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秒绝杀-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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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网络上,必然有一场腥风血雨等着他,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
晚上,在天河体育中心附近一家普通的馆子里,朱以达在这里摆了一桌庆功宴,请溧中的球员大吃一顿。
不过,这顿吃得,比上一场打败德明后吃的还要普通,球员们都抱怨怎么拿了南区冠军,反而吃得不好了?
陆源更是喊道:“校长!说好拿了冠军吃广州最好的饭店的,怎么就跑来吃蒸饺了?”
朱以达忙解释道:“同学们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这次我实在是没订到饭店,这个,只能将就一下啦。明天我们回溧城,在溧城,我们好好摆个庆功宴!”
校长这么说,大伙儿也就不计较,反正不是真的想要吃好的,不过是开心而已,拿了冠军,就算吃煎饼果子都开心。
可陆源就是不开心,苦着脸坐在校长旁边,上一道菜他吐槽一道菜,不是太咸,就是太淡,不是难看,就是难吃,反正他一万个不满意。
校长还拿他没办法,人家是拿冠军的第一功臣啊,看到比赛最后几分钟,校长心里都放弃了,想着进南区决赛已经很了不起了,哪知道竟然用这样一种方式拿了冠军,开心的他头发都要掉了。
高静见了说道:“行了陆源,今天你怎么回事啊?你是拿冠军的头号功臣,但可不能骄傲啊。”
陆源听了,默默的不说话,这时,白叶起身离开了一会儿,两分钟后,回到包间,手里拿着一个冰激凌,递到陆源跟前,说道:“陆源,奖励给你的。”
这两天,陆源总是吵吵着要吃冰激凌,所以白叶出去给他买了一个冰激凌。
没想到陆源却摇了摇头,没有接白叶的冰激凌,他放下筷子,竟直接离开了饭店。
大伙儿都惊到了,没想到陆源直接跑了,朱以达更是一脸的惊愕,说道:“我…我真的是订不到最好的饭店了,这孩子……”
高静起身,说道:“陆源今天怎么了?”
白叶拦住高静,说道:“教练,我去找他吧,你们接着吃,没事的。”
说完,白叶也离开了饭店去找陆源,他一样觉得很奇怪,半个小时之前在球场上拍照的时候,他还笑得那么开心,怎么现在就发脾气了?
再说,陆源从不是一个任性发脾气的人,更不会为了这么点小时发脾气,白叶感觉不管是场上还是场下,都越来越看不透这家伙了。
时不时出现的古怪行为,以及在球场上偶然出现的超强表现,都让人困惑不已。
白叶追了出去,看到陆源并没有跑远,而是抱着胸站在路边的花坛上,抬头看着黑黑的天空,广州的夜晚,天上没有一颗星星,因为城市里的灯光太亮。
陆源的心思就好像这星星,被别的光芒给遮挡住,明明在,却看不见。
白叶走上前,二话没说,对着陆源的屁股踹了一脚,说道:“喂,你干什么呢,冲校长发什么脾气!”
陆源被踹了一个踉跄,从花坛上跳下来,转过头看了看白叶,没有说话,转而一屁股坐在了花坛上,一言不发。
白叶也坐到了他身旁,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女孩子他倒知道怎么说,但怎么安慰朋友,他还真不懂。
毕竟,他过去没有朋友。
憋了半天,白叶才说道:“有什么话你就说,你又不是女孩子。”
陆源斜了一眼白叶,说道:“我和你没有共同语言!”
白叶差点喷出来,回道:“行行行我知道,你和大乃最有共同语言,大傻碰二傻,说不完的话。”
说着,白叶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让王友荣出来,陆源却突然问道:“叶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是你,会怎么样?”
白叶一下愣住了,他疑惑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如果你不是你,会怎么样。”
“什么叫我不是我,我就是我,我就是白叶。难不成你不是陆源?”
陆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又托着腮帮坐在花坛前沉思起来。
白叶收起手机,又坐下说道:“喂,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我们不是朋友么。”
白叶的语气平淡而温和,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他能这样子说话,好像和安易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这样温和过。
陆源又看了看白叶,终于正色道:“叶子,最近,我感觉脑子里很乱。”
“最近?多近?”
“从美国回来以后。来到广州,更严重了。”
“怎么个乱?”
“我也说不清,感觉,脑子里开了一道闸口,很多东西呼噜呼噜涌出来,然后颠来倒去的。”
“什么东西?”
