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请别为我哭泣-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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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了!”欢馨眼神一闪,低下头道谢,心底却暗道:你大概不知道,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已经香消玉殒了吧!
“不麻烦!不麻烦!”林墨阳慌忙摆着手,白净的脸上却浮起可疑的红色。
一时间两人静默着,不知说什么好。
半晌,欢馨才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没话找话地问:“这几天前线战事怎么样?伤员多吗?我病了,帮不上忙,真不好意思!”
听她提到战事,林墨阳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党卫军‘维京师’已将苏军25个师包围在乌曼,双方对峙已经5天,伤亡惨重,所以这几天从前线下来的伤员日益增多。听说苏军快撑不住了,这里离前线战场又不远,最晚明天我们也要撤离了!”
欢馨默默点头,没有说话,但是党卫军“维京师”的名字却清晰地映入她的脑海。
据史料记载,“维京”装甲师(5thSSPanzerDivision“Wiking”)大概是党卫军38个师里最奇特的一支外籍部队。首先这是公认的党卫军王牌师,该师官兵总共获得55枚骑士铁十字勋章,仅次于帝国师的69枚。在东线的四年血战中,维京师成为最令苏军胆寒的对手之一。当苏军指挥官得知对面德军是维京师时,往往会强烈要求增援。更为重要的是这支部队在其历史上几乎未参予屠杀战俘、平民和□妇女的事件,撇开战争的本质不谈,仅是这点就值得对手尊敬了。
5意外的相遇(1)
欢馨正要开口,帐篷外却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啪!”,随即门帘被重重掀起,护士长玛丽莲胖胖的脸出现在门口。
“doctor。Lin;前线有一批伤员刚到,有几个危重病人需要抢救!”嘶哑的声音显示着主人的焦急。
“好!马上到!”林墨阳边答应到,边朝欢馨重重地点一下头,“我去了,你好好休息!”
“我也去!”这下欢馨再也躺不住了,自己在二十一世纪好歹也是医生,虽然穿越到这里只是护士,处处得谨小慎微,不能露出自己的医术,但是作为一个医生的天职此刻却督促她现在必须到伤员中间去。
说话间,她一个箭步跳下床,没想到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林墨阳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微嗔到:“逞什么强?快好好躺着!”
欢馨倔强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没有移动的意思。
对峙中,林墨阳败下阵来,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说:“好吧!但你自己小心!”
欢馨莞尔一笑,点点头表示同意,随手拿起椅子上的护士服,边穿边跟着林墨阳向临时急症室奔去。
这座简易的急诊室是由附近的民居改建而成,不大的空间被分割成手术室和病房,虽然已充分利用了空间,但是由于伤员太多,所以还是只能让危重病人入住。
现在狭小的空间里挤满了刚送达的伤兵,这里面缺胳膊少腿的不在少数,有些甚至已被炸得面目全非,却还睁着清醒的眼睛,等待死神的降临。浓浓的血腥味、刺鼻的消毒水味、惨烈的叫声、压抑的呻/吟声充斥了整个空间。
当欢馨走进急诊室,看到的就是上述的情景。医生、护士忙着消毒包扎,但由于伤员大大超出了预计的人数,有些看上去伤比较轻的士兵也主动帮助同伴包扎起来。虽然上辈子欢馨没少看战争片,但是眼前的场景和从电影里看到的还是有很大区别,那种血腥和残酷,是坐在影院里,喝着可乐、吃着薯条的人永远无法感受到的。
走在拥挤的走道上,怪异的味道让欢馨感到胃部一阵紧缩。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绝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四周来往人群的嘈杂声,根本无法传入耳,欢馨只知道目光所到之处,满是鲜血淋漓的伤口,那像红色花瓣一样翻起的碎肉让人触目惊心,随处可见被红色浸泡得发黑的军衣,所有一切都在狰狞地向她昭示着残酷的现实。顿时,一种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无助和恐惧让欢馨双脚瘫软得几乎无法迈步动步子。
这时,门口一阵骚动,几个荷枪实弹的苏联士兵抬着一副担架奔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高大男人,看军衔应该是上尉。他们抬着担架从过道挤过时,欢馨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担架上的人。
那人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浅金色的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微翘的下巴轮廓分明,深陷的眼窝,高挺的鼻梁,虽然脸色因为失血而显得十分苍白,但是那组合完美的五官,在灯光下犹如古希腊神祗般充满魅力,这是一个有着典型日耳曼血统的德国军官。身上那黑色SS5装甲师特有的四一装甲与坦克乘载服包裹着他修长的身躯,袖口上醒目地绣着该师的荣誉袖标——Wiking,在古代北欧文字中代表太阳的意思。即使本人现在昏迷不醒,但仍然散发着军人特有的英挺。
6意外的相遇(2)
看着消失在临时手术室里的一群士兵和林墨阳,欢馨判断这个男人的伤势应该不轻。可是急诊室里的忙乱使欢馨没时间去胡思乱想,她立即寻找伤员开始救治……
欢馨刚将手头的伤员处理完,外面突然传来轰的类似炸弹爆炸的声音。那巨响震得屋顶上的石灰簌簌落下,连带头上的灯也开始剧烈摇晃,仿佛随时会掉落下来一般。
当所有人还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时,门就被粗鲁地撞开,医疗队的队长霍夫曼几乎跌了进来,仓皇的脸上满是血迹。他一边跑一边喊:“德国人要打过来了,大家快撤退!护士,快准备担架,带着伤员往第涅伯佩特罗斯克镇撤离!带上药品,其他都不要了!”
