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尚在场-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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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夏,其实我……。”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的心突然好痛好痛,事实差点就被我冲动地脱口而出。
可是他叹息着出声打断了我,他说:“秦怡,我们在一起吧。”
我们在一起吧。
我盼望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句子,竟然是在这样一个情景下被他说了出来,生生地将我还未说出口的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
我承认我自私了,看着面前这个美好得不可方物的男子,我彻底地沦陷在了他的眼眸里。
北夏是个很好的男朋友,贴心又周到,偶尔也会送个小礼物给我或者讲个笑话哄我开心。但他从来没有碰过我,即使他以为我跟他已经做过了某些事情,也真的一点都没有碰过。哪怕晚上我抱着枕头硬赖在他的床上睡,哪怕我放下身段主动去吻他,他从来都只会不着痕迹地躲开,或者找借口说有事没处理完然后钻进书房里。
我有时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
我感觉他对我很好,但却又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好,他的好客气而礼貌,礼貌到我心里发慌。
、秦怡:写给苏繁微(5)
苏繁微,你根本不能体会我的心慌,但一想到你也没有比我幸福到哪里去,我就觉得有一丝丝的庆幸。
至少陪在北夏身边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你。
其实第一次跟林美静在“旧故事”见到你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但我发现你看起来比我更惊慌更无措,我知道你在拼命强迫着自己镇定,尤其是在听到我说我要和北夏结婚了的时候。
我说这句话只是因为你楚楚可怜的样子激发了我内心的黑暗和邪恶,我想说点什么来刺激一下你,来让自己长久以来的怨念得到些许的平衡和安慰。但后来看到你面色苍白没有血色,借口去上洗手间之后,我突然觉得这个根本不存在的“婚约”如果变成现实,或许也是一件相当不错的事情。
所以回去之后我就跟北夏提了,他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我不想每天都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生怕某天他发现了我的欺骗和隐瞒,生怕某天你出现在他的面前。我想跟他结婚,想拴住他,不让他有机会离开我。
但你还是出现了,在林美静的生日宴会上,穿着极致奢华的优雅长裙,微笑地站在这座城市最财势雄浑的岑氏集团年轻的总经理身旁,轻而易举地成为了全场关注的焦点。
我偷偷观察着北夏的表情,他每一次的垂眸,我的心就莫名地会揪一下。
我觉得我快受不了了。
我要拥有他,不用顾虑任何人地拥有他,真真正正的拥有他。
或许上天还是眷顾我的吧,后来因为林家的事情,我去找了岑穆时谈判。
我站在岑氏偌大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岑穆时看向我的眼神冷到了冰点,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知道苏繁微怀孕了,如果你告诉我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我有办法可以帮你赢得这场官司。”
他的眸光沉了又沉,嘴角却勾起一丝冷笑:“你怎么会这样问?”
于是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他,关于我和北夏的故事,北夏和你的故事,我统统都跟他说了。我怀疑那个孩子是北夏的,所以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听我说完之后,“啧啧”地摇了摇头,讽刺道:“又是一个无聊的故事,和一个蠢到家的女人。”
我不懂他在说什么,也没必要懂,我只是又追问了他一遍:“苏繁微的孩子到底是你的,还是北夏的?我不在乎官司谁输谁赢,这对我都没什么影响,我只要跟北夏在一起,不想有什么阻碍,更不想像埋个定时炸弹在身边一样,冒着随时都会被引爆的风险。”
他斜睨着我,稍稍加重了语气:“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谈条件,秦小姐。”
我当然知道他不会轻易告诉我,所以我从包里拿出了一沓厚厚的资料,摆在他的面前:“这些都是北夏准备的,够诚意了吧岑总?”
