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灯瞎火好摸鱼-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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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兴致勃勃去了。
野河当然是野的,水草丛生,白鸟掠过,河水蓝绿蓝绿的,倒影蓝天和河边的白桦,极淳朴极幽静,极美。
野河边也有三两只小船,不见人,沿着路走进去,简符惊异了,远比看到河更惊异:林中有一栋房子,房子是简约的几何体构成,远看如一个长方形,绝对的长方形,纯粹直线,纯粹白色与灰色——它是那样的简单,简单到1+1=2一样,它也是那样精致,宛如地平线一样的融入林中。建筑溶于树林之中,却又清晰地跳跃出来,它像有生命有性格的生物一样,骄傲地矗立在那里……
不由自主地走近房子,想近距离看,少年奔跑过去很自然地开了门,笑吟吟地招呼正仰望屋顶转角直线的简符。
竟然是少年的家。
父母不在家,嗤的一声少年开启了啤酒,厚厚的泡沫涌出,酒香四溢,简符喝一口,清淡爽口,冲少年赞赏地笑了笑。少年得了赞赏,越发高兴。
等到天黑,两人坐在屋顶,星空璀璨,虫鸣四起。
天空是深邃的湛蓝色、月光普照下大地是柔和的黑色。
言语不通,简符只要扭过头,坐在他旁边的少年就会冲他笑,单纯的美好。简符想,裴野是少年时,也总这样无拘无束冲自己笑过,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单纯的笑就变成冷冷的笑。假如再回到从前,他一定会……
珍惜?呵护?视若掌上明珠?
从前是无法回去了,不如从现在开始,好好地,别折腾。反手抱着后脑勺,回想着裴野少年时羞涩的笑和现在别扭的笑,简符自己也咧开嘴,笑了,不多久,就在月光的抚慰进入梦想。
最后两天过得非常惬意,少年大大方方尽地主之谊,简符所能想到的,少年都很贴心地为他打理好。让简符吃尽美食,看足风土,最后还很尽心地帮简符挑选纪念品——少年为他挑了一把刀,刀刃锋利,简符连连摆手,挑了个木刻的钢琴,心想裴野一定喜欢。
少年从头到尾都是笑吟吟的,最末了兴致勃勃送给简符一本厚厚的书:《词典》。
简符忍俊不禁,心说中当初思慕德国建筑,于是跑去学德语,光中德词典就有若干本,结果德语还不是那么烂?
飞机穿入云端时,简符想:这个旅行,比想象还美好!
第56章
56。
机场上,人潮往外走,简符第一眼就看见了靠着柱子闭目养神的裴野。虽然有视频,真实的相见还是有小别胜新婚的欢喜。
放轻了脚步,简符伸出右手,中指和拇指相扣,对准脑门,弹——
吃疼的裴野蓦然睁眼,眼睛泛红血丝,劈头就问:“前两天你上哪里去了?”
把简符给问住了。
最末的两天简符和少年在一起,与世隔绝的偏僻、静谧的美好、以及触动了心中的某根弦,简符在少年的家里很冷静地思索了两天,除了每天一份邮件报平安,视频是没上,电话也关掉,上飞机前才给裴野去了个电话。骗肯定是不行的,简符当机立断,把裴野搂住,也不管旁边人来人往,就着脸颊叭的亲了一口,挑着眉说:“我回来你不高兴?”
姜是老的辣,被这么当众热情地一吻,目光唰唰的射过来了,裴野也没法继续板着脸,扭过头瞅准了嘴唇回了一个吻。
两个吻缓和了所有的矛盾,简符放下行李,扶着额头说:“头疼,我要睡觉。”
不是撒娇,胜似撒娇,裴野连忙给他拖行李,琢磨着头疼是时差还是病的,再多恼火质问也都沉底了。
好容易回到家四仰八叉躺床上,见裴野还直直站着,简符拍了拍床:“躺下。”
“不是头疼吗?我给你问问沈契。”
脸色很认真,把简符逗得憋不住笑,这孩子真是连一点情趣都没有,拿个棒槌就当针,勾住了要准备致电的裴野,往下一拽:“你躺下我就不疼了。”
这才意识到点什么,裴野扔掉手机,扑了过来把他压下:“你骗我!”
哪里是骗啊!
