂别担心,我屋里好像还有些治瘀伤的药,现在回去就叫人送来。”
吕氏点点头,黄氏起身告辞。吕氏才睁开眼,目送黄氏离开后,扭头朝童若瑶道:“我想歇歇,你也回去吧,外头湿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