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王女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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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两棵梨树已经开过花了。此树名为‘三春雪’,树如其名,花期有三个月,从初春一直开到晚春才歇。就因为它的花期太长,三春雪并不结果,开花便耗尽了它的精力。”
“这两棵三春雪是我父亲的先生种下的。从前花开的时候,我父亲会问赏花的人:如果你是这花树,你是选花开如雪灿满三春;还是选金秋果实甘美香甜?”吴翩翩侧头看着江飞,“江郎君,如果你是这花树,你会选哪一样?”
江飞侧头望着三春雪,思考了一会,道:“我选果!”
“为何?”吴翩翩问道,随即她又摇头,“算了!你不必回答!不管选什么,各人自有各人的理由!”
过了一会,吴翩翩又道:“我记得从前有一人,他什么也没选,他说‘如果是选花,那花也许会在才打苞的时候便被一场风雨打的无影无踪;如果是选果,又怎么知道,不会刚一结果便被虫鸟咬落’?”
江飞听罢,朗声笑了。
“为何发笑?”吴翩翩不解地望着他。
“人生下来,便注定要死,难道因此便就不活了吗?”江飞笑问道。
吴翩翩楞了楞,确实如此,婴儿自打一出生,便注定要死,也许几十年,也许近百年,也有的不计其数的途中夭折的,有的甚至只得片刻可活,可是谁也不会因未来的不可测而让婴儿放弃生命,即便有的婴儿还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可无论是父母还是婴儿本身都会尽力求生。
江飞又道:“说这话的人好生怯懦!”
闻言,吴翩翩有些不高兴了,这话是风墨竹说的,可是风墨竹并不是怯懦的人!
江飞注意到吴翩翩的表情变化,立刻知道自己如此评论让郡主不高兴了,他并不知道说那话的人是谁,实在不该如此贸然加以评论。
长眉一挑,又道:“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当然别人如此评说,自有他的道理,每个人境遇不同,感悟自然不一样!”
吴翩翩垂眸未语,江飞的话虽然让她有点生气,但也确实有道理,一直以来风墨竹就是那副了无生趣的模样,似乎在逃避生命而又不甘心放弃,过得极其纠结,若只因为叶和敦应该还不至于此,她觉得风墨竹似乎身上还套着沉重的枷锁……
江飞看着吴翩翩低头思索的模样,忍不住问道:“翩翩,你选什么?”江飞此时叫“翩翩”已是非常顺口。
“我若是树,我不要开花,不要结果,亦不要人评说!”吴翩翩说着,抬眼看到江飞满眼的笑意,莫名有些微恼,又狠狠加上一句:“我只长叶子,高高入云,四季常青,遮天蔽日!”
听到这句,江飞差点笑出声,吴翩翩这下真恼了,她感觉那笑容就像大人面对小孩的童言稚语一般。
“你笑什么!”
“好气魄!我心向往,亦心折之!”江飞如是道。
吴翩翩哼了一声。
如此娇蛮俏佳人,江飞心中发热,目光温柔如水,趋近了两步。
“我心向往”是他真心话!
男子暖热的气息迫近过来,虽然带着浅淡的清栀香,但却陌生,吴翩翩立刻退开两步,拿眼看着他,目光已变冷。
江飞抬头望一眼天空,“郡主,天色已晚,您不饿么?”
吴翩翩沉默了一会,之后对不远处的仆从吩咐道:“今晚摆歌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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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黑尽,三春雪院中,依旧冷月寂寂。
隔着厅堂的前院,雕栏玉砌的画堂中,明烛高照,绮丽华美,丝竹悦耳。
吴翩翩宽袍缓带,乌发只用金环束在脑后,面前几案上摆满珍馐美味,不过却未动什么,斜倚在隐几上,一手支颐,一手执金爵,往口中倾酒。
陪客只有一个,江飞。
堂前一纤柔佳人正在丝竹声中翩翩起舞,丝衣如雪如银,纨袖飘飞,如流风回雪,舞腰回旋起伏,如风中莲花,丝竹急促时,不禁让人担心她随时会凌空飞走。
江飞即便在京城中见多识广,也极少见到如此佳妙的《绿腰舞》,待一曲终罢,舞娘退下后,吴翩翩朝他笑道:“如何?”
江飞:“叹为观止!”
“关十一娘的绿腰舞,即便是安南侯想看,也只能来这里!”吴翩翩颇有些得意,又将金爵中的酒一饮而尽。
五年前,十五岁的关十一娘一曲绿腰舞,惊艳满江南,可惜,才一成名,便消失了踪影,无人知被哪个权贵收藏了,原来进了吴王府。
江飞看着吴翩翩一直往嘴中倾酒,劝道:“翩翩,酒多饮伤身!”
