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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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政府中的那几年完全是白白浪费
40年代末,国民政府启用翁文灏等学者专家,一时行政院人才济济,时人有“人才内阁”之称。但这些人才办公就是聊天,无一事可办。一个亲历其境的学者给朋友写信说:“这是中国两个最有脑力的人才,干吗不到一个学校或研究室去?干吗要把他们困在一个完全自私自利的宋子文手下吃闲饭,聊闷天?”经济学家何廉后来回忆起来仍难抑悲愤:“翁文灏和我虽都在政府中位居高职,但比起‘圈内集团’来,毕竟还是外人。我们并非政府的里层人物,也非党的成员,我们不过是政府的‘装饰品’!我们从未能够搞清楚幕后究竟在搞些什么。”他说:“我在政府中的那几年完全是白白浪费!”
中国将对日本帝国的八年侵略战争以德报怨
蒋经国的上海“打虎”,自1948年8月21日正式任命,至11月5日请辞正式获准,共计70天。这70天中,蒋的环境与心情,写在《沪滨日记》中。蒋经国引过一位先生来信:“官吏白做了两个月的工作,民众白吃了两个月的苦,并且穷的仍穷,而富的还是一样的富”。他说:“这句话说得太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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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王八蛋还到台湾
哪个王八蛋还到台湾
1949年,国共和谈失败,刘斐受托劝广西派李宗仁、白崇禧等人。李宗仁自称要牺牲到底,白则以为可以回广西打游击,刘认为他们除了向共产党投诚已别无出路。白说:“失败就失败,算了!投降起义我不来!”刘斐说:“好罢,士各有志,你既宁愿失败,我也不能勉强。不过我最后要向老朋友进一忠告,你们如果失败了,千万不能再到台湾去呀!”李宗仁在桌上一捶,说“哪个王八蛋还到台湾!”白默不作声。谈话也就在沉默中结束了。
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
在延安时,毛泽东问黄炎培感想怎样?
黄答:我生六十多年,耳闻的不说,所亲眼看到的,真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不少单位都没有能跳出这周期率的支配力。大凡初时聚精会神,没有一事不用心,没有一人不卖力,也许那时艰难困苦,只有从万死中觅取一生。既而环境渐渐好转了,精神也就渐渐放下了,有的因为历时长久,自然地惰性发作,由少数演为多数,到风气养成,虽有大力,无法扭转,并且无法补救。也有为了区域一步步扩大了,它的扩大,有的出于自然发展,有的为功业欲所驱使,强求发展,到干部人才渐见竭蹶,艰于应付的时候,环境倒越加复杂起来了,控制力不免趋于薄弱了。一部历史,“政怠宦成”的也有,“人亡政息”的也有,“求荣取辱”的也有,总之没有能跳出这周期率。中共诸君从过去到现在,我略略了解了的了,就是希望找出一条新路,来跳出这周期率的支配。
毛泽东答:我们已经找到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率。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
因为地主全部都是台湾人,所以国民党可以大慷他人之慨
国民党一到台湾即开展“土地改革”,用以解决退台后生机问题。有人说:“因为地主全部都是台湾人,所以国民党可以大慷他人之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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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林第三
