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灯瞎火好摸鱼-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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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杆爬,立刻很乖地坐地上,舌头垂得老长,呼哧呼哧,眼巴巴看着简符,两只眼睛乌溜溜的。
老奶奶乐了,笑得跟朵花儿一样:“小伙儿,这狗跟你亲。”
简符一边傻笑一边郁闷,早知道还不如养只狗得了,狗认主人,打它骂它都不走。哪像那头白眼狼,说走就走,连头都没回。可怜自己这个狼主人,到底是亲手喂的养的,连着血带着肉,心里的一大块肉就这么生生给剐走了一样疼。
两个月熬过去了,还有一股说不出的难受劲,以前失恋能借酒消愁,沈契曾调侃过他:“你看你多自在,失恋就失恋睡醒再追。”但这次,简符抽干了力气,没劲折腾了。
情场若失意,偏偏别的就顺风顺水,连玩网游都一帆风顺——简符感慨。好不容易有个周末,刚刚刷装备就掉了一个宝符,开出一个顶级麒麟坐骑,炫耀才没走几步就组了一彪悍的队伍,就是隔久了没玩,单挑的的技巧生疏了不少。
没等熟络,门铃蓦然响了。
简符眼皮一跳,门外的,该不会是……豁然起身,也不顾鼠标劈哩啪啦掉地上,几步过去,猛的拉开门。
沈契。
白色衬衣跟刚粉刷过的墙壁一样白,一身正装。
竟然是沈契,难道两人有心电感应不成,还以为是……简符大眼瞪小眼,差点脱口而出。
沈契的丹凤眼斜斜向上一挑,金色的眼睛边框极亮,亮得瞎眼:“怎么,两月不见,别说你不认识我了啊……打了几次电话你也没接,想听您一句话可真难啊,简爷?”
日子过得太憋屈,都没脸见这难兄难弟了,和裴野闹翻的事他都没和谁说,偶尔来电也由着沈契坚持不懈地打。简符抬头一迎,“沈爷往里请!哪敢呀,你和颜木恩恩爱爱卿卿我我,哥们就不去打扰了,看我多够意思,你还这么阴阳怪气的,吓唬谁呢?”
“行了啊,前些日子一直照顾我爸,没顾上别的。”沈契声音恢复正常,“今早见到裴野了,聊了几句,你们,分手了?”
不带一点含蓄的,简符把封尘两个月的茶具拎出来,里里外外清洗,答道:“分了两月了。”
“……能不能别这么无所谓的?”沈契叹了口气,“万花丛中过,半点不伤心的,太无情了吧。裴野说起你,脸色都变了,叫我这个外人看着都难受。虽然这孩子有时说话挺冲不中听,但也没什么可挑的。你也是的,差不多点就行了。”
什么叫差不多点?到底谁抛弃谁啊?
“行了你别顾着委屈,简符,不是我说你,你的脾气暴躁,脸皮还薄——把人孩子气走了,哄一哄会死啊?”
为什么非得我哄,那死孩子就不能低个头?
沈契似笑非笑:“谁让你以前那么宠他宠到无法无天,现在你稍微动了指头看看,跑了不是?别看都是男人,但凡是个情人都要哄的,何况你以前那么宠,现在却动手打,这落差谁受得了?”
简符扯了扯嘴角:“我们俩,复杂着呢,你别总扯医院那事啊。”
“男人的心也是肉做的——我怎么看你这次失恋跟没事一样,没跟我电话诉苦,连颜木都不知道——”沈契帮着把绿茶拿出来,瞅了一眼,“怎么到处都是灰,没个收拾的人,你就这是当垃圾场住呢?”
一个人有什么好折腾的?
两人把功夫茶泡好,沈契抿了一口,慢悠悠地说:“听裴野说,你和南倾?”
一切尽在没说完的那句话,简符听了都头疼:“我和南倾你信啊?”
“我信!你和谁我都信!”
“滚!我就那么没底线不挑剔的?”简符郁闷,好歹自己也是个有品味的人。
“不是没底线,是压根看不到底线——每次你带出来的人都天差地远,没一处相似的,冷不丁能把人吓死。”沈契轻声一笑,“我是不喜欢南倾,不过你要和他一起我也没话可说,但你到底是想和谁在一起呢?”
好哥们娶什么样的媳妇儿,你能管不?简符郁闷地白了一眼:“我想有什么用,人都跑了。”
沈契了然,点点头:“你每次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不过依我看,裴野这棵嫩草你可以回个头……说句真心话,我也是最不能忍受一脚踏两船的,你暧昧不清,多伤别人心啊……灭了!不抽烟你能死啊?”
