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笑陪君三千场-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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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袖口掩唇,娇笑道,“那娉婷这就支会哥哥,他一定很高兴!”
“太子殿下,小弟先回去了,昨日酒喝多了,叨扰一晚实在过意不去。”我歉意地笑笑。
“小沁路上小心。”
“七弟有空常来坐坐。”王娉婷笑得跟朵花似的。
礼节性的笑笑,离开。
第 73 章
第73章一进书房,晓彤就跪在地上请罪,我扫了他一眼,心中了然。
“说说吧。”我随意地翻看桌上的资料。
“昨日本已擒住卫国使者一行,但是随后又冲出一人,他竟然使用迷香“醉卧沙场”,迷倒了大部分人,等到迷雾散去,只见他们策马而去,已然追不上了。”
“那人你心里可有数?”
晓彤摇摇头,“他身法诡谲,属下看不出他的武功路数。”
“那那个使团中有没有面熟的人。”
“那些人属下都不认识。”
不认识?应该不会,他们晚上出城,绝对有不能给人认出的人在里面,难道是易容?
“能这么用“醉卧沙场”,他主子也算出手阔绰。”
“醉卧沙场”是迷药之中的上品,和“七星海棠”齐名,但是因为原料昂贵,所以这药的价钱自然不低,把它当一般的迷粉洒,殊不知这区区一下,就去了上千两银子。该说那家伙财大气粗,还是那人的属下是个棒槌。
“办事不利,知道怎么做。”
“谢主子。”
卫国在边疆屯兵六十万,秣马厉兵,蠢蠢欲动。祁国四十万大军压境,主帅不出所料,是军神——慕王爷云焰。
至于卫国,虽没有像云焰这样的人才,但是几位将军的实力不容小觑,塔罗的情报说其中有一个叫林祈暄的谋士,虽然武功平平,但是心思缜密,在朝堂可以进退自如,在军营可以调兵遣将,庙堂江湖,游刃有余,是个棘手的敌人。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他当真有张良或者诸葛孔明那样的本事么?倒想领教一下。
这两国明面上没有勾结,暗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小动作。
当初云焰出使大亚,我就觉得目的不纯,祁国皇帝竟连自家兄弟都瞒着没说。那时候估计是来打探我国的实力,好权衡和卫国瓜分大亚的利弊。
几天来一直为南疆的问题困扰,朝堂上几乎吵翻了天,溯忙得焦头烂额。连我这个带薪旷工的人有几次都不得不早起上班,站了两三个时辰,听了两三个时辰的争吵,才能回来补眠,真是辛苦。
我真搞不懂那些人,战还是和都能争论这么久,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大家都有理,结论还没哩。
等他们吵完了,仗也打得差不多了。
“七皇儿有何高见。”父皇看了我半天后终于问话。
“战!”
“哗”满堂哗然,主战派欣喜若狂,主和派一脸阴郁。溯担忧地看着我。
“说说理由。”
“祁卫两国暗地里想必早就勾结在一起,不然哪有这么巧同时举兵,我们若是不战而降,割地赔款少不了,到时候南疆大片土地就归那两国所有,每年还要纳贡,这样百姓赋税加重,久了必然怨声四起,到时候大亚内讧,他们必会再来侵犯,内忧外患,到时候也只能任人宰割。不如现在殊死一搏,可能还有生机。”
“王爷的话下官不敢苟同。”
这声音不是张游么?他怎么会在这里?
“两国联手,实力非同小可,一旦开战后果谁都无法预料,与其到时候求和,不如现在就和谈的好,王爷也不想边疆子民受战乱之苦吧。王爷方才所言,太严重了。”
“严重?本王不觉得,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张大人想必比本王了解,治国当以民为本,为国者日夜操劳,不就是为了能让百姓安居乐业么?无谓民,何谓君?”
“如今强敌环伺,无国何来家!作为大亚子民,当忍一时之辱。”
“日销月割,以趋于亡,兵强之时不奋起反击,难道要等到苍生受尽赋税之苦后,无力护国时再谋定大计,让黎民再饱受战乱之苦么?张大人,你这父母官竟是这么当的!”
“下官只是从大局出发,况且同时迎战祁卫两国压力颇重。”
“张大人,那么这岁币你来出么?”