他的笑意终于渐渐地僵硬了下来。
苏繁微,其实我多希望世间的每一份感情都真挚没有瑕疵,可是我们都是凡人,凡人就逃不过现实。你是最幸运的,也是最不幸的,因为你总能得到最真挚的感情,却也总逃不过现实。
岑穆时是个精明的生意人,纵使他再保护你爱惜你,在这个重要的关头,他也终究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
所以他的官司赢了,赢得毫无悬念。
与其说是我的功劳,还不如说是你的功劳。
只是苏繁微,你在法庭上坚持说你没有怀孕的模样,还真的是让我万分意外。你为了岑穆时,竟然会选择舍弃你与北夏的孩子,当时我就在想,如果你知道了全部真相的那一刻,事情一定会非常有趣吧。
同时,我与北夏的婚期在我强烈的要求下也终于正式提上了日程,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渐渐地也几乎快忘记了你的存在。我享受着和北夏安宁相伴的时光,只要他在我身边,无论怎样我都觉得幸福。
可是这样舒心的日子过了差不多有一年多,你深夜突然打来的一个电话却又将我好不容易争取得来的这份宁静破坏得一干二净。
我不知道你在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我只知道北夏听你说了几句话之后立刻就起床穿好了衣服准备出门。我冲上前去拉住他不让他走,我生气道:“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半夜三更地来找你?我不准你去见她!”
北夏毫不客气地甩开了我的手:“繁微有急事,我得去一趟。”
我用自己的身体抵住了房门:“我不准你去就是不准!我们都快要结婚了,你还这么晚急匆匆地跑去见别的女人!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
他根本没有心情跟我吵嘴,只是紧锁着眉头说:“秦怡,你让开。”
我倔强地不动,苏繁微,那一刻我真的是恨透了你,你像鬼魅一样永远在我的生活中阴魂不散。
北夏拉起了我的手腕,将我狠狠甩到了一边,我重心不稳,膝盖磕在了床脚上,痛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他甚至连“对不起”都没来得及跟我说一声,就匆忙闯入了夜色里。
这么多年来,我看过他无数个渐行渐远的背影,但只有这一次我才终于觉得,也许我真的还是强留不住他。
他的心从来就没有放在我身上过,以前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认,如今的我,也该认了。
、秦怡:写给苏繁微(6)
再后来,北夏连家都很少回,下了班就匆匆地跑去超市买了大包小包去医院看你,晚上再去公司加班加点地工作,然后和衣睡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我知道他这都是为了白天能有更多的时间照顾你,也为了能够避开我。
做未婚妻做到我这样,也许是真的很失败吧。
所以他再一次出门的时候,我忍不住也偷偷跟着去了,我想知道个究竟,就算是要离开他,也要彻底地断了自己的念想。
我就站在树荫后面,离你们那么近,他却仍然看不见我。
你们并肩走着,他抱着那个小婴儿,动作是那么地小心翼翼又呵护有加,他还时不时地偏过头来望着你笑。
这样温暖清澈的笑,他对我从来都没有过,他甚至对任何人都没有过。
他的双眸里也只有你一个人的身影,他的目光这样柔和细腻,你在他的眼前,仿佛就像是全世界。
那一刻我终于知道,曾经我为了让北夏接受我而想去模仿你的这个念头是有多可笑,我永远都变不成你,无论我学得再像,做得再好。
你们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而我永远都只是个局外人。
我犹豫了很久,“分手”这两个字还是很难说出口,我舍不得他,真的很舍不得。
只是我想不到的是,突然有一天他打电话给我,要我下班之后就回家,他做饭给我吃,还特意嘱咐我记得买瓶红酒回来。
我受宠若惊,他许久都没有对我这样亲近过了。
北夏的厨艺很好,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吃到他亲自做的饭菜,我拿了开瓶器将红酒打开,然后分别为他和自己倒上。
我朝他举杯,笑着问他:“北夏,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这么开心。”
他不动声色地与我碰杯,然后轻轻抿了一口,皱眉道:“这酒真涩。”
我拿起酒瓶看了看,说:“这瓶已经是店里最好的了,看来下次还是得去正规的酒庄去买。”
我又起身为他倒酒,但这次他却没有再喝。
他淡淡抬眸,望着我说:“秦怡,你骗了我。”
我握着酒瓶的手不由得一抖,强装镇定道:“北夏,你在说什么?我……我骗你什么了?”
