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毒妃-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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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飞很焦躁。舒孽訫钺
从那一夜陷入柳清和设的圈套后,他便开始诸事不顺。先是收编的反贼军队闹事,后是军中缺粮,再来便是追击残余叛贼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忙得他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其实忙点也就算了,但最让他焦躁的是,他忙得人仰马翻,结果全给柳清和做了嫁衣。
收编的反贼军队很不服从管教,不愿意被打散,不愿意被整编,整日里惹事。若想揪出几个杀鸡儆猴,那军队立马闹翻天。而后柳清和便是出现,这边劝劝那边劝劝,做足姿态后再出口劝劝他,便把两边的好名声都揽了个遍。
沈飞心知这是场戏,早就编排好,他纵使再努力调和,那些人有心闹总是闹得起来的,所以对于反贼闹的事,他一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尽量不掺合里面。而那些人也还算知趣,并未闹得太过,也怕他抓到把柄趁机诛杀他们。
然而就在这种微妙的平衡下,柳清和却毫不停歇的扩张自己的势力,宣扬自己的美名。当日军中粮仓被烧,他主动请命问百姓借粮。如今战事胜利,他们打开府门粮仓补充军粮,他就一个个亲自去还粮,做足了姿态,为自己赢得好名声。现在整个燕都传的都是柳清和的美名,仿似这次出征的只有他一人,功劳也都是他一人的。
沈飞并非贪图这点功劳,也未嫉妒过柳清和,他所焦躁和担忧的是整个大局被柳清和控制,军权被夺走。朝中现在的形势表面上看着是一片平静,实际暗藏汹涌,皇上渴望除掉柳易,巩固自己的帝位。柳易渴望除掉皇上,荣登大宝。两边争锋相对,才容得他在夹缝中求存,可一旦这平衡被打破,便是不死不休的局,谁都逃不过。
而现在还不是开启争斗的时候。
他并不怀疑谁会胜出,他思考的是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成就,让这个外强中干的国家彻底摆脱前朝阴霾,走入真正的辉煌。如果争斗现在开始,就算最终胜利,亦会对百姓造成灾祸,让他们本就艰难的生活雪上加霜。
“大人,朝廷来信。”副将推开帐门道,他身后跟着的便是传令的人。
沈飞转头见传令的人手持圣旨,眉头一松道:“终于来了!”
“平叛都尉沈飞接旨!”传令的人摊开圣旨,面色严肃道:“今闻六省叛逆已被收服,朕甚欣慰,我东陵百姓终回归平静。然,叛贼此乱波及甚远,其罪罄竹难书,罪无可恕。但朕念苍天有好生之德,不愿再造杀戮,除主犯外一干人等,其余皆可免于罪责。此等若愿为国效力,则赏金留营,日后有功另有封赏,若愿卸甲归田,便赐薄田屋舍,逍遥度日。乃至主犯,朕亦宽宏,赐白绫之刑,三族皆灭,不再殃及无辜。钦此!”
闻言,沈飞心里一跳,却不敢耽搁,连忙接旨:“臣领旨。”
那传信之人将圣旨交到沈飞手里,才面色一松,主动上前扶起沈飞道:“沈大人,恭喜了。此次平叛,你立下汗马功劳,回朝之后皇上必有封赏。”
“客气了。”沈飞掏出两锭银子不由分说的塞到那人手中道:“一路辛苦了,这点小钱喝口茶润润喉。”
那人推拒不了,便欢欢喜喜的收下,拉着沈飞到一旁低声道:“沈大人,洛王爷还托我给你传句话:尽好本分,不必理会其他,以不变应万变。”
“我明白了。”沈飞一点就透,立马明白君无恨此番话的用意。君无邪要杀将领,想将柳易的人吞下,变成自己的势力。柳易费尽心思设这场局,就是想堂而皇之的将暗棋变成明棋。如今这些人顺利投降,眼见着即将收入他囊中,他怎会甘心就此放手让君无邪得了便宜?不用等柳易吩咐,柳清和便会将圣旨拦下,保住那些贼首的命。
而他,夹杂于君无邪与柳清和之间。若杀贼首,肯定要与柳清和直接对立,成与不成皆有损伤。若不杀,他身为都尉,又是接魏光的位置,此事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回朝后,功劳没有罪过倒是担在了脑袋上。
其实,君无邪此番用意,就是借刀杀人,既解决了他的麻烦又搅合了柳易与君无恨的关系,到时候若他们两虎相争,他就能坐稳江山,这便是君王的平衡策略。但可惜,这次君无恨却不打算再当他的刀了。他那句以不变应万变说得清清楚楚,要放弃此番争斗,任柳家取了兵权,借此让君无邪无路可退,只能依靠他们。
“来人!”沈飞抬头对副将道:“去将一干主犯,其家眷及三族之内全押过来,明日正午在东城门斩首示众。既然皇上圣旨以下,咱们也要赶紧将此事了结,快快回朝复旨。”
传信之人闻言道:“沈大人,不用这么着急。明日将贼人斩首示众后,属下会带人头回去复旨。至于沈大人,您与柳大人还需留在这里主持大局,待新的州府官员上任方可回朝。”
“还是皇上想得周到。”沈飞不咸不淡的赞了句,顺带又给传信的人塞了些银两,语重心长道:“能为皇上排忧解难是我等福分,你回去跟皇上说,有大军在此,六省必然不会再起祸乱,让他放心。”
“属下明白。”传信的人收了银子,嘴上便涂了蜜似的,道:“有沈大人在此坐镇,皇上可以高枕无忧了。”
沈飞客气的笑笑道:“客气了。你舟马劳顿,定然疲倦,我也就不耽搁了。来人,送这位大人去休息。”
传信之人离去不久,闻讯赶来的柳清和便入了帐营张,一进来便面色严肃道:“听闻皇上降下圣旨,所为何事?”