简符掐了烟头:“哼!我吃荤!”
“昨天裴野还说他和叫什么董琮的没有关系……”
“嚓!他亲口跟我说声会死啊!”简符忍不住骂了一句国骂。
沈契笑了笑,有戏:“而且,这个董琮马上就成为南倾的老婆了——听说这是家族联姻。这里头关系很微妙,南倾要巩固自己在南家的位置,而董琮的董家,据说也有些来头……”
简符一愣。
立刻明了个中的关系,利益与利益的联姻,没有对与错,他绝对不会傻兮兮地觉得南倾在欺骗,或者董家在利用——更不会天真地以为董琮不知道南倾的性向。
“哦。”简符漠然。
“……今天下午,厉尉集团十年庆典,还特地给我发了请帖。”结婚太沉重了,沈契转移了话题,“颜木应该也快到楼下了,简符,收拾一下,两月不见,你好像颓了很多,好歹把胡子刮一刮,成不?”
功夫茶,哪有功夫喝啊。
第45章
45。
简符自然也是早就收到请柬,他没太上心,因为和厉尉的关系不咸不淡——两人的合作关系,本身也是互相合作但又有所防备的。
接了南氏的项目之后,在开拓业务上简符没有以前那么积极了,回想他还没毕业就出来打拼,当时的目的可只有一个——养活裴野,而奋进的动力随着裴野的离开也就一同被抽走。再绝望时,他都不能像现在这样毫无斗志。
看简符兴趣缺缺,沈契提醒道:“南倾也去宴会……”
还用得着说,即使这种不同寻常的合作关系只是表皮,厉尉也必须维护好。生意场上翻盘靠的就是人脉,同理,即使胜券在握,若简符一直如此懈怠的话,他也会失去原有的——不过,他实在有点厌倦应酬了:“嗯,今天有点头疼,到时我先回,你和颜木多撑会儿。”
“行是行。但你也不至于吧。其实,南老爷子特别看重南倾,他会结婚也是注定的……”
“不是因为他,我是真头晕眼花。”
沈契怪异地瞅了他几眼,好友这种颓废情形实属罕见:“随你好了,难不成还真伤筋动骨了?”
简符、沈契、颜木三人结伴同行,五星级豪华大酒店,宾客济济一堂。
厉尉一向喜欢大排场,除了个人喜好,也是为了烘托集团的实力与气势——很多时候,气场又何尝不是被撑起来的,哪有那么多浑然天成?
南倾的到来恰是时候,言笑晏晏一如既往,但身边却带着男助理,根本不是传言中的未婚妻董琮。见了三人,也还是温煦如风,但只是很平常地三人打了个招呼,目光没有在简符或颜木身上多停留。
简符扶着额头,不知道怎么的,许是心理暗示,还真若隐若现头疼了起来。正要提前退场,会场忽然安静了一下,开始有人窃窃私语,他脑子里的一根筋彻底狠抽了一下。
抬头,果然,非常自然地会场就分出了一条路。两个男子大踏步走进来,表情出奇一致地冷峻,五官轮廓也出奇一致的相像,除了他们,谁还能引起这些私语纷纷——南骏和裴野。
南家到底是大家,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关于南倾不是南骏亲生儿子的传闻不胫而走。而在裴野这张几乎不用验血的脸孔出现后,更是引起纷纷猜测,以为又将是一场血雨腥风。但传闻沸腾,南家却始终没有什么动静。简符也曾想过,在注重血缘的大家族里,南倾的地位必然不保,可至今为止,貌似南老爷子还是一样宠爱南倾这个孙子。
而南骏极少与裴野一同出现在正式场合。南骏是个极低调的人,裴野本性也不喜欢抛头露面。今天为什么会破例呢,难道南骏已经开始从实质上弥补数年来的愧疚么?
没呆到十分钟,南骏就匆匆告辞了。到底是非同寻常的人物,虽然对人不假辞色,但收获的依然是恭恭敬敬。而裴野没有随之离开,融入了宾客之中。
远在自己知道这一切以前,裴野就已经在替南骏打点事务了——亏自己一点傻乎乎的都没察觉,简符这么一想,头更疼了。
恭贺之后直截了当:“厉总,今天我身体不舒服,就先离开了。”
厉尉一抬眉,眉骨之上那道旧伤痕见得多了也不刺眼了:“怎么这么快,我还想庆典之后和你多聊几句呢。”
当他是客气而已,简符连连摇头:“下次吧,咱们俩,有的是机会,我先撤了。”
说完抽身就要离开,却被一手拽住了,对视上了厉尉若有若无的含笑面容。
“我有很要紧的事想和你聊聊,还特地在这酒店里定了个房间。这样吧,你先上去休息,完了我找你,麻烦你再等等。”不由简符解释,厉尉就把秘书招来,“把简总送到房中休息。”
厉尉言谈举止大有军人之风,不容抗拒的铁血,简符实在也是脑子乱得很,不愿和忙得不可开交的厉尉争辩,遂跟着厉尉的秘书上顶楼进了预定的房间。
倏然宁静,简符的头也清晰了。
知道厉尉一时半会完不了,简符倒在床上,把正装的扣子解开,顺便挠了挠太过整齐的头发,心想厉尉到底是有什么要紧的跟自己说,如果是项目的事——不是有颜木在跟吗,因为南倾在,自己已经避嫌避到几近隐退了?