一个笑一个气,压着压着,干柴烈火,很快就滚做一团了。
泄火之后,简符彻底累趴了,裹了薄被呼呼大睡。裴野的眼睛也不泛血丝了,浑身精神,起床开始翻弄简符的行李,衣服该洗扔到洗衣机里,礼物一件一件拿出来,看到那架小小的木钢琴模型,知道是给自己的礼物,爱不释手摸了好几遍才放下。
压在最下边的是一本书,裴野不懂德语,扫了几眼,翻开,发现夹了一张纸,蓝底黑字,手写,笔迹遒劲,疏疏的好几行,都是看不懂的字母,一个邮箱,一串疑似电话的数字,翻来覆去不对劲,狐疑地放在一边。
最后导出相机照片才一瞥,就气着了,照片里那个很俊美的少年是怎么回事,和简符一同坐在小船上,头还倚靠在简符的肩上,笑得十分碍眼!
看照片的时间就是“失踪”的那两天。
裴野怒火上窜,跑到床边,正想一掌拍醒这个呼呼大睡的‘花心’混蛋,想一想又忍住了,拿着那张纸跑了出去直奔简符出发前恶补德语的培训处。
德语老师是一名二十多岁的中国女子,认出裴野前些天来咨询过德国旅游的事,仔细看了看质地极佳的纸张,看着裴野跑得发红的脸,还以为他是激动的,遂扶着眼镜抿嘴一笑:“你从德国回来了?”
“唔。”裴野含糊不清。
“艳遇了?”女子忍不住轻笑。
裴野气得肝火直冒,连脖子都红遍了,张口结舌:“……这纸上是什么意思?”
当他害羞,女子故意让他等了一分钟才抚摩着纸片说:“我逐句翻译?”
“是!”忍住哥斯拉登陆一般的怒。
女子拿起纸片手指逐句地点:“这一行是学校的地址,这一行是家的地址,这一行是电话,这一行是电子邮箱……”
裴野真的气歪了:“这两句我懂,下面!”
“这两句是德语诗,大致意思是虽然我们相隔很远,但很高兴认识你。”怕裴野不懂,女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是一首德语老诗中的两句,单看很普通,得要联系整首诗,其实是很深情的。诗人邂逅了心上人,但心上人要离开了,诗人依依不舍,给他留了这首诗,把恋人比作星星,永生不会忘记。”
裴野彻底气得笑了:“后面呢?”
女子再度扶了扶秀气的眼镜,念道:“虽然只有两天,却是最快乐的时光,等我,我一定会去找你的……后面是他的名字……”
裴野夺过纸片,生硬地说:“谢谢!”
等裴野气呼呼地回到家里,简符睁着迷离的眼睛逡巡:“裴野,刚才去哪里了?”
说来也奇,在德国的一个多月他吃得好睡得好,毫无牵挂,反而是到家了,裴野一离开,听不见响声,简符倒睡得不踏实,醒醒睡睡好容易等到裴野回来,安下了心。
裴野二话没说,纸片甩下:“你跟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拿着纸片,简符一看,哭笑不得,都是最简单的德语句子,一看就明白,看来少年是生怕他不懂才简之又简:“这是哪里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真不是打马虎眼,他确实不知这诡异的一张纸怎么就冒出来了。
“还说!”裴野火了,“你那两天到底干什么了?让人家一辈子惦记!你非要……花粉撒得满世界都是?!”
“我和那孩子,真没有什么!”大声质问吼得简符的脑袋嗡嗡作响,索性掀开薄被,“不信你检查,除了你的爪子印还有谁的?你随便看。”
犀利的眼光恨不能把每一寸肌肤都吃了,确实,很清白。
目光在几度质疑之后,终于落在了简符那根蔫头耷脑的欲|望上,裴野恍然大悟一般:“哼!这个地方,确实留不下什么!”
这孩子!简符嘻嘻一笑,把裴野的手拉住,放在自己的欲|望之上搓了两搓,欲|望如春笋一样膨胀:“你随便检查,看见了没有,纵欲过度的人能有这种膨胀率?我要是有半点对不起你的地方,我就自宫!”
对于这种耍流氓,裴野奈何不得。
简符趁机把他抱住,以极其暧昧的语气呵在耳廓:“你是我的心肝,除了你哪有别人的地儿啊,好了,别自找烦恼了,困死我了,我再睡一会儿。”
果真倒头就睡,呼噜声起,裴野的目光落在毫无遮拦的欲|望上,纠结了半天,终于恨恨地说:“我就知道,不该心软!”
第57章
57。
美美的一觉,第二天起床,简符伸展了腰,浑身舒服,跳起来蹦两下,神清气爽。
“醒了?”敲了敲门扇,“该去公司了。”
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总会走,德国之行就是过眼云烟,过完之后还是惨淡又让人不断期望的人参——望着桌上的人参汤,简符绝倒:“裴野,我还不到补这种东西的时候吧?”