“我大亚地大物博,怎会负担不起,不如忍一时,期间养精蓄锐,等时机一到,再来雪今日之耻。”张游眼神傲慢,其中风云尽显。
他倒是说的在理,并不是故意针对我,只不过这种传统的文人思想我厌恶至极。
“这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张大人在京师,又是文官,想必不知道带兵打仗的辛苦吧,我看不如你去见见世面,再来说这番话!”我有些火大,精兵哪是这么容易就练得出来的,而且不战而降,士气不知会低到什么程度,到时候带一支杂牌军去打仗?江南商贸发达,赋税一向比较重,要是再往上涨,民怨沸腾是迟早的事,他到底知不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若真的开战,王爷以为,这仗该怎么打?”
“不知诸侯之谋者,不能豫交……”我意识到不对,立刻住口,却为时已晚,父皇威严的目光逼视着我,犹如芒刺在背,暗自苦笑,继续道,“不知诸侯之谋者,不能豫交;不知山林、险阻、沮泽之形者,不能行军;不用乡导者,不能得地利。故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和为变者也。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掠乡分众,廓地分利,悬权而动。先知迂直之计者胜,此军争之法也。高陵勿向,背丘勿逆,佯北勿从,锐卒勿攻,饵兵勿食,归师勿遏,围师必阙,穷寇勿迫,此用兵之法也。”
殿上百官无一人发言,皆是一脸惊愕地看着我。看过《孙子兵法》只有孙尚书和姬将军,本来以为不会被退到风口浪尖,而如今,怕是想逃都不行了。
张游满满一笑,我亦摆出自然挑衅的笑容。
“好了,你们别争了,二皇儿五皇儿已经前往边关,朕以为这仗还是要打。”
“皇上!”
主和派全部跪倒!
“七皇儿说的对,眼下这仗是打定了。”父皇看看我,“粮草一事由溯儿负责,至于第三军,就将几日前整合的十万大军调出来,封为‘靖南军’,由七皇儿带领,前往南疆,五日后启程!”
“父皇!”溯和泠同时出口,玉潇也惊诧地看着我,想出列进谏。
“姬爱卿在奏本上极力推荐七皇儿,说他对兵法见解独到,有大将之风,而且七皇儿当时回朝的时候去的也是兵部不是么?几月前庆王叛变,他力抗二十万大军,方才一番言论,足可见皇儿能力卓群,孙卿家,你说七皇儿兵略如何?”
兵部尚书出列,说道:“王爷兵法远在微臣之上,臣自愧不如。”
“父皇,七皇弟身体不好……”父皇瞪了他一眼,溯顿了顿,继续说道:“七皇弟没有上阵杀敌的经验,恐怕不妥,还请父皇三思。”
“父皇,太子言之有理,七皇弟资历尚浅,实在无法担任将军一职。”玉潇说。
“皇上,七殿下虽然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但是战场凶险,微臣恐怕殿下身子吃不消。”外公难得护短,从我进了朝堂,他为了避嫌总是不管我的事。
“父皇,洛丞相所言甚是,七哥的伤落下了病根,这一去要是有个万一,父皇和我们兄弟几个岂不是要抱憾终身?”泠说。
“皇上……”
“好了,各位皇儿和众卿家不必再说,朕心意已决,朕封摄政王为靖南将军,统领十万大军支援南疆。”父皇见我一直沉默,即刻下旨。
我定了定神,跪下领旨。他其实不必等我回答的,无论我的回答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当初为了拉拢人而写的《孙子兵法》,如今竟成了我的祸端,看来上天还是很公平的,得到什么的同时便会失去什么。
归根结底,还是太冲动了,这几日研究兵书研究过头了。
父皇是想我死在战场吧,他知道我身体不像外面传的那么虚弱。他一直忌讳我的,即使我不理朝政,不与官员来往,但是精明如他,一定察觉了我在朝廷有人脉,他摸不清我的底,但也不能放任我这么一双手来和他分庭抗礼。
庙堂之高,我低估了这个男人,以为不理不管就不会有事,想不到该来的还是逃不掉。
从我出现在夜宴上的那一刻,就已经入了局,弈者,棋子,局中人是我,是棋子亦是下棋的人。
泠站在对面望着我,脸上是无可名状的凄凉。
有什么好难过的,这样的事情谁都无能为力。既然这么不想我好过,那我就不客气了,身在其位不谋其政似乎太对不起摄政王这个封号了。
“我不想再看见张游!”下朝后我经过泠身边时说道。那个人今天是故意的,知道我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更改,所以他站出来和我论辩,要我在父皇面前展现治国之才,君王的猜忌一向是帝王家的大忌,尤其是在这多事之秋。我输了,他也能出口气,一旦我赢了,就是我出征的时刻。所以无论结局如何,他都不会有损失。
我本不想过深地涉足政事,太复杂太头痛,也不懒得料理一些人,竟不知我这点小小的懒惰竟然让他们把尾巴翘到了天上,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拽也是要本钱的。
“放心,你不想见的人,我会让他消失。”泠温温一笑,在我们将要擦身而过的时候拉住了我的手,“要毫发无伤地回来,还有,我喜欢你,从小到大,从没有改变过。”
我一怔,却没有回头,他现在的脸,我不看也知道,一定笑得很温柔,“现在对我说,是怕以后没机会么?”