急诊室里顿时陷入混乱,护士、医生一齐上阵,所有人像事先演练过一般,各就各位,搀扶着伤员向门口涌去。
手术室里的林墨阳也冲了出来,看到忙碌的欢馨,刚要说话,那个跟在他身后的上尉却一把拽住他,用俄语叽哩哇啦地一阵比划。
穿过来的欢馨自是听不懂他们话,忙用眼神询问林墨阳。
林墨阳朝她摆摆手,转头对那上尉说了几句,朝手术室的方向无奈地摇摇头。顿时,那上尉脸上闪过一阵懊恼,朝后面的士兵打了个手势,便随着人流奔了出去。
“怎么了?”欢馨来到近前急切地问。
“他们送来一个党卫军,是‘维京师’的一级突击队大队长(相当于中校军衔),说要救活他,想从他嘴里问出德军作战的布防情况。但那伤势,我看只有上帝能救得了了!德国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疯狂,听他们说,就是这个男人一举击毁了六辆苏军坦克。”林墨阳叹惜地答道,随即看见边上娇小的护士正吃力地要把一个人高马大的苏联士兵弄上担架,便急忙过去帮忙。
听了林墨阳的话,悠然脑海中突然闪过那张英俊的脸,只听说‘维京师’骁勇善战,看来还真不是虚构的。边想她未经大脑命令的脚却已经边向手术室移动,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她,让她无法抗拒一般。
简陋的手术室里只有一个手术台及一些必备的器具,和二十一世纪自己供职的著名医院有着天壤之别。
那个男人静静躺在手术台上,就像一个破碎的娃娃,只是从微微起伏的胸膛还证明他一息尚存。胸前的黑色制服被剪开,一块硕大的弹片已经拔出。
欢馨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近前,发现伤口位于中间胸骨偏左3、4厘米、第二第三肋骨中间,伤口的出血量虽并不是很大,但她一搭脉搏,却发现心律很快。再一测血压,高压低压竟只差15个贡注,欢馨不禁心中一惊——这么小的压差让她马上就判断出病人是急性心包填压。以她的医术要救活他尽管希望渺茫,但也没到完全绝望的地步。
要做心脏手术,欢馨不敢大意。她想找人帮忙,可侧耳一听,外面却已没了刚才的嘈杂,想来已经撤得差不多了吧!看来要找人协助是没指望了,她咬着嘴唇,把心一横,望着男人了无生机的俊颜,心道:我要赌一把了,是输是赢那就全看你的造化了。
7与死神赛跑(1)
果然,很快那人的心跳渐渐慢了下来,就在血压基本没变的情况下,心脏却突然停止了工作。欢馨不由一皱眉,立刻意识到——不能等了。
她抬起头四处打量着简陋的手术室,还真是——要什么没什么。欢馨从一边的盘子里迅速取出手术刀。没有时间洗手了,她直接戴上消毒手套。当了这么多年的医生,欢馨还是第一次在这样仓促的情况下做如此高难度的手术,欢馨压抑着狂跳的心,挺了挺脊背,总是水灵灵的黑眸中顿时放射出严肃的光芒。
本来应该先仔细地给伤口消毒,但是非常时期只能非常对待,欢馨看也不看地抓起一大把棉花浸到装满消毒液的缸子里,又利索地在男人不断渗血的胸口飞快地涂抹一番,接着手起刀落,熟练地从他左胸第三、第四肋阶横向划开了胸腔。
此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太阳缓缓升起,有气无力地透过狭小的窗户,将一丝温暖照射进手术室,阳光中无数细小的尘埃不断翻滚涌动,仿佛在跳着热烈的舞蹈,以此为这阴暗的世界带来一线生机。手术室里很安静,只有偶尔手术器械碰撞发出的叮当声,那声音虽不大,但每响一下,都仿佛让人的心弦一跳。
远处隐隐传来隆隆的炮声,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正聚精会神地做着手术的程欢馨。