裴野勾着似笑非笑的笑:“沈契说,这个对付头疼最管用了。”
沈契,这个祸害!简符狠狠地骂道!
隔了数十公里的沈契忽然打了个喷嚏,拿纸巾按了按鼻子,扭头对着颜木:“这是谁骂我呢?肯定是简符在怪我出人参汤的方子了!那家伙,头疼脑热的扛一天就没事了,裴野还真是把他当菩萨供养啊!人参多补啊,喝了保管他对裴野喷鼻血!”
鼻血没喷,简符把那汤完完整整喝完了,接过裴野递过来的合同:“这就是你们商议完的结果?厉尉同意了?”
裴野扯了扯领带,脸色冷峻:“对,就看你的意思了。”
简符看看合同又看看冷静的裴野,忽然莫名的生气,把合同往桌子上一扔,硬邦邦地问:“这几天,你想我了么?”
近乎拷问的语气,裴野一怔:“嗯,想。”
“这就奇怪了!”简符凝视着他的表情困惑了,“为什么从回来,你就没个好脸色呢,唯一正常的,还是跟我谈论合同啊公司啊什么的?啊?你真的想还是假的想?”
一听这话,裴野也纠结了,拧起眉毛:“还说呢,你一回来就想……瞒着我。”
他确实纠结得不行:简符总习惯于用亲热来拉进距离,借此掩盖各种问题所在,每次裴野试图将问题明朗化解决时,简符一定会异常热情地把他带进□之中——这种抹稀泥的做法,让裴野更起疑,又无力追究。
殊不知,简符根本没把那些问题当问题,看到裴野对自己总是冷冷淡淡的、要么就是生气的指责,反而产生了困惑和质疑——这是情人之间的相处吗?
对视了好一会儿,简符起身,亲了亲裴野的眼眸,真像湛蓝天空的星星,用极慢的语气重复着问:“这几天,想我吗?”
语调蓦然温柔缠绵,春雨一样消融心中的郁结之中,无端地吹生了欢喜,为什么要去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呢,为什么不全然相信眼前的人呢,裴野抬起睫毛,舌尖舔过简符的唇:“想,每天都想,像现在这样,不让你走。”
简符笑了,松开怀抱,手指按了按鼓鼓的脸颊:“别总吊着脸,我也很想你,尤其是你笑的样子……合同呢,来看看。”
不是一个深入合作的方案,这是一个重组新公司的方案,厉尉将集团属下的建筑工程部分划出来,以参股的方式简符组建一个新的公司,厉尉占股44%,简符51%,董琮5%。
简符翻着合同以手撑额头,皱眉说:“……董琮?怎么会有董琮?”
裴野平静的说:“董琮的股份是为了资金稳定,董家是个很不错的背景。”
简符狐疑看了看,满心不悦:“她参股是你的意思?”
“厉尉的意思。厉尉的出口贸易需要仰仗董家,所以他把自己的股份出让了。”裴野把领带解开扔一边,“我的意思是,你占股51%,保证控股权。”
这能保证绝对的控股权?简符对这些的确不专业,把合同一合,沉思了一会儿:“裴野,很久前的一天,我看见你搂着董琮出门,这是怎么回事?”
简符不翻旧账,但这账都递到鼻尖了,不算不行。
裴野一愣,慢慢地说:“那时契符被资金压着,你找原因的同时我也在找,我比你先发现是南倾在捣鬼,因为他控着董叔这条线,我就从董琮下手,期望能先给你缓和一下。”
“然后呢?”
“董琮说董叔一直在逼她相亲,她烦不胜烦,就让我给她假扮3天男朋友。”知错羞赧的脸,倒是表现得十足内疚,“我想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同意了。没想到那天和他父亲才见了面,他们俩当着我的面就吵开了,不欢而散。离开前董叔私下和我说,如果离开董琮,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我很高兴。”
难怪当时裴野搂着董琮离开时那么高兴,简符愣了愣,也实在想不出董叔爱女心切,竟然不顾长辈的礼仪当前翻脸。
“就是你看到的那天——开车时,我其实无意中瞄了一眼,你在窗边,但一闪而过我以为花眼了。而且董琮急着离开,我就……第二天我就和董叔说:要他放款,他同意了。想不到还没等告诉你好消息,你就发脾气了。”裴野很懊恼,有些事过去就说不清了。
简符对裴野的话没有质疑。
中间最高兴最乌龙的人其实是董叔,一笔放款就一句话的事,一箭双雕,解决了南倾的人情,又解决了裴野对女儿的“威胁”。
“我和董琮没什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