“就是…就是我不是我的东西。”
白叶不过是个高中生,懂的东西还少,陆源说得这么隐晦他哪儿听得明白,这个我不是我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什么我不是我,你神经病吧你。”
陆源却说道:“也许,我真的是个神经病。”
白叶忙道:“你可别胡说!”
“真的。”陆源看向白叶,眼神中充满着迷茫,“叶子,其实我根本不是陆源,我是陆渐,陆源的哥哥。”
“……你……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啊?”
第四百四十九章 往事(一)
爱情的破灭是藕断丝连,那细细黏黏的线是随着时间拉长的思念,它若有若无,若即若离,偶尔袭上心头,但转个身就可能断得干干净净。
婚姻的破裂却是敲断骨头连着筋,血腥,一塌糊涂,疼得钻心,因为连着两人的不再是细得像丝的思念,而是流着血,含着泪的亲生骨肉。
对爱情来说,转身离开就是解脱,可对婚姻来说,你以为你解脱了,却一辈子都转不过身来,因为中间拉着孩子。
陆子豪在和许倩离婚后,很快便和邹玲玲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当然,这是一段不被祝福的婚姻。
婚礼当日,双方的父母都没有到场,陆子豪的父母羞耻于儿子抛妻弃子的行为,拒不承认这桩婚事;而邹玲玲的父母虽然更为宽宏,却也不愿到场,只是让其他家人随了一份礼,算是到过场了。
邹玲玲倒是不在乎,因为她觉得自己胜利了,就好像篮球场上一样,赢家从来都是通吃,人们只看结果,过程总会被遗忘的。
陆子豪脸上不在乎,心里在乎,他在乎的倒不是那点面子,而是迫切的想要在华清附中篮球队主教练这个位置上做出点成绩来。
一个人到中年却一事无成,又满怀野心的男人是可悲的,他们原本朝气蓬勃的人生,将被一种肃杀、凝重和无法驱除的压抑所笼罩,在这种压抑下,要么平庸,要么疯狂。
陆子豪陷入了疯狂中,离开许倩和邹玲玲结婚只是第一步,在成为华清主教练后,他几乎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了教练工作中,忘我的工作,全国各地奔袭挑选优秀的球员,去美国学习,整夜整夜的看录像。
他知道,这是他自我救赎的唯一机会,如果他没办法带领华清打出一番成绩,他的人生就彻底完蛋了。
婚礼在春天进行,到了夏天,陆子豪已经带着华清附中重新闯入了全国大赛——华清附中在赖伟德离开后,已经两年时间没有打入全国大赛了,而陆子豪一接替主教练的位置,就把这只曾经的豪强重新带入了正轨。
那年的全国大赛北区赛在沈阳进行,陆子豪本想带着儿子陆渐一起到沈阳去,他想让儿子从小就见识见识,全国大赛是个什么样子。
但最后因为陆渐太小,还是把他留在了家里,和邹玲玲一起,临别时,陆子豪和陆渐说:“记住,听妈妈的话。”
陆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神平淡,对爸爸的拥抱也不甚热烈。
过去的陆渐是个活泼的孩子,他从三岁起就能玩篮球,陆子豪在他身上倾注了很大的期望,所以才一定要把陆渐留在身边。
陆子豪除了疯狂的工作,唯一的业余活动,就是空下来教陆渐打篮球。
在他们新房子的院子里有一个小篮球场,陆子豪会带着陆渐运球,他力气太小还不能投篮,可小小的手已经能非常熟练的运球——这小子可才五岁啊。
此时,邹玲玲已经怀有身孕,从学校篮球队领队的位置上退了下来,直接在家养胎。虽然怀有身孕,但她还是很有干劲,每天适量的运动,开始学着干家务活,还有照顾孩子。
这些东西,过去她都不会做的,结婚怀了孩子以后,她开始想象自己是一个妈妈。
其实她已经是一个妈妈了,只不过陆渐从来不喊她妈妈,而叫她阿姨,邹玲玲倒是不介意,让另外一个女人的儿子喊她妈妈,她反倒是不习惯。
现在好了,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别人的孩子如何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当然,邹玲玲还是要照顾好陆渐的,在陆子豪不在的日子里叫他起床,给他做饭,送他去儿童篮球班上课,接他放学,给他做晚餐,给他洗澡。
陆渐还算听话,只是从不主动和邹玲玲说话,回答也总是“嗯”,“啊”,“是的”这样,邹玲玲也乐得轻松,不用和小屁孩交流。