沈飞拿起放置在桌上的圣旨,交到近来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柳清和手中,正色道:“皇上命我等就在此处诛杀一干主犯及其三代家眷,明日立即处斩!”
、第五十四章 好戏连台(上)
翌日,还未到正午,刑台边就涌来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舒孽訫钺
虽说燕都刚经历战乱,但除了少数士兵外,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场战争来得快去得更快,在他们还未来得及惶恐不安便已经恢复了平静,就像做了一场梦,梦醒了日子还照过,并没有什么改变。
沈飞到刑台的时候,周围挤满了人,士兵隔开人群才让出一条以供通行的路。迎着众人好奇的目光和窃窃私语的声音,沈飞步履沉稳的走向刑台坐在主位。紧随着他身后的便是那日传圣旨的人,今次他也作为监斩大臣之一,等着贼首落了脑袋好回去复命。
原本柳清和是要与沈飞等人一同出现的,但他临时有事耽搁了,等两人坐下了才匆匆赶到。他步子走得急,神色也有些紧张,直冲冲就往台上走。周围的人群见他来,嘀嘀咕咕的声音逐渐大了许多,而后人群中便喊出柳大人柳大人的呼声,这声音越来越大,还未等柳清和上了台子就如排山倒海的闯入沈飞与另一监斩官的耳中。
沈飞不动声色,稳如磐石。未因此怒燥尴尬,恍若未听到一般。而那监斩官却面色微变,望向柳清和的眼神也多了许多其他情绪,不过当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把这场景记在心里,暗暗想着回去一定要同皇上好好说说。
不管台上人如何想,柳清和随着如潮般呼声一步步踏上台子。他先顿了顿,转身望向众百姓抬手安抚了众人,而后见周围安静下来,方才大步一跨,双手抱拳,单膝跪地,慷锵有力道:“臣,肯定两位大人饶过这四人之罪!他们罪不该死!”
“什……什么?!”监斩官首先坐不住,起身道:“柳清和,圣旨在此,你难道想违抗圣旨不成?!”
柳清和垂头,不卑不昂的说道:“臣刚刚了解到,此次反叛另有隐情。这四人虽犯下此滔天大罪,却是被逼无奈。臣以为,若是皇上知道隐情,也会与臣做一样的决定!”
“好你柳清和!”监斩官大声道:“你莫要仗着你立了功便肆无忌惮!这四个贼人犯上作乱,祸及六州,着实罪无可恕。皇上心善,饶了他们九族之罪,只诛灭三族已是莫大恩惠,你竟还替他们求情,妄想留他们性命,你难道不把圣旨,不把皇上放在眼中吗?!”
“吾皇万岁,臣一片痴心皆为江山社稷,不曾有半点私心。”柳清和道:“若大人执意处决犯人,其中隐情无以为明,岂不又造冤情?让真正该得到惩罚的人逍遥法外?!”
