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孝昭仁皇后-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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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容若今天有些奇怪,可是说不清楚是哪里奇怪。上回分别时的情景是明明很尴尬的,可容若好像忘了之前所有的不愉快一样,与平日里一般温润如玉。
是不是他知道她怀孕了,所以心死,打算对她与常人无异了?
这么一想,容凰的心情就放松了许多。可是不可避免的,又有一点点的失落。
当然,她可不能让容若察觉出来任何端倪。在她的心里,或许他是一个很重要的存在,但是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许多事情,发乎情,止乎礼。该结束的时候……就应该结束了。
可是容若接下来的话,让她彻底颠覆了原本的想法。
、73定情
其实谢容若干什么?她怀的又不是容若的孩子。想到这里;容凰不禁苦笑。
“或许我应该恭喜你,有了这个孩子,你离皇后之位又近了一步。”说这话时,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一点点负气的成分,好像只是在阐述这个事实。“不知道你在乾清宫的人有没有告诉你,皇上已经在准备立后事宜了。”
“哦,是么?”玄烨这是要给她一个惊喜?倒是真没听云姝说起过。不过容若是御前的人,消息灵通些也并不奇怪。
“你好像不是很高兴?”容若剑眉微挑。
她口是心非:“不,我当然很高兴。全天下的女人都在羡慕我,嫉妒我;或者……恨我。”
容若沉默,许久;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在我面前,你不必这么辛苦。你放心,过去是我年少不懂事,以后我不会再勉强你做任何事。”他看着她,无比认真地说:“我会帮你。”
他眼中闪着无比动人的光彩,让她的心脏情不自禁地为之一震。她知道他不是在吹嘘,不是在虚张声势,他说的是心里话,是事实。
“我会努力变得强大起来,保护你,提供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帮助。”容若的神色逐渐变得柔和,仿佛染上了世间最温柔的颜色。“容凰,你相信我。”
她的心跳急剧加快,快到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容凰捂住胸口,企图平复呼吸,可是一切只是徒劳。
这种心悸的感觉……已经多久没有过了?
这个少年在知道她怀上别人的孩子时,没有抛下她,伤害她,讽刺她,反而对着她承诺,要为了她而努力变得更加强大。
不是不感动,不是不心动,只是她……什么也回报不了。
容若见她不回应也不介意,嘴角仍然带着淡淡的笑意。“我刚刚受封正二品一等侍卫不久。若是我做了从一品的九门提督,京城内城的九座城门就归我管辖。”
他年纪轻轻就深受皇帝信任坐到了正二品的位子,虽说与其身后的纳兰世家和一个对皇上忠心耿耿的父亲明珠脱不了关系,但在这些世家子弟里他已经是出类拔萃的了。
容凰眯了眯眼睛。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容若在暗示她什么。没错,如果有了九门提督的支持,她的逃亡计划会顺利许多……但一旦九门提督给她放了行,皇帝发现她不见了,那九门提督肯定要倒大霉了。
容凰不说话,或者说,她不敢说话了。
“你若要留,我便助你为后。你若要走,我便丢了这身官服,与你浪迹天涯。”他爽朗地笑了笑,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像个天真的大孩子。“当然,即便你不想跟我一起走也没有关系。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我,我就离你远远地、不让你看见我,只是暗暗地保护你。”
容凰别过头,眨去眼底的雾气,低低骂了一句:“傻瓜!”
容若还是笑,可是那笑容看起来比哭还要心酸。
“只要你别不理我,别生我的气,傻一点有什么关系?”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竟然面带愉悦,“小凤凰,看来你还是想走的对不对?”
容凰心乱如麻,叹了口气,迟疑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手下意识地抚上仍旧平坦的小腹,“而且我舍不得这个孩子。”
容若看着她那双美丽的眸子写满了哀伤,心脏好像被谁捏了一把似的疼痛不已。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全天下都送到她面前来,让她不要悲伤,不要难过。
他缓缓地走近,蹲□子,拉住了她垂在一边的左手,抱在心口。
容凰愣了一下,却并没有反抗。她想起了容若身后的那些纳兰家的暗卫,不由问:“你就不怕那些保护你的人把咱们的事情捅给你阿玛么?”
容若一怔,忽然仰起头笑了起来,故作不解地问:“咱们俩的什么事儿?”