到了周末,陆渐不去篮球班上课,就待在家里无所事事,看看电视,看看漫画,或许他很怀念弟弟在的日子,只是小孩子总是健忘的,一段时间不见,亲兄弟都会渐渐的遗忘,深深的藏在角落里。
北京的夏天很热,陆渐和爸爸一起搬进了大房子,独栋,他的房间很大,有空调,但他还是觉得有些热,他想吃冰激凌了。
家里的大客厅,靠近厨房间的地方有一个小冰柜,是陆子豪专门买来放冷饮、冰啤酒的,不过为了防止陆渐偷吃多吃,冰柜被放在一个垫高的架子上,以陆渐的个子,打得开柜门也够不着。
不过对于孩子来说,父母的这种伎俩从来都不能难倒他们,为了吃,孩子们总会想到各种各样的办法,陆渐也是。
陆渐不想让邹玲玲帮他拿,她和爸爸是一伙儿的,邹玲玲并不像一般的继母那样对前妻的孩子过度顺从,相反她很随性,因为在陆子豪面前,她挺得起腰杆。
偷偷跑出房间,陆渐赤着脚来到冰柜前,他要找一张小凳子来帮他一把,家里只有一张小凳子,是他洗脚的时候坐的,平时都放在卫生间,不过刚刚他找了,不在。
这时,他听到厨房间的动静,偷偷摸摸的一看,邹玲玲正站在一张大凳子上,给厨房间的吊顶灯换灯泡。
这种事过去从来轮不到邹玲玲来做,但现在在家,邹玲玲什么家务都想尝试一下,似乎将要成为母亲的期待,给了她巨大的责任感,包括换灯泡的责任。
而在大凳子的旁边,就放着那张洗脚的小凳子,陆渐踮着脚小心翼翼地走到凳子旁,偷偷得把小凳子给抽走了,端到冰柜前,站上去打开了冰柜门,拿出了一个冰激凌。
冰激凌的盖子还没有打开,却只听厨房间里“哗啦”一声,好像是凳子滑倒的声音,接着“啊呀”一声惊叫,陆渐再跑去厨房间门口,只见“阿姨”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抿着嘴皱着眉头,一脸的痛苦。
因为怀了身孕,所以邹玲玲端了个小板凳垫脚上了大凳子,把灯弄好以后,准备踩着小板凳下来,没想到一脚踩了个空,整个人往后一倒。
幸好凳子不算高,她手拉了一把,加上怀孕还没几个月,只是一屁股滑坐到地上坐疼了屁股,肚子安然无恙。
可邹玲玲看着站在厨房门口的陆渐,和放在冰柜前的小板凳,知道是他抽走了小板凳,心里的火一下冒了出来,上前就给了陆渐一巴掌!
“啪!”
这巴掌打得又脆又响,邹玲玲还骂道:“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和我的孩子!”
一个母亲总是脆弱而敏感,更何况邹玲玲本就是脾气急躁的人,陆渐这个差点害得她流产的举动,自然让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随即,邹玲玲一把夺过陆渐手中的冰激凌,把陆源推进了卫生间,嘭地一下关上了门,把陆渐关在了里面。
这一关就是半天,直到晚上吃晚饭,邹玲玲的气才稍微有些消了,心想陆渐并不是故意的,他只是端凳子去拿冰激凌而已,不是想害自己。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关也关了,孩子饭还没吃,邹玲玲这才打开卫生间的门,招呼陆渐出来吃饭,半天下来,陆渐倒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可是一开门邹玲玲傻了,陆渐竟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连喊了几声,推了推人,陆渐都没有动静,邹玲玲还算冷静,赶忙把陆渐跑出来,拨打了120,把陆渐送到了医院。
等送到医院经过一番抢救,陆渐从病床上醒过来,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妈妈,我看不见了。”
第四百五十章 往事(二)
华清附中在那一年的沈阳全国大赛并没能走的太远,在周末进行的十六进八的比赛中,他们输给了种子球队太原五中,遗憾的告别了这次大赛。
但陆子豪的这次带队经历是成功的,他不仅把赛前不被人看好的华清附中带进了十六强,而且在两场淘汰赛里展现了高超的临场指挥能力,和卓越的赛前布置能力,让他这位前国手重新回到了人们的视野中。
踌躇满志的陆子豪周一回到北京,却得知陆渐住院了,而且眼睛看不见了。
慌忙来到医院的陆子豪,在病房里看到了呆坐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