“是,我怕,我很怕再像那次一样,看着你越走越远。”泠握着我的手,很紧,“所以你一定要回来,即使你不想再见我,我不出现在你面前就是,就算为了太子哥哥他们也要保重。”
呵呵,我还以为你明白了,看来还在懵懵懂懂的状态。
“命是我自己的,自然会好好爱惜。”
第 74 章
第74章我宣布了要出征的消息,飞漠他们惊讶万分,随即了然,什么都没问,就各自忙开了,所有的事情他们会给我安排妥当,我不必过于操心。
我很庆幸这个世界还有他们,辅佐我打理那些繁杂的事情,让我不会觉得累,安心做个闲散王爷。
晚上,我独自来到了琼华宫,将要远行,也该和母妃说一声。
琼华宫很久没有回来了,依旧干净整洁,只是灯火略显灰暗,母妃不在了。
一个小侍从在前面掌灯,我跟着他的脚步,看着曾经熟悉的雕栏画栋,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堵着的,眼睛却没有酸涩的感觉。母妃精心侍弄的菊花开得很美。但荷塘中只剩下一些枯萎的茎秆,有些凄凉,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李义山的词忧伤,多愁,却最能触发人心底最柔软的感受,此刻,应情应景。而花园的一隅,我那时候亲手栽种的蔷薇花,如今也只剩下一地的唏嘘,芬芳不再。
物是人非。
隐约见得花园中间的石桌上放着一台筝,菊若,旁边还有一壶酒,两个杯子。
溯也来了吧……
我走过去坐下,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咳咳”
酒很烈,是宫中珍藏的极品之一——无欢。
无欢是个很风流的名字,有酒,嗜酒之人又岂会无欢,若不喜饮酒,又怎会找来无欢。
夜赏满月,琴瑟叮咚,有酒,岂不人生一大快事?
“溯,我知道你在,难道今晚不愿陪小弟喝一杯么?”
“小沁……”溯在我身边坐下,眼里蕴藏着深切的担忧和痛楚,“要好好的。”
他和母妃一样,心疼我,只是他不经常表现出来。
“你说什么呐,对我这么没信心?”我举起酒杯,“干!”
“干。”溯放下杯子,“今天可愿为我弹一曲,等你凯旋归来,我再回赠你一曲。”
“呵呵,哪有远行之人弹琴送别的,应当是你来才对。”
“我可不想做千万人都做过的事情,就要来点不一样的。”
小孩子……
“我不再弹筝了,溯,换张琴吧……”母妃去世以后,我便把菊若留在了琼华宫,这本来就是母妃最珍爱的东西,应当留在这里,作为她曾经存在的见证,即使名筝会因此蒙尘。
“就用我那张绿漪吧,本来也打算送你的。”溯吩咐莫言将琴放在我面前。
琴身上雕刻这繁复的图纹,我抚摸着琴弦,随意撩拨几下,声音清冽,是张难得的好琴。
铮然一声,琴声流转而出,是一曲《十面埋伏》。
官场战场,俱是十面埋伏,钩心斗角,暗潮汹涌,英雄末路,枭雄上场,奸雄扬起邪魅的冷笑。
银瓶乍破,刀剑共鸣,金戈铁马,惊心动魄,铁骑成群,玉轴相接,兵马嘶鸣,决战在即,风云暗动。
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色。
我闭着眼睛,意识到情绪有些失控,渐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