“你……”容凰正要恼,容若却已恢复了正形,认真道:“好啦好啦,别生气,对孩子不好。你放心,那些人都是我自己的手下,与我阿玛无关。”
容凰见他说得笃定,于是略略放下了心,沉吟道:“你可真是奇怪……你不介意我有孩子的事儿?”
一个古代男人,自己喜欢的女人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他怎么能不介意?按理说容若听到这个消息应该就此离她远远的才对啊。
结果容若的眼睛眨也不眨,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告诉你实话,你可别笑话我。其实我很想偷偷哭一场来着,可是……”
“可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你就化悲愤为力量了?”容凰噗嗤一笑,努努嘴道:“坐吧,蹲了这么久,腿该麻了。”
“嗯。”容若应了一声,作势起身,忽然身子一晃,有些站不稳地扑到容凰怀里。他飞快地在她唇上一吻,趁容凰还没回过神来就跑到一边,嘴角挂着少年得意的笑容。
容凰顿时炸毛:“你!谁刚才说不会勉强我的?”
容若眨眨眼睛,很无辜地说:“我没勉强你啊。你不喜欢?”
“我……”好吧,她喜欢。
或许是因为写得一手好词,容若的情感比一般的大男人细腻许多。从他们刚才的对话中不难看出容凰对他的心动,只不过是她自己不想承认罢了。经过那晚的不愉快,容若回去后仔细思量了一番,猜度着容凰是不想连累他,所以才会狠下心说那种话。
连累?那是什么玩意儿?他本就无心官场,无心仕途,若是能抛下官职一走了之,岂不痛快?
不得不承认,容若的确是异于这个年代的奇人。他不但写出“一生一代一双人”这样的词句,身为世家公子,他还淡泊名利。他虽侍从帝王,却向往平淡的生活。若不是来自于后世,容凰或许还不相信封建的大清王朝还会诞生这样一个怪人。
好在她是穿越而来,所以容若的话,她可以放心地选择相信。
“小凤凰……”看她露出怅惘的神色,容若走近几步,声音轻柔、却是斩钉截铁地道:“你明明就喜欢我。”
他向来是谦谦如玉、如琢如磨的翩翩君子,像这样自傲地同她说话,似乎还是第一次。
可是他说得没错。她明明就是喜欢他,只不过胆小地不敢承认。
容若见他默认,不由欣喜地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小凤凰……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不、不是。”她想要抽出手,却无意间发现了什么,顿时呼吸凝滞。
容若看出她的不对劲,奇怪道:“怎么了?”
却见容凰认真地翻开了他的手掌,玉色的指尖轻颤着在他掌心流连。
“你的生命线……”
“很短是吧?”容若不以为意,“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正是因为这条短短的生命线,阿玛额娘都担心我会早夭,所以才会对我百般疼爱。”
看到他这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容凰心痛得都快要哭了。她……她是知道他的命运的呀!鲜衣怒马不过转瞬繁华,英年早逝,一处孤坟才是他最终的结局。
她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这个想法挥之不去,迅速地攻占了她大脑的每一个角落。
事实证明,她是有能力改变历史的!既然如此,为何不与容若远走高飞,改变他早逝的命运?既然他有心、她有意,为何不放手一搏?
他们都是历史上注定早逝的人,如果一起逃离紫禁城……岂不是美事一桩?
走吧、走吧!和容若一起!不要再怕连累他,就当做她是在改变容若英年早逝的命运!
