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王女谋-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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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翩翩扭过头去,“你快滚吧!”
衣缥眼珠一转,“我有一识人之秘法,可以告诉郡主!”
吴翩翩戒备地看着他,既不说听,也不说不听。
衣缥轻声道:“我告诉郡主如何识别男子是否童子之身,以后郡主只要看上两眼便知道眼之人是否洁身自好!”
吴翩翩立刻两颊绯红,“你闭嘴,我不听!”
衣缥一脸严肃。“郡主还是听一听吧,比如。风墨竹、丁银,郡主就不想知道他们有没有过女人么?”
吴翩翩脖子根都红了。看着衣缥,微微怔了片刻,然后一挥手中的匕首:“你再说,我真动手了!”
衣缥得意一笑:“郡主你又口是心非了,你明明想听的!”
吴翩翩起身拉开门扇,狠狠地将衣缥推了出去,而后站在门口恶狠狠地挥着匕首,“快滚!”
衣缥幽怨地叹了口气,正要再一次指责吴翩翩过河拆桥,就听得身后劲风袭来,立刻闪身躲过,但是脑侧飘起的幅巾的一角已被刀锋削掉。
随即丁银又是一刀劈了过来,衣缥又如失去重量的烟影一样飘开了。
一时间院中刀光霍霍,刀影之中一条黑影如烟,在刀锋中飘荡,就如柳絮一般随风而动,不着力。
丁银心中很是惊讶,这人的轻功竟然是他从所未见的强,手上的攻势越发加紧了。
衣缥看似轻松,其实心里也不好过,丁银的刀法悍厉在他预计之外,他一时托大,却失了先机,现在只能尽力闪避。
难得一见的高手相博,吴翩翩走下了台阶,认真观看起来。
猝不及防中,衣缥忽地闪到了她身后,丁银的刀锋随即追至,堪堪停在吴翩翩面前两三寸处,犀利的刀锋已经刮痛了她的脸,被吓了老大一跳。
丁银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这个黑衣人这般狡诈,竟拿吴翩翩当挡箭牌。
因为看戏太过投入而被吓到的吴翩翩随即大怒,手中的匕首反手便朝身后刺去,衣缥嘿然一声轻笑闪过墙角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丁银甚是懊恼,回头看向吴翩翩:“你没事吧?”
吴翩翩这会儿看到丁银,作为一个大姑娘,衣缥方才说的话不是没有影响的,睃了他一眼,面皮又红了,说了一声“没事!”便转身匆忙进屋了。
☆、第148章 不肯放弃
吴翩翩走进屋中,看聂青青还躺在榻席上睡得香沉,便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准备送她回自己的房间里。
跟过来的丁银担心地在屋中扫视了一圈,然后目光又落到聂青青的身上,“她怎么了?”
吴翩翩垂眸道:“睡着了!”
丁银见吴翩翩有些躲闪,不由怀疑刚才那个一身黑衣的人吴翩翩是认识的,但是似乎又不是愉快的会面,而且吴翩翩的脸还是红的,忍不住又问道:“你没事吧?”
吴翩翩又道了一声“没事!”抱着聂青青去了东厢房。
她从东厢房回来,见丁银还在门口,便停住了脚步,“我这里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丁银问道:“其实那天晚上,就算我不上前,其实你也可以避开白渔婆的那些毒汁对不对?”
吴翩翩没想到他提起这件事,一怔之后答道:“不一定!”
丁银自嘲一笑:“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太自以为是,总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吴翩翩轻声道:“你确实帮到我了!”
丁银摇摇头:“早点休息吧!”说着离开了院子。
聂青青悄悄伏在自己的窗户后面,听着这两人居然这般客气斯文地说话,不由惊奇万分,但随即又想到,难道这两人真的都放手了么?
其实方才衣缥并没有成功放倒聂青青,作为神偷像女儿一样养大的弟子,聂青青虽然功夫很差劲,但是轻功、龟息、龟匿、抗迷香、制迷药这些保命功夫还是学到家了的,调整呼吸装晕、装睡、装不存在完全能够轻松胜任,所以刚才虽然被用了迷香,但是并没有全然睡过去。还成功地骗过了衣缥和吴翩翩,迷糊之间还将两人的谈话听了个大概。因为聂青青一直以来的又萌又弱的形象已经深入衣缥和吴翩翩的心中,所以对她也没有丝毫怀疑。
这会儿吴翩翩将她送回房后。她已经能够爬得起来了,又赶着来看丁银和吴翩翩的对话。
第二天一早。聂青青吃了早饭,便要去闲云山庄问问楚暮涛那个似乎很稀奇的玉板是什么东西。
她特地从前院走,顺便看看丁银在干嘛。
丁银的房门还关着,似乎没起床,或者已经出去了,院子一角吴长全在劈柴,聂青青随口和他打了个招呼,目光扫过待劈的柴堆时。一个熟悉的物件吸引了她的目光:一个劈成两半的小几!
