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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通灵王同人)百年孤独麻仓好传-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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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流从其他人脸上扫过。最后,好的视线停住了。他看着珈谷,道:“你是这里唯一的女子,也是看起来不容易引人起疑的人了。”
  被选中的珈谷似乎感到有点不悦,但她没有拒绝。
  “那么,我具体该怎么做?”
  “很简单,什景祐会帮你的。”
  听见好提到自己的名字,什景佑向珈谷微微点了点头。什景佑总是低沉着脸,性格内向。他是这里所有人中年纪最小的,不常与人交流。什景佑的持有灵是一种虫灵,形态如蜈蚣,可以侵入人的脑内,将某种特定的思想传给被侵入的人。
  “王宫的医师会定期出宫采集药材。到时候,你们两人与医师接触,什景佑就能让医师收珈谷为学徒带回王宫。”
  【第三卷完】

    第四卷
        
第一章
  1
  雪梅国的冬天,似乎一直飞扬着大雪。
  看过了太多相似的景色,对它们的记忆就会重合。所以留在人们印象里的,便总是那幅天地凝冻的白色画面。即使是瞬息万变的飘雪,也仿佛变成了画面上的静态的装点。
  然而,战争像一双鲜血淋漓的手,将那个白色的冬季,抹上了肮脏的腥红。
  在那片血红之中,有一个异常夺目的身影。他长袍的颜色比血液更艳丽,却不被血液染污。他的眸子里出现了火光,于是那片血红便化为火焰燃烧起来。热流升上天空,雪花融化成雨滴,雨水坠落大地,带着丝丝死亡的味道。
  他的身影映在人们的眼睛里时,深深刻入人们记忆中的,却是两个相反的极端——神灵,或魔鬼。
  那个冬季过去,直到下一个冬季再次来临,历时整整一年的内战,彻底平息。
  雪梅国的冬天,依旧大雪纷纷。
  只不过,如今的人们无论看了多少相似的雪景,也无法将已经改变的画面覆盖。更不会忘记,一个似神灵又似魔鬼的身影。
  2
  皇族的车队游行在都城的主道上。
  道路两旁的民众,无不跪立行礼。他们用温顺而恭敬的目光仰视着坐在如一座白色风亭的豪华大轿中的帝王,同时也望向那个唯一有资格坐在帝王身旁的阴阳师。
  帝王偶尔侧目看看民众,带着高贵又极具威严的微笑,向他们点头。
  漠颜骑着马跟在华轿后,视线停在麻仓好的背部。
  已落下帷幕的战争,大概是她这一生最后一次战争了。她想。因为他的存在,让这场战争精彩得无与伦比。她所谓的真正的和平,也被他塑造了出来。
  但是,她有些迷惑。
  眼前的他的背影,令人感到一种犹如天空中的雪花透出的柔和的静谧。这种感觉,不应该是从一个杀人无数的人身上体会到的。
  游行的车队转向了另一条大道。
  好在漠颜的视野中消失了片刻后,她继续看着他的背影,开始回想。
  其实那场战争,本可以更快落幕。
  曾有一支叛军,在中途宣布了投降。他们的首领也许料到了失败的结局,就丢下他的战士们逃得无影无踪。可是,当主将奥宇澈安命令镇压的军队停止进攻,让叛军放下了武器时,站在火灵肩上的麻仓好,竟然用火焰将部分叛军烧为了灰烬。
  好的行为使其余叛军放弃了投降的念头,他们重新拿起武器决心一战到底。奥宇澈安别无他法,只得下令消灭他们。
  这件事之后,再没有任何一支叛军投降。他们以为投降亦是死,因此全力奋战。
  他究竟为什么那样做,漠颜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是说过,会给你你想要的战争么——她问他时,他这样回答。只是她觉得那不是真话。