李敖在台大属于那种“眼高于顶”的家伙,对教授、对上课的态度便是一例,但他确实是出类拔萃之辈,其功力早已超过一些教授。那时考研究所必须通过口试,而主试者,便是院长沈刚伯和姚从吾等著名学者,大家环形落座,李敖坐在中间,但无人提问,因为李敖的学问他们最了解,实在无考之必要,一不小心,可能还会被李敖反问一通,岂不大失脸面,于是大家都望着他笑。最后,院长沈刚伯发话了:“你还要穿长袍吗?”众人遂大笑,录取了李敖。
李少荃拼命做官,俞荫甫拼命著书
李少荃拼命做官,俞荫甫拼命著书
曾国藩生性诙谐,爱说笑话。他对门下子弟李鸿章和俞樾曾有评语:“李少荃拼命做官,俞荫甫拼命著书。”
章士钊评康有为文章
章士钊认为康有为的文章,多有夸大之词,是其性习使然,又系政治作用为之也。他以为“南海诗文,向欠洗伐之功,笔端起处,即倾河倒峡而出;其勉强趁韵处,往往活剥生吞,无暇咀嚼,以诗律言,诚达不到一个细字。”
如受电击
梁启超曾说读龚自珍诗文“如受电击”,他自己的文字也实现了这一阅读效果,他“以饱带感情之笔,写流利畅达之文”,他的《新民说》、《少年中国说》等以其一泻千里、汪洋恣肆的文字,新鲜活泼的思想倾倒了几代读者。正是“笔锋常带感情”,使得梁启超的政论富有极大的感染力,影响了几代人。
第一个读通并考释甲骨文字的人
1903年,孙诒让见到《铁云藏龟》后,闭门谢客,足不出户,把自己关在楼上的一间书房中,两个月不曾下楼,专心研读这些奇怪的文字。有一天,下人突然听到他大叫一声,上楼一看,孙也打开房门走了出来,满面喜色地喊道:“我解通了!我解通了!”孙成为文明史上第一个读通并考释甲骨文字的人。
王国维的成绩,是新史学的开山
王国维通过考释甲骨文,使《史记·殷本纪》所传的商代王统得到了物证,证实了司马迁是一个严肃的历史学家。郭沫若说:“殷墟的发现,是新史学的开端;王国维的成绩,是新史学的开山。”
使人读两回三回的能有几篇文章
周善培对梁启超说:“中国长久睡梦的人心被你一支笔惊醒了,这不待我来恭维你。但是,作文章有两个境界,第一个是能动人,读你的文章,没有不感动的。第一步你已经做到了。第二个是能留人。司马迁死了快两千年,至今《史记》里有许多文章还是使人不厌百回读的。你这几十年中,作了若干文章,你试想想,不说百回读不容易,就是使人读两回三回的能有几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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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白石的画还可以,诗则是薛蟠体
齐白石的画还可以,诗则是薛蟠体
齐白石崇拜王辏г耍萃跷Γ蹶'运私下说,齐白石的画还可以,诗则是薛蟠体。胡适认为这个评价很不公道。
诗做得很好,字其俗入骨
陈独秀初见沈尹默,大声说:“我叫陈仲甫,昨天在刘三家看到你写的诗,诗做得很好,字其俗入骨。”受此棒喝,沈开始发愤钻研书法。
那时正风行黄山谷字体
钱玄同问蔡元培:“蔡先生,前清考翰林,都要字写得很好的才能考中。先生的字写得这样蹩脚,怎样能够考得翰林?”蔡笑嘻嘻地回答说:“我也不知道,大概因为那时正风行黄山谷字体的缘故吧!”
你不要当是老师来教人,你当来学习好了
蔡元培看到梁漱溟一篇文章而决定聘其做北京大学印度哲学讲席,梁漱溟辞以对印度哲学实无所知。蔡说:“你说你教不了印度哲学,那么,你知有谁能教印度哲学呢?”又说,“我们亦没有寻到真能教印度哲学的人。横竖彼此都差不多,还是你来吧!你不是爱好哲学吗?我此番到北大,定要把许多爱好哲学的朋友都聚拢来,共同研究,互相切磋;你怎可不来呢?你不要当是老师来教人,你当是来合作研究,来学习好了。”
化名写这种游戏文章,不是正人君子做的
《新青年》为编委轮流制,编委七人:陈独秀、周树人、周作人、钱玄同、胡适、刘半农、沈尹默。钱、刘化名写文章在《新青年》发表,驳林琴南的复古谬论,胡适对此大加反对,认为“化名写这种游戏文章,不是正人君子做的”,并且不许刘半农再编《新青年》,要由他一个人独编。沈尹默对胡适说,“你不要这样做,要么我们大家都不编,还是给独秀一个人编吧。”周氏兄弟对胡适的态度也大加反对,他们说:“你来编,我们都不投稿。”胡乃缩手。
黄调
黄侃曾任北大中文系教授,他讲《文选》和《文心雕龙》十分传神,吸引了大批其他系的学生。黄善于吟诵诗章,抑扬顿挫,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美感,所以,学生们情不自禁地唱和,成了北大校园一种流行的调子,被师生们戏称为“黄调”。