正闭眼养神,门铃响了。
这么快就完了?或者只是简短的几句,简符没想太多,懒懒起身拉开了门。
却是,裴野。
裴野笔直站在门口,裁剪得极为贴身的白色法式衬衫,略微收腰,令身材显得越发修长。漂亮的叠袖,极为契合裴野俊美的面容。但与华丽衣服极为不相称的是,是那双冷得要死的眼睛,黑得跟有仇似的,怎么看怎么透出一股恨。
冤家路窄怎么的,虽然这两个月里,拼命想见裴野——但不是这样冷漠的裴野。更没料到是他,简符愣了一愣,默默地转身,由着裴野跟进来,砰的一声门合上了。
也不用端茶递水伺候,简符往床上一倒,双手抱着后脑勺,看着天花板不吭声。裴野在床前站着,脸越来越黑。简符眼睛瞟了一眼,心说俩月不见,裴野脾气倒变大了。以前和和气气时还是很乖的,现在见了自己就跟仇家似的——唉,到底前十年养这只白眼狼的人是谁啊!
“我不想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想问你怎么又和厉尉搅在一起,也不想听什么合作伙伴的解释。”裴野开口了,似乎挺冷静。
简符心里抽了一抽,心想你不想,还说出来干吗?好吧,反正都抹黑了,我也就不用解释。
“不是每个人都能容忍滥情花心的,如果你要和厉尉在一起,可别吃亏了,他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善类。招来了,可不容易打发。”裴野以为自己很冷静,殊不知,那排牙齿咬得,聋子都能听个一清二楚。
若是以前,简符一定要呛回去。
“是吗?谢谢提醒!”出奇的,简符也没生气,反正形象已经黑了,自己再添上两手黑得了,黑个彻底。
第46章
46。
裴野咬了咬嘴唇,看着床上慵懒且满不在乎的简符,闷气憋得难受,走了两步,想摔门出去,但不甘心,又原地踏回来。
听见来回来回的脚步声,简符忽然就想笑,头也不疼了,半睁开眼睛,慢悠悠坐了起来。
“你怎么能……什么都无所谓一样?”裴野冷着脸,眼睛阴沉,“南倾答应了南老爷子的要求,十月就会和董琮订婚。我以为你又要失恋,所以就来这里看看。想不到,你们竟然各玩各的,真洒脱!”
同样的一件事,沈契说出来,是调侃着担忧;裴野说出来,却怎么听都是刻薄刺耳。到底会不会说话啊?人与人,就是这么天差地远。
简符起身,未怒反笑,逼视裴野:“难道我为南倾要死要活的你就高兴吗?”
两人仅仅半臂之隔,
“我不会高兴。但你躺在这个地方,我更生气!就算南倾是负心,你也不能自暴自弃就和厉尉胡搞……”终于看到简符眼底的怒气,裴野停下了刻薄的指责。
“继续说!”
裴野终于没有接着火上浇油,倔强的黑眸垂着,眉间微颤抖,黑色的睫毛盖下,整个脸庞呈现非常平静的伤心——还是那么好看,暴怒时阴沉,悲伤时让人心疼。
顺着好看的腮骨弧线,简符伸手一记抚摩,飞速划过。
裴野一惊,双眼大睁直视简符。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乱想乱说——我没有和厉尉怎么样。至于南倾,他订婚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死死盯着简符,裴野的眼神只有两个字:不信。
千帆过尽,哄人也是哄过许多的,既然是老牛吃嫩草,受冤枉了也得放下姿态,谁让,这根嫩草非是这么倔强不肯低头呢,简符叹了一口气,一如从前,张开手臂环住了裴野,右腮蹭了蹭裴野的左脸颊,慢慢地说:“还非要我说什么你才信?”
本以为会软下来,想不到裴野却猛的推开简符,脸颊顷刻红了:“简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