  车队来到了都城中区,在那里有一座高耸的鼓楼,是帝王召集各诸侯举行宴会的地点。侍卫驱散了附近的平民,将鼓楼层层包围起来。
  “麻仓,本王想知道你会用什么方法。”
  大轿落地前,帝王对身边的人道。
  当初雪梅国吞并周围的小国时,一些愿意服从雪梅的小国君主都保住了王位,被封为雪梅的诸侯。这次战乱,主要也是由他们引起。叛军被镇压后,帝王追查反叛的主使者,有几位诸侯都声称是掌握兵权的臣子发动的叛乱。
  但事实如何,还有待深究。
  帝王考虑是否应将小国保留下来的王室赶尽杀绝,任命雪梅的贵族功臣取代那几个诸侯的位置。一经背叛,他对原诸侯的信任,就难以再建立了。
  他与麻仓好商量此事,好便提议帝王召集诸侯们举行宴会。好向帝王承诺,会在宴会上找出那四位声称自己无罪的诸侯中怀有背叛之心的人。
  “帝王,您很快就会知道了。”好笑道。
  帝王看了看好,起身走下了华轿。
  面前的鼓楼有三层,帝王与诸侯的宴会厅在顶层。由于身份的限制,只有好能跟随帝王参与宴会。而帝王和诸侯们带来的臣子,被安排在一层共进午餐。
  好走在帝王身后,登上了鼓楼。
  宴会厅外,十五位诸侯见帝王到达,皆鞠躬行礼。待帝王走进宴会厅入座高台首席,诸侯们才进入厅内。好坐在高台下,与排坐两列的诸侯们相对。
  这场宴会除了参与的人都拥有极高的地位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他们一边享用着山珍海味,一边讨论着战后的修复工作。帝王时不时看好一眼,但好只是沉默着用餐,不做多余的动作。
  实际上,好的视线掠过作为重点观察对象的四位诸侯时,就看穿了一切。他不需要任何办法,灵视让他洞悉了每个人的内心。
  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按照惯例,各诸侯依次向帝王敬酒。他们轮流走到帝王身前跪坐下来,为帝王斟酒。
  当一个容貌俊朗的年轻诸侯经过好的身边踏上高台,好的神色有了微小的变化。好没有转头去看那位诸位,聚精会神的听着他将酒倒入帝王的杯子里的声音。诸侯端起酒杯递给帝王的那一刻,好放在矮桌下的手轻轻划动了一下。
  接着,那个酒杯从诸侯手中摔落下去,酒便洒在了地毯上。地毯被浸湿的地方,瞬间发黑腐烂。
  帝王和年轻的诸侯同时愣住了。然后,帝王迅速站起来退了几步,目睹了这一幕的侍卫立刻冲了上去。
  3
  王宫。
  阴阳殿。
  “宴会上的事,我听说了。”
  漠颜喝着下午茶道。
  好点点头。他见漠颜的茶杯上没有冒出热气,便又替她倒了一杯。战争后,他们终于有时间度过这样悠闲惬意的下午。
  “你早就知道会有诸侯毒害帝王么?”
  “用占卜术得到了预示——反叛者将自动浮出水面。”这也是他给帝王的解释。
  “是么……为什么我记得你不会占卜术呢。”
  “以前不会,后来学过。”
  他笑了笑。
  漠颜看着他,认为他在说谎。
  “那你能占卜一下,我什么时候会死吗?”
  “这……”
  “好,我觉得,你隐瞒了很多东西。”
  “……”
  “你不能相信我吗?”
  漠颜盯着他的眼睛。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宴会上的事,其实根本不会发生。年轻的诸侯为帝王斟的酒,是好利用黑通灵术将其变成毒酒的。包括酒杯不小心摔落,都是他一手操控。
  因为,他不想告诉帝王自己拥有看透人心的能力。只要他看出了谁是反叛者,就替谁冠上罪名,目的便达到了。
  人们都会害怕自己的内心暴露在别人眼前吧。他想。一旦周围的人知道了他的这种能力,就会向他投去如同看待偷窥者的目光,甚至不敢接近他。虽然由于灵视,令他被人们内心的阴暗折磨,但他渐渐对灵视产生了依赖。
  好再三考虑后,对漠颜说出了实情。
  漠颜听完,忽然明白了他在叛军投降时杀人的原由——他看穿了那支叛军的投降是作假。
  “漠颜,既然你知道了我拥有灵视,那在我的面前,你会不会感觉自己被窥视着呢?”
  “不会。我反而觉得这样很好。”
  “为什么?”
