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笑红尘-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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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外面正是一片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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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幽勾魂命旦夕
除了马不安刨地的声音,似乎连风都静止了。三匹宽的大道上,除了微微扬起的尘土,只有对峙的双方,一方是黑衣蒙面手持利刺的杀手。
很显然,两方都在评估着对方的实力,一方力求必杀,一方誓死护卫。风停了,树静了,鸟儿也扑腾着逃离了。
“噌~”利剑出鞘的声音。接着“噌噌噌~”十一把剑同时出鞘,剑光凌烈,直指敌人。十二甲卫排列布阵,将两辆马车护在中间,拼死一战!不错,是拼死而战。对方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淬毒的利刺不知浸染过多少鲜血,他们出的是致命的杀招,无迹可寻,更遑论武德,十二人对十二人,他们,毫无胜算。
“杀!”不知是那方先发的号令,厮杀,一触即发。决战,从不需多少语言。
长剑与钢刺的碰撞,火花四溅。鲜血是场上最鲜活的色彩,代表着生命与热情,流逝。
利刺刺入护甲,没入胸膛,毫不留情,深深的。年轻的脸扭曲,汩汩鲜血流出,嘴角,胸膛。长臂高高举起,撑着最后的意识,落向黑衣人的脖颈,可是,“噗~”利刺拔出,细如牛毛的倒刺勾着血肉,顿时血肉横飞,年轻的身躯如飞逝的流星,陨落。渐渐涣散的瞳孔,留恋着浩瀚的天空,一碧如洗,干净,美好。留恋,留不住,黑暗,吞噬了整个世界。
甲卫已经倒下了两个,其他人也或多或少带了伤,将马车护在身后,怒视着杀手,眼底尽是决绝。
“喝!”两声娇喝,一蓝一紫两个身影从天而降,正是一直暗中保护着的蓝栎和紫汀。身形蹁跹若惊鸿,剑花飞扬,转瞬便进入了战圈。轻功卓绝,身手亦不差,两人的加入,勉强挡住杀手的攻势。
只是,此时场上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从马车中窜出一束烟火,远远的射向高空。
“呯~”一声巨响。只见白光闪过,马车立时四分五裂。宝马香车顿时只剩下残肢断骸。
“啊!”惊叫声、呼痛声此起彼伏。六个女人就这样狼狈的暴露在肃杀的战场上。
尔卿扶起李夫人,玉颈微低,拂去裙摆的尘垢,姿态淡然,动作优雅,似乎刚才的刀光剑影只是狂风吹过,风过,无痕。抬眸,看向对面满身煞气的男子,黑色的斗篷遮住了全身,只露出**的鼻梁和嗜血的红唇。
弯月刀横在胸前,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即使没有说任何话,说有的人都自觉地停了下来。黑衣杀手一字排开,立于那个男子的身后。
甲卫和蓝栎紫汀二人也护住六个不懂武功的女人,所有人都清楚地察觉到,这个男人,很危险。浑身散发着黑暗和死亡
的气息,一不小心,就会被拖入阿鼻地狱。
黑衣男子戏谑的打量着尔卿,这就是那个女人要他对付的人?不错,很有趣!那从容不迫的态度,淡然如水的眸子,他真的很想毁掉呢!这笔交易,他倒是有点兴趣了。
即使看不到那人的眼睛,尔卿仍然感觉到那不算友好的眼光。被人盯着,尤其是一个浑身阴鸷的人盯着,感觉实在说不上好。
“阁下想杀的是谁?”眼神不闪,脸上还有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好像在问一件有些兴趣却又无关紧要的事。
“你,慕容小姐。”红唇轻启,嘴角带着嗜血的笑,声音戏谑而冷酷。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的警戒线立时拉到最高,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剑在手中铮鸣。
李夫人紧紧抓住尔卿的手,眼底是深深的担忧不舍,眼波泠泠,最终化为平静。移步,挡在尔卿身前,柔弱的身躯此时竟坚定的无法撼动。“要杀杀我,我决不允许你伤害我的女儿。”
尔卿眼角含泪,嘴角的梨涡却是开得灿烂。黑衣男子的身躯微微一震,不过刹那,戾气陡升,残酷的吐出几个字:“那本座就先取你性命再杀她。”话说着,人身幻影,眨眼间,只见寒光忽闪,饶是众人时刻警惕着,那弯刀也已到了李夫人面前。
“哗~”是罗衫划破,血肉撕裂的声音。
黑衣男子长身侧立,手中弯刀白刃染血,鲜红的血液沿着刀刃一滴一滴滑下,滴落,没入黄土。荒芜,残阳似血。
“啊!”是李夫人凄厉的喊声。
“卿儿~”满满的心疼与恐惧。纤弱的身体支撑不住突然而来的重量,跌倒到地上。同样滑落的还有尔卿。。。。。。
“小姐~”焦虑的呼喊。众人从震惊中醒来,涌到尔卿和李夫人身边,一时,竟忘了防御他们周围如狼似虎的敌人。
黑衣男子侧首,看不清表情,良久,“为什么?”为什么去挡那一刀?为什么有这个勇气挡在刀下?为什么。。。。。。太多太多的疑惑,还是,仅一时震惊?