“我对酒精过敏,你知道吗?”他眼神里带着犀利,却轻柔笑道。
我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我,我……。”
我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了,他这次叫我来,并不是特地为了做饭给我吃,而是为了拆穿我的一切。
他的声音太过平静,平静得有些不真实,他收敛起笑意,说:“你不知道,因为那天跟我……那个人根本不是你。”
我冷哼一声,说:“你终于发现了?可惜你发现得太晚了!”
他定定地望着我,面无表情:“你真恶毒。”
恶毒?
我一路从伦敦追他到了南城,我这么多年来对他的喜欢对他的付出从来不计回报,到头来竟换来了这样两个字。我不禁笑了起来,眼泪也一并涌了出来,我已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了,我只想狠狠地报复他,伤害他,让他也尝一尝痛苦的滋味。
于是我说:“我恶毒吗?这样就叫做恶毒了吗?倪北夏,如果我告诉你,你和苏繁微的孩子死在了我的手里,你是不是会觉得我恶毒得更加让人痛快呢?”
他的表情是我意料之中的震惊,他颤声道:“你说什么?”
我冷笑着将当时的情况一字不漏地说给了他听,他双手紧握成拳,因为用力,骨节都开始泛白。我说:“因为这件事,岑穆时给了我五百万的封口费,但既然今天我决定告诉你,我就不怕你传出去,除非你想让苏繁微恨你一辈子!没错,苏繁微现在和岑穆时分开了,但这根本不意味着你就有机会。倪北夏,你错过她了,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女人别人孩子的母亲了!”
这单官司一直是北夏的心病,是他从业生涯中唯一的败笔,可是他为了你,竟真的愿意就这样偃旗息鼓。
苏繁微,你让我如何不嫉妒你,不对你恨之入骨?
之后北夏沉默了很久很久,他起身背对着我,跟我说了最后一句话,他说:“秦怡,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事情到这里,基本上就已经结束了,几个月后我在南城交接完了所有的业务,买了最快飞往伦敦的机票。
我要离开了,真的要离开了。
我累了。
坐在飞机上的时候,我将这几年来所有的事情全部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像放电影一样。无论其中有过多少难过和悲伤,但最后剩下的却依然还是当年在伦敦的机场,我第一眼见到北夏时,他惊艳我的容颜。
那时年少不更事,却总还是那么美好。
人生却始终不能只若初见了。
苏繁微,最后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虽然我知道这声道歉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无论怎样,我们都回不去曾经。
永远都回不去了。
、【结局】
【结局】秋天会很好,因为你在场
三年了,穆时一直在努力配合医生治疗他的眼睛,过程很漫长也很痛苦,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弃。我跟他说好的,他一定要好起来,然后带着挽挽去爬山,去骑马,去划船,去一起看崭新光明的世界。
岑氏在周青墨的打理下依然有条不紊地运作着,他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偶尔我也会以董事长夫人的名义去查一查岑氏的账,了解了解岑氏的情况,我甚至没有从中发现半点问题。
我打越洋电话给远在美国的岑穆时,他听了之后得意地笑起来:“当初我就看出来青墨是个极有能力的管理者,我的眼光不会错的。”
我问他:“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半个月之后我会尽快赶回来,医生还要给我安排一个疗程。”他收敛了些笑意。
“那……你的眼睛,好些了没?”
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有些不安,因为每一次他的回答都是:“好了一点点,但看东西的时候还是很模糊很吃力。”
于是这一次也不例外。
我默默地叹了口气。
挽挽已经四岁多了,男孩子天生爱闹,我在跟岑穆时打电话,他就在一旁哼哼唧唧也抢着要手机,于是我无奈地说:“儿子要跟你讲话。”
我把手机递给了他,他对着话筒大喊:“爸爸!挽挽想你。”
我突然鼻子一酸。
一晃眼,岑穆时去美国已经大半年了,没有他的家里,到处都是空空荡荡的,好在有挽挽陪着我。
挽挽常常问我要爸爸,我只好一次又一次地安慰他:“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很快。”他噘起嘴一脸不开心的样子,显然我的话已经让他失望太多次,他都已经不再相信我了。
不知岑穆时跟挽挽说了些什么,只听见他突然激动地咯咯笑起来,他说起话来还是有些奶声奶气的感觉,但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豪迈地说:“爸爸放心,我是男子汉,会照顾好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