  “你说人害怕内心被窥探,的确没有错。但是,人也渴望被了解呢。”
  他们闲谈了一个下午,入夜时,好送漠颜回了军师府。
  他站在军师府外的雪地上,看着漠颜的身影消失在慢慢关闭的大门内。他的唇边,也慢慢的失去了弧度。
  我相信你。他在心里道。
  只是有的东西,不论多么相信一个人,也终究要埋在自己心底。
  他没有告诉她,在战场上感受到的人心的阴暗,令他痛不欲生。更不会告诉她,在战场上的杀戮,成为了缓解那种痛苦的药剂,令他畅快得仿佛血液都在颤动。
  
        
第二章
  1
  告诉漠颜关于自己的灵视能力之后,好慢慢察觉到一些不同寻常的迹象——他与漠颜谈到某些人或事的时候,他不能看穿她的想法。虽然大多数情况下,他能很快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会有那么几次,他读到的是空白。
  仔细回想她的内心呈现空白状态时他们谈论的话题,有风之族,南斑,雾夜锁。如果她什么都没想,自然是看不到任何东西。可是,她不可能对他们没有任何想法。那到底为什么无法看透呢。
  好看着窗外的白色庭院,凝眉深思。
  难道她能控制自己的思维,刻意对那几件事不做心理活动么?想到这里,好微微睁大眼,觉得不能相信。一般人们当看到或听到一些与自己有密切联系的人事,都会不由自主的产生想法,或流露情绪。
  不过,尽管他没有读到什么,她内心如同屏障的空白,却让他相信她必定隐藏着不愿被知道的事。
  他忽然有点后悔告诉她。
  果然,人是不能对他人完全坦诚的。
  好没了看书的心情,合上了手中的书放回桌上。他刚离开椅子,书房的门就被敲响了。
  “麻仓大人,浅乡大人来见您了。”婢女道。
  好走出书房,外面的冷空气立刻扑面袭来。
  他来到阴阳殿大厅,浅乡奏久见了便向他弯腰行礼。
  浅乡奏久是朝中的审查官。他身材高瘦,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他行完礼,直起身然后抬头,脸上被棕色长发遮住的两条疤痕就露了出来。那两条疤痕从他的双眼眼角划到了脸颊,像是眼泪刻下的路径。正是疤痕的缘故,他笑起来时,笑容里总让人感觉有一丝悲伤,又有一丝古怪的危险气息。
  好让大厅内的婢女退下,大厅的门关上后,浅乡奏久再次鞠了一躬。
  “王。”
  他称呼好道。
  浅乡奏久是王的追随者。好在上次的集会中见过他一面,但印象不深,在雪梅国的一年期间也从未与他有交往。
  「王」这个称呼,好还是初次从追随者口中听到。
  “来坐吧。”好道。
  他们走到大厅中一面矮木墙后,分别在方桌左右坐下。
  浅乡奏久看着好的面容,心跳不能平静。他的眸子里有一种狂热,令好感到有些不适。好一时没想出该说什么,既然浅乡奏久称他为王,他们就不能像雪梅国臣子一样交谈了。
  “王,我很早就想来见您了。但考虑到您战争后需要休养,所以现在才来打扰。”
  “你有什么事么?”
  “其实不用等到明年夏末的集会,我已经承认您了。”奏久答非所问地道。“您来到雪梅国与帝王见面并成为了本国的阴阳师,一开始我还以为您是来接近我呢,呵呵。”
  ——或许我会接近你们,或许我会做一些事来向世界证明我存在的意义。
  ——就算我终究还是没有具备王的特质,我也会让你们看到,我有其它令你们认可的东西。
  去年的集会上,好说出了这番话。
  “后来才知道我想错了,原来您是来向世界证明的,而不是接近我啊。呵呵,有点小小的失望呢。但是啊,您在战争中的所作所为,彻底征服了我!”
  他的热情似乎过头了。好心想。
  “谢谢你的认可。”
  浅乡奏久双手撑着桌面,倾斜身体凑近了好,道:“您是具备王的特质的。不,应该说,我认为您比「王」更有王的特质。”
  在奏久的心中,曾经的王是善到极端的神。而眼前这位王,从血海中走出来,却没有血的味道。他拥有魔鬼般的焚烧大地的能力,却如同神灵般终结了战争。他是血潭中生长出来的雪莲。
  “您知道这条疤是怎么来的吗?”
  奏久将几缕头发拨到耳后,让好看的更清晰。
  他说他从小就患上了一种怪病,他流出的眼泪会伤害皮肤。眼泪中包含的情感越浓烈,它对皮肤的腐蚀性就越大。所以,他不让自己流泪。但,曾经见到王时,他却没能抑制住。他在王身上看到了自己苦苦追寻的东西,而面对麻仓好,他觉得自己有了新的追求。
  这个人太反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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