当胸腔被打开,欢馨马上肯定地确认:没错,正是急性心包填压。她不敢怠慢,快速将心包膜切开,插上导流管,将积压在心包内的血液排出。即使女孩娴熟的手法丝毫不拖泥带水,但是一系列手术动作下来,时间已经毫不留情地走过了两三分钟,这也就意味着男人的心脏停止跳动已有不短的时间,他的生死只在一线之间,欢馨的额头不禁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习惯性地想叫一助为自己擦拭,但是马上就意识到这里不是21世纪设备精良的医院,而是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战场。
于是,欢馨抬起胳膊胡乱地抹了一下额头,没时间考虑更多,果断地将手探进男人的胸腔,握住受伤的心脏,小心翼翼地、规律地一张一弛,进行着胸内心脏按压。手中柔然的触感,让欢馨感到紧张又期待,即使作为外科医生多年,她也从没有做过这样的尝试,此时,让她真实地感受到生命掌控在手中的神圣。
手术室里的温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升高了许多,欢馨感觉汗透衣背,被从门缝里溜进来的风一吹,脊背上凉飕飕地发疼。但她却全然不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活他。突然,一阵轻微的颤抖从手心传来,欢馨惊喜地发现那颗鲜红的心脏竟恢复了微弱的跳动。顿时,她感觉因为紧张而跳动的心一下子松弛下来,似乎又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滋生蔓延,也许就是看到生命重新绽放出色彩时的欣慰和感动。
可是,欢馨清楚地知道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因为受伤的心脏还需修补。她深吸一口气,同样来不及完成例行动作,就开始了另一个手术。
谁知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地面上溅起一道强光,爆裂出一阵强烈的烟雾,感觉脚下的大地都在颤抖,被强大的气流冲击着,无数碎冰般的玻璃漫天花雨般向手术室中的两个人袭来。出于医生的本能,欢馨毫不犹豫地一下子扑到手术台上,想用身体去掩护那个甚至根本算不上认识的陌生人。
幸亏手术台边的隔离屏风为他们挡去了大半的玻璃碎渣,但还是有几块漏网之鱼硬生生扎进了欢馨纤细的背里,疼得她眼冒金星,嘴里发出一声闷哼。
还好只是几片小玻璃,要是没有那屏风的阻挡,怕是她现在已经变成马蜂窝,和这个男人一起去见马克思了。欢馨艰难地直起身,肌肉牵动背后的伤口,疼得她又是一咧嘴。
可是救人如救火,欢馨也没空去理背上的伤口,静下心来寻找心脏上的伤口。很快,她找到了那位于右心室出口,肺动脉根部的2厘米左右的割伤,值得庆幸的是心包几乎没受损伤。她微微松了口气,一边快速按压止血,一边麻利地缝合动脉血管。
汩汩冒出的鲜血,让欢馨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她知道自己是在和时间赛跑,是在与死神争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几乎用尽了她浑身的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当欢馨终于完成了动脉的缝合时,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算落地,望着那男人已不再那么苍白的脸,,她微微勾起了嘴角。手术非常成功,只要再将切口缝合,那他的命就算救回了一半。
“蹬蹬蹬……”屋外恰在此时传来急促的奔跑声,悠然手下不停,秀气的眉却蹙了起来。
哗啦一声,屏风应声倒地,林墨阳满头大汗地出现在后面,雪白的医生制服上斑斑点点地沾染了不少污渍、血迹,显得狼狈不堪。
他三两下冲到欢馨身边,完全没了平时的儒雅和从容不迫:“欢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