吴翩翩没理他,道:“再看春三郎兄弟的胡腾舞!”
丝竹声换成了节拍刚劲的鼓乐,舞者是一对双胞胎,两个矫健英俊的胡服小伙子,舞姿欢快奔放,但见得锦靴闪动,腾踏生风,令人眼花缭乱。
此时江飞的注意力已在吴翩翩身上,因着鼓点急促欢快,吴翩翩往嘴里倒酒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几个节拍之后,江飞坐到了吴翩翩的案几旁,夺走了她手中的金爵,拿起银箸,夹了些菜食放在她面前的盘中,吴翩翩斜睨了他一眼,倒也没反驳,将食物夹到嘴里吃了。
江飞通过这些天的接触,发现吴翩翩平素很自律,无骄奢之气,亦无娇柔之气,性子清冷,有时甚至有凛冽之感。
今天她显然很反常,他先是看到了她的脆弱与迷茫,现在又看到她的骄奢放纵,联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猛然想到了,这是大战前的放松!
看着眼前这个十七岁的少年郡主,又斟了一爵酒,往口中倾倒,他俯下身,露出最为魅惑的微笑,笑容如春风,如暖阳,凑在吴翩翩耳边问道:“翩翩,你准备怎样对付他们?”
吴翩翩斜睨着他,菱唇轻启,吐出一口酒气,“三日后,江南大局定!”
三日后,江南大局定!
江飞闻言,心中一跳,好大口气!改变江南的现有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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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三天(求首订)
翌日,在郡主府的高大轩阔外书房,江飞再见到吴翩翩时,吴翩翩又恢复了平素的冷清严肃,男子装束,玉冠束发,黑色织金锦袍,越发显得面如玉雕,纤长的小剑眉斜飞如墨画,双眸冷清如寒潭。
吴翩翩让他跟随上官娴,去阮府退婚。
这种事,吴翩翩作为当事人,自然是不能亲自参加的。
江飞要做的依然是一只骄傲跋扈的狐狸。
与上官娴同去的还有柳家的崔夫人,以及韩家卢夫人。
在江南,名望有与地位皆是一等一的三位娘子同来,阮家老夫人自是要亲自出面会见的,阮家老夫人很是得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嫡长媳,那意思是,看吧,讲和来了,阵仗还不小!
结果,上官娴态度高傲而又冷淡,阮老夫人心中生气,来讲和还摆谱么?正欲温文尔雅高端大气地挖苦她两句……
结果,人家是退婚来的!
结果,还被上官娴毫不留情地揭穿,阮家二郎的生辰八字是冲克李猗的,阮家勾结青云观的道士作假批语,居心叵测,太过分了!
阮夫人正欲分辨,上官娴已经把华林寺灵空法师的批语拿了出来,灵空法师是高僧神秀弟子,敕赐号曰“大悲”,其身份与声望比云阳子高出可不止一个层次。
于是上官娴正式要求阮家退回李猗的婚书,还有庚帖。
阮老夫人婆媳俩自然不愿意!
怎么可能,他们都费心思谋划了这么久,都白折腾的么?
柳家崔夫人便说了:你家孩子八字冲克人家孩子,还不肯退婚,这不是存心害人么?
韩家卢夫人也说了:上次阮二郎摔断腿,怕就是因为八字不合。高僧说了,虽然是阮二郎冲克郡主,可是郡主福泽深厚,有祖宗庇护。所以是阮二郎自个儿遭殃。要知道,人家那祖宗是龙族耶!
上官娴又说起了前两天,阮夫人和云阳子来郡主府“消灾祈福”的事情,明明是阮二郎八字不好。还反咬一口,侮蔑郡主;还有阮夫人说吴王殿下是‘被凶星克死的’这件事,只好让郡主向陛下上个奏折,好好分说分说,让陛下圣裁!
这样一说,阮家婆媳俩都吓住了,如果将那话报到皇帝面前,那他们家可就真要摊上大事儿了!
那件事,当年本身就有些不得不说的故事,陛下颇有些讳忌莫深的意思。
现在外面还杵着一个嚣张小人江飞。带着一群大长公主府的锦衣侍卫,很有些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风采,虽然他们敢那样做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万万不能以君子之心去测小人之腹的!
于是郡主府与阮府退婚成功!
一天之内这个消息传遍扬州!包括退婚的原因以及内情!
原来如此!