《黎大总统墓志铭》售价几千块〃袁大头〃
章太炎为黎元洪写《黎大总统墓志铭》,售价为好几千块“袁大头”,可能是晚清以来润格最高的谀墓文字。章本人其实最想为孙文写墓志铭,而国民党新贵与其隔膜,遂留下历史遗憾。
想不自由,毋宁死耳
王国维死后,陈寅恪的学生刘节等人请陈寅恪撰文纪念,这就是有名的《王观堂先生纪念碑》。陈认为王国维是近世学术界最重要的人物,故撰文来昭示天下后世研究学问的人,特别是研究史学的人。他认为研究学术,最重要的是要具有自由的意志和独立的精神,故说:“士子读书治学,盖将以脱心志于俗谛之桎梏。”他还写道:“为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思想不自由,毋宁死耳,斯古今仁圣所同殉之精义,夫岂庸鄙之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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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学问,不能靠二手货
做学问,不能靠二手货
古直在庐山东林寺设帐收徒,杜宣等人前去听课,古直问他带了什么书,杜说只带了一部《辞源》,古直勃然大怒:“怎么我的学生用《辞源》?”杜说:“我不认识的字,不查《辞源》查什么?”古更加怒了,大声地说:“怎么,我的学生查《辞源》?”后来古直缓和下来,才说:“做学问,不能靠二手货,不懂的字,要查《说文》,查《尔雅》,查《水经》”,“要查这个字的第一次出现的地方,这样才可靠。《辞源》这一类书,是二手货,不可靠的。我们做学问要有穷根究底的精神才行。”
笔名是一个梦的结果
李权兴在巴黎读书,看托尔斯泰和罗曼·罗兰的小说直至神经衰弱,终于在一次散步时晕倒,大病一场。病中大热大泻,昏昏沉沉,老是梦见一个白衣金发的女神,领着他遨游空中。他后来觉得“没有病死,或许是天使的帮忙,不可不纪念她,于是几次用金发做笔名。后来朋友公认为很新颖,遂索性大胆地作为自己唯一的名字”。他说:“我的笔名之所由来,完全是一个梦的结果”。
享受低价马克之福
20世纪20年代初,一部分留法的中国学生,趁战后德国马克大幅度贬值之机,纷纷到德国去“享受低价马克之福”。李金发为了改变一下自己的环境,亦于1922年冬与林风眠等人结伴而行,一起到柏林游学去了。当时德国正处于经济极为困难的“凶年”,他们则是一群去“享受低价马克之福”的“食客”,李金发就把写于德国的第二本诗集题名为《食客与凶年》。
此地无银三百两
汪原放标点古典书时,遇到一个问题,旧小说里有些淫秽的地方,若给青年学生看了,不太好,他不知道怎么办。胡适之主张删节,用省略号表示有删节。陈独秀说,不如删掉就是了,只要上下衔接得上,无伤大体。如果用省略号表示删节,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最后依了陈独秀的意见。
这一部日记将是我留给我的儿子们唯一的遗赠,当然是要在我死后若干年才能发表
梁实秋、罗隆基等人偷看胡适日记,胡笑容满面地说:“你们怎可偷看我的日记?”随后严肃地说:“我生平不治资产,这一部日记将是我留给我的儿子们唯一的遗赠,当然是要在我死后若干年才能发表。”
要我写序,我只有毫不留情的批评它
阳翰笙曾请茅盾为他的小说《地泉》写序,茅盾直言不讳:“你的书是用革命公式写的,要我写序,我只有毫不留情的批评它。”阳翰笙倒也大度:“批评也是好事。”茅盾推辞不得,只好动笔作序,直言这是一部不成功的小说,或者说失败的小说,太过符号化。没想到阳翰笙竟然把如此尖刻的批评原文出版,茅盾连叹:“雅量,真是雅量。”
避火
叶德辉为大藏书家,他喜欢在珍藏的图书中,夹入一两张春宫画片,其友陈子展问他何故。他说:“避火。”因为“火神原是个小姐,服侍她的丫环达三十六位之多,后被玉皇大帝贬为灶下婢,因此她变得躁急易怒。她平时穿淡黄色,一发威时便穿红衣而引起火灾,但因出身闺阁,在盛怒之时,若看到这玩意,也不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