那个不是吴翩翩的小厅中的吗,昨晚还在用呢?今早怎么就在柴火堆里了?
她走过去,蹲在地上将小几的两半拿起来凑了凑,发现这个小几的案面全部被划花了,全是深深浅浅的刀痕,难怪被扔掉!她顿时想起昨天晚上吴翩翩的手痒,一直拿着匕首在上面划拉划拉的。
她正要放下手中的小几,忽然发现那上面的刀痕似乎是重重叠叠的字,顿时来了好奇心,将两片案面拼整齐。仔细分辨起来,待她分辨清楚,心中恻然。那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风墨竹”三个字。
就在聂青青看着那划烂的小几怔忡时,头上覆过一片阴影,聂青青回头,看见丁银站在她身后,盯着那两片案面,目光沉沉地似有所思。
“两位,干嘛呢?”吴长全走过来,从聂青青手中拿走那破成两片的小几,回身走到柴堆前。两下三下,将那小几劈成了一根一根的木片。
聂青青同情地看着丁银转身离开。叹了口气。
丁银现在忽然明白了当初聂青青写的那首西域长歌的意思,更加明白她是为何人所写!
一次邂逅。一次捉弄,他一心猎奇,一路追踪,然后就无法自拔地陷了进去……辗转反侧,求之不得,他原本决心不管她是什么人,一定要将她娶到手,捂到自己的手心里,可是他为什么就退缩了呢?当她吐露自己身份的时候,他居然退缩了,甚至还想到放弃!可是一想到放弃,又像要剜掉心中一块肉似得。
为什么会这样?丁银脚步不停,不留神中又径直走到了后院,而石妪并不在院子中。
院子中,吴翩翩靠在软椅上在晒太阳,一本书盖在脸上。吴翩翩有喜欢晒太阳的习惯,这个习惯与一般女孩子相反,可是她似乎又晒不黑。
丁银走到近前,停住了脚步,沉默一会,正要开口,就听见吴翩翩的声音从书本下传来:“放弃吧!”
“不!”丁银想都没想,第一时间就回答道。
“我知道昨天我说的话,你其实都听见了对不对?”
“是!可是……”丁银正想解释,却被吴翩翩打断了,“你不用解释!其实我知道,如果是为我挡刀,你真的会毫不犹豫,这点我不怀疑!可是,若果要一只山野中的猛虎收起爪子,蜷伏在雕梁玉栋中做一只乖乖的猫,这对你是一种折磨。”
“可是,如果我愿意呢?”
“可我不愿意!我跟你说过,我不喜欢你,所以这对你不公平!”
“你若不喜欢我,为什么昨天生那么大的气?”丁银追问道。
书册下的吴翩翩沉默了一会,“如果我喜欢你,就会更不愿意你由虎变猫!”
“你这都是借口!你其实是不肯忘记风墨竹,对不对?你怕喜欢上了我,便会忘了他!”丁银说着便要去拿她脸上的书册。
吴翩翩虽然遮着脸,但是依旧敏捷地侧头闪开了,随即站了起来,也不回头,径直朝屋中走去,冷冷抛下一句:“你不放弃也没有用!”
丁银扑上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我就是不放弃!”
吴翩翩这次没有任何激动的举止,扔掉了手中的书,低头去扳丁银的手,一字一句道:“我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主意!”
丁银将头伸到她的脸侧,看着她脸上的泪水:“你为什么要哭?”
“与你无关!”
“有关系!”丁银愈发抱得紧了,埋头将脸紧紧地贴了上去。
“你够了!放开!”吴翩翩低声怒叱,纤指抓向丁银手臂上的穴道,丁银的一条胳膊一麻,松开了手,吴翩翩正要脱身,丁银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不让她走。
正在纠缠中,忽然花夜的愠怒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丁银!你做什么!”
两人倏然都松了手,吴翩翩立刻冲进屋里,关上了门。
花夜瞪着丁银,愤然质问道:“你怎么这样?”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丁银这样不靠谱呢?
丁银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似乎余温还在,心中一阵失落和伤感,低声道:“对不起!”说罢转身出了院子。
花夜急忙走到吴翩翩的门前,轻轻敲门,“阿翩!阿翩开门啊!”