容凰闭了闭眼睛,然后猛地睁开,一字一顿地缓缓道:“上次的事情,我不怪你。”
原本就是她故意拿话激他离开,所以他才会那么失态。可是他的失态恰恰说明,他是在乎她的。人无完人,容若出身高贵,面容俊美,性格随和,文武双全。但他不是圣人,也会有急躁的时候。恰恰是因为他的不完美,才说明了他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而不是她不可触及的天上星、水中月。
“冬郎……”她反手握住他的手,很轻很轻地说:“我们一起走,离开这个地方。我不要酒醒时候断人肠,不要相思相望不相亲,我要……”
“我要和你在一起。”
就算如今的我配不上你,也要保住你的性命,让你在天地间无拘无束地活着。
无关风月,纳兰容若本就该拥有世上最自由的灵魂。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于是小凤凰还是绕回来了。
容若生前的确是武职正二品的一等侍卫,因为本文许多事情都提前发生了,所以他的官位也提前授予了,考据党高抬贵手。
姨妈来探亲,战斗力渣为0,明儿尽量更。。。如果血槽空了,就当我提前请过假了T T
、74借刀
第七十四章借刀
容凰与容若分别之后满心欢喜地回到翊坤宫;只觉得天空忽然晴朗起来;就连无形的风儿都变得更加温柔。当一个身处绝境的人发现自己不是在孤军奋战之后;这种喜悦丝毫不亚于绝处逢生。
景怡一直呆在容凰身边;虽然她不清楚容凰与纳兰的感情,但她知道自己的主子有些不对劲。
她是钮祜禄家的奴才,真正的主子是钮祜禄氏的家主遏必隆。可是她服侍容凰两年;多少也有了些感情;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容凰最近的反常透露给遏必隆……
不过,这由不得她来做主,因为容凰已经替她做了决定。
容凰知道,自己若是想要成功逃离皇宫;自己的贴身侍女必须配合。茹兰虽说是钮祜禄家的家生奴婢;但她从小就跟着容凰,自然会对她忠心耿耿。孙嬷嬷是她的奶娘,也是同理。瑞兰是柳青送来帮助她的人,只要搞定柳青,瑞兰就不成问题。只有这个景怡……虽说不会帮着外人害她,但会不会把她的计划捅回娘家这就不好说了。
“景怡。”回到屋内坐下,她随口唤了一句,好像只是与人聊天一般淡淡地开口:“相处这么久了,本宫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
“奴婢姓富察,是满洲镶黄旗的包衣。”容凰平时没事儿的时候也会和她们这些大宫女聊聊天,所以景怡丝毫不觉有异。
她点点头:“哦,原来也是个大姓,是祖上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才沦为包衣?”
提起往事,或许是因为过去太久了,景怡也不觉伤感,如常道:“祖父被奸人诬陷投敌,我们这一家老小的命还是遏必隆大人从战壕边儿上捡回来的。”
“所以阿玛对你们家有救命之恩。”
其实说到这里容凰就明白了个大概,搞不好陷害景怡她祖父的就是遏必隆这老狐狸,不过这种事有谁说的清楚呢?生逢乱世,能保住一条命就算不错了。其他的事情……难得糊涂。
这个道理她明白,景怡更明白。
“本宫进宫以后,对于你和阿玛的联系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应该知道的吧。”
景怡这才意识到容凰是有话要说,连忙打起精神,戒备道:“是,娘娘仁慈,不和奴婢计较……其实遏中堂他也是关心您。”
容凰沉默。遏必隆这个便宜爹对她确实不错,只是他会为了她的个人幸福允许她私逃出宫么?恐怕很难吧。
可是瞒着他……似乎更难。景怡还好说服,那些个暗卫可是难办了。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并不想对自家人出手。
“本宫自然知道。阿玛与本宫血浓于水,怎么会害我呢?”她轻笑一声,玩笑道:“说起来前两天本宫听人说起,有一个姓富察的镶黄旗包衣因为得罪了索额图被关进了大牢,不知道那人与你有没有关系?”
景怡隐约明白了什么,连忙跪下道:“求主子开恩!”
容凰也不说话,故意拿乔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说:“你放心,本宫的哥哥法喀已经把你阿玛救下了,而且还想办法帮他脱了奴籍。你们一家人被本宫安置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现在都平安无恙。”现在平安,以后就不敢保证了……
倒不是容凰有意装腔作势,只是她若是不这么做,景怡必然不肯配合。
景怡听出她话中的威胁,连连磕头:“主子大恩大德奴婢铭记于心!奴婢为主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亲自扶起景怡,温声道:“咱们相处这么久,情同姐妹,你又何必如此见外呢?你放心,你的祖母,你的双亲,还有你年幼的弟弟,本宫都会好好照顾的。”
她笑容和煦,没有吩咐景怡去做任何事情,却愈发地让景怡心中没底。
容凰当然不急。怀胎十月,她还有的是时间部署棋子。
不过有些事情她等得了,别人却是坐不住了。比如已经厌恶荣贵人到极点的惠嫔。她早就看荣贵人不顺眼了,那天在皇贵妃的册封典礼上说的话也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