众目睽睽之下,两个朝廷命官不顾仪态,大声争吵,不止丢了他们的面子,连朝廷的面子都要丢尽了。见两人越演越烈,沈飞只得做和事佬,张口道:“既然柳大人说此中另有隐情,那便将这隐情说与出来。如果其情可勉,我与这位大人便启奏皇上,求圣上宽恕此四人。如果这隐情牵强附会,那莫要怪我严苛,柳大人此举扰乱行刑,当众争吵有失体统,我也会一并启奏圣上,听候圣上发落。”
“沈大人,你怎能……”监斩官有些不满。
沈飞冲他微微摇头,上前小声道:“且看台下百姓,若今日草草问斩,恐生出乱言,污了圣上的声名。不如暂且顺着柳清和,看他有什么花招。”
监斩官望着台下众人,心里虽同意沈飞的话,嘴上却还道:“可若柳清和捏造事实,硬生生摆出个不能拒绝的理由,难道还真放了这些贼人?”
“这你放心。无论有什么理由,这贼人终究犯上作乱。可这是诛九族的大罪,不是那么轻易就能饶恕的。”沈飞宽慰道:“再说,一嘴两张皮,有没有罪还不是皇上说了算,你我无需为此烦恼。”
明眼人都知道柳清和会求情定是有所图。皇上的圣旨都降下,他还敢当众这么做,摆明了要跟君无邪对着干,逆了上面的意思保住这几个贼首。这种事情,监斩官可不想搀和其中,他不过是个传信的,顺带来监斩,在这场较量之中连个微末小卒都算不上,搀合进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想到这儿,监斩官语气一缓,面色柔和了不少,他轻咳两下,朗声道:“既然如此,就请柳大人将这隐情仔细说清,我等会酌情向圣上禀告。”
闻此言,柳清和才从地上起身,侧头对站在不远处的亲卫道:“将那些人押上来。”
亲卫得令,很快便将人全部押上来,除了即将被斩首的四个贼首外,还有两个不知名的壮汉以及十多个穿着官服的人。
这些人一露面,台下的嗡嗡声就不绝于耳。虽然沈飞认不出这些人,不过稍想一下就知道这些人的来历。那两个不知名的壮汉,定是那夜侥幸逃脱的贼首,那十多个穿着官服的人,应当是六省叛乱之前消失不见的官员。
难怪之前这些人的行踪怎么查都查不到,原来是柳清和藏了他们。想来当日夜逃二人,也是早就计划好的。柳易此人行事谨慎,怎会想不到事情会到如今地步?他留这么一手便是应对君无邪的。
心里透亮,面上沈飞还是装作懵懂模样,指着这一串子人道:“柳大人,这些都是什么人?还有这几位穿着官服的,是哪地方的官员,怎会在此,竟然如此狼狈?”
“这二人便是当日逃脱的反贼,剩下的则是卷款而逃被他们抓住的昔日朝廷命官。”柳清和顿了顿,面露讽刺道:“当日未等反贼打入城内,这些人便心生怯意,他们不顾百姓死活,决定隐瞒消息,而自己则悄悄带着妻儿老小出了城。若不是被人发现,此刻指不定拿着贪墨的银两在哪里逍遥呢!”
、第五十五章 好戏连台(下)
“原来是他们……”
“当日他们竟然私自离开?”
种种议论声立即如蜂鸣声传至沈飞和监斩官耳中,两人相视一眼,沈飞张口道:“既然如此,这几人有失职之过,需程秉皇上另行发落。舒孽訫钺但这与反贼又有何干?莫不是这些人同反贼勾结?是同党?”
那几个官员闻言,纷纷道:“大人明鉴,我等虽临阵脱逃,却不是反贼同党!”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沈飞望向柳清和道。
柳清和这才开口:“这几人虽未参与叛逆,却与叛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顿了顿,指着其中一人道:“这辽愈,贪好美色,为争美人害死人命!他利用官职聚敛横财,私底下买官卖官,根本不把朝廷放在眼中!贼首中康正兴的妹妹就是被此人强行掳至家中,不甘受辱,自尽而死!康正兴上门理论,被他乱棍差点打死!”
“还有穆恒生,他收了辽愈的银子,待康正兴击鼓鸣冤时,便以妖言惑众诽谤朝廷命官之名将他收押监中。他强征百姓土地作为自家良田,有人不服,第二天就横死家中。而他查都不查,便将此罪名栽赃到康正兴头上!若不是康正兴的结拜兄弟劫牢救人,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沈飞望着那二人,沉声道:“可有此事?!”
那二人垂头,声音颤抖道:“我等只是一时起邪念,望大人轻饶!”
“轻饶?!”柳清和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他厉声道:“强抢民女,吞人财产,害死人命,还栽赃陷害无辜之人,此罪岂能轻饶?!这还不算,康正兴之事朝廷具不知情,你们瞒天过海,真真是此地的土皇帝!你们还有没有把皇上放在眼中!”
“大人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