“你别叫了!让我安静一会儿!”吴翩翩低沉的声音在门后响起。
花夜踌躇了一会,又叮嘱了几句,只好怏怏离开。
他走到前院,丁银的门口,准备进去将丁银训斥一顿,可是进屋之后,看到丁银歪在床上黯然失神的模样,一时间满口指责的话又说不出来,站了一会,又心情沉重地离开了。
忧心忡忡愁眉不展的花夜是叶雨蝉从未见过的,但因为知道肯定是涉及吴翩翩的,又不敢去问。
花夜在家长吁短叹了一阵子,又去找吴翩翩,自己这个妹妹的脾性他还是知道的,这会一定心里难受得紧,一定是需要安慰和关怀的。
这阵子吴翩翩的旧疾眼见得好了,说话的声音已是正常,只是音调比普通女孩儿略微低沉一点,但是万一她因为心中难受,又糟蹋起自己的身体来,可就糟糕。
花夜又来到吴翩翩的院子里,却见房门虚掩,进屋一看,静寂寂的悄然无人,花夜心中陡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跑出门来在院子里喊了几声,也无人应答,石妪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他跑到前院,吴长全和陈叟也不见了,丁银听见动静忙跑出来问他怎么了,花夜急道:“翩翩不见了,这院子里的人都不见了?”
丁银闻言,快速地在前后院子里转了一圈,果然一个人影都没有,但是他比花夜多发现一样东西:房间的妆台上有一张叠得整齐的纸条。
纸条上只有四个字:“已归,勿念”,显然是留给花夜的。
花夜拿着纸条,心中怅然,吴翩翩突然就离开了,就像她那天突然出现在门口一样。
正在两人站在院子中相对默然时,陈叟从大门口处进来,手中拎着两条鱼,乐呵呵道:“阿银,看我钓的两条好肥的鱼,中午煮鱼汤吃!”
这些日子丁银与陈叟两人混得极熟,故言语间也甚是亲热。
花夜和丁银俩人原本以为陈叟也跟着一起走了,现在突然见着他,很是意外了一下,齐齐望着他,陈叟见俩人面色有异,便收了笑容,问道:“怎么了?”
花夜道:“他们都走了!我们以为你也跟着一块儿走了!”
陈叟愕然道:“谁走了?”
丁银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你家小主子走了,还有石妪和小吴!”
陈叟楞了楞,随即放下手中的鱼,跑到旁边吴长全的屋子中看了看,又出来,跑到厨房去看了看,又在后院门口张望了几眼,跑回来问道:“好好的,为啥突然都走了?”
☆、第149章 静栖山庄
花夜不好说出实情,含糊道:“大概家中有些急事!”
陈叟巴巴地望着他,过了好一会,低头搓着双手,呐呐道:“这样啊!那我会好好守着宅子的!”落寞之情溢于言表。
花夜很有些于心不忍,这两年陈叟就一直守着一套空宅子,他搬来后,见这位大叔过得很是孤单,倒是常常让翠姑照应一下他,现在这位大叔好不容易过了一阵子热闹的日子,又被“第二任主人”扔下了,继续守空宅子。
花夜正要安慰他两句,丁银对陈叟道:“你家主子肯定还要回来的,你难过什么?”
花夜有些愕然,望着丁银,虽然是安慰,但是这样哄一个年过半百的大叔好么?
陈叟抬头,眼中又有了些期翼,但似乎还有些不相信,丁银又道:“老陈你别这副模样了,去把鱼洗剖了,我一会就来烧鱼汤!”
陈叟闻言,脸上又有了点笑模样,去厨房里面剖鱼去了。
陈叟一走,花夜便质问丁银起来:“你究竟干了些什么事?害得翩翩一下子就走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动手动脚的?”
丁银默然无语,他不是不知道自己鲁莽,但是面吴翩翩对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花夜看着他那副样子,指责的话又不忍心说出口来,恨恨地叹了口气,“算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花夜走后,丁银便朝厨房走去,还未走近便看见陈叟蹲在厨房门口剖鱼,打鱼鳞,手法甚是干净利落,嘴角噙着一丝笑容。神色轻松。
丁银目光微凝,停住了脚步,陈叟抬头。憨憨一笑,继续低头剖鱼。
吴翩翩已走。丁银刚才也已想就此离开,可是此时他却改变了主意,他感觉这个陈叟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等到下午聂青青从梨山镇回来后,陡然发现这一大套宅子只有丁银和陈叟两人,后院只有她一个人,惊愕过后,又深觉这倒也是吴翩翩的风格——不高兴了,扭头就走!
聂青青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