“呵呵~”满脸苍白的尔卿却是笑出声来,他要杀的不就是自己吗?!“嗯~”眉头纠结着,还是很痛呢。背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动一下就扯着疼,唉,受伤,果然不是件愉快的事啊。希望在获救之前血没流干。。。。。。
“别再笑了!”冷冽的声音,带着莫名的恼怒。握着刀柄的手指节泛白,青筋毕露。
尔卿收住笑,她也不想笑了,真的好痛,眼泪都要痛出来了,眼睛却是越发的清明。“那个,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十二杀手额角挂下三条黑线,这个女人不会是傻了吧?这是在唠嗑?还是,想寻仇?
“引幽使夜魑。”红唇轻启,冰冷的五个字,却让所有人倒抽一口气。
引幽使,引凡世之人入幽冥地狱的使者,见引幽使者,死!
而黑衣杀手们却是震惊于自己门主的反应,门主他居然说了自己的名字!要知道,自从门主接掌暗夜门之后,就从来不提自己的名字,而世人只知引幽使,不知夜魑。
“哦,夜魑。”若有所悟似的声音。“按说,你已经完成任务了吧。”
“你死了?!”声音有些提高,显得轻快。
尔卿蹙眉,瞄向后背,有些无奈,“且不说这一刀之下,我还能支持多久,光这毒,我也绝无活命的机会了吧。”
众人的心一紧,绝无,活。。。。。。
男子默然不语,似在观察尔卿。少顷,“你在等人来救。”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是啊。”坦然的承认,到让黑衣男子不知该如何反应了。她是在等人,那个烟花,是荣骑的求救信号。可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估计。。。。。。那种情况,她不敢去想。
扶着蓝栎站起身来,反握住蓝栎想为她把脉的手,她吃过解毒丹,又服过清心玉露丹,一般的毒药根本不会伤到她。而超过清心玉露丹解毒范围的毒,估计也没几个人能解。
“我们,可以走了吗?”连说话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突然而来的暴喝。尔卿疑惑,这个男人真够阴晴不定的。可是,她没有追究的时间,因为夜魑已经提刀飞身而来,带着横扫千军之势,直扑尔卿。。。。。。
如影随形情谁知
夜魑提刀飞身而来,带着横扫千军之势,直扑尔卿。。。。。。
“铛~”电光四射。强烈的气流冲击,直震得平地起风。
半空中,两个黑色的身影。同样的黑色,却是不同的气质。一个英挺冷峻,一个邪魅幽沉。高手过招,比的不是花哨的架势,而是内力和意志!
风鼓起黑色的衣袍,猎猎作响。杀气,溢满天地。
“乓~”一声巨响,两人同时撤招,双双落地。夜魑倒退三步,虎口震裂,流血。卫影退七步,屹立。
两人冷然对峙,谁也没有再出招。
隐隐有马蹄声传来。夜魑稍稍抬头,凝听,共十二骑,马蹄声重而有力,快而不乱,足见其训练有素,配合有序。听声音,尚在三里之外。早就听闻慕容耿有一支暗卫,从不随意出动,他打探许久,连这支暗卫有多少人都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武功卓绝,一身的冷漠常人畏之。莫不就是暗卫之首?
“小姐,呜呜~”秋兰的哭声打断了那两个的较量。卫影睇了一眼夜魑,这一眼尽是冰冷和警告。将剑负于身后,阔步走向尔卿。
“卫影大哥,你来啦。”强撑起笑颜,可是声音还是那么虚弱。有些泄气,有些懊恼。
卫影冷漠的脸上非但没有缓和,反倒是更添了冰霜。
“唉~”尔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说:“我没事。”到底有些中气不足啊。
卫影的眉头不自觉的一挑,没事?!她这叫没事?!那是不是直接进来棺材才叫有事?!
不由分说的揽住尔卿的腰,小心的避开背后的伤,让她可以完全靠着自己,这么重的伤,他都不知道纤弱如她,是怎么支持到现在的。
尔卿靠着身边伟岸的身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才发现自己已经一点力都没有了。他来了,真好。那她,是不是可以放松下来了。引幽使,见者必死。她如何能软弱,如何能让这么多人因为自己而丧命?可是,现在,应该没事了吧。“尽快。。。。。。回家。。。。。。”
卫影冷然的看着夜魑,漠然的眼底是忽闪的怒火。那十二荣骑已经到了一里之外。“走还是战?”