扬州百姓们又大大地饱享了一顿八卦,联系前两天的浩浩荡荡的“消灾祈福事件”。这故事太跌宕起伏啊,简直有点惊险的意味了!
就差那么一点点啊,金枝玉叶的郡主就被谋算了!
青云观以及云阳真人的声望顿时跌落无数个点值。
又有人想起了那日游侠儿们的调笑,难道云阳真人和阮府真有些不得不说的故事咩?
(杜思乐:这次我真没去引导!只能说人民群众的想象力是非常丰富的!)
阮家众人都没脸出门!
一筹莫展!
阮家最精明厉害的、能做主的人现在杭州郡!
第二天,没有任何时间发生,只有八卦在扬州城的茶楼酒肆以及大街小巷中欢快地飞舞。
在红袖酒坊,各位江湖游侠儿交流的八卦中有了一则隐隐的猜测。云阳子就是飞天玉虎蒲阳!
大家都是行动派,何况还是有生死血仇的仇敌!
于是就去青云观打探,可是没有人见到云阳子的面,因为云阳真人一心修道,素来深居简出。
当晚,半夜。青云观便有了不速之客,但是都被“好客”的青云观留下了!
第三天的早上,红袖酒坊的北方豪客们眼珠子都是红的,他们折损了好几个兄弟,聚在一起。又哭又吼,讨论如何去青云观报仇,整个酒坊中都起了同仇敌忾的心,纷纷议论着,那青云观的云阳子多半就是飞天玉虎蒲阳。
但是又有人劝说道,此事要从长计议,因为青云观和云阳子的来头太大,贸然前去,只会让官府把他们都抓了!
便又有人说,那飞天玉虎是安北都护府通缉的悍匪,书山府衙门应该有派人来查个明白啊!
可是书山府官衙的人恐怕还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到啊!
而且官府中人交涉的话,最终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呢,毕竟云阳子现在身份很特殊!
正在大家嘈嘈嚷嚷争论不休时,就有人飞奔进来喊道:“广陵郡主派人去攻打青云观了!快去看!快去看!”
红袖酒坊出门,右拐,不过十来步就是扬州城直贯南北的主干道,从这里一头是城北的各级官衙以和从前的吴王府现在的郡主府,一头是南城门,于是大家一窝蜂地就跑去了大街上看情况。
很快,就看见一队威风凛凛的侍卫从北面跑了过来,清一色的黑色幞头,黑色长靴,黑色软甲,镶着闪亮的银钉,腰佩横刀,人数起码有一百几十个,领头的依旧是那个长相端庄威严髭须很漂亮的中年武士。
在这队武士之后,是江飞和从大长公主府来的数十个侍卫,骑着高头大马,锦衣鲜亮,极威风也极富观赏性。
看得大街两旁的百姓们啧啧惊叹!便是这些江湖游侠儿们都对他们身上的行头表示羡慕。
令人纳闷的是,前日去阮府退亲后,郡主府并未对青云观表示出什么要算账的意思,为何隔了两日,又派人去找场子呢?还这样大的阵仗,这是要掀掉青云观的架势!
原来,今天一早,郡主府派了龚长史去青云观责问云阳子,结果。云阳子派头极大,居然见都不见,底下的道士们不但出言不逊,还把龚长史给打了。赶出了青云观!
(龚长史:郡主,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让我来做挨打的炮灰,你故意让跟着我的那个侍卫大哥出言不逊,故意激怒那堆臭道士!)
这近两百号的侍卫们过去之后,大家还站在街边兴奋地议论呢,又一阵热闹,一群鲜衣怒马的纨绔少年们呼喝着,带着一群跟班,也向同一方向奔去。
这又是哪一出?
自然有内行的人解惑。这自然也是去为郡主出气的,江南豪门,多是沾亲带戚,荣辱相连,青云观如此嚣张。自然权贵们是看不惯的,这帮小郎君正是没事都要找事的年纪,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畅华楼上,柳大郎笑吟吟地看着他的表弟韩家五郎韩况邀集了一帮子同他一样的纨绔少年,叫嚷着要去帮“小猗哥”出气,从大街上呼啸而过。
(柳大郎表示:低年级的同学们真的很好煽动!当然,李猗更擅长这个。但是这次只能我来做!)
这时候,人群中有人怒喝道:“难道我们还不如一个小娘子么!走啊!走啊!各位兄弟,我们也去青云观!去找飞天玉虎报仇!”
于是,红袖酒坊的这一大堆江湖豪客们也向青云观奔去。
东城,新开的龙门客栈。
丰四娘的龙门客栈虽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