夜魑松开泛白的拳头,嘴角勾起一个嗜血的弧度,“走又何妨,只是,她。。。。。。”意味深长的一句。不得不说,那个人给的毒真是天下无双呢。
“唰唰唰~”不过片刻,黑衣人相继离去。
“卿儿,卿儿!”卫影低声呼唤,压低的脸上不再是冷漠,而是满满的焦急和。。。。。。深情。只是,昏迷的尔卿没有看见。
“影主!”十三匹骏马,马上是十二个英姿稳健的男子,脸上带着半面的面具,遮住了鼻梁以上。
卫影横抱起尔卿,扫了一圈周围的人,“回府。”说着,带着尔卿飞身上马,轻柔的将尔卿安放在身前,宽大的披风遮住尔卿纤细的身体,“驾~”稳稳地绝尘而去。
“夫人请上马。”一个荣骑下马,对着李夫人做了一个请得姿势。恭敬的扶着李夫人上了马,自己再牵着缰绳。
其余人也是纷纷下马,将女眷和伤者扶上马。马车已毁,也只能将就了。
卫影带着尔卿直奔慕容府,进门,果然发现府中气氛异常,居然一个人都看不见。大呼一声“炎”,脚下步伐不慢,抱着尔卿往江离苑。
“砰~”踹**门,进入内室,小心的将尔卿趴放在床上,拉过锦被,轻柔的盖上,以免压到伤口,深深的看了一眼,似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跨出内室。
“影主。”炎拱手,静立。
“发生了什么事?”直入主题。
“大人在府中中毒了。”
“什么?!”声音拔高,随即冷静下来,“果然如此。。。。。。”厚实的手抚上额角。
“让管家去宫中请御医,小姐也受伤了,夫人受了惊吓,回来先喝服压惊茶,休息几个时辰在告知大人的事。传令下去,暗中调查到底是什么人要害慕容府,暗夜门不会无缘无故的出手。二十四荣骑分两班,日夜守护府中安全。平日里可以接触到大人饮食的人都一一盘查,务必查出内奸。”卫影有条不紊的下着命令,只有那黑衣下紧绷的身体才知道他翻滚的心情。
“是。”炎领命离去。
房中静静的没有人声。突然,卫影一手支着桌子,一手按着胸口,深深纠结的眉头,显示着他正在忍受着什么痛苦的事。慢慢的,嘴角溢出血红,血流汇成一股,蜿蜒流淌。擦掉嘴角的鲜血,盘身而坐,调息混乱的内息。
暗夜门,夜殿森森,偌大的殿堂却悄无人声。魑魅魍魉的壁画在暗红帷帐后若隐若现跳跃的烛火,忽明忽暗,更添幽深,却是这夜殿的唯一光源。巨大的白色画屏后,是三层台阶,台阶之上是是一个黄金打造的宽大宝座,纯金所制,极尽华贵,即使是在这幽暗的大殿中依然散发出金色的光芒,让人无法忽视的尊崇。整张的白虎皮仅仅作为椅垫,顺滑纯厚的虎毛纤尘不染,柔软舒适,说不尽的享受。
夜魑挥退众人,“噗~”一口鲜血吐出,微曲起高大身躯,伸手,擦去嘴角的血渍,挥袖,沾染了血迹的地砖立时变成粉末,跨步,走向那尊贵的宝座,脚步微踉。
半躺在虎皮上,一只腿半曲着踏在黄金座上,慵懒而狂狷。拉下斗篷,露出玄色锦衣,露出高挺的鼻梁,露出阖起的细长凤目。忽然,凤目睁开,红光闪现,凌厉、嗜血、讥讽,摄人的光芒,一切的暗深,一切的华光,都变成背景,只剩下这一双眸子,红色的眸子。
“你来干什么?”冰冷的话语,只是却少了一贯的讥讽。
画屏之下,是一个穿着披风的窈窕身影,宽大的狐毛帽檐几乎遮住了整个脸。“事情办得怎么样?”居高临下的语气,似乎丝毫不怕面前这个杀人如麻闻而生畏的引幽使。
哼笑一声,“你难道不知道从来没有人从引幽使的面前或者离开?!”狂妄,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辛酸,只是,没人察觉。
“死了?”喃喃自语,“便宜她了,这么容易就死了。”愤愤不解恨。
“怎么?原来你不是还想拉拢她的吗?”戏谑的声音,似乎是见惯了对方的狠绝。
“有些人